第48章
第48章
月月看呆了,“好漂亮的花。”他想伸手去摸,雅姑娘把花收了起來。
白澤道:“眠夢花不難得,但花靈難養。”
雅姑娘瞪了月月一眼,道:“我們姐妹幾個,受了聖女的心頭血滋養,成了花靈。竣息宮的人發現我們變成花靈後,想用我們釀酒,我們冒死逃了出來,還是被他們找到了。”
池鸷道:“花靈釀酒,暴殄天物。蓬萊國人真懂的享受。”
雅姑娘道:“用我們這種花靈釀出來的眠夢引,才會真正讓人忘憂安睡,好夢不醒。那些市面上的眠夢引,只是比普通酒更醇香些,沒什麽功效。”
池鸷想到了自己給白國主的酒,那是傲天國進獻禮物中,獨一無二的一壺酒。該不會就是用花靈所制的眠夢引吧?
白澤道:“你知道怎麽進永晝島嗎?”
雅姑娘抓了抓頭發,道:“知道,從那兒逃出來的,一輩子都忘不掉。”
池鸷道:“順路了。”
“什麽意思?我在想怎麽救姐姐們。”雅姑娘看了看嬌滴滴的妹妹們,感嘆自己形單影只,心有餘而力不足。
池鸷道:“我們可以幫你,帶我們進永晝島。”
雅姑娘驚喜道:“此話當真?”
白澤站起來,“即刻上路。”
雅姑娘站起來,道:“那你們等等我,我準備準備。”
姑娘出門要收拾打扮一下,池鸷和白澤理解,他們便在坐下,一會兒接下姑娘們端來的茶一會兒接下遞來的水,他們快要被她們的盛情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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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姑娘動作迅速收拾好,下來時換了身輕便的粉衣,提了兩個包裹。
月月跑上前去,“我幫你拿吧。”
雅姑娘不客氣,把兩個包袱給他。月月左右肩分別扛下來,也不知裏面裝了什麽,沉得厲害。月月逞強道:“這麽輕,我還以為你們姑娘家東西多重!”
雅姑娘眼珠子動了動,看着身後。月月低頭一看,她腳邊還有三個同樣大小的包裹。
姑娘們的分別總是傷春悲秋的,感嘆着自己的命運多舛,擔憂着根本沒有發生的事。雅姑娘耐着性子安慰她們,豪爽道:“做生意是做生意,但要是有人欺負你們,就報我雅姑娘的名號。在這待了這麽久,這點震懾力還是有的。”
在臨出門之際,雅姑娘回頭看了看這些熟面孔,道:“不管我回不回來,你們都要為自己未來考慮。你們要是想從良了,就去我藏東西的地方拿銀子,贖身用。我給老鸨打了招呼,她不會為難你們。”
姑娘們推推送送,把他們送出幾裏地,才依依不舍地道別他們。
池鸷嗅了嗅身上的脂粉味,擰起眉頭。湊到白澤身邊狠吸一口氣,才舒服了一些。
月月一人扛着五個包袱,話從牙關裏抖出來道:“白池,大白,你們不幫我拿點?”
白澤像沒聽見,自顧自地走。
池鸷聽見這個名字,笑了,“我又沒在姑娘面前逞強,自己誇下的海口自己扛。”
雅姑娘‘善解人意’道:“太重了啊?太重了就放下來吧,我自己來就行。”
月月挺直背部,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吃力道:“就這點重量?呵呵呵,不可能壓垮我。”
沒走兩步,月月道腰板又被壓彎了,氣喘籲籲也不讓誰幫忙。雅姑娘在一邊用袖子給他扇風。
又走了幾裏路,月月實在走不動了,尥蹶子不幹了,坐在地上直喘氣。
白澤看了看地形,四處平坦,對雅姑娘道:“這裏怎麽樣?”
雅姑娘觀察後,贊同地點頭。然後她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着陣。這陣法和那些道士畫的很像,只有些細微差別。
快速畫完後,雅雅丢開樹枝,一手提一個包袱,幾下把包袱和月月一起甩進陣法裏。他們走進陣法後,腳底開始浮光,在白幕閃爍後,他們再睜眼,已經在一片森林裏了。
這裏他們來過。
他們走了這麽久,又回到了日禺森林裏。如果早知道這是通往永晝島的必經之路,他們何必折騰一通走去蕊鎮?
從雅姑娘的話語裏得知,他們這些外人進入永晝島的步驟極為繁瑣。需等候日落的那一瞬間,在晝伏嶺的高處畫傳送符,才能悄無聲息地進入永晝島,不被竣息宮的人察覺。
對于爬山,池鸷不久前經歷過長息火山之變,此時心有餘悸。好在晝伏嶺群山連綿,且山勢低矮,不難攀爬。
在他們到達山頂時,太陽即将落山。雅姑娘手忙腳亂地畫了符咒,趕在太陽落山的最後一瞬畫完。他們再次被傳輸之時,雅姑娘反應過來,“好像多畫了一筆!快快快,出去!”
來不及有所動作之時,他們已經被傳送到了……竣息宮。
當四個人直挺挺地出現在竣息宮裏,道士們的劍已經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池鸷太陽穴跳動,看着尴尬到摳手的雅姑娘。
白澤面無表情地看着雅姑娘。她揮揮手,“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馨姐姐那樣的好記性,能記住就不錯了。”
日日拖着的五個包袱,被道士們當作危險物,揮劍斬開。看見裏面随着衣服首飾飛舞而出的肚兜時,在場的男人們紛紛別開臉。
月月從來沒見過肚兜這種衣服,抓住後,好奇問:“你怎麽穿得下這麽小的衣服?”
雅姑娘紅着臉給了月月一巴掌。月月半張臉紅了,傻眼地看着雅姑娘。覺得她打人的姿勢,非常的豪邁,猶如女戰神之姿,怎麽看怎麽順眼。在自我腦補下,月月另一半臉也紅了。
他們是違令闖入者,但态度尚可,沒有反抗,甚至舉起雙手以證清白,他們被帶進了牢房內,等待審判。
池鸷已經進過幾次牢房了,能很好地對比出,哪個牢房設施更好。那肯定是永晝島的好了。牢房內幹淨如新,還體貼地放了桌案,吃飯不用蹲着吃。
這不是重點。
三人圍着雅姑娘,雅姑娘難得一見地服軟,“對不住啊三位公子,拉着你們一塊送死來了,如果我比你們先死,一定給你們留口由我釀成的眠夢引。”
池鸷被她的話逗笑,道:“難為你要死了還惦記着我們。”
月月道:“這是牢房,馨姑娘她們會不會也被關在這裏?”
這句話點醒了他們。雅姑娘立馬趴在鐵欄上,對外面喊道:“馨姐姐,你們在嗎!”
另一頭真有回應聲,是雅姑娘熟悉的一位好姐妹,她道:“雅兒,你不是逃了嗎?怎麽也被抓過來了?!”
池鸷道:“有種武功無人能破,叫自投羅網。”
此呼彼應間,确認了彼此的安全。十多個姑娘被分開關在牢房裏。
見她們無事,雅姑娘長籲一口氣,道:“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馨姐姐呢?在哪邊?”
“馨姐姐被他們帶走了,不知道會不會傷害她!”
雅姑娘一掌拍在鐵欄杆上,道:“他們敢?!狗逼急了還咬人,別逼急我們花妖,我跟他們同歸于盡!”
月月“嗷嗚”一聲,表示認同。
池鸷聽見他的叫喚,有了主意,“一直被關着不是辦法,保不齊這些人日理萬機把我們忘了。不如搞點大動靜。”
池鸷看了看月月,再看了看白澤。神秘一笑。
一刻鐘後,化為原形的白澤和月月在咬着池鸷的左腿和右腿。池鸷先學了學害怕的表情,然後倒抽一口涼氣,動了動左腿。
“喊你裝作咬,不是真的咬。”池鸷皺眉拍了拍假公濟私的月月。
月月不情願地松了松口。
池鸷覺得學得差不多了,假裝很害怕地“哎喲,我好怕”,再搖動着鐵欄杆,上演拙劣的苦情戲碼。
“道長哥哥們,救命啊,牢房裏有妖怪!我好害怕!”池鸷覺得自己裝得很像。
月月感覺自己耳朵受到了折磨,加重了嘴下的力道。池鸷“哎喲”一聲,真的痛呼出聲了。這不是演的。
這聲痛呼喚來了幾個道士,他們看見混進牢房內的兩只狐妖,大吃一驚。打開牢房就要進來。他們沒發現裏面少了一個人。
躲在頂部的雅姑娘,伺機而動,跳下,騎在一個道士的脖子上,左右手齊動,劈暈了道士。
這英勇之姿看呆了月月,忘了自己嘴裏還咬着東西,松開池鸷的腿。
池鸷跺跺腳,迅速把另外幾個想退出去報信的道士打暈。
白澤和月月重新幻化為人形。他們逃出去後,不急着把那些姑娘們放出來,她們此時待在牢裏反而安全一些。
當務之急是找到被帶去制藥房的馨姑娘。
出了牢房,極速放倒門口把守的道士後。雅姑娘左右看了看,道:“我們分頭走,兩位白公子,麻煩你們替我們引走那些巡守的道士,我和月月去制藥房救馨姐姐。”
集體行動目标太大,雅姑娘熟悉竣息宮,分頭行動是個好辦法。
月月剛想說我憑什麽幫你一類的話,但雅姑娘不由分說地抓起了他的手,讓他心跳加快,忘記了想說的話,便跟着她走了。
池鸷想說些什麽,被白澤拉住了手。
池鸷什麽都不想說了,心甘情願被白澤拉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