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江時羽的身世
第11章 江時羽的身世
車子在小區樓下等待,江時羽獨自上樓進公寓。這個時間點裏,聞林聲罕見不在家。
江時羽也沒管他,抱起窩在沙發睡迷糊的白貓就離開。
在電梯裏忽然想起什麽,拿出手機給聞林聲通知一下,以免他以為公寓進小偷了。
重新坐回車裏,壓抑的氣氛又襲來,白貓乖巧躺在江時羽懷裏睡。
江時逸斜睨一下如同那只貓乖巧坐着的江時羽,問:“你租的?”
江時羽咯噔一下,回答道:“我朋友家。”
不知江時逸信不信,他不再說話。
回到江家別墅。江時羽在進門時停頓腳步,走在前面的江時逸問:“怎麽,幾天不回來連家都不敢進了?”
賀知節在江時羽旁邊小聲喊道:“哥。”
江時逸說完沒管他,自顧自地往客廳走去。江時羽和賀知節跟上步伐,幾人一前一後回到家。
客廳裏,溫迦之早就在等待幾人回家。一旁的江誠望擔心的緊緊握着她的手。
他沒給她說明江時羽和賀知節兩人的情況,即使在兩人回家前半小時稍微透露一點,讓她做好心理準備,但江誠望還是擔心妻子情緒不穩。
率先進入溫迦之視線的是江時逸,她臉上頓時浮現淡笑:“小逸回來了呀,羽兒呢?”
“媽,江時羽在後面。”江時逸話還沒說完整,江時羽就進來了。
溫迦之視線立即掃過去,帶着燦爛的笑容走向江時羽:“聽說你又不乖啦?還學着離家出走呢?”
Advertisement
溫迦之剛說完話,注意到站在江時羽身後,一看模樣就覺得乖巧的賀知節。她問:“羽兒,這是你朋友嗎,你難得把人帶回家玩。”
“只是這麽晚了,他父母不會擔心麽,你可不能只顧自已。”溫迦之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着。
“媽媽......”江時羽側臉看向賀知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江誠望此時來解圍:“別站着了,都過來坐。”他輕柔握住溫迦之的手,将人往沙發上帶,又說,“迦迦,我等會跟你說件事。”
五人全落座。氣氛變得嚴肅起來。溫迦之感覺氛圍不對勁,似乎這幾人有事情瞞着自已。
“說吧,你們今晚奇奇怪怪的。”溫迦之說,“家裏發生了什麽事。”
她說完,視線不自覺瞥向那陌生的少年,感覺他的五官似乎和自已有幾分相似。
江誠望握着溫迦之的手又緊了幾分,還不斷沁出汗。他猶豫幾秒,下定決心說:“迦迦,他叫賀知節。”
“很好聽的名字。”溫迦之朝明顯局促不安的少年溫柔一笑。
“他是我們的兒子。”江誠望忽然說。
溫迦之笑容定格在臉上,目光還沒來得及從賀知節那兒移開。她此刻像是被定住了,身體僵硬。
該來的還是會來。江時羽低下頭不敢去看媽媽。
江誠望繼續說:“當年我們都以為小兒子被綁架撕票了,你整日以淚洗面,我心疼你,想着收養一個來代替我們的兒子,這樣你就不會那麽難過了。”
“小羽和我們的小兒子同年同月同日生,我覺得是緣分,就把他接回了家。”
“這些年,你怎麽寵溺小羽,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小羽我也從來不舍得打罵。”
江誠望滿心愧疚看向早已将腦袋低下掩飾情緒的江時羽,溫迦之目光緩緩移向他,喉嚨哽咽,聲音發不出來。
“其實當年的綁匪并未将剛滿月的小兒子殺害,而是在我們收養小羽的一個月後,将他扔到那個孤兒院門口。”
“時隔十八年,沒想到小兒子還活着。”江誠望激動起來,“也終于回到了家。”
溫迦之眼眶濕潤,不知所措看向跟自已有血緣關系但卻陌生的少年。
江誠望抹一把眼淚,對賀知節說:“知節,快、快喊人。”
賀知節內心欣喜又失落,他看一眼坐自已旁邊的江時羽,弱弱喊了一聲:“媽媽......”
淚水模糊視線,溫迦之哽咽的從喉嚨發出一個“嗯”字。
這時候,原先盡量降低存在感的江時羽終于忍受不住這不屬于自已的溫情時刻,站起來就要逃離現場。
賀知節眼疾手快下意識拉住他的手腕,早已将江時羽讨厭肢體觸碰的事置之腦後。
“哥,別走。”
聲音很低,帶着懇切和讨好。
江時逸不知何時站在江知羽面前,攔住他的去路,微搖頭讓他別走。
“你們到底要我怎麽樣!”
江時羽從小到大不輕易哭,此時眼淚卻奪眶而出,他強忍着淚水怒吼一句,随後聲音又弱下來。
“我只是替代品......”
我離開就是最好的選擇,對你們,對賀知節,對我都好。
被那突兀的吼聲驚吓到,賀知節怔住幾秒便回神,他放開江時羽的手腕。
下一秒,溫迦之急匆匆越過賀知節,一把抱住了江時羽,還不斷拍着他的後背安撫。
溫迦之身高一米七多一些,比江時羽矮一點,但江時羽腦袋卻是低着的,抵在溫迦之的肩窩,正好能讓溫迦之輕柔着他的頭發。
“你不是,從來都不是。”
這些年,她早就把江時羽當自已的親生兒子一般對待,對他的寵愛比其他幾個兒子更盛也是因為心疼他的遭遇。
江時羽剛從醫院出生沒幾小時,就發生了8級地震,整座城市一瞬間變成廢墟,他是被衆多人用身體組成圍牆才得以存活下來的。
那些人是他的父母,爺爺奶奶,和姥姥姥爺......
那場地震史無前例,而他的家族就存活了他一個人。
江時羽是被衆人期盼出生的。原本有着幸福美滿的家庭,卻被地震湮滅破碎。
十八年前,江誠望将他從孤兒院抱回來時,就同她解釋過這孩子的身世遭遇。
江時羽還是個襁褓嬰兒,她為了他能快樂長大,将身世隐瞞,對外宣稱小兒子已找回。
并明令禁止在家裏誰都不準提一個字,所以就江時羽一個不知道自已的身世。
但瞞了十八年,還是瞞不住,江時羽知道了,親生小兒子也回家了。
江時羽緩了幾分鐘,情緒終于穩定下來。他退後幾步,脫離溫迦之的懷抱,低下頭抹一把眼淚,愧疚地看向賀知節。
他也知道自已沒資格發脾氣,但任誰遭遇這件事,情緒難免失控。
在溫迦之安撫江時羽時,江誠望怕賀知節失落,來到他旁邊也學着溫迦之的語氣,安穩賀知節。
三人就這麽安靜看着溫迦之和江時羽。
幾分鐘後,幾人又重新坐回沙發。
從那天晚上起,大家把話說開,江時羽依舊的江家少爺,賀知節也回到江家,成為江家小少爺,但賀知節不願改名換姓。
江父江母也不強求,答應下來。他們還共同商量對外口徑。
江家對外宣稱:賀知節和江時羽是雙胞胎,只是賀知節當時疾病纏身,尋求名醫卻總不見好。無奈之下另辟蹊徑,在大師指引下改名換姓在江南水鄉養育才能平安長大。
所以賀知節被養在江南的親戚家。十八年困厄消散後才回到江家。
江時羽也搬回家住,對于外面或是學校讨論他們兩個的風言風語毫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