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偉大航路拍電影

第79章 艾斯

第079章 艾斯

小男孩一開始占據上風, 但是很快劍齒虎已經習慣了他的攻擊方式，很快發起了反擊。

小男孩的體型太小，劍齒虎揮動一掌，就将他整個身體抽開, 朝着那遍布着亂石和尖銳樹枝的灌木叢裏飛去。

小男孩瞳孔緊縮, 将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 試圖将傷害降到最低。

以利亞眼疾手快地抽劍斬向小男孩即将掉落的地點, 将那些尖銳菱角突出的石頭與尖枝削平。

小男孩跌落下去時, 沒有預想中的疼痛，他訝然地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正坐在驟然空出一片的樹木所形成的廢墟裏。

以利亞随手再拎起那只腿軟得走不動了的棕黑色大狗，塞進了呆愣的小男孩懷中：“抱好它。”

小男孩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暴躁地說道：“我憑什麽要聽你的啊——”

然而最後的語氣詞還沒有完全說出口，以利亞便已經一劍割開了劍齒虎的喉嚨，鮮血宛如暴雨般散落而下, 但是卻絲毫沒有澆淋到以利亞的身上, 他依然幹淨得纖塵不染。

以利亞聽到小男孩的話語，轉過頭看向他, 背景是倒地不起的劍齒虎，與那從猛獸喉中噴灑而出的溫熱血雨。

小男孩下意識地抱緊了懷裏灰撲撲的大狗，喉頭也收緊滾動着，眼睜睜地看着以利亞收劍歸鞘, 提步朝自己走來。

以利亞走進小男孩和大狗, 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 有些頭疼地出聲詢問道：“你是哪家的孩子？怎麽跑到這麽危險的地方來了？”

小男孩臉頰抽動了一下, 冷笑着立刻跳了起來，轉身就跑, 一邊跑還不忘向以利亞做了個鬼臉：“才不告訴你呢！”

被以利亞塞到小男孩懷裏的棕黑色大狗下意識地跟着他一起跑了，以利亞無奈地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跟了上去。

發現以利亞跟上來來的小男孩焦躁起來，他意識到是因為跟在自己身旁的大狗才讓以利亞緊追不放的，然後暴躁地對大狗喊道：“不要跟着我！你去走那邊！”

“汪汪！”

“什麽？就是要跟着我？你這家夥也太壞了吧！”

“汪！”

“誰和你是一夥的啊！”

“汪嗚！”

“你才是弱雞！剛才要不是我出手，你就要被吃掉了！”

以利亞看着小男孩和大狗就這麽你一言我一句地吵了起來。

“我對你們沒有惡意。”以利亞是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大概是方才出手太過利落，所以才吓壞了一人一狗。

因為森林裏樹枝交錯，呲出來的細小尖刺時而會勾動着以利亞的衣衫，甚至将他掩蓋容貌的鬥篷也勾扯了下去，以利亞沒有将兜帽重新戴上，因為小男孩确實很會逃跑，而且專門往以利亞難以繼續追蹤的地方鑽，倒是激起了以利亞的好勝心，非得追到人不可。

不過小男孩的體力終究是比不過成年人的以利亞，他逃到了河岸邊，已經渾身是汗，而且身上沾滿了枯葉和帶着毛刺的果實，棕黑色的大狗也和他一樣，渾身髒兮兮的。

“逃到這裏，應該可以了吧？呼啊……”小男孩癱坐下來，大狗也趴了下來，呼哧呼哧地喘氣。

不過小男孩還沒有平複過急促的呼吸，從清澈的河流中突然蹿出了一只巨大無比的鱷魚。

一人一狗頭發和毛發都炸了起來，本能地想要轉身就跑，但是鱷魚竄出來時帶起的水花讓他們腳下一滑，整個人都跌落在了濕漉的泥濘中。

危急關頭，一道劍光遙遠地飛來。

這一次依然是一劍斬斷了鱷魚的頭顱，溫熱腥甜的血液直接往小男孩和大狗的全身澆去，現在是徹底變成了一片血液模糊。

以利亞趕了過來，在那無頭鱷魚即将往小男孩和大狗身上倒下時，再次揮動劍刃，将鱷魚巨大的身軀斬斷成無數的碎塊。

碎塊噼裏啪啦地砸落下來，雖然單個來看每個都有拳頭大小，但是帶來的重量卻是大大減小，也不會宛如一堵牆似地把小男孩和大狗埋住。

這一次小男孩和大狗也不再跑了，一來是因為體力耗盡，二來則是剛才鱷魚朝他們襲來的巨大血盆大口帶來的恐慌還殘留在身體上，手腳此刻還在發軟顫抖。

以利亞往地上觑，朝小男孩伸出了手：“你還好嗎？”

小男孩被鱷魚肉埋在最底下，一開始不肯理會以利亞，但是自己努力了好幾下後，卻發現沒辦法把自己拔出來，最後只能臭着臉握住了以利亞的手。

以利亞輕輕一拉，便将小男孩拉了出來，而後又把大狗從肉塊中救了出來。

以利亞擔心他們繼續在這個危險的森林裏亂跑，誠懇地說道：“抱歉，吓到你們了。不過我并不是什麽壞人——我是一名導演，目前正在為我下一部電影尋找演員。”

小男孩一聽這話，轉過了背對着以利亞的身體，他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一下以利亞，眼睛也瞠大了：“你是那個、那個以利亞，那個有名人？”

以利亞點頭：“是的，我就是那個以利亞。現在總相信我對你沒有惡意了吧？”

“我是艾斯。波多卡斯·D·艾斯。”

艾斯雖然仍舊臭着一張臉，但是語氣已經緩和了下來。

收養艾斯的山賊達旦熱別喜歡以利亞，有的時候夜晚還會舉行觀影會，就算艾斯對此并不感興趣，但是次數多了，艾斯也多多少少地了解了以利亞的故事。

曾經是最底層的奴隸，但是在逃出來後施展自己的才華，在海軍和政府內部都很有人氣，而且售賣的玩具很有意思，只可惜艾斯撿到的玩具只玩了一次，就拿去賣掉換錢了。

但凡和以利亞有關的垃圾，稍微清洗和修理一下，就能換到不錯的價錢。

不過艾斯對以利亞的感官就很複雜了。

艾斯看過以利亞拍攝的《海賊之王》，也看過《海軍傳奇》的兩部曲，但是這幾部電影，艾斯都沒有完整地看過。

《海賊之王》是因為會讓艾斯想到自己的親生父親，那個可恨的男人，《海軍傳奇》則是因為，艾斯是被卡普用粗麻繩綁着，甚至還掀開眼皮被逼迫觀影的。

在厭煩的情緒中，和被強迫的狀态下，艾斯當然就記不得電影完整劇情。

不過以利亞=有錢這個等式，艾斯還是知道的，他眼睛一轉，腦海裏有了主意。

以利亞不是說在為下一部電影尋找演員嗎？他這麽有名，給的錢應該也很多吧？等自己拿到了錢，就立刻去定做自己的一艘船，然後出海，當海賊去冒險！

以利亞不知道艾斯的心緒波動，他見艾斯和大狗都一身血糊糊的，便出聲建議道：“你們先清洗一下身體吧，作為吓到你們的賠禮，我把這些肉烤了給你們吃。”

艾斯是有心想接近以利亞，而大狗則是聽到了有食物，一人一狗都沒有意見。

艾斯把身上黏糊糊的衣服脫下來，赤條條地跳進了河水裏，大狗也跟着跳了下去。

以利亞則在岸邊上生活，然後用劍穿起鱷魚肉塊，在火上燒烤。

艾斯和大狗随便搓洗幾下，身上的鱷魚血就被河水帶走了，艾斯再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在水裏轉了轉，雖然原本明黃色的短袖被染紅了，但艾斯又不在意這麽多，洗掉衣服上黏糊糊的表層血水後，便打算拿到火邊烘烤，等烤幹了再穿上。

而大狗就要方便多了，洗得濕漉漉之後，在岸邊上全身甩一甩，把水甩掉，再被暖融融的太陽曬一曬，毛皮就能幹淨了。

以利亞将自己披着的鬥篷扔到艾斯的身上：“你先穿這個吧，別感冒了。”

艾斯條件反射性地擡杠道：“我身體很好，才不會感冒！”

過了一會兒，他又不懷好意地咧嘴說道：“你就不怕我把你這件衣服給弄髒？你們這種上等人應該很讨厭肮髒吧？”

以利亞擡眸瞥了艾斯一眼，然後将烤得差不多了的鱷魚肉用葉片包着遞給了他：“我不是上等人。”

艾斯接過葉片，有吃的他來者不拒，反正無論什麽糖衣炮.彈，他把糖衣舔幹淨，再把炮.彈還回去就是了！

有食物作為橋梁，艾斯的肚皮逐漸被填飽，也沒有之前那麽暴躁了，他滿足地舔了舔還帶着油光的嘴角，對以利亞說道：“你下一部電影是打算拍什麽？我也可以當你電影的演員啊！”

而大狗躺在了以利亞的腳下，哼哼哧哧地在地上滾着，朝以利亞露出肚皮，表示臣服。

以利亞手法娴熟地撫摸着大狗的絨毛，然後又撓動着大狗的下巴，直把大狗摸得後肢踢蹬，發出了舒服的嘤嘤聲。

“這個啊，我已經找到了演員。”

以利亞笑了笑，又摸了一把大狗的背脊。

艾斯皺起臉：“你看中的演員，是這條狗？”

“是啊，我已經找了一位貓演員，一位狗演員，而它是最後的演員啦。”

以利亞輕快地說道。

“動物也能當演員？”艾斯疑惑地喃喃，也不由得洩氣，自己想要通過出演電影賺上一筆的打算是不成了。

以利亞看了艾斯一眼，猜測他大概是不确定終點站流浪者們的孩子，想了想，開口道：“我過幾天會在哥亞王國外城舉行試鏡，你如果真的想要參加的話，可以到時候來試試。”

艾斯沒有開口回答自己一定會去，他沉默了好一陣子，忽然開口問道：“以利亞，你拍過《海賊之王》這部電影對吧？那你對海賊王……羅傑是什麽看法？”

以利亞怔了怔，随後他認真地想了想，回複道：“即便時間流逝，羅傑的名字與他的事跡，将會永遠地留在歷史上。”

艾斯眉頭皺緊，他不滿地說道：“說得明白一些！你覺得他是罪大惡極的壞人嗎？”

以利亞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那就要看他死前最後一句話的目的是什麽了。”

作為知曉大秘寶真實面目的知情人，以利亞當然知道羅傑說出那句掀起海賊時代的名言，不過是為了吸引更多人出海，然後增加發現拉夫德魯的可能性。

“目的？”艾斯被以利亞的話語吸引，不知不覺地靠了過來。

以利亞不答，他看着艾斯，若有所思地問道：“你對大秘寶很有興趣？”

艾斯的臉頰抽動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麽，表情也陰郁了下來：“沒有誰不對大秘寶感興趣吧？我早晚有一天會有自己的船，然後出海冒險，成為海賊王！”

艾斯頓了頓，盯着以利亞道：“你覺得，海賊王和他的家人……如果他有小孩的話，是不是應該去死？”

以利亞這下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朝艾斯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來。

艾斯猶豫了一下，拖沓着以利亞的披風，靠了過來，然後他被以利亞揉了揉還濕漉漉的頭發，黑發被揉成了一個淩亂的鳥窩狀。

“若是你要問我的看法，那麽我認為，海賊王的家人，以及他的孩子是無辜的。”

“你騙人！”艾斯尖銳地叫了起來，“所有人都恨他！海賊王的孩子就不該出生！那種罪惡的血脈就不該流傳下來！”

“我為什麽要騙你？”以利亞冷靜地回複道，“這就是我的看法。你既然在內心裏已經假定了我的回答，又何必來問我？”

“每個人都有資格活下去，海賊王的孩子又如何？他出生時也不過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嬰兒，他是能提起武器殺人，還是能拿着刀劍砍人？在我看來，只有不為了生存而殺害人的家夥，才是罪大惡極的壞人。”

艾斯噤聲了，他呆愣愣地看着以利亞，傳說中的導演垂下眼眸，碧藍色的眼瞳冰冷而銳利，他一時被以利亞散發出來的氣勢所震住，以至于都沒有察覺到以利亞的手掌輕拍着他的背脊，然後又來回撫摸着。

好溫暖。

艾斯被撫摸得逐漸身體軟化下來，甚至就連他本人都沒有發現，自己正本能地往以利亞的懷裏拱去，喉嚨裏和旁邊的棕黑色大狗一樣，發出了細微的呼嚕聲。

艾斯從小就失去了母親，又被卡普丢給了達旦照顧，達旦雖然在養育中逐漸地将艾斯視為了自己的孩子，但是因為性格，她羞于将自己的感情說出口，而且刀子嘴豆腐心也總是會說一些嫌棄艾斯的話語，除去幼年時期，艾斯竟然很少被人這麽抱過。

“若是要論罪大惡極，就不該活下來的人，那恐怕只有天龍人了。如果說海賊們能夠造成的罪惡最多不超過一萬，那麽他們随意造成的罪惡，是十萬，甚至百萬、千萬以上。”

“天龍人是誰？”

艾斯沙啞地問道。

“世界貴族，一群趴在民衆身上吸血的寄生蟲，肥頭大腦又惡毒兇殘。他們滅亡了許多國家，殺害人民——只是為了取樂。”

以利亞淡淡地說道。

在聖地瑪麗喬雅被兩度入侵之前，每隔三年天龍人就會随機選取一個非世界政府加盟國，然後在那座島嶼上進行一種殘忍的大逃殺游戲。

無論是國王、貴族還是平民，都不過是他們游戲的獵物和得分點而已。

這也是為什麽以利亞不打算拍攝大逃殺類電影，他擔憂自己的電影會給那群真的能做出大逃殺游戲的天龍人新的靈感。

“如果你要讓我選擇的話，我認為海賊王的家人應該活下來，而那群天龍人應該統統去死。”

以利亞銳評道。

“沒有人能定義一個孩子的人生，我從來不認為血統是一切。高貴的血統永遠高貴？低賤的血統永遠低賤？這種話去騙無知的人吧，他們不過是害怕自己的地位被動搖，所以才編出這種可笑的話語。”

以利亞做出總結。

艾斯靜靜地聽着，然後發出了一聲響亮的抽噎聲。

以利亞沒有低頭去看艾斯狼狽哭泣的模樣，他安靜地輕拍着艾斯已經哭到打嗝的背脊，為他理順急促的呼吸。

等到艾斯終于停下哭泣，眼睛雖然哭得好似紅腫的核桃一樣，但是情緒已經穩定下來後，以利亞讓艾斯将剩下沒吃完的鱷魚肉用自己遞過去的鬥篷包好帶回家。

“你要離開了嗎？”艾斯用沙啞的聲音詢問道。

“嗯，我本來就是為了尋找電影演員而來的，太久不回去的話，也會被擔心的。”以利亞站起身，而那條棕黑色的大狗吐着舌頭，甩動着尾巴，身體來回地在以利亞的腳上蹭動着。

“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吧，這個森林很危險，我可不能讓一個孩子單獨離開。”以利亞道。

艾斯猶豫了一下，他沒有吭聲，就是默許以利亞送自己回家。

艾斯和大狗都很能吃，原本很大的鱷魚被吃得只剩下一部分了，艾斯用以利亞的鬥篷把肉塊裝了起來，那件看上去舒适又昂貴的衣衫很快被血水浸染，那刺眼的髒污弄髒了布料。

艾斯抿了抿唇，動作很快地将肉塊包好，然後拒絕了以利亞的幫忙，自己背在了身後，這點重量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艾斯走在前面帶路，中間是甩動着尾巴的大狗，以利亞殿後，防備不知何時會冒出來的兇獸與猛獸。

在崎岖不平的深山裏走了許久，以利亞眼尖地瞅到了那在郁郁蔥蔥森木中若隐若現的木屋屋頂。

那大概就是艾斯的家了，以利亞剛往前走了幾步，就看到一位橘發的高大女性躺在椅子上抽煙，在看到以利亞和艾斯後，眼珠都快要從眼眶裏蹦出來了：“這不是艾斯嗎？！你為什麽會和那位以利亞走在一起啊？！”

她幾乎是一陣風般地跑了過來，二話不說地跳起來跑了過來，壓着艾斯的頭，一起向以利亞鞠躬道歉：“一定是這小子做了什麽壞事吧？我代他向你道歉——我是他的養母卡利·達旦。”

雖然動作粗暴，但是達旦卻是在不動聲色地護着艾斯，在道完歉後就推着他的背，讓他趕緊躲進屋裏去。

以利亞輕嘆了一口氣，開口道：“沒有，艾斯反而幫了我一個小忙，幫我找到了很重要的電影演員，這些肉就是我的謝禮。”

達旦又連番道謝，一邊呵斥着艾斯還不快點進屋換衣服，身上一股臭味，一邊又陪笑着對以利亞說道：“那小子什麽秉性我還不知道嗎！他肯定是惹了事吧？您可是有名人，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以利亞的眉頭微微皺起，他出聲打斷了達旦的道歉，揚聲說道：“抱歉……我想我剛才說得很清楚了？艾斯幫了我的忙，我很感謝他。”

雖然他無權去指導別人家的教育行為，以利亞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雖然理解您的辛苦，但是達旦女士，小孩子其實什麽都懂，即便女士或許本意并非如此，但是言語是會傷人的。”

“‘柔軟的舌頭能折斷骨頭’。越是親近之人，說出來的話語傷害力也更加可怕。他們會默默地将你所說的話語記在心中，然後會想——‘我是否不被愛着，不然為什麽我會不被信任，被無端責罵？’”

達旦怔了怔，不知不覺地沉默了下來。

“以及，建議你可以多抱抱孩子，有的時候如果無法将內心的話語說出口，一個溫暖的擁抱足以表達真實的心情。”

以利亞言盡于此，他朝達旦颔首，然後便示意棕黑色大狗跟上自己。

“請等一下！”達旦叫住了他，“現在馬上要天黑了，森林裏會變得更加危險。如果要下山的話，往這個方向走有個風車村，你可以先在那裏住一晚，第二天再回城，或者坐船讓他們送你到港口。”

“讓以利亞留下來過夜不就好了？”艾斯換好了衣服從木屋裏跑了出來，朝着達旦喊道，“這可是難得的機會，你不是很喜歡以利亞嗎？幾乎每天都把以利亞挂在嘴邊上！”

達旦的臉幾乎是“唰”地一下紅透了，她惱羞成怒地追打着艾斯：“給老娘閉嘴！這屋裏已經住不下更多的人了！”

“你難道不想要以利亞的簽名和合影嗎？！明明把小卡保存得那麽好，碰都不讓我碰！”艾斯可不管，他一邊靈巧地躲開，一邊大聲嚷嚷。

達旦的臉已經紅得要變成番茄了，她試圖揮舞着拳頭追逐着亂跑的艾斯，來掩蓋自己的尴尬和害臊，最好趁着這個機會趕緊從以利亞的面前跑開才好。

以利亞笑了一聲，對達旦和艾斯說道：“留宿就不必了，不過簽名與合影倒是可以考慮。”

“真的嗎？！”達旦立刻停下了追打艾斯的假動作，目光炯炯地回過頭看向以利亞，而從木屋裏也有人異口同聲地和達旦說出了一樣的話。

好幾個人頭從門框邊冒了出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以利亞：“頭兒！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這或許是我們唯一可以得到以利亞大人的簽名，還有合影的機會了！”

以利亞含笑點頭，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只電話蟲，然後将其黏在了木屋的牆壁上，招手示意達旦、艾斯和躲在木屋裏的人過來。

被以利亞的笑容迷得神魂颠倒，達旦和麾下小弟們暈乎乎地就按照以利亞的指令走過了過去，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大家已經默契地按照高矮順序站好了，然後以利亞站在中間，朝着鏡頭露出了一個微笑，而電話蟲也接連拍攝了好幾張照片。

以利亞取下電話蟲，檢查了一下照片，然後選取了照得最好的一張，讓電話蟲打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