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胸口點顆朱砂痣(5)
第18章 胸口點顆朱砂痣(5)
正午的太陽高高的挂在空中,曬的人暖洋洋的,秋日裏有這樣的日子越來越少了。.殿內突然傳來陳璧君大聲呵斥的聲音,随手摔下的折子“啪”的一聲,走神的秦慈被吓了一跳,陳璧君面前的幾個男人更是跪到了地上。
“這就是你說的計謀?你還不如讓孤去唱空城計!”陳璧君視線淩厲的掃着屋裏的大臣,沒有一個能為邊疆戰事拿出一個萬全的主意。
“皇上,國家虧空,實在是拿不出這麽多銀兩打仗了!”一個大臣大着膽子勸谏道。
陳璧君聽到“銀兩”兩個字臉色變得很難看。
“而且,因為您的關系……百姓的心思都不在為國效力上了……”
陳璧君的臉色黑的比鍋底還要黑。君王好色,百姓不齊,自己以前這都是造的什麽孽啊。
“孤已經遣散後宮了。”
“正因如此,百姓現在覺得您……薄情寡義。”
伺候的這幾天,秦慈從來沒有見過陳璧君的臉色像今天一樣,一瞬間變了好多個顏色。
“孤知道了。”陳璧君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幾個大人從地上站起來,轉身退下。一個人停了下來,俯首道:“臣有一言不知道應不應講。”
“想說就說。”陳璧君揉揉自己的太陽穴。
“皇上如今最重要的是收複民心,不如立後,也為突然解散後宮做借口。”
秦慈聽到這個詞心裏一驚,眼睛定定的看着陳璧君。她若有所思,只是沒有說話。
“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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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們都退下了,屋子裏只剩下秦慈和陳璧君,“你怎麽看?”
“奴婢……站着看?”秦慈沙雕的回答道。
難不成讓我說,放下那個後位,我來?!這會被下令斬首的吧。
陳璧君冷笑一聲,“他提議孤立後呢。”
秦慈抿了抿嘴,點點頭,“嗯。”
陳璧君看着秦慈眼睛微微一眯,“你想不想做皇後?”
這個問題問得秦慈不知所措,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孤的名聲臭透了。”陳璧君站起身來,看向窗外,“但是,孤不想靠任何人。”
“立後的确是上上策,收民心,整軍隊。”
“但孤的皇後應該是錦上添花,不能是雪中送炭。”
“雖則如荼,匪我思且。”
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誰?秦慈只當陳璧君是想起先皇後了,心裏泛苦,點頭道:“皇上是愧對先皇後吧。.”
陳璧君聽到這個答案眼睛裏閃過一絲失望,“你退下吧。”
臨了又補充了一句,“多讀書。”
秦慈一臉黑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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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璧君吩咐秦慈給陳君和送糕點,誰知道,一進院子就看見一個白胡子老頭正套着一身白色的麻布衣服蹲在池塘邊上喂魚。
樹蔭裏練字的陳君和看到了進來的秦慈,“是母親有什麽事情嗎?”
秦慈舉了舉手裏提着的盒子,笑盈盈的走到院子裏的石桌上,将裏面精致的糕點一盤一盤的拿出來擺好。
“我看看。”老頭把手裏的魚食随性的全丢到了水池裏,引得魚兒上來一陣哄搶。
秦慈趕忙護住這些糕點,警惕的看着這個沒大沒小的老頭。
“這是我師傅,無妨。”陳君和講道。
秦慈不情願的松開手,不屑的打量着這個蓬頭垢面的老頭子。看着老頭油哄哄的手拿起一塊精致的桂花酥丢到嘴裏。自己做了還沒有嘗過呢,居然讓這個臭老頭搶先了!可惡。
“你母親賞你的。”秦慈提示道。
“我知道。”陳君和淡淡的點頭。
“母親最近賞本宮的東西太多,本宮惶恐。”
“分明是這個女人悔悟了!”老頭吃夠了,拍拍手走到樹下乘涼了。
哪有你的事情!秦慈心裏十分不滿,可是自己是奴婢,他是太子師傅,地位懸殊。只好無數個白眼翻過去,以解心頭不爽。
“她給你的都是你應得的,惶恐什麽。”
秦慈把食盒歸置好,用力在石桌上敲敲,見老頭被吓到了,幹脆的往胳膊上一跨,高聲講道:“皇上吩咐我送的東西我送到了,我走了!”
“這是你做的嗎?”老頭見秦慈要走,趕忙問道。
“是。”秦慈站住腳,身子都沒有回。
老頭問道:“能不能再給我多做些。”
秦慈聽到很是不爽,“這是給太子做的,本就不應該你吃!”
“青娘,不得對師傅無禮!”陳君和呵斥道。
“他教你什麽了?”秦慈真的是想不到太子的師傅是這麽一個沒有禮節的男人。
老頭從椅子上站起來,嗤笑一聲,“丫頭,你可不要看不起人,我能教的,可多得很。”
秦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覺錯了,在看到這個老頭,他微微直腰,輕捋胡須,眼睛的清澈不像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他走到秦慈的跟前,輕輕的拍着她的肩膀。秦慈居然感覺到了萬千重力壓到身上,受不住坐到了臺階上。
“以貌取人,不可取。”
秦慈的腦海裏立刻閃出一個名詞:掃地僧。老頭的确是這樣的任人物,他本命叫周九三,是五十年前滅國的周氏後人,隐于鬧市,過着喝酒取樂的日子。直到撿到了被仆人弄丢的陳君和,用心栽培。這孩子天資聰穎,收走徒弟的時候周九三還不知道這小子是當朝太子。
“我本不應與皇家扯上關系,這是看着孩子聰穎,拾去做徒弟罷了。”
秦慈聽到這老頭的話,腦子裏冒出一個主意,向陳君和求證道:“你媽……不是,皇上不知道有這麽一號人?”
“不知,師傅不走仕途。”陳君和搖搖頭。
秦慈眼裏冒光,“大師,你也知道現在邊疆戰事煩亂,為了世界和平!你是不是應該——為國獻策啊!”秦慈讨好的拍着彩虹屁。
“世界?”老頭明顯不知道這個詞。
“就是國家,為了國家和平!百姓安寧!”
秦慈覺得沒有一個男人會拒絕一個為國效忠的理由。
老頭高昂着頭,“那個女人就是一個昏君,讓鄰國兼并未嘗不是一個好選擇。”
秦慈高聲反駁道:“她不是昏君!”
陳璧君以前是個浪蕩子,可是現在秦慈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不是了。每天起早貪黑的批改奏折,午飯都來不及吃一口就又去召集大臣開會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以前做下了多麽大的黑洞,現在她正在努力的補救。
陳璧君才不是昏君,她是個好君王,為民為國的好君王。
“她可能以前是,但是現在不是了!真的,你去見見她,你就可以知道的!”秦慈用笨拙的詞語努力的向老頭安利陳璧君。
老頭伸出一根手指,“一個月的糕點。”
“成交!”秦慈果斷答應,拉着他就去找陳璧君,生怕他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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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慈把周九三領到陳璧君跟前,剛要發作的陳璧君看到秦慈身後這個佝偻着身子的老頭神色一變。周九三對陳璧君笑笑,陳璧君立刻将衆人遣出書房,閉門密談起來。秦慈探頭探腦的站在門外,也不知道自己舉薦的這個臭老頭靠不靠譜。
不出片刻,周九三爽朗的笑聲就傳了出來。秦慈懸着的一顆心安定了下來,看來結果還不錯。雕花木門被從裏面打開,陳璧君居然替他開了門!這可是當今聖上。而周九三呢,絲毫沒有謙讓,臉上一點受寵若驚的樣子都沒有。捋着胡子,挺直着腰板利索的出了門。
“孤改日再去拜訪。”陳璧君臉上謙遜有禮,往日那張臭臉根本瞧不見。
“好。”周九三點頭,餘光瞟到了秦慈,“要記得帶上這個丫頭,我要吃她現做的糕點。”
陳璧君注意到秦慈,勉強一笑,“如果您喜歡孤就把她撥給您。”
“我可不喜歡奪人所好,皇上自己留着吧。”周九三笑笑,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秦慈看着周九三,不滿的癟癟嘴。還皇上自己留着吧……說得好像我是個物件兒似的。
下一秒,陳璧君拎起這個物件兒就提溜進了屋子。
“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陳璧君走到飯桌前,秦慈冒冒失失進來的時候她正在吃晚飯。
“奴婢……不知……”
陳璧君坐到桌前,指着桌上的清粥白飯,“涼了。”
“奴婢去給您換一份。”
說着秦慈就彎腰撤席,手腕卻被一雙蔥白的手擒住,冰涼的電流傳遍全身。
陳璧君:“李德順,再上一份一模一樣的。”
“是。”
秦慈別扭的被陳璧君扣在身邊,彎着腰臉湊在陳璧君的臉前。陳璧君眼眉低垂,她溫吞的吐着氣息,秦慈的臉紅透了。秦慈不明白陳璧君這是在幹什麽,慫的不敢問,顫巍巍堅持着。
下一秒,那雙手松開了,秦慈以為自己終于解放了。陳璧君淺淺的笑了一下,秦慈都沒有注意。陳璧君緊接着又握住了秦慈的一只手臂,輕輕用力一拉将她拉近了自己的臂彎,秦慈失去重心,跌坐在了她的腿上,整個人埋在了陳璧君的懷裏。
秦慈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明黃色的薄紗,少女白皙的肌膚若隐若現。
“……皇上。”
“你做的很好。”
陳璧君看着秦慈眼含桃花的眼睛,擡手溫柔的撫摸着她緊閉着的嘴唇,俯下身,那枚熾熱如火的唇無限接近着秦慈灼熱的肌膚。
秦慈的心一瞬間湧入了許多血液,瘋狂的跳動起來。她僵直着身子看着眼前這個威嚴不可侵犯的女人,心裏升起一片熱切的期待。
期待着她占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