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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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他在這裏嗎?”文森說。
“誰知道呢,我們已經找了大半個飛船了。”博德說。
“也許,我說,也許,根本沒有這個人。”文森說:“或者這個人根本就沒有上飛船。”
“我們在監控室翻過攝像頭的記錄了,你忘了嗎,那個叫西裏爾斯的omega的旁邊,确實短暫的出現過一個男人。”博德說:“我們要找的應該就是那個男人。”
“嗨,可是我們已經翻遍了這個飛船,我們找到了幾十個個藏匿在儲物間的beta服務生,好幾個蹲在衣櫃裏不敢出來的omega娼妓,甚至還有三個死掉的alpha屍體,但是就是沒有找到那個傳說中的男人。”文森說。
“說不定他在這裏呢。”博德說,“逃生艙是最容易藏人的地方,那部叫電影叫做什麽來着?噢,對,《異形》,也可能叫《毒液》,那種像蟲子一樣的外星生物就是通過逃生艙來到首都星。”
“這兩部電影我都看過,我百分之百肯定,根本沒有你說的劇情。”
“随便吧,反正我們進去看看就是了。”
兩個身穿着白色防護服的alpha,按下逃生艙開關按鈕,邁開步伐,走進這間昏暗的船艙。不過,他們都沒有察覺到,身後出現一個身影,就像閃電似的跟了上去,卻不留下一絲聲響,逃生艙的門是自動感應的,盡管感應到了那個身影,卻以為還有人要通過,連忙快速打開又關上。
過了幾分鐘,一個身穿白色防護服的人從逃生艙走了出來。他脫下防護服的手套,點擊着逃生艙門前的顯示屏,似乎是在設置了什麽。
“請輸入您的公民ID,輸入方法:指紋識別,虹膜識別……指紋識別确認,請輸入指紋,公民身份:賽赫特賽列歐斯……設置成功,請您再次确認:逃生艙只能使用您的指紋開啓……”
像索菲娅公主號這樣的商業用飛船,登船必須有入場卷和門票,但逃生艙這樣的公共設施,是誰都可以開啓的,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護飛船上的人的安全。不過,賽赫特可沒有那麽心善,他一點都不想保障那些恐怖分子的人生安全。
于是他動用了一點來自他的好朋友,特工茱兒制作的一些類似病毒的黑科技,串改了逃生艙的一些設置。
設置完畢,他轉身沿着路,去找西裏爾斯。分開了那麽久,手機現在也沒有信號,賽赫特根本不知道西裏爾斯在哪裏,他只好一間房間一間房間的找,除了找到一些被白騎士清殺的屍體,毫無所獲。
直到這時,他在轉角的路口碰到了一群和他穿着一樣的白色防護服的人,賽赫特猜測,這些人應該是黑面具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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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并沒有認出賽赫特,只是以為他也是和他們一樣的手下,其中一個手下指着賽赫特和另外兩個人說:“你們幾個回去告訴老板,我們根本沒有找到政府派遣來的救援小隊,其他人跟我在這裏等候老板的命令。”
“是。”其他人回應道。
他跟着那幾個手下來到了一間舞廳,賽赫特在公主號的平面設計圖上看到過這間房間,進到這裏,饒是賽赫特這樣見多識廣的人都震驚了,原本是供人玩樂的娛樂之地,現在就像是地獄之國一般,空氣中彌漫着濃厚的鐵鏽味,牆上和地上都是血跡,地上倒着三具屍體,一個腦子被爆掉的女屍,一具內髒從腹部流出體內的男屍,還有一具臉上都是淤青和青紫痕跡的男屍,賽赫特定睛一看,勉強能看出這個男屍是誰,是佛洛依德。
很快,賽赫特就看到了西裏爾斯,他單獨坐在一個角落裏,身上濺了不少血跡,但似乎精神狀态不錯,和另一邊那些面如死灰又驚恐萬分的相比,他看起來倒是冷靜多了。
*
“你說什麽?沒有找到政府軍隊派出來的救援隊?”黑面具說。
“是的,千真萬确。”手下回答。
難道是這幫蠢貨漏了什麽?還是他自己漏了什麽?這些該死的政客,比狐貍還要狡猾,他們在背後操縱一切,讓他們如此輕易地要弄在鼓掌之中,簡直讓人氣憤不已。黑面具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時間緊迫,根本沒有發洩情緒的時間。
到底是漏了什麽?黑面具百般思索,也沒有得出結果。
發瘋固然很爽,但結果就是,西裏爾斯被那一群有錢人徹底孤立了,他們看他的眼神,和看那些白色暴徒的眼神差不多,有些人甚至覺得他更危險。
西裏爾斯倒覺得無所謂,他本來就讨厭這幫人,獨自坐在一邊無人打擾也算清淨,只可惜,他的清淨沒維持多久,一個白色暴徒突然踩了一腳他的手臂。
“看着點路!”西裏爾斯瞪着他,說。
“抱歉。”白色暴徒說,盡管他的語氣和行為舉止并沒有覺得抱歉的意思,他甚至又大力再往西裏爾斯的臀部踢了一腳,好似蓄意報複。
西裏爾斯與優西比烏斯家族徹底撕破臉皮,也不代表他會對恐怖分子伏地做小,他直接和這個恐怖分子打了起來,最後被恐怖分子制伏在地上,白色暴徒壓着他憤怒地說:“賤人,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他拽着西裏爾斯走出去,一邊說道:“我要用**通進你的**裏,讓你*到離不開***……”
西裏爾斯冷笑道:“你敢,到時候誰*誰還不一定呢。”
白色暴徒一巴掌抽到他臉上:“賤人,給我閉嘴。”他撕下一旁的一片桌布,用這塊布堵住西裏爾斯的嘴,粗暴地把他拖走。
其他白色暴徒議論紛紛,他們露出看好戲的笑容:
“不會吧,真的有人對alpha下手嗎?”
“可是這個叫西裏爾斯的賤人長得确實好看,要是我,我也可以。”
“你真惡心,我要吐了……”
黑面具看着這場鬧劇,突然說道:“站住。”
那個白色暴徒站住了:“老板,我只是想爽一爽。”他還摸了摸*,看起來猥瑣十足。
黑面具:“我怎麽覺得你看起來有些眼生呢?”
“老板,我是博德。”白色暴徒說道。
突然,那個自稱博德的白色暴徒,以訊雷不及掩耳之速度掏出槍,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槍口隐約閃過幾束光線,緊接着,黑面具毫無聲息,面向下倒在地上。
“老板!”
其他白色暴徒先是震驚地張大嘴巴,盯着黑面具好幾秒,其中一個手下才反應過來,喊到:“把他抓住!”
可惜這幾秒的時間,西裏爾斯和那個白色暴徒叛徒已經消失在這間舞廳。
“該死的。”其中一個手下咬牙切齒,怎麽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突發狀況,他拿起通訊器,然後對着通訊器說:“所有人注意,我們隊伍裏出現了叛徒!"
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仿佛黑夜之中的驚雷。"現在,那個叛徒還把老板弄傷了。那個叛徒帶着那個名叫西裏爾斯的男人逃走了,你們盡快去找到他們,然後把他們打成篩子,一條命都不留。”
他扭過頭,看着身邊的手下正努力給黑面具做急救措施,只可惜效果甚微,眼看老板的瞳孔逐漸擴散,手下們已經不忍直指,其中一個手下說道:“你們兩個和我在這裏搶救老板,剩下的人去找那個叛徒。”
其他人應聲後遍舉着槍離開。其中一個參與搶救手下曾經是軍醫,他似乎看出了什麽,說道:“這個槍口是軍用的激光子彈造成的,而且開槍者一定有在政府軍隊服役的經歷,因為老板胸前的傷口的角度非常精準和刁鑽,兩槍打中心髒,一槍打中動脈血管,而且你知道,激光子彈創傷很大,可能老板他……”
在這樣的環境下,可能黑面具根本無法可救。
當然,這句話他并沒有膽量說出來。但其他人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軍用激光子彈……”其中一個手下說:“你的意思是,那個叛徒很可能是的救援人員?”
“可是為什麽他才救了一個人,而且被救的那個人……”被救的那個人是西裏爾斯,他的地位是這群名貴之中,相對來說不算很高,有更多的人比他更值得救援。
“可能他剛剛開始行動,就被老板發現了,只能随機選一個人質救了,有句話叫什麽來着,能救一個是一個。”
其他人對這樣的說法表示贊同,這是他們所能想到的最符合邏輯的解釋了?
“嗯?糟糕,老板的心跳越來越慢了!”
“呼吸,呼吸,人工呼吸!”
很可惜,他們的急救沒有起到有效作用,沒過多久,黑面具傷勢過重,最終搶救無效失去了生命特征,這種情況下,哪怕再把他送去醫療條件最好的搶救室,也難逃一死。
黑面具此時平躺在地上,他的表情還停留在生前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猙獰,但他的瞳孔已經擴散,使他失去生氣,令他看起來像一幅畫像。
那位軍醫手下搖搖頭,示意其他人,黑面具已經無法可救。
“怎麽辦?”一個人問。
“把這些闊佬都殺了吧,老板死了,這些闊佬對我們而言,已經毫無用處。”
“我同意。”
“同意。”
那些曾經體面的有錢人,聽到了致命的威脅,紛紛發出刺耳的尖叫,難聽的哭喊和毫無尊嚴的求饒,甚至有不少人說,他們願意給出所有的家産,只為了換這一線生機。
很快,他們的哭喊和求饒的聲音埋沒在槍林彈雨之下,血液從傷口流出,地上形成了紅色的淺河,吞沒了所有求饒着的生命。
“現在我們應該幹什麽?”
“去駕駛室。”
*
駕駛室的同夥,聽聞了黑面具的死訊,紛紛表示不可思議。
“阿門。”
有一個信仰的手下甚至當場為黑面具之死而禱告。
“願上帝保佑。”
“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一個人問。
“現在就算投降,等待我們的肯定也是死刑。”
他們的目光中露出恐懼的神情,他們不怕在任務中死去,卻又分外不願意面對來自法律的最高懲罰。
“既然橫豎都是死,不如……”
“什麽?”
“不如,我們和那該死的政府軍隊同歸于盡!別忘了,索菲娅公主號可是中央星系最大的商用飛船,再強的軍用飛船也抵擋不住索菲娅的撞擊吧!”
“你瘋了?我不想死!”
“蠢貨,我是讓索菲娅公主號和政府的飛船同歸于盡,不是讓你也一起去送死,公主號之上不是有逃生艙麽?”
說到這個,駕駛室裏的幾個人都愣住了,顯然,他們之前根本沒有想到逃生艙這個玩意兒。
“你說得對,不過逃生艙裝得下我們所有人坐麽?”
“應該夠吧,不過,我可不想那麽擁擠,這樣太難受了,就像是難民營似的。”
駕駛室裏的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我們先設定好自動駕駛程序,然後去逃生艙?”
其中一個手持沖鋒槍的白色暴徒看了看那幾個坐在駕駛位上,低着頭,畏畏縮縮的公主號的駕駛人員和副手,說:“對,先設定好自動駕駛程序,然後再清理一下門戶,這樣才是雙重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