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1
10+11
那輛淡黃色的限量版豪車行駛到郊區,最後停留在後現代主義風格的雪白色豪宅之前,随後,兩個人從車上下來,這兩個人正是西裏爾斯和賽赫特。
西裏爾斯知道自己在引狼入室,盡管面前這個男人是beta,但是他和大街上那些占領首都星人口總數百分之六十五的平庸之輩可不一樣,他強壯,強大,且堅韌,如果他是alpha,必定會成為狼群中最兇狠的頭狼,當然,哪怕現在他是beta,也不會非常差,很少有alpha會想不開惹上這個男人,除非他們想被鐵拳打得軟組織挫傷。他的背景成迷,只要智力處于正常水平,都能看出那是一個假背景,或許他的真實身份是政府的間諜,又或是其他家族派來的私家偵探。
或許他的立場與自己有沖突,但是在這一刻,西裏爾斯無所謂任何事,或許是他壓抑得太久了,現在,他的只想徹徹底底占有這個男人。
一下車,兩人便不由自主地親在一起,事實上,更多的是西裏爾斯的主動。
很快,塞赫特推開他,賽赫特說:“我說過了,我可不想上午間八卦新聞版塊。”
不知道怎麽回事,面對賽赫特,西裏爾斯的脾氣總是特別溫和,仿佛他們是交往許久依舊不可自拔的情人,其實他們才認識不到半個月。
然後兩人一起走進了這個別具風格的別墅,這個別墅是西裏爾斯的個人資産,坐落在郊區,最近的鄰居離這裏有十幾公裏,每次他周五工作結束後,都回來這裏散心,因為這裏人煙稀少,适合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呆着。
而今夜,這裏也将會成為約會的完美場地。
beta的另一只手撫摸着他的後頸,接着,腺體突然一陣刺痛,疼得西裏爾斯吓了一跳,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眼前的事物漸漸變得模糊不清。
他捂着頭,目光變得呆滞,只能搖搖擺擺地起身,暈倒在了地上之前,還不小心撞倒了桌子上的一個玻璃花瓶。
桌子上到處都是花瓶撒落下來的水,有一些還流到了地上,但是賽赫特沒有理會,他伸出手指,在西裏爾斯的鼻尖處探了探,确認有呼吸,又摸了摸側脖的脈搏,确定西裏爾斯心跳正常的陷入昏迷後,才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
他的*還在*着,但是身為特工,任務永遠比*更重要。
他決定先從這個房間查起,富人很重視隐私,很多人都會在卧室裏按一個只有自己知道的密室,他貼在四周的牆面摸索片刻,很快就找到一個機關,按下機關,一個暗門打開,進入暗門,果然有一個隐蔽的隔間,隔間裏有一個桌子,以及一個保險櫃。
保險櫃這種東西難不倒賽赫特,他低下身子,蹲在地板上,耳朵貼着保險櫃門,手指輕輕扭動密碼鎖的開關,過了一會,櫃門裏傳來“嗒噠”的聲音,保險櫃順利成功解鎖,打開櫃子,裏面存放着一個筆記本電腦,筆記本電腦設置了密碼,但是還好它是市場上很基礎的商用款,所以不需要專業的信息技術人員,賽赫特也能輕松打開。
他浏覽了電腦的文件,發現硬盤裏裏儲存着許多文件,賽赫特随意查看了幾個,發現這些文件都是壓縮過的錄音和視頻,有些是佛洛依德的,有些是亞摩斯的錄音,他随意聽了幾個錄音,發現都是一些關于時尚圈工作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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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對賽赫特沒用,他要找的是能把佛洛依德指控上法庭的有力證據,或許電腦中還有其他線索,但是時間有限,賽赫特不可能在西裏爾斯麻醉昏迷期間把幾百G的文件浏覽完,于是他扯下一個紐扣,這個紐扣是一個微型芯片,他把芯片插入電腦,電腦立刻從芯片之中輸入了一些程序,這個程序是“天堂”的科技人員研發的,能快速的把電腦裏的文件複制發送到“天堂”組織的中央計算機裏。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物體碰撞,玻璃碎裂的聲音。
賽赫特這個突發情況被吓了一跳,但是沒有過多的慌張,他警覺地盯着暗門,大腦快速分析當前的情況:難道西裏爾斯醒了?不可能,他的麻醉劑用量是嚴格把控的,能讓omega昏睡幾個小時并且不會傷害身體,西裏爾斯不可能醒過來。
難道是其他的闖入者?
睜開雙眼,眼前是一片恍惚,西裏爾斯只覺得腦子又暈又痛,連從地上起來站起身體都有些勉強,他一手扶着腦袋,一手下意識地抓住一旁的桌子,緊接着桌子上的什麽東西掉到地上,發出碎裂的聲音。
此刻他根本無心理會到什麽東西摔碎了,腦海中努力回想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帶了那個叫做賽赫特的beta回家,結果後頸莫名一陣刺痛後,他就失去了意識。
醒來以後,他定定地站在那裏,緩了好一會兒,等着腦子清醒一點,才緩緩轉頭,觀察着淩亂的房間。
房間的暗門已經被打開,不用細想都能知道是誰做的事,西裏爾斯知道他不是普通beta,卻也沒有預料到,他竟然會在做那種事的時候動手……
該死的。
他心中暗罵,咬着牙,頂着眩暈,拉開床頭櫃的抽屜,那裏放着止痛藥,用于治療偏頭痛,這個藥效果還不錯,過了兩分鐘,他的神智清明了不少,櫃子裏除了止痛藥,還有兩瓶酒,偶爾,西裏爾斯睡前也會小飲一杯,以此來緩解緊繃的神經,而現在,這瓶酒卻變成了類似棒球棒一樣的打擊器。
Alpha面對在beta和omega之時,總是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仿佛beta和omega是天生的被主宰者,生而必須服從于Alpha之下。在被迫做“omega”的這幾年,西裏爾斯見慣了無數這樣惡心的alpha,他本以為是這個充斥着性別偏見社會把這群垃圾一樣的生物捧得太高了,然而在遇到賽赫特以後,他驚訝地發現,Alpha的高傲和征服欲是刻在基因裏的,面對這個beta男人的反逆,西裏爾斯覺得十分惱怒,并且惱怒中竟然帶着一絲難以言喻的興奮,他想,很久沒有人讓他這麽難堪過了。
賽赫特等了兩分鐘,門外不再有任何動靜。
他猜測現在有三種情況:一種是,西裏爾斯醒了,并且逃離了這個住所;一種則是,西裏爾斯醒了,由于麻醉還沒緩過來,現在正處于不能動彈的狀态;還有一種是,西裏爾斯意識已經清醒,他随時可能潛伏在門口,準備襲擊他。
在這之中,第二種和第三種情況的可能性最大,但是不管是哪種情況,可以肯定的是,必須要趁着西裏爾斯身上的麻醉作用還沒代謝完之前離開。
他拿起那臺筆記本電腦,向暗門外走去,他的收緊核心,全身肌肉緊繃,腳步輕盈,踩在地上不發出一點腳步聲,目光炯炯,聚焦于門邊。
目前外邊依舊沒有任何動靜,賽赫特拿着那本筆記本,試探性地扔出隔間。
“碰——”
一束殘影飛過,擊中那個被扔出去的筆記本電腦,緊接着,傳來玻璃碎裂和金屬撞擊發出的聲音。
呵,果然,被他猜到了,西裏爾斯現在是醒着的,而且西裏爾斯的狀态甚至比他預想的精神。
西裏爾斯吓了一跳。
剛剛,一個影子飛過,他下意識地以為是賽赫特,直接掄起瓶子用力揮打過去,卻沒想到竟然是他放在隐蔽隔間裏的那個筆記本。
這下好了,那個防身用的葡萄酒瓶碎了個徹底,地上都是玻璃碎片和摔得四分五裂的電腦,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受到了新一輪的攻擊,賽赫特不知道何時閃到他面前,接着一道右鈎拳,對着他的下巴就是一擊。
他的身體“哐”的一聲倒在地上,哪怕剛剛吃了止痛藥,他依舊能感覺到渾身都在疼痛,尤其是面部,剛剛被擊打的時候,他甚至能聽到自己臉上的颌關節錯位的聲音,不過,在腎上腺素的加持下,他還是吃力地站起來,此刻他已經沒有心思想那些錯付的想法,只是冷冷地盯着面前的beta,以防被再次襲擊。
賽赫特表面冷靜,心中卻驚奇,西裏爾斯的抗擊打能力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多了,這也讓他更為警惕,他決心先下手為強,對西裏爾斯發出了新一輪進攻,西裏爾斯卻比他想象中的更為靈活,幾下地躲開了他的攻擊,不過,他那點小伎倆在賽赫特面前不值得一提,賽赫特假裝注意力不集中,微微一愣,西裏爾斯如他所意料的那樣,趁着這個“漏洞”,右手直拳直擊賽赫特的面部,賽赫特卻身體一側,西裏爾斯的直拳攻擊被他躲過,接着,他抓住西裏爾斯的右臂,向外一扯,同時左手手肘提起,猛的一下擊中西裏爾斯的腹部。
“咳咳咳……”
腹部被痛擊,西裏爾斯不自覺的地猛烈咳嗽,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的手臂又被大力一扯,上半身随着慣性前傾,他掙紮着想要站起來,腹部卻再一次被猛擊。
這幾下,西裏爾斯便徹底說不出話來,他捂着肚子蜷縮在地上,生理性淚水不斷地從他眼裏湧出,臉色因為腹痛而變得更加蒼白。
有練過,比普通的omega好一些,但還是嫩了一點,看得出來沒有什麽實戰經驗,賽赫特心中評價道。
“你知道,我的目标不是你。”賽赫特說道:“所以你給我安份一些,我不會傷害你。”
西裏爾斯心中警鈴大作,他的身體緊繃,趁着賽赫特靠近,他突然發力,和塞赫特扭打在一起。
“嘶……”
受傷的地方被磕碰到,西裏爾斯倒吸一口氣,卻并沒有因為疼痛而停止攻擊,他坐在賽赫特身上,用盡全身力氣,死死地壓着賽赫特,舉起拳頭向賽赫特砸去,拳頭落在賽赫特臉上,他依舊面無表情,一聲也不吭,大腿卻突然擡起,小腿從側面勾着西裏爾斯的脖子,用力往下一按,西裏爾斯整個人被賽赫特的腿壓着砸到地上。
等西裏爾斯緩過來的時候,發覺自己胸口已經被擠壓得呼吸困難,賽赫特已經跪在他的胸口處,beta男人的身體重量的重心都集中在膝蓋處,而膝蓋壓迫身體的位置特別巧妙,正處于心髒的不遠處。
賽赫特伸出手,一手捂住西裏爾斯的嘴巴,一手拿着麻醉貼片。
“抱歉了。”他說。
“嗚嗚嗚嗚……”
嘴巴被死死封住,西裏爾斯只能發出斷續的嗚咽聲,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賽赫特手裏的麻醉貼片,突然,他看到賽赫特身後,似乎有一個閃過的身影,賽赫特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沒等他作出下一步舉動,賽赫特身後突然傳來“嘭”的一聲,那只捂着西裏爾斯口鼻的手頓時放松下來。
賽赫特睜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接着,他眼睛一閉,整個人倒壓在西裏爾斯身上。
“呼……快憋死我了。”西裏爾斯用力推開賽赫特的身體,氣喘籲籲地說。
一個頭發花白,但身材還算高挑有力的人站在西裏爾斯面前,這個人綁着一頭整齊的白發,穿着合身的黑白格子外套,身上散發着稀薄單調alpha信息素和臉上的皺紋,表明他年事已高的老人。
老人看了西裏爾斯一眼,搖了搖頭:“你竟然連個beta都打不過。”
西裏爾斯擡起手臂,用衣袖擦了吧吐嘴角的血:“你也看到了,他的身手不是一般beta可以相比的。”
“這不是你被一個beta摁着暴打的理由。”老人說。
“噢,看在我的肋骨要被打斷了的份上,別說我風涼話了。”西裏爾斯咬着牙說。
在老人的幫助下,西裏爾斯才得以把賽赫特扛到床上,為了防止賽赫特醒了以後重拳出擊,他還特地扯下床單,給賽赫特來了個五花大綁。
“這是你的哪一位仇家?”老人好奇的說。
“或許吧,總之我只能查到他的假身份。”
老人說:“你要處理掉他嗎,我可要告訴你,這種身分不明的人很難清理幹淨,沒了這個人還會有下一個人。”
西裏爾斯說:“所以我打算留着他,但是要讓佛洛依德知道他死了。”
老人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要政府和佛洛依德互相厮殺,他叮囑西裏爾斯:“總之,你看着辦吧,不過你要注意安全,下一次我可不一定會幫到你了。”
西裏爾斯笑了一下:“我正想問你呢,盧克,你不在療養院好好呆着跑來這裏幹什麽。”
這個叫盧克的老人頓了頓,臉上頓時出現悲傷的神色:“我是來告訴你,我生病了。”
“你應該去找醫生。”
“真巧,我确實去看了醫生,醫生說我患上了克勞恩病。”
西裏爾斯愣了愣。
克勞恩病,一種免疫性疾病,多發生于中老年男性a,發病非常快,一年內會死亡,會先失去嗅覺味覺,接着是視覺聽覺,最後感知能力逐漸消失直到呼吸停止。目前的科技水平,并沒有發明出任何能治愈克勞恩病的方法。
“我已經喪失嗅覺和味覺了,此次前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的時間不多了。”
西裏爾斯沒有回應,他垂下睫毛,盧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能感受到他的沉默的情緒。
片刻後,西裏爾斯只說了一句話:“我知道了,只是這個事情快不得。”
“我明白,我只是在擔心你。”盧克說:“畢竟你是傑奎琳唯一的孩子,要是你……”
“我心裏有數。”西裏爾斯盯着盧克,眼裏閃爍不定的光,“你只需要專注治療你的病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