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吧，明天去駕校的時候我給你。”
“……”
“你把我的花放哪兒了？”
“卧室。”
“卧室哪兒？”
葉欣桐看着地上的花，道：“床頭櫃上。”
那邊又是一陣低笑，“你不是結婚了嗎，卧室有結婚照嗎，不如把花放到結婚照下面，給你老公看看。”
葉欣桐直接掐斷了電話。
她是想讓張先氣活過來吧。
——
姜皎心情愉悅地推開房門。
“阿皎，過來，問你個事兒。”
姜皎勾頭一看，說話的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是姜皎的大姐，常春藤名校畢業生，典雅知性。
“幹嘛？”姜皎過去，往沙發上一癱，坐沒坐相的。
姜靜一巴掌拍過去，“能不能坐好啊。”形象瞬間破滅。
姜皎幹脆趴在扶手上，瞪着一雙烏黑的眼睛，笑道：“到底幹啥啊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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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靜捏着他耳朵，惡狠狠道：“我要審審你，這些天你忙得腳不沾地兒的，準備禍害哪家的小姑娘呢？”
姜皎捂着耳朵，答非所問：“姐，借我點錢呗。”
他沒進入這具身體之前，姜皎就是個二世祖，除了吃喝玩樂啥都不會，姜父就有心把公司交給姜靜管理，他來之後，在醫院就說了，公司是姐姐的，他一分錢不要。
當時他的想法很簡單，想着自己已經占了人家兒子的身體，總不能再和人家姐姐搶家産，那也太不是東西了。
更何況，他拖着張先那具破爛身體都能弄個松濤出來，沒道理換了一具健康的身體反要仰人鼻息。
所以，他現在其實挺窮的。
姜靜狐疑的看着他，“你又要買什麽？”
“不買什麽，投資。”
“投什麽，讓我聽聽。”
“全息游戲。”
“就知道玩！……要多少？”
“不多，一千萬先應應急，我給你算利息。”
“成，不過你得幫我個忙。”
“什麽忙？”
“後天陪我去相親。”
“……為什麽要我陪？”
“我看對方不順眼，成不？”
“成。男的是誰啊，我認識不？”
“你應該聽過，張家那個短命鬼的弟弟，張柏也。”
姜皎：“……哦。”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入v，阿嬌要暴起_XD
本文不會很長，不到20萬，我準備一天更六千，沒幾天就寫完了，求訂閱，(づ￣ 3￣)づ
☆、第 16 章
本年度最重要的一次股東大會圓滿結束， 會議中沒有任何波折的敲定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 為公司選舉新的董事長。
張先在的時候， 雖然不怎麽插手公司營運，但卻一直擔着董事長的職務， 手裏只有holo一個項目。現在張先走了，董事長一職就空了下來，正好趁此次股東大會成立新的董事會，選舉出新一任的董事長——杜如松， 全票當選， 兼任總裁和董事長。
第二件事， 就是holo了。依然沒有任何意外，全票通過暫停該項目的決議。
葉欣桐剛出公司大門，就被賈可叫住。
他臉色不太好看， “葉董，holo……”
葉欣桐打斷他的話， “有時間嗎？送我去駕校一趟，我們路上聊。”
駕校離公司不遠，開車十幾分鐘就到了，估計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初杜如松才選中這個駕校。
賈可看着她臉上淡淡的笑，“葉董稍等， 我去開車。”
坐在車上， 賈可心急如焚。
holo對他來不僅是一份能夠維持體面生活的工作， 更是他願意為之付出無限熱情的事業。holo被關， 對他來是個巨大的打擊。
但是葉董昨晚上的态度，分明是告訴他，這件事情還有轉機。
現在董事會已經做了決定，那轉機又在哪裏？
葉欣桐了駕校的地址，問道：“如果你帶holo走，團隊裏有多少人願意跟着你？”
正在開車的賈可手一抖，懷疑自己聽錯了，但從後視鏡中看到葉欣桐平靜的視線，他穩住心神，并沒有貿然回答，想了一會兒，“保守估計，會有一半人。”
松濤給他們的待遇很好，而且他手下的都是當初張先挑出來的人才，就算取消了holo，公司也會給他們新的項目，不定賺得更多，所以一定有不少人不願意離開松濤。
“你知道，我一個人不可能扭轉股東大會的決議，holo非關不可。”
賈可黯然點頭，張先走了，再也沒人能像他那樣輕易壓下所有反對的聲音。他找葉欣桐本就是死馬當成活馬醫。
“不過，我可以以私人名義投資holo的研究。”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賈可不可思議的回頭，“葉董，你剛才什麽？”
葉欣桐重複一遍：“我可以以私人名義投資。”
不等賈可露出驚喜之色，葉欣桐就又補充道：“holo從松濤內獨立出去，成立子公司，自負盈虧，之前松濤的投資算作原始股，等盈利了我們給他們算比例，按照比例分紅。”
這對松濤來是最好的一條路。holo繼續下去，以前的投資就沒有打水漂，甚至很有可能在未來獲得巨大的利潤，又不會擠壓眼下的利潤空間。就算失敗了，損失的也是葉欣桐一個人。
這個提議唯一的阻力來自杜如松，他當場指明：“葉董，你養不起holo。”
葉欣當然知道，每年holo的研發資金占了公司總營業額的55%，游戲公司就算利潤率再高，她35%的淨利潤也遠遠撐不住這麽燒錢的項目。
所以，holo不僅要開源，還要節流。
剛才聽到有一半人要離開，她心裏其實是高興的。進度慢一點就慢一點吧，省錢最重要。
當時她只這麽回答杜如松的。
“我是學這個的，我想見證全息時代的到來。”
杜如松是純粹的商人，他會選擇時機成熟了去買專利，去收購公司，來維持利潤最大化。
但她不是，張先也不是。
他沒再勸她，股東大會以全票通過她的提議——holo獨立。
葉欣桐和賈可大致的聊了幾句，駕校到了。
她下車，約了時間繼續，轉過身的瞬間，她臉上就露出痛苦之色。
啊，錢錢錢，holo這個燒錢機器，她以後怎麽養活它啊！
她還沒過幾富婆生活，就又要開始為錢發愁了。
坐到車上，她不敢再心不在焉，正襟危坐，在孫教練的指導下一次又一次的重複枯燥的動作。
中途她下來休息，忍不住顧目四盼。
初夏的陽光燦爛熱烈，照得樹葉綠得像打了一層蠟，穿着短袖的年輕男女三三兩兩的站在樹蔭下納涼，沒有她要找的那個人。
葉欣桐捏着口袋裏的身份證，皺眉。
他不是很厲害嗎，知道她什麽時候來練車，今怎麽沒來，還是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正想着，後頸突然一熱，她一縮脖子，伸手，碰上了柔軟濕潤的肌膚。
回頭。
姜皎笑得痞裏痞氣，微微彎腰，舔了舔唇，眉梢揚着，嗓音在口腔裏轉了一圈，語帶暧昧：“在找我？”
葉欣桐擦了擦手背上濕潤的觸感，沉着臉，把身份證遞過去，“我的呢？”
姜皎展開雙臂，指了指褲子口袋，“自己拿。”
“你自己給我。”
他轉身欲走，“不要算了。”
葉欣桐抿唇，知道他不會自己拿出來了。
目光落到他身上，他穿着白襯衫，下面是一條緊身牛仔褲，繃得很緊，看不出身份證在哪個口袋裏。
她憋着一口氣過去，伸手摸了一下，粗糙的布料下是腿上結實的肌肉，這個口袋沒有，她換了另一個，摸到一個硬硬的卡片形狀。
剛想探進去，就聽頭頂有人笑道：“提前提醒，不要亂摸哦。”
葉欣桐臉一紅，誰稀罕摸他。
把裏面的東西用手指夾出來，她看了一眼，确認是自己的身份證，連忙塞進自己口袋裏。
姜皎勾着嘴唇壞笑，目光落到她腿上，賤兮兮的問：“公平起見，是不是你也應該把我的放到口袋裏，讓我自己拿。”
她來練車的時候也經常穿牛仔褲，今也不例外。
葉欣桐狠狠瞪他一眼，擡手把他的身份證扔回去，轉身就走。
她真是一秒都不想再看見他。
姜皎擡手接住，看着她的背影，舔了舔唇。
風一吹，他才驚覺，背上一身的熱汗。
——
“打扮帥一點。……對，就穿這個，要沉穩知道嗎？你給姐争口氣，一定要把那男的比下去。”
姜皎站在鏡子前，任由姜靜把他當洋娃娃來回倒騰。
換了無數身衣裳，總算讓她大姐滿意了。
“走吧，記住你今的身份，你是我交往一年的男朋友，家裏是做醫藥生意的，我們在美國認識，是校友。”
姜皎：“放心吧姐，我等着賣身錢救命呢，錯不了。”
“對，你敢給我搞砸了，別一千萬，就是一千塊都沒有！”
看着姜靜目露兇光的模樣，姜皎在心裏暗暗猜測，柏也到底怎麽她了。
因為他身體的緣故，他對張柏也的生活了解得不多，上一次聽柏也和女人有聯系還是十年前他上大學那會兒，不過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分了，就再沒聽過這方面的消息。
這邊在緊鑼密鼓的準備，張柏也那邊也不甘示弱。
葉欣桐把手裏的現金全都加起來，也不過剛剛夠holo維持半個月，她準備把張先買的那些理財啊基金啊能取的都取出來，全部加起來應該能維持三個月。
三個月！
三個月之內，holo一定要找到賺錢的門路，否則她就只能賣房子了。
正發愁着，她竟然接到了張柏也的電話。
張先雖然很少和家人聯系，但葉欣桐和張柏也還是很熟的，張柏也很關心張先這個哥哥。
接到電話，她很驚訝，不知道他找她會有什麽事兒。
“嫂子，下午有空嗎？我想請你幫個忙。”
“有啊，怎麽了？”
“我被媽逼着相親，想讓你幫忙擋一下。”
葉欣桐：“……”
和着是讓她去充當他的女朋友啊。不喜歡的話拒絕不就好了，何必讓她插一腳？心裏奇怪，她卻沒問，想必是有什麽特殊的理由。
“好啊，幾點？”
“下午三點。我一會兒去接你。”
張柏也挂了電話，緩緩舒了口氣。
想起那個女人嘲諷自己的話，他就氣得牙癢癢。
哈，他只不過是忙于工作，沒時間談戀愛，也沒遇見入眼的人，她就以為自己還在等她？
做夢呢吧！
既然那個女人都新交了男朋友了，他也不能認輸。
不過他身邊真沒什麽女人，漂亮的更少，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葉欣桐，以男人的眼光來看，他嫂子是真漂亮氣質好，絕對能氣死那個死女人。
車在一家西餐廳門口停下，葉欣桐挽着張柏也的手臂進去，被侍者引到一張桌子前。
那裏坐着一對男女，從背影看，女人頭發盤着，露出白皙的脖子，耳朵上戴着簡單的珍珠耳飾，端莊典雅。
男人一條手臂搭在她後方，虛虛攬住她肩膀，湊得很近，在聲着什麽。
張柏也翹起嘴角，挂上完美的微笑，走過去。
“不好意思，去接我女朋友，讓你們久等了。”
姜靜假笑：“你不我都忘了，只顧着和阿皎話了。來，阿皎，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高中同學，張柏也。這是我男朋友，張皎。”
張柏也伸手，“你好。”
姜皎：“……”
他盯着葉欣桐那雙貓似的眼珠子，在心裏淡定的罵了聲娘。
操，張柏也這兔崽子，連親嫂子的便宜都占……
——不過，現在的情況，貌似有些複雜。
店內又走進來幾個人，韓子斌一眼就看到了還未落座的葉欣桐，貪婪的視線立刻貼在她身上，在胸前和屁股上掃動。
他嘿嘿笑了兩聲，目光閃爍，讓幾個朋友先進去，找了個隐蔽的位置，坐下遠遠的看着葉欣桐這邊。
張柏也和姜靜明槍暗箭，你來我往，誰也不甘認輸，姜皎和葉欣桐就成了他們兩個攻擊對方有力的武器。
葉欣桐盡職盡責的扮演花瓶，聽着旁邊“你和班花balabala”，“你和別班的xxx怎樣怎樣”心裏一陣好笑。
漸漸的，她連演戲都不用了，桌上完全成了兩人相互diss的戰場，她只用躲得遠遠的，看戲就好。
葉欣桐聽了一會兒就開始跑神，holo的資金怎麽辦啊？
張家倒是有錢，但她總不能去向張家要錢吧，她還要不要臉了？
突然，有東西一下一下的碰自己放在桌下的腿，她愣了一下，回神，見姜皎坐在對面朝着自己笑。
葉欣桐撇開臉，繼續神游。
姜皎見她不理自己，拿起手機，給她發短信。
葉欣桐擱在桌面上的手機響了一下，她撇了一眼。
“這是我親姐。”
看完，沒什麽感覺的移開視線。她聽那個女人介紹時的是“張皎”就猜到了，明顯是“姓”會暴露身份，不是親姐弟就是堂姐弟，關系很好猜，姜皎見她沒反應，忍不住松了口氣，再接再厲。
葉欣桐的手機響個不停。
“他倆好像有奸|情，我們還要陪他們玩嗎？”
“有外人在旁邊，有些話應該不好開口，不如我們找個機會溜了？”
葉欣桐幹脆手機關靜音，站起來。
張柏也連忙問：“怎麽了？”
葉欣桐：“去洗手間。”
張柏也：“我陪你。”
“不用了，我很快回來。”
張柏也沒再堅持。
姜靜臉上維持着客氣又虛假的微笑，在心裏冷嗤一聲：“裝得還挺像。”
姜皎站起來欲跟上去，被姜靜一把按住，低聲問：“去哪兒？”
姜皎也聲道：“洗手間。”
“等着，人家回來你再去。”別以為她沒發現，從進來這子眼睛就粘在人家身上了。
“為什麽呀？”
她笑了一下，威脅：“一千萬。”
姜皎可恥的屈服了。
這會兒不是飯點兒，餐廳裏人很少，衛生間裏一個人都沒有。
葉欣桐進來之後怕有人再進，沒鎖外面的門，果然，沒一會兒就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隔壁的單間有人走進來。
她上完廁所，去旁邊洗手，她低着頭，沒看見鏡子裏映出的男人的臉。
等她聽着腳步聲意識到不對的時候，來人已經近在咫尺。
擡頭，一頭亂糟糟的黃毛刺入眼球，還有男人晦澀到讓人作嘔的眼神。
她心一揪，下意識想要轉身，可還來不及出聲就被人從後面捂住嘴。
——
姜皎心裏焦躁，一下又一下的看時間，坐卧不寧。
等手表上的秒針又轉了一圈，他再也等不下去了，猛地站起來。
姜靜瞪他，他也顧不得。
時間已經過去了八分鐘，上個廁所需要這麽久嗎？
不知道為什麽，自她從自己眼前消失，他就不安得很。
姜皎：“你們先聊，我去上個廁所。”
完，他也顧不上那姜靜承諾那一千萬了，快步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這種地方為了尊重客人的**，衛生間附近都是監控的盲區，如果真發生什麽意外，一定是在那裏。
……
葉欣桐閉着眼，絕望的蜷縮在地上，聽着黃毛喘着粗氣道：“你老實一點兒，我不傷害你，完事兒之後我送你一輛好車。”
葉欣桐幾欲作嘔，被他毒蛇一般的手摸得瑟瑟發抖。
她嘴裏被塞着擦手紙，不出話來。
這時，外面突然有人敲門，她精神一振，更加用力掙紮起來，想用舌頭把紙團定出去，拼盡全力，頂得舌根發疼也沒有一點用處，只能拼盡全力嗚嗚的叫。
結果門外的人根本就聽不見，敲了兩下就走了。
韓子斌放下心來，看着葉欣桐徒勞無功的掙紮，嘿嘿笑道：“我把門反鎖了，一會兒把你弄到廁所裏面，我再去開門，不會有人懷疑的。……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肩膀上一涼，衣裳被他扒開了，她忍不住後退，一邊流淚，一邊嗚嗚叫着。
姜皎剛走過去，正好一個女人從裏面出來，聲嘀咕着什麽。
姜皎一把拉住她，問：“你什麽？”
女人被他吓了一跳，讷讷道：“門怎麽鎖了……”
不等她完，姜皎就快步沖到女洗手間門前，用力一推，果然是鎖着的。
衛生間內，韓子斌喘着粗氣，一手扳正她的臉，一手哆嗦着拿出手機，咔嚓咔嚓拍了好幾張照片。
他嗓音因為激動而顫抖，道：“我留個念，省得你以後告我，嘿嘿。”
他坐過一次牢，吸取了不少教訓。
反正女人都這樣，把貞潔看得比什麽都重。
葉欣桐緊緊咬着口中的紙，緊緊閉着眼，渾身顫抖。
她發誓，只要她不死，絕對饒不了他！
她發誓！
哐當！
一聲巨響。
葉欣桐只覺得身上一輕，接着就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和男人大聲的呻|吟。
韓子斌一見門被踹開，吓了一跳，來不及反應就被來人一腳踹到地上，手裏的手機也甩出去，屏幕寸寸碎裂。
巨大的力量像重錘一樣擊中他腹部，痛得他抱着肚子呻|吟。
來人還不解氣，一手揪住他頭發，一手卡住他喉嚨，把他按到盥洗臺上，打開水龍頭，合上下水口，按着他的頭往下壓。
葉欣桐睜開眼，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眼裏已滿是淚水，她一邊抽泣，一邊看過去，淚眼朦胧中，只能看到恍惚的人影，按着那頭黃毛往水裏按。
黃毛在嘩啦啦的水聲中雙手無力的掙紮，想求饒，一張嘴就被灌了一嘴的水，在水裏咕嚕嚕的不出話來，很快，他的掙紮越來越無力，水池裏的泡泡越來越少。
葉欣桐死裏逃生，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一直到黃毛雙手軟了下去，才反應過來，竟然頂出口中的紙團，嗚嗚的叫道： “姜皎……姜皎……你快松手，他快死了……他……”
按着黃毛的男人猛地回頭，葉欣桐被他通紅的眼看得又是一陣心悸。她霎時再也不出話來。
這時邊巨大的動靜終于驚動了餐廳的人，保安沖過來，一看裏面的情況就能猜出大概，想要進去，被人吼了一聲：“滾！”
姜皎松開半死不活的人，大步過去一腳踹上門，慢慢蹲到葉欣桐面前。
她狼狽極了，衣衫不整，烏黑的發散亂的披在雪白的肩上，蒼白的臉上帶着淚痕，眼裏猶自帶着驚懼和慌亂。
她喃喃地，“他快死了……”
看着她這個樣子，他又猛地站起來，背對着她給了自己一巴掌。
如果他能來得早一些，如果他剛才就跟着她過來，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一連幾個深呼吸，這才重新蹲回去，手微微顫抖着去幫她一顆顆扣好扣子，整理好衣服，擦幹眼淚，喉嚨發緊，一個字都不出來。
姜皎眼裏一片血紅，剛才如果不是她及時出聲，他是真的想徹底弄死這個狗雜種。
他身上不比她整齊，襯衫的扣子崩了一地，松松垮垮的挂在肩膀上，是剛才被韓子斌抓的，一身的水，是韓子斌掙紮時濺到他身上的。
他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聲音，啞着嗓子道：“沒事兒，死不了。”
葉欣桐茫然的目光投到黃毛身上，他褲子濕了一大片，散發着尿騷味，雖然臉色青白，到底胸膛還微微起伏。
确定這人還活着，葉欣桐這才松了口氣，再也支撐不住，緩緩倒入他懷裏。
她聲音帶着茫然，輕輕的，輕輕的鑽入他心裏。
“他死了，你要坐牢的……”
☆、第 17 章
門再次被撞開， 張柏也和姜靜急匆匆趕過來， 這時候外面傳來刺耳的警報聲， 不知道是誰報了警，黃毛被醫院的人擡走了， 葉欣桐和姜皎被警察帶走。
張柏也和姜靜跟着過去錄口供。
葉欣桐先出來，接着，黃毛的家人也來了。
四五十的婦女進來就哭，姜皎故意殺人， 葉欣桐故意勾引她兒子， 她兒子才剛滿十八， 怎麽可能對一個二十三的老女人用強。
禿頂啤酒肚的男人則在一旁勸葉欣桐，能私了盡量私了，當場就拿出一張銀|行卡， 裏面又五十萬，是補償， 也不追究姜皎差點溺死他兒子的事兒了。
夫妻兩個一個唱白臉，一個□□臉，顯然經驗豐富。
警察在旁邊冷漠的看着，這種事兒，只要葉欣桐不告，他們還真沒轍， 畢竟他們和這家人打過不少交道了。
葉欣桐冷眼看着， 沒接他的銀|行|卡。
張柏也忍着怒火， 笑着抽出自己的名片， “輝盛集團張柏也，兩位，等着張家的律師函吧。”
姜靜可沒他那麽好的涵養，直接奪過銀|行卡扔到垃圾桶裏，冷笑：“韓氏餐飲，呵，好了不起啊，我會讓我的律師團和你聯系的。”
兩人這才意識到，他們兒子這次得罪上惹不起的人了。
可想想又不甘心，兒子還什麽多沒來得及做，對方好好的，一點損失沒有，他們孩子卻躺在醫院裏急救……
想到這裏，女人心一狠，尖叫道：“我要告你們，你們防衛過當，別以為我不知道，那時候我兒子早就求饒了，你們是想要淹死他啊，嗚嗚。”
着，她往椅子上一坐，趴在上面嗚嗚哭了起來。
葉欣桐心一揪，知道要是對方真的告的話，還真麻煩。
正擔心着，裏面突然一陣騷亂，一個警察出來道：“誰是姜皎的家屬？”
姜靜連忙上去：“我是，我是他姐姐。”
這時候，誰還顧得上之前鬥氣的“情侶身份。”
警察問：“他不久之前受過傷？”
姜靜沉着臉點頭：“今年三月份的時候出過意外。我弟弟怎麽了？”
警察：“舊傷複發。”
哭聲瞬間一頓。
醫院的檢查報告出來了，姜皎胸前三根肋骨骨裂，應該是扭打過程中收到撞擊造成的，需要住院觀察。
至于韓子斌，除了被溺到大便失禁，身體并沒有嚴重的損傷。
強|奸未遂，并且是“二進宮”，還不再具有未成年人的然保護屏障，他完了。
葉欣桐并沒有花心思處理，她甚至沒動用松濤的律師團，光姜靜和張柏也就夠韓家受的了。
她聽，短短幾功夫，韓家被爆出好幾起食品安全問題，生意一落千丈。
葉欣桐這幾忙得很，不僅要忙holo的獨立，還有法院的不時傳喚，還得應付各路無聊的人或真或假的關切，煩得要死。
她還得去駕校練車，一個人恨不得劈成兩個用。
此外，還得不時到醫院看看某人。
畢竟是為自己受的傷，她不至于沒良心到那種程度。
剛到病房門口，就聽到裏面熟悉的大呼叫。
“……阿皎你終于開竅了，英雄救美，牛逼。”
“何止啊，還會使苦肉計了，可以啊，嘿嘿。”
葉欣桐抿了下唇，接着就聽見裏面傳來一聲抽氣。
“嘶——輕點。”
“我靠，真受傷了？”
某人沒好氣道：“打人的時候太用力，沒控制好力道。”
“……”
葉欣桐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擡手敲門，裏面瞬間安靜。
門從裏面打開，同樣一頭黃毛的男人過來開門，葉欣桐記得好像叫劉一炜，他笑嘻嘻的：“姐姐，你來看阿皎啊。”
葉欣桐點頭，把手裏的果籃遞過去，目光落到病床上的某人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臉似乎有點紅。
見葉欣桐來了，許平洲沖姜皎擠眉弄眼一陣，裝模作樣道：“那個……我和炜子出去玩，阿皎你好好養傷。”着，推着另一只離開。
姜皎有些尴尬，下床，整理一下亂糟糟的椅子，“你坐這兒吧。”
葉欣桐坐下，有些奇怪，他好像真的有點臉紅啊，為什麽？
她本以為再見他，他會像上次打了黃毛一樣一臉得意的向她讨要報酬。
姜皎怎麽能不尴尬呢，他是去英雄救美的，結果美雖然救了，他也受傷了，還他麽丢人的是自己不心弄傷的，這兩他都快郁悶死了。
不過他又想最後葉欣桐的那句話，她那時候還擔心自己弄死人坐牢，是不是明，其實她沒有她表現出的那麽讨厭自己。
這麽一想，他又忍不住興奮起來。
他就在一會兒郁悶，一會兒興奮中度過。
葉欣桐坐好，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正式謝謝他，便開口：“那多謝你……”
她一開口，就被他打斷了。
“不用謝我。”
葉欣桐詫異的看他，他臉又紅了，靠在床上，烏壓壓的睫毛微垂，嚴肅的又重複了一遍，“你永遠都不用謝我。”
葉欣桐心頭一窒，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她知道姜皎看她的眼神意味着什麽，但一直都只當是公子哥兒遇見漂亮的女人，想要弄到手玩玩兒，就算再熱切，也帶不了幾分真心。
現在，她發現她似乎想錯了。
聽不見她的回答，姜皎擡眼去看她。
她蹙着眉，似乎被什麽困擾了一樣，眼裏帶着迷茫。
他突然翹起嘴角，壞笑：“你是不是被我感動了，準備以身相許？”
葉欣桐：“……”
她站起來，“既然你沒事兒，我就先走了，謝謝你。”
“等等。”
她剛走兩步，就被人從後面突然拽住手腕，下意識想要掙紮，就聽背後傳來一聲悶哼，立刻僵住不動了。
男人的體溫緊緊貼在她背上，她有些慌，問：“你沒事兒吧？”
頓了一下，低啞的嗓音才從後面傳來：“別動，有點疼。”
葉欣桐不敢動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道：“我聽holo獨立了。”
葉欣桐沒想到他一個游戲玩家這麽關心公司的事兒，點了點頭。
“錢夠嗎？”
葉欣桐一愣，轉身看他。
他松開手，靠在床沿上笑看着她。
holo有多耗錢沒人比他更清楚，葉欣桐手裏有多少錢也沒人比他更清楚，他知道她現在缺錢，很缺錢。
“我是，既然holo獨立了，我能入股嗎？”
姜皎補充一句。
葉欣桐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
她不動聲色的問：“你要入股嗎？”
“對。”他嘴角一翹，“我過，我對全息游戲期待已久。”
葉欣桐勸道：“holo是個燒錢機器，至少十年，不可能盈利。”
姜皎坐到床上，滿不在乎：“我知道。”
葉欣桐心裏更奇怪，想着他可能只是玩玩，便問：“你準備投多少錢？”
他比劃了個數字。
當然不止姜靜那一千萬，更多的是他進入這個身體之後，用姜皎的零花錢翻了不少。
葉欣桐心中詫異更甚，他比的這個數字不是太多，但也絕不屬于玩玩的範疇，他們家再有錢，那錢也不是上掉下來的，五千萬，對誰來都不是一筆數目。
“不過，我有個條件。”
姜皎嘴角一勾，笑得又痞又壞。
“什麽？”
“你不是在招助理嗎？我來當你的助理。”
——
“怎麽了？心不在焉的。”
葉欣桐回神，看着正在開車的杜如松，搖頭：“沒事兒，在想我的助理怎麽辦。”
這些陸續有獵頭向她推薦，但是她都沒看上。……姜皎是怎麽知道自己要招助理呢？
“我辦公室裏的人你真的看不上嗎？”杜如松問。
“你這麽忙，我把你的人搶走了，會影響你工作。”葉欣桐還是那個答案。
杜如松嘆了口氣，“好吧。前兩的事我聽了，怎麽不告訴我？”
葉欣桐臉色微沉，趁機向他提起：“姜皎，你見過的那個公子哥兒，要投資holo。”
杜如松愣了兩秒鐘，突然笑出聲：“這人竟然這麽執着。”
葉欣桐垂眸不語。
杜如松想了想，道：“既然他有錢，那就讓他來。”
holo那個燒錢機器，他倒要看看姜家有多少錢讓他敗。
葉欣桐：“他還要當我的助理。”
杜如松踩下剎車，皺眉：“還要當你的助理？”
葉欣桐從包裏抽出來一份文件，遞過去，“這是他的簡歷。”
杜如松本以為一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兒能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打開一看，裏面果然不是學習經歷和工作經歷，竟然是一個u盤，還有一份明書，或者是新手指南。
他把車停到路邊，打開電腦，把u盤插上，裏面有一個不大的軟件，看樣子是個游戲，還附帶着游戲策劃書和代碼。
葉欣桐道：“這是他自己做的，一個手機游戲。”
他電腦裏有手機模拟器，直接裝上玩了起來。
玩了有十分鐘，杜如松沉着臉關了游戲，打開策劃書認真的看了起來。
看完，他沉着臉問：“這真是那個姜皎自己做的？”
葉欣桐點頭。
她理解為什麽杜如松反應這麽大，她剛開始拿到的時候比他還震驚。
在一個游戲當中，策劃是最重要的，游戲策劃直接決定這這個游戲做出來市場買不買賬，好不好玩，其次是美術和設計，最後才是編程。
這是一個複雜的系統，少了誰都不行，一個團隊裏大家各司其職，互相配合。
但是姜皎一個人把所有人的工作都幹完了。
他自己決定方向，自己設計人物，自己編寫程序……
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