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擇手段
第51章 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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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沉, 你在很以為你建立在夏夏基礎上的優勢,值得你這麽自鳴得意麽?”
“假使讓司琦回到我的身邊,那我根本就不介意用任何一種方式。”不在司琦面前的謝沉面容沉穩、老練,甚至可以說眼中蘊藏了幾分鋒芒, 讓人不由心生“不擇手段”的聯想。
“你不認為這是一種僥幸?”
“僥幸?”謝沉手撐在醫院普通的木質扶手上, 目光卻猶如睥睨天下, “我只知道運氣也是實力當中的一部分。”
比起善意的提醒,他更像是态度明顯地驅逐:“別告訴我,這個時候你還不打算退場。”
“你真認定了你們可以長久嗎?”
“沒曾想過有朝一日你會有這種膽大妄為的想法, 這不由很讓我懷疑你來法的居心。”謝沉從一開始就勸過章珩不要去找司琦。
章珩自嘲:“也許一開始,我是真的想替你擋說客。”
“可我想想反正你這種人早就擁有一切了, ”章珩望向目中無人的謝沉, 有些話藏在心底良久, 礙于往日情面, 才一字不發,“你總是過分的心高氣傲, 不懂得珍惜。”
“那我為什麽不能替自己争取?”
兄弟情分到此為止。
他強調:“等一切落幕了再說。”
“你及時收起你的那點心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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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沉無法證明自己和司琦之間的感情多麽穩固可靠, 但是他不會讓其他人有可乘之機。
“你還不懂嗎?”
“謝沉, 你真的舍得放下恒星這艘大船,為了一段感情, 跑到尼斯去整日無所事事?”章珩最了解謝沉的秉性,從實際角度去質疑謝沉。
“可我就不一樣了, 我的産業分布得很散,大多也算入股的投資。”
“未來, 我還有許多空閑的時間——”
謝沉勸眼前的男人有些自知之明:“章珩, 不能因為你有時間,就要把你所有的閑暇時間投入在司琦身上?”
他點到即止, “我不想多說了。”
章珩分文不讓:“恰巧,我也沒有其他想問你的了。”
……
就算兩個男人已經走到了翻臉這一步,在醫院無煙區的長廊相談不甚歡,等他們各自回到司琦身邊的時候,沒有半丁點方才的陰霾。
章珩再度打了個照面:“照顧李泯不必太辛苦,有什麽事也可以打電話找我。”
他望向司琦,很自然地交代近況,沒有多餘的會惹人生厭的話:“我最近一段時間都在法國這邊。”
謝沉開始沉不住氣了:“會不會太興師動衆了?”
“謝總的時間才是最值錢的。”章珩嗆了回去。
司琦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謝沉迫不及待地靠近了她,從後抱住她,對于這麽粘人的謝沉,司琦煩惱:“你确定你在公衆場合也這幅樣子?”
“我記得你最開始和我戀愛的時候,不也這樣?”謝沉眼眸低垂,一字一句都在令她回憶當年。
那不一樣。
當年司琦自以為自己談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冷學長,這不,熱戀那會自然主動貼貼抱抱。
可這都什麽時候了?
他們認識太久,都有了孩子。或許,這一年巴黎的夏天會有一些久別重逢的情愫在,但年少時的激情成了惘然。
“遠一點,”司琦告誡他,“章珩已經走遠了。”
她知道他要表演給誰看。
但謝沉不止是為了為了旁人見證他們的親密,就算在章珩走後,也不肯罷手。
人家章珩從頭到尾都表現出“紳士”的教養來,反觀謝沉,這男人無所不用其極,這種幼稚無聊的手段也都耍上了。
“只有你在的身邊,我才能清楚地感受到我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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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基層警署。
希芸被保釋了。
因為“誣告”而要打的官司,也有相應的當地律師全權代理。
被放出來的孫誠飛面色鐵青,指着希芸罵罵咧咧道:“怎麽會有你這麽蠢還這麽壞的女人呢?”
徐宸擋在了希芸的身前,薛家派來的人已經全權接手了這位可能是“薛大小姐”的案件。
他們的難題迎刃而解。
“徐經理,又麻煩你了。”希芸表現出幾分的不好意思。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這幾日,她的日子着實不太好過,沒想到這麽小的一件事還能華人圈子裏傳揚開,和孫誠飛聯系在一起,她自覺得很沒有臉面。
“不是我,幫助你的另有其人。”
“怎麽會有這麽多的好心人?”雖說是全然不應該指望的,但希芸第一反應仍然和謝沉相關。
盡管謝總在他之前的那一任太太面前表現出相應的冷漠,但她相信以謝總的心地,未必真的會見死不救。
希芸又小心翼翼地問:“我能了解下對方的身份嗎?”
無處安放的手将餐巾紙扯破。
“額,抱歉,我現在還不能完全透露給你,”徐宸不想滋生出更多的事,認為現階段告訴希芸時機還很不成熟,“不如,你先和我一起回國,之後做了幾項檢查,我再告訴你原因。”
就等希芸成為薛大小姐臨門一腳了,他當然在這個時候不會忘記殷勤備至。
“也不能說是好心人,”徐宸放緩腳步,語氣溫柔,“畢竟芸芸你又沒有做錯過什麽事,按理說也不該波及你。”
徐宸全然沒了最初接觸到這件事的不耐,只因薛家不談承諾,給的實際好處已經比他想象的多了。
機票是跨國航班當中頭等艙的,是他留學期間也從來不敢奢望的。
希芸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一腳踏出了警察局的大門。
任憑孫誠飛在她身後大喊:“也不知道這次又去找的哪個野男人幫忙的。”
徐宸瞪了他一眼,之後的聲音就越來越小,直至聽不清了。
“我們真這麽着急回國嗎?”
其實希芸不是很想回國,要處理離職的各項手續,她很疲乏,知道謝總能保她出來已經實屬不易了。
人總是貪心的。
“是的,我們必須盡快回去。”
“是謝總下達的命令嗎?”
徐宸一時間和她也說不明白,幹脆推到謝總一個人身上:“算是吧。”
而希芸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既然他願意好心幫助自己,那又為什麽不能幫到底,讓自己在巴黎多過一陣子,好歹等奧運會結束——
這個一陣子沒有在自己主頁更新的博主終于發布了她的動态。
隐隐約約在網絡上折射出這陣子自己遭遇的不公。
而她一經發出來,很多人對巴黎的治安産生了懷疑,紛紛表達了對她的心疼。
私信當中的廣告商還沒來得及回應,只見原本與自己互關的一位博主,也正是她的好友蔣歡對她取關了。
希芸又不免失落了很長一陣子,坐上頭等艙的同時也難掩消沉。
徐宸以為還是巴黎這樁事帶來的沖擊,安撫道:“等回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希芸心想,他們就連工作都要沒有了,又怎麽會好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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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司琦正在和謝沉重新商量着游學的事宜。
司琦納悶:“你确定你可以休息這麽久?”
謝沉條條是道:“這麽些年,我早該歇息了,一個公司如果過分依賴一個決策者,我們怎麽能相信它是一臺運營良好的機器?”
“好。”
“不過我也有個要求。”男人貪得無厭。
“提。”
“我們訂三個房間,”平常老謀深算的謝沉這會兒就快要把算盤寫臉上了,“李泯、夏夏,你我。”
司琦莞爾:“看來李泯的謝叔叔沒有完全将他抛之腦後,這會兒他該感動來着。”
“就不能節約一下成本?”
“我和夏夏一起,”她故意另做安排,“你跟李泯住一間?”
男人聲色低壓,試圖尋求她的同意:“我的要求僅限于此。”
“看來某些人不是想陪同女兒游學的。”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對,我想和你有個honeymoon。”
“那是新婚夫婦之間才會用的詞,謝總,麻煩你別這麽說,”司琦制止他,“我們都已經離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七年零三個月四天。”
“你的記憶一向驚人,”司琦不曉得男人怎麽會記得這麽清楚的,但她可不想真誇贊他,“不如,把你的腦子用在路上設置點關卡,好好拷問一下李泯吧?”
“他能答得上來?”謝沉足夠理智,“這不也是白準備。”
“有的時候我在想,萬一我們的孩子不像夏夏這麽聰明,反而和李泯一樣咋咋呼呼……”
“我們生不出這種孩子來。”謝沉一副相信科學、重視基因的模樣。
“我就是假設——”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就算我們的孩子毫無出息,以我們的實力,養活這個小孩綽綽有餘,”謝沉真的有在認真考慮她的這種設想,“所以,你不必杞人憂天。”
夏夏本還想更近一步打探下父母發展的進度,這會兒聽見父母正在假設“李泯是他倆的小孩”。
她臉色變化很微妙,盡管她足夠成熟,自然也不會願意承認自己可能會吃李泯的醋。
但天知道,她是多麽排斥這種假設,就好像李泯擠占了原本屬于她的位置一樣。
“夏夏,你現在考慮得怎麽樣了?”
“就真的不能捎我一程?”
“我的家庭生活還沒有過夠呢,你怎麽就想着擠進我們家啊?”謝苡夏就差直接把“做人要有邊界感”挂在臉上了。
“我這不是也為了學習?”
夏夏幫他回憶,“我記得你之前要陪我第二次去游學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她擺明了自己完全不需要李泯:“我和爸爸媽媽在一起,現在不需要別人的照顧,你大可放心了。”
“讓我去吧,你們總是需要一個做苦力的。”李泯一不小心說得口幹舌燥,又咳嗽了兩聲。
夏夏一邊替他拿了水杯,一邊不忘提醒李泯的情況:“你這還能當苦力?”
“怎麽不能?”
望眼欲穿的李泯平常姿态就放得低,這會兒再放低,也于事無補。
以為根本不能出去浪的李泯等到了這件事的轉機,峰回路轉,晚上竟然是謝叔叔開口說要“帶他”。
李泯當場贊嘆不已:“謝叔叔,我認識的世界上最講良心的企業家。”
謝沉:“大可不必。”
……
但有些人,考慮兒子的近況,早就從國內風塵仆仆地趕來。
李晉不來還好,一來發現兒子根本不見蹤影。
“去哪兒?”
李泯想起自己怕因為露餡而給老父親通風報信過,不過因為有着玩,就完全将這件事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怎麽一回事!?”
“謝沉那小子是打算不放過你了?”
“沒,爸,謝叔叔帶我出來散散心。”這會兒開在開往意大利北部的李泯恨不得立馬在謝叔叔面前表現忠心。
李晉冷哼一聲:“我還能不了解他那性子,平常就是睚眦必報的人。”
駕駛着越野車的謝沉清了清嗓子:“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