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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 51、【51】

51、【51】

【51】/首發

人在情緒不穩定時, 常會做出後悔之事。

譬如一覺醒來的雲绾,想到昨夜自己為着下山之事與司馬濯不歡而散,不免就有些後悔。

後悔之餘, 更多是擔憂, 那人會不會怒氣上頭, 拿她家裏人出氣?

就在她猶豫着是否派秋曼去探聽司馬濯的動向,秋曼挑開暗銀色烏金繡蝠紋軟簾,端着每日必吃的養生補品走了進來:“娘娘, 今兒外頭越發寒涼,您若是出門逛園子, 可得多穿些。”

雲绾輕撫了腕間的青玉镯子, 踟蹰片刻, 問道:“昨夜皇帝離去時,臉色很駭人嗎?”

“奴婢剛想與娘娘說這事呢。”秋曼将那天青色官窯湯盅穩穩當當放在桌案上,“昨夜陛下離去時,臉色的确不大好,奴婢都吓了一跳, 不知您和陛下又是因何起了争執。”

說到這, 秋曼悄悄擡眼看了下雲绾,見她面色凝重并無開口的意思, 繼續道:“不過您別擔心,陛下現下應當消氣了。”

雲绾疑惑:“怎麽說?”

秋曼從腰間取下一塊玉牌,呈給雲绾:“這是今早李總管送來的,說是日後您想采買東西,直接吩咐奴婢去辦, 奴婢拿着這塊玉牌可于宮內外暢通無阻。娘娘, 你應該知曉, 李總管送這牌子過來,便是代表了陛下的意思。”

雲绾看着那塊牌子,心頭詫異。

昨夜那人離去時,氣勢洶洶,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剝了般,現在卻……給了她宮裏奴婢一塊暢通無阻的玉牌?

她兀自盯着玉牌出神,秋曼記起李總管的叮囑,小心翼翼敲着邊鼓:“娘娘,其實陛下待您很有心了。這不聽說玉簪姑娘在宮門受阻,轉頭就給奴婢令牌,好方便于您。先前在宮裏,見您身體不适,又是命李總管給您送名貴補品,又是帶您來溫泉宮養療……奴婢知道您心有委屈,可事已至此,您總這般與陛下鬧不愉快,傷了情分,失了陛下的歡心……您的日子也不好過呀。”

秋曼這邊苦口婆心勸着,雲绾卻覺得可笑:“傷了情分,失了歡心?”

将那塊微涼的玉牌擱在桌角,她擡眼看着秋曼:“你替他說話前,先在心裏想想。我與他有何情分可言。而且我既非他的妻,也非他的妾,亦不是他的奴婢,為何要讨他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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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借着這副皮囊的便利,各取所需,待他膩了,再一拍兩散。

屆時他可繼續當他的仁孝皇帝,立後納妃生子。她卻再回不到從前,死後也沒臉與先帝同陵。

這邊廂主仆倆話不投機,另一邊的承華殿,陳謙正面色凝肅地勸着皇帝。

“陛下,您作為天子,遲遲不選秀,身邊沒個女人也就罷了,可你屢屢于傍晚探望太後,逗留多時,甚至還因太後的緣故,赦免雲家七房的罪過,朝野已有不少非議……微臣鬥膽,為着您的聲名着想,不若将太後送至皇家別院頤養天年,既全了您的孝名,也可堵住悠悠衆口。”

司馬濯手持銀質香簽,撥動着掐絲琺琅花鳥紋香爐裏的霜色灰燼,餘光瞥了陳謙長久佝着的背,才淡聲道:“現下沒外人,陳卿無須多禮。”

陳謙依舊躬身,看着年輕帝王将香簽擱置一旁,拿着帕子慢條斯理擦拭着手指。

那副輕松從容的神态,與初見時,他抹了那刺客的脖子,而後擦拭匕首血跡的神态并無區別。

那一年,自己還是個隐居鄉野懷才不遇的書生,在竹林邊遇上殺人滅口的司馬濯,見他殺人如殺雞,自己站在原地腦袋都變空——

他以為司馬濯是個窮兇極惡的山匪,而自己一身抱負尚未施展,就要命喪竹林,不由悲從中來。

不料司馬濯殺了那個刺客,便體力不支倒在他面前,最後兩個字是:“救我。”

他本不該多管,可走近細看,這少年山匪的容貌、氣質、衣着以及身上佩戴之物,皆是不俗。

大概是冥冥注定的緣分,他救下了那少年,而後看着他一步步從安西回到長安,再一步步從失勢皇子成為如今的天下之主。

再憶往昔,陳謙心底生出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陳卿,那些流言并非空穴來風。”

一句輕飄飄的話,如平地驚雷,直接将陳謙從過往回憶裏炸醒。

他愕然望向長案之後端坐的威嚴帝王:“陛下這是何意?”

司馬濯看他:“朕與太後的事是真的。”

陳謙霎時怔在原地,震驚之餘一種強烈荒謬之感湧上心頭,他不可思議看着上首之人。

那人還是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樣,就好似這不過是件尋常小事。

有那麽一瞬,陳謙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大驚小怪。

司馬濯高坐在上首,盯着陳謙那張五彩缤紛的臉:“不過一個女人而已,陳卿不必這般訝異。”

這是一個女人的事嗎!陛下今日便是将整個紫宸宮的宮女都收了,他陳謙頂多皺皺眉覺得是否縱欲過度,有傷龍體。

可現在,那個女人是先皇的繼後,是皇帝名義上的嫡母啊!

“陛下,您怎可做出這等糊塗事啊!”

陳謙只覺自己聽到此等皇家秘辛,從此腦袋也別在褲腰帶上了,滿面惶恐雙膝跪地:“您如今貴為天下之主,要怎樣的女人沒有?太後可是先帝的女人……”

話未說完,上首冷硬嗓音截來:“現在她是朕的女人。”

陳謙一噎,愈發覺得荒唐:“陛下,您初登大寶,若是此事傳揚出去,日後史書工筆,您怕是要遺臭萬年。還請陛下聽臣一句,盡快将太後移出宮闱,您着手立後選秀,斷了這段孽緣吧。”

“陳卿慎言。”

司馬濯面無表情:“先帝出殡那會兒,朕已将她從玉牒除名,她早不是皇室中人,何來孽緣之說。”

“陛下改了玉牒?”陳謙大驚。

“朕是皇帝,富有四海,有何不能為?”

司馬濯不疾不徐轉着指間玉扳指,見陳謙那如遭雷擊之态,緩聲道:“行了,此事朕自有分寸,繼續商議追封朕生母為後之事罷。”

陳謙悻悻颔首,理了下思緒,重新議起追封宸妃之事。

冉冉檀香繞過玉蘭鹦鹉镏金立屏,約莫半個時辰後,陳謙才從金殿退下。

一直到坐上離開行宮的馬車,回到他在山下縣城的居所,陳謙一顆心仍懸在嗓子眼,遲遲未落。

他早知皇帝是個狠辣無情的,先前兄弟阋牆、殺父弑君,雖說狠毒,可自古以來,為奪皇權,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可現下他霸占了先帝的女人,私自篡改玉牒,且看他那口風,似乎還不想與那雲氏女就此了斷……

如此獨斷專行,實非仁君之相,想他陳謙,一心只想輔佐賢君,名垂青史……

“老爺,您回來了。”

嬌滴滴的嗓音打斷陳謙綿綿不盡的愁思,擡眼見到小妾莺莺豔若桃李的臉龐,方才心頭的那份煩悶也散去一些:“嗯,回來了。”

那一襲掐腰桃粉色襖裙的小妾莺莺,正是先前陳謙從平康坊裏尋來獻給司馬濯的婉兮。

那日婉兮被趕出來後,又用馬車送回了平康坊。之後陳謙與她幾番接觸,一來二去,兩人倒生出些情意,再之後,陳謙将人贖買回府,收作妾侍。

莺莺是朵解語花,見着陳謙唉聲嘆氣,趕緊捧着甜白瓷小碗上前:“外頭天寒地凍,老爺辛苦了,妾身熬煮了相思羹,您快喝一碗暖暖腸胃。”

陳謙接過那碗炖得香濃甜稠的紅豆羹,慢慢喝着。

莺莺乖巧地與他身後捶背捏肩,閑話兩句,見陳謙愁眉不展,不禁柔聲問道:“老爺不是進宮面聖了麽?是聖上給您派了難差麽,打從進門來,您都嘆了七八回了。”

陳謙攪動着那紅豆羹,嘆道:“君心難測,伴君如伴虎啊。”

莺莺好奇:“這怎麽說的?”

陳謙也不好說皇帝與太後那回事,只道:“陛下遲遲不選秀,怪愁人的。”

“嗐,為着這事有何好愁。”莺莺不以為意說了聲,忽而又想起什麽,附耳到陳謙耳畔嘀咕:“老爺,聖上當真沒有龍陽之癖麽?還是他……壓根就不行呀?”

陳謙面色一變,肅穆斥她:“別亂說。”

反正在自個兒屋裏沒外人,莺莺若如無骨般勾着陳謙的脖子,坐在他懷裏,嬌嗔道:“妾身難道不夠美麽?沒跟老爺之前,長安多少郎君揮金如土,就是想當妾身的入幕之賓。可那一回,聖人看到妾身,如避蛇蠍般……”

那日聖上嫌棄的眼神,至今是莺莺心頭一道疤,哪個美人兒受得了那樣的打擊?弄得那段時間,她每天醒來都要照許久的鏡子,見人就問她好不好看,美不美。

好在時間長了,自信心也一點點找回來了,莺莺确認她是美的,所以反向可知——問題出在皇帝身上。

“說起來,老爺可曾見過當今太後?她容貌如何,很美麽,比之妾身如何?”

莺莺這突然一問,叫陳謙心口猛跳,警惕地看向懷中女子:“怎麽問起太後了?”

莺莺小聲道:“雲家聯合大皇子、大公主造反,全家都被抄了,唯獨雲太後一房被放了出來。且妾身聽說,陛下待太後很是殷勤,隔三差五就出入太後宮殿……哎呀,老爺您捏疼人家了呀!”

陳謙回神,神色愈發嚴肅:“你這都是從哪裏聽的?”

“妾身也是左一耳朵右一耳朵聽來的,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若真有這事,自會到處傳嘛。”莺莺撅了噘嘴,纏着陳謙發嗲:“老爺您還沒回答妾,那雲太後真的很美嗎?”

陳謙垂眸回憶:“我也只遙遙見過她兩回,隔着遠,瞧不真切,但看輪廓身形,是個美人兒。”

“難怪呢——”莺莺啧了聲。

“難怪什麽。”陳謙皺眉,見莺莺那副諱莫如深的模樣,催着問了句:“有話就說。”

莺莺得了他這話,才放了膽子說:“您還記得從前,您四處給陛下尋美人兒,陛下卻一個都瞧不上,妾身是如何與您說的嗎?”

陳謙想了想,而後一驚:“你說,陛下那是有心上人了。”

“對呀!”莺莺颔首:“當時妾身還覺得古怪,陛下貴為皇子,又是芝蘭玉樹般的人物,要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何苦要費勁兒尋個相似模樣的當替身。現在想想……”

她壓低聲音道:“老爺,說句大不敬的,妾身覺得陛下心裏那個人,便是當今太後!”

陳謙心裏打了個突,神情複雜地看着懷中的小妾。

他知道莺莺一向聰明細致,沒想到她誤打誤撞,竟能猜到這一層。

不過,她說皇帝的心上人是太後……

“陛下是個無情之人,就算太後年輕美貌,他……也不會動心。”陳謙篤定,皇帝只是貪圖新鮮,沉迷皮囊而已。

莺莺聞言,吃吃笑了起來:“老爺,您滿腹經綸、有安邦治國的本領,可若論男女風月,妾身可比您了解多了。”

迎上陳謙疑惑的目光,她眉飛色舞道:“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能對一個女人惦記那麽久,且因着那個女人,對其他女人都失去了興趣。這份感情,可不單單是圖一時新鮮……這麽久了,那女人已在他心裏成了個執念。便是日後他膩了,有了旁人,這個女人在他心裏也會占有一席之地,旁人都無法代替。”

莺莺斬釘截鐵道:“老爺,這就是動心了。”

陳謙大駭。

皺眉沉吟許久,他擡手捂住莺莺的嘴,面色凝肅道:“今日這些話你千萬不許往外說半句,否則便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保不住你。”

莺莺眨了眨眼,一派清明了然。

皇家熱鬧雖好看,但和小命相比,孰輕孰重,她心裏明鏡似的,清楚得很。

****

從古至今,桃色流言大都最為人津津樂道,也傳得最快。

便是雲绾深居宮內,也聽到些風言風語。

自那夜不歡而散之後,雲绾已連着一段時日沒見到司馬濯,至于“下山游玩”之事自也不了了之。

雲绾一開始還覺得司馬濯尚在氣頭才冷着她,現在聽到這些流言,便覺得司馬濯應當是受到流言影響,總算曉得收斂一些了。

也許借着這個機會,就此斷了這段不倫關系也未可知。

雲绾自然是期盼如此的,現下爹娘兄長都好好的,她心裏最大的石頭已落了地,有時思想上也變得懶怠,一會兒覺着自己也該幫幫牢獄中其他親眷,一會兒又覺得自己是泥菩薩過江,不若自私一些,日子也能過得松快。

兩種思緒在腦中擰巴糾結,日子也一天一天地過去。

就在雲绾決定先糊塗糊塗地混日子時,這日深夜,影影綽綽的床帷間那道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

雲绾從夢裏驚醒,青絲散亂在肩側,雙眼泛着困倦懵懂,見着男人陰郁的神情,心裏滿是疑惑。

這人怎麽成日一副不高興的模樣,誰又招他了?

揉了揉眼睛,她抱着被子起身——

“你怎麽來了?”

“太後睡得可真香。”

倆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愣住。

默了兩息,雲绾開口:“已過子時,正是安睡之時。”所以她睡得香,不是正常麽?

倒是他,總愛夜間出沒,完全不用睡覺般,一天到晚還有用不完的精力。

司馬濯沉默不語,只一雙黑涔涔的眼眸在她臉上寸寸逡巡,那目光叫雲绾瘆得慌,不由抱緊了懷中錦衾。

她實在不适應這份沉默,以及他這般瘆人的目光,遲疑片刻,她又問了一遍:“你怎麽來了?”

司馬濯道:“朕來你這,很奇怪?”

雲绾:“……”

皇帝半夜來太後宮裏,本該是十分奇怪的。可放在他們倆之間,又……并不稀奇。

沉吟片刻,她垂下眼睫,淡聲道:“司馬濯,外頭關于你我,已有風言風語。這些時日我靜心想了,為着你我……”

稍頓,她改口道:“為着你的聲名,為着皇室的顏面,你和我斷了吧。”

這句話說完,昏暗床帷間陷入了很長一段沉寂。

雲绾揪着柔軟的被角,忐忑等了半晌,也沒等到他的回應,一顆心更是惶惶不安,撲通撲通直跳。

良久,榻邊靜坐之人總算發出些聲響,卻是寬衣解帶的窸窣聲。

雲绾詫異看他。

男人面無波瀾,看也不看她,只不緊不慢解了腰間錯金銀的蹀躞帶,褪了外衫,而後欺身而上,将她推進暖融香暖的錦衾間。

幔帳一拉,外頭那點微光霎時遮得嚴嚴實實。

黑暗裏,男人堅實的胸膛異常熾熱,雲绾被他牢牢擁在懷中,只覺筋骨都要被他熱融了,額上很快也沁出細密的汗。

“朕有些時日沒來,太後半點不想朕?”

這是他今夜說的第二句話,貼着她的耳廓,熱意竄動,雲绾只當這是床帷間的調情話語,偏頭不語。

像是這些話,她從來都是不接茬的。

司馬濯卻擡手捧着的臉,掰了回來,再次開口,話裏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冷:“是了,太後慣會過河拆橋,才求着朕放了你爹娘兄長,現下就大義凜然要與朕斷了?”

這語氣倒是他的“正常”表現,雲绾抿唇低低道:“我這是為着皇室顏面和你的名聲着想。”

“呵,那朕還得誇你識大體。”

司馬濯冷嗤,低頭咬了下她的嘴角:“不過斷與不斷,朕說了才算,輪不到你決定。”

雲绾被迫與他接吻,知道今夜自己的嘴唇怕是又要遭殃,心頭郁卒,也懶得掙紮,閉着眼睛由他施為。

不知過了多久,這個吻總算結束,帳內溫度愈發熱了,兩人的呼吸都有些喘。

緩了一陣,見他并無下步動作,雲绾阖眼淡淡道:“我知你專橫慣了,在你面前我也說不上話。可是司馬濯,身為一國之君,你到底想荒唐到幾時?這麽久了,你還沒膩?”

自他沾了她的身,要的很是頻繁,這兩月的次數,都要抵上她和先帝一年的次數。他不膩,她都覺得膩了。

不過轉念再想,他這些年從未經歷過女色,甫一開葷,可不就餓狼般把所有氣力都招呼在她身上。若他像晉宣帝一樣,有些妃嫔、侍寝宮女,分分心神,她或許就不用這麽辛苦。

“你現在若不想斷也行。”

雲绾軟了語氣,甚至主動攀上他寬闊的肩:“但這些風言風語傳下去,對你、對我,都很不利。”

這突然的溫柔迎合叫司馬濯眸光輕閃,少傾,他沉眸盯着身下之人。

黑暗裏她的臉龐看不真切,只朦胧映出個姣美輪廓,那雙眼眸卻是亮晶晶的。

按照以往經驗,這小廢物每次眼神發亮有光彩,接下來的話必然叫他不快。

果不其然,不等他叫她閉嘴,那軟糯的嗓音就溫溫柔柔響起:“你選秀吧。”

“外界那些風言風語,大都是因你正當壯年,後宮卻遲遲沒有女人。唯一接觸往來的女人,還是我這麽個年輕寡婦。常言道,寡婦門前是非多……你若選秀了,有了正兒八經的女人,流言自會止住。”雲绾好聲好氣道:“你說是不是這麽個道理?”

司馬濯心頭冷笑,道理個屁。

他單手反扣住她纖細的後頸,暗色裏如同盯着獵物的狼般,惡念湧動地盯着她:“太後就不怕新的女人進宮,朕從此冷了你?”

雲绾:“……”這可太好了。

短暫的沉默,叫帳中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她明顯感受到男人周身冷冽的氣勢,驚濤駭浪般朝她軋來,那捏着她脖子的掌心也加重力氣,只要他稍微狠心,輕而易舉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咳咳…司馬濯……你冷靜……”

她試圖解釋,卻又不明白自己有何好解釋的,難道她要像個小女人為他拈酸吃醋,說她只想他獨寵她一人,不想他立後納妃麽。

這種違心且毫無下限的話,殺了她也說不出口。

不過司馬濯也沒再給她開口的機會,很快将她的身與心卷入一場無休止般的疾風驟雨之中。

翌日,天大明。

紫檀座掐絲琺琅屏風後,玉竹拿着小小白瓷瓶,滿臉心疼地給伏倒在美人榻上的主子上藥:“他怎麽又……又這般不知節制!難道您又與他起争執了?”

“我好聲好氣與他講道理,勸他選秀納妃,平息流言,這算與他起争執?”

雲绾有氣無力趴在軟墊上,耷着眼皮,納悶喃喃:“他就是個瘋子,有腦疾,講不通。”

玉竹:“……”

在主子身邊伺候這麽多年,她印象中就沒見過主子罵人,可對當今聖上,主子卻是屢屢破戒。

不過主子勸着陛下選秀納妃,的确是合情合理的正事,陛下為這個生氣……也真是奇怪。

玉竹邊琢磨邊給雲绾上藥,忽的福至心靈,想起一樁舊事來:“主子可還記得,有一回夫人和老爺起了争執,氣頭上夫人收拾包袱回娘家,還說要與老爺和離,她不要他了,叫他另覓新婦。後來雖和好了,但老爺卻郁悶得幾日沒吃下飯。還是主子您去給老爺送飯,勸了許久,才知道老爺是在擔心夫人不在乎他了,竟要将他推給別的女人……”

“這事我有印象。”雲绾搖頭嘆道:“唉,他們倆加起來都快百歲,有時候還跟孩子似的。”

“主子您說,陛下會不會也覺得您不在乎他,這才惱怒。”

玉竹一副發現大秘密的驚詫模樣,定定看向雲绾:“他這是對您動心了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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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邪

    傅九卿心裏藏着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她為他雙手染血,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了一回解毒的藥罐子。
    可是那日匪寇圍城,他說: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她。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3.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4.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16.3萬字
  17.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42.0萬字
  18. 鳳妾

    鳳妾

    他用食指挑着她的下颌,眼神波光流轉,充滿挑釁:“寄人籬下的滋味如何?”說完,一只手在她身後緊緊環住。她別過頭去,厭惡的冷哼着:“三軍之帥可奪,匹夫不可奪志!” 他扯扯嘴角,冷笑着:“長公主好大的志向!本王保證你今後的生活會十分的‘精彩’!”他惡狠狠的說着,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她是天潢貴胄,卻生逢亂世,時不我與。逃亡、做妾、代嫁一一經歷後,依然逃不出被他掌控的命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62.4萬字
  19.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8.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