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信仰
第27章 信仰
塞爾薇知道這不是什麽玩梗的時候, 但是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是真的很合适，也很快樂。
尤其是在使用超前時代的科技的時候！
在這個魔法充當了大部分動力來源的世界，人類普通科技自然比較落後, 更是從未出現過什麽超越時代性的科技進步，最多的還是同魔法的結合的科技。
“真可惜，你這霧也不是通過接觸皮膚就能讓人暴斃的毒藥，不然我還有防護服可以登場。”塞爾薇略帶遺憾地說道。
不過也還好這霧并不會因為接觸皮膚就生效，不然還真是防不勝防。
伴随着塞爾薇的解釋，迦藍也逐漸走近, 金發吸血鬼佩戴着防毒面具, 歪歪頭有一種反差的呆萌感。
随着走近，迦藍的長劍上還有血在滴落, 走動間留下一道斷斷續續的血跡，但他的身上幹幹淨淨，看不出任何一點戰鬥留下的痕跡。
他身上的衣服可是勇者贈予的, 他可不會讓衣服沾上那些惡心的東西。
迦藍身後跟着的羅斯, 一手提着重劍, 另一手提着【塗鴉】腦袋，把【塗鴉】拖了過來，羅斯臉上也戴着一副防毒面具。
真正同黑色怪物交手之後，羅斯才發現, 這怪物其實只有速度快而已，身體不堪一擊。
有迦藍封鎖它逃跑的路線，羅斯輕松地便使出了全力, 黑色怪物很快就節節敗退, 最後在羅斯重劍又一次砸下後，重傷奄奄一息。
“可算是把這怪物殺了......”羅斯上前去補了幾腳, 确定這怪物沒了聲息。
羅斯把【塗鴉】扔在一邊，接着走到卡迪亞身前，他注意到了卡迪亞腰間的彎刀刀鞘，顯然那就是殺死群狼的兇器，“原來兇手就是你這家夥，醫生？哼！”
漆黑色的重劍砸在他面前，掀起了一陣不小的灰塵，撲了卡迪亞滿臉，甚至還有幾顆碎石擦過他臉側，留下好幾道血痕。
“哈哈哈，你們抓住我又能怎樣，我的手下已經把消息帶回去了，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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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指那些黑袍人？羅斯的好夥伴幫了大忙，狼首領出其不意幹掉了大部分呢。”勇者依舊微笑着，狼首領也從迷霧中走出，它嘴裏正叼着一個黑袍人。
迦藍低下頭，手中的長劍抵在了卡迪亞的脖子上。
“怎麽？吸血鬼，想殺我？！哈哈哈，你敢嗎？你殺了我，就坐實了是怪物的事實。”
鋒刃壓低，那些過去的傷痛一直在折磨着吸血鬼，無數膨脹在他心底的恨意驅使他殺死眼前的人。
可是他的劍遲遲未落下，最後，迦藍收回了自己的劍。
“我并不會殺你。”迦藍搖搖頭，“你對我的折磨早就過去了。況且，我還要感謝你，讓我遇到了塞爾威。”
“你會後悔的。”藍發男人粗喘了幾聲，從地上爬起來，向着遠離勇者一行人的地方跑去。
可他卡迪亞還沒跑出兩步，就被飛馳而來的狼首領撲倒，接着一口咬住了脖頸，只聽得一聲可怖的咔嚓聲，人類的頸骨斷裂。
身材精瘦的狼首領狠命地撕咬着。
在死前，卡迪亞只看到吸血鬼那冰冷至極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在說，即使我放過了你，你所犯的罪也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而羅斯的重劍毫不猶豫地落在了卡迪亞身上，他再也沒辦法反抗。
這吸血鬼......就算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會任由他逃跑。
眼見着勇者拽着吸血鬼的衣角，還在跟他說什麽對這種人不能手軟之類的巴拉巴拉，卡迪亞覺得分外好笑。
你看，他看人的眼光總沒有出錯。
塞爾薇一行人把【塗鴉】的屍體帶回到鎮子上，經過比對，納威先生身上的傷痕，和【塗鴉】的牙齒爪子高度一致，所以兇手是誰自然水落石出。
與此同時，被施加在鎮長家的僞裝魔法也被破除了，鎮長一家被發現死在了家中，被狼拖回來的怪物屍體遭到了鎮民的瘋狂報複。
而卡娜則從催眠中蘇醒了過來，醒來後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她的記憶停留在了十八歲，結婚之前。或許這對卡娜來說是好事。
但是迦藍在教堂前的對勇者所做的事顯然吓到了不少人，一些鎮民要求迦藍離開鎮子，還有一些鎮民認為迦藍是受到了別人的加害，這樣做對迦藍不公平。
折中後，他們要求迦藍不能到鎮子中心，并且遇到他人，要距離五米遠。一點也不令人意外的處置。
在臨走前，迦藍同神父說了幾句話。
“很抱歉，神父，我并不是故意要隐瞞自己的身份，我并沒有傷害任何人。”迦藍先是行禮，然後無奈地說道。
在暴露吸血鬼的身份後，他已經做好了被排斥，厭惡，乃至驅趕的準備。
“光明女神并不會接受黑暗生物。”神父注視着吸血鬼，此時後者已經不再遮掩自己的身體特征，紅瞳尖耳，僅僅是看一眼就知道，他是異于人類的生物，“我很遺憾，教堂您不能再來了。”
迦藍深深鞠了一躬，向神父這段時間的照顧表示感謝。
在他需要救贖的時候，她只是看似悲天憫人實際上冰冷無比地看着他，塞爾薇說得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虛無缥缈的神靈上，是一件愚蠢至極的事。
“我的信仰抛棄了我。”迦藍喃喃地說，沒有人相信他，人們都恐懼他。只有勇者對他伸出手，擁抱并親吻了變成怪物的他。
“所以......我準備換一個信仰。”
信仰是說換就換的嗎？！神父剛想問些什麽，卻看到吸血鬼徑直走向塞爾薇。
“是的，從現在起，我的信仰就是您。”迦藍執起塞爾薇的手，在她的指節上落下輕柔的吻，“我親愛的勇者大人。”
塞爾薇還以為他是在說笑，拉起他的手同他十指相扣，認真地說。
“我的榮幸。”
*
事情告一段落，雖然鎮子上的人對迦藍還有一定抵觸，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也有不少人接受了迦藍并非是人類這一事實。
埋葬了死去的面包師傅以及卡迪亞以後，勇者和吸血鬼的生活也回歸平靜。
塞爾薇例行在洗過澡後，美美地窩在沙發裏看書。她手裏這本書是當代一位著名的魔法師所寫，裏面一些想法十分有趣，甚至是超前。
這個世界沒什麽太多的娛樂方式，所以她從一開始就強迫自己，每天晚上睡覺前閱讀本世界的書籍。她端起桌上泡好的咖啡抿了一口，翻了一頁繼續看。
好在這本書還算有趣。
直到某個人半夜又來敲門，塞爾薇開門後挑挑眉，“又睡不着？”
金發的吸血鬼點點頭又搖搖頭，見他沉默不語，塞爾薇只好先放他進來。
“我還在看書，你可以先坐一下，等會兒一起睡。”塞爾薇窩進沙發裏，繼續美美地讀書，但是很快她就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
迦藍發出的聲音不多，細碎：布料摩擦的聲音，某些東西灑落的聲音，還有什麽東西掉落的聲音，這些讓她一個字都讀不下去。
“迦藍......你在幹什麽？”
擡頭看過去時，塞爾薇發現自己的大床床側的帷幕不知什麽時候垂放了下來，那是她專門設置的防蚊帳，即使是最強的勇者也拿這世界的蚊子沒辦法。
在加上她睡覺時喜歡處于完全黑暗的環境裏，所以又加設了一層不透光的布，午睡的時候放下。
但是她只有午睡的時候會把把布簾放下來，這是在幹什麽啊......這人，真是的......她的簾幕不是用來玩的啊！
塞爾薇合上書，無奈地嘆口氣，把書放回原位，然後踩着軟拖鞋走過去。
她剛想要撥開合攏的幕帳，看看迦藍到底在搞什麽鬼，手指剛觸到邊緣，就被突然間探出的一只大手箍住了手腕，她知道裏面的是迦藍，沒怎麽反抗就被拉了進去，整個世界驟然陷入黑暗。
狹小封閉的空間，近在咫尺的呼吸。
塞爾薇手撐在吸血鬼兩側，一低頭便能看到黑暗中帶着醉人赤色的眼睛，那雙眼睛仿佛染着血的深海漩渦，一旦卷入就再也無法擺脫。
她曾經贊美小王子的那雙寶石一樣璀璨的藍眼，現在卻又被吸血鬼誘惑的赤紅深深吸引。
吸血鬼單手攬着她的腰，一手還握着她的手腕，清冷的呼吸撲在她臉上，男人那張漂亮的臉在黑暗裏若隐若現，同時也近在咫尺。
黑暗的環境讓塞爾薇的除了視覺以外的其他感官更加敏銳，她能夠聽到吸血鬼起伏的呼吸，逐漸繃緊的身體，她也能聽到自己不再平穩的氣息，以及劇烈跳動的心髒。
“您将我買下，把我從地獄中解救出來，我卻沒有任何能夠回報的東西。”迦藍松開她的手腕，單手捧住塞爾薇的臉，輕撫她的眼尾。
他又開始用敬稱。
塞爾薇不知道他是怎麽養成的這個習慣，但是現在甚至有些聽慣了，也慢慢品出來裏面的真意，每當他說一些他認為很重要的東西時，他就會使用敬稱。
“我只有這具身體，和這顆心......不，就連這身體也是您的所有物......那麽就請收下吧......我把自己連同自己的心一起送給您。”他的唇輕輕地蹭過塞爾薇肩頸交界處的傷，接着非常非常輕柔地吻住勇者的唇，就像是對待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塞爾薇不知道迦藍是出于什麽目的才說這種話的，她只知道眼前人真正地放下自己的一切防備，一切驕傲，從心到身體都向她臣服。
“你這是......”
迦藍把勇者拉近自己，同她交頸纏綿，而千言萬語，都化作一句羞澀到極致的邀請。
“主人，請使用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