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腦殘粉兒

第51章 紳士的升華24

第051章 紳士的升華24

一天之後, 程少華果然在他原本住所的附近落網。

三十出頭的他還很年輕，模樣生的也不差，只是畏縮頹廢的模樣讓人無端就覺得反感。這幾天明顯他沒好好打理自己, 頭發髒的出油了, 衣服也沒換過，聞起來都有股味道，幾個愛幹淨的女警看着他被押送回警局, 忍不住皺眉捂住口鼻。

程少華面無表情的盯着那幾個女警看。

“老實點，眼珠子再轉就揍你！”明旭達和姜偉傑把人帶到審訊室裏, 口氣不是很好的開口。

為了抓這個王八蛋, 他們起碼好幾天沒睡覺, 脾氣暴躁一點也是正常的。何況這又是個神經病，犯下猥/亵、殺人、傷人等多起案子，明旭達他們不覺得自己要給他好臉色看。

之後例行流程進行審訊，一開始程少華很不配合, 怎麽都不肯開口，但經過一天的審問，他似乎放棄了，很快交代了作案經歷。不過他不承認是自己殺了程悅，只說他母親是自己摔倒後死了。

問話人是鄭威, 他明顯不相信程少華這種推托之詞, 兇狠的拍了一巴掌桌子。“屍檢報告都出來了，你母親鼻腔裏面有絨毛，你跟我說她是摔死的？你特麽在逗我？”

程少華固執的道，“她就是摔死的, 和我沒關系，我們是吵架了, 她想打我，我躲開，她自己沒站穩就摔倒了，你們屍檢之後沒搞清楚？”

燕佑青止住還想罵人的鄭威，“程悅頭上的确有傷口，但是她的面部皮膚和眼結合膜存在明顯的點狀出血，口鼻也被壓平，內裏有淤青，這是典型的窒息死亡的跡象，你的确很聰明，還知道怎麽毀掉屍/體，但即便只有留下一個頭，我們也能找到足夠的證據。程少華，不要小看我們警方，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早點坦白，争取從寬處理。”

程少華說，“我沒什麽好交代的。”

燕佑青說，“那和我們說說今年的4月20日，5月4號和5月20日你在哪裏。”

程少華低着頭，“我在家裏。”

燕佑青冷冷的說，“一般人問起幾個月前的事情，大部分人的反應都是先思考一會兒，然後表示自己不太記得太久之前的事，你卻很不一樣，你這麽确定你那時候是在家裏？”

程少華面色不動，“我沒什麽朋友，也沒出去活動，所以當然是在家裏。”

白瑜站在外面透過玻璃看裏面情況，轉頭對明旭達說，“你看，他表面上看起來很順從，實際上心裏卻很鎮定。他現在大概想把猥/亵的幾個案子都給撇清，然後再否認他殺母的事實，這樣最多判個十幾年，到不了死刑。”

明旭達皺眉，“還想判個十幾年，我看他是做夢吧，這小子殺人是鐵定跑不掉的。數罪并罰，就算不死，這輩子也都要在牢裏度過了。”

白瑜拍拍他肩膀，“現在主動權掌握在我們手裏，放心吧，他肯定逃不了。”

與此同時，審訊室內，燕佑青又問程少華，“那說一下你為什麽要毀掉你母親的屍/體。”

程少華說，“恨她，不想給她買墳地，也沒錢。”

“這種話說了你自己會信麽？”

程少華又不吭聲。

燕佑青冷笑，“我發現你在地板裏埋的東西了。”

程少華眼睛微微一動。

“你是因為她發現了你是最近幾起入室去QJ案的作案者才和你吵起來了吧。”

程少華說，“我不知道你說什麽，什麽入室QJ，聽不懂。我和她關系一直都不好，她嫌棄我，我也恨她，你想問我吵架的原因，我實話告訴你們，她精神有點問題，每天不和我吵架就受不了。”

燕佑青嗤笑，“我倒覺得你母親挺正常的，程少華，別說你不知道最近我們通報的那幾起案子，我們已經在你的床底下找到了你的作案工具，你沒清洗過是吧？上面還留着最後一個受害者何麗雲的毛發和唾沫，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程少華臉色微微一變，咬着嘴唇不說話了。

燕佑青自顧自的說下去，“你母親發現了你就是那個QJ犯，想要制止你，結果被你殺了，她是個好老師，到生命最後一刻都還想要保護她的學生，我不知道她是怎麽發現你的惡行，又是怎麽經過激烈的思想鬥争決定出來阻止你的，但我打算讓人給她申請烈士胸章，讓所有人都來悼念她，這樣她即使死了，大家也都知道她的為人，她大義滅親，敢于和惡勢力搏鬥，而你……”他神情很十分輕蔑，“大概就只能爛在這裏吧。”

程少華面目扭曲了一下，燕佑青那種冷淡又不惜的目光讓他感到恥辱，對方的目光極具穿透性，仿佛可以透過他這層皮囊直視到他心底最深處的恐懼。他很想大聲告訴所有人，程悅哪有那麽高尚，她是個瘋子，她扭曲的不行，她一手毀掉了自己的人生，到死了還想操控自己。程少華沒有一刻後悔殺掉她，只後悔自己沒有早點這麽做，程悅剛死，他就輕松的不得了，甚至想要放聲大笑，對于他母親的死亡，他是一點猶豫和慈悲都沒有。

“怎麽了？有問題嗎？”燕佑青注意到他的表情，輕笑一聲，“我說你是個爛人還有錯？你以前是什麽樣子我們調查的一清二楚，從十五歲開始你就被學校退學了，你媽給你找了個中學重新開始，可你沒有珍惜她這份苦心，之後只考上了末等的專科學校，在學校裏你不夠出衆，畢業後也是一事無成，就連工作也一直被人吃透，其實前期怎麽樣都不重要，後期努力就行，你的同學當中也不是沒有出人頭地的人物，然而你不同，你就是爛泥扶不上牆，你現在的工作也是你媽幫你找的吧，你住的房子也是她買的，我說的對不對？你殺了她之後，甚至沒有骨氣就這麽逃走，你還偷了她的錢，因為你沒有錢，沒有她，你連自己都養不活。”

程少華呼吸越來越急促，他低吼道，“你說夠了沒有？”

燕佑青說，“我還沒說完。你媽也是命苦，生了你這樣的兒子，不過沒關系，她最後幡然醒悟，親自來料理你了，我已經和上頭打過報告，要以見義勇為和秉公滅私的名義表彰她，她為了保護其他人，不惜犧牲自己也要暴露你的惡行，這個資格也足夠評烈士了，你都不用擔心她的後事，會有我們政/府幫忙出面處理，還會舉辦告別會，讓全市的人來瞻仰她的勇敢，而等到這件事被媒體曝光之後，不止是湖裏，陽嘉，整個省，乃至全國都知道有這樣以為大義滅親的好老師，你遺臭萬年，你媽流芳百世，你覺得這個結果怎麽樣？”

在審訊室外頭，目睹了一切的明旭達目瞪口呆，“這是我認識燕隊這麽久，他話最多的一次。”也是最毒舌的一次，幾乎把人往死底下踩，真是太可怕了。

白瑜專注盯着裏頭，“程少華……快崩潰了。”

果然，程少華脖子青筋暴起，手握拳頭怒極反笑，“她程悅配嗎？”

“程少華，注意點你的語氣，那是你母親。”

“她根本不配做母親！她該死！瘋子！”程少華破口大罵，“我真恨她，我當初就該把她拿去喂狗！她什麽都不懂！她哪配得到名譽，我的一輩子就是她毀掉的！我變成這個樣子都怪她！都是她的錯！”

……

嫌疑人錄完口供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燕佑青揉着酸痛的肩膀走出來，白瑜立刻熱情的迎上去，“燕隊，累不累，喝口茶吧？”

“你昨晚沒走？”燕佑青接過他的茶杯，茶還是熱的，喝一口整個身體都暖和起來，“不是讓你先回去休息嗎？”

“沒關系，我精神很好，不休息也可以。”盡管在外頭站了一個晚上，白瑜一點都不覺得累，“警隊的大家都沒走，我哪好意思走，再說我也很好奇程少華心裏是怎麽想的。”

“你好奇他的想法，可以看一下他的口供，都記在這裏了，這個人心理不正常，感覺誰都欠他的一樣。”

白瑜其實已經在旁邊聽了一晚上，不過仍然有些好奇，“燕隊怎麽知道一說到要給他母親榮譽，程少華的情緒一定會失控？”

燕佑青想也不想說，“直覺吧，想到就說了，沒考慮那麽多。”

白瑜忍不住感嘆，“那也挺厲害的，本來還以為程少華會打死不認的。”

“證據都在我們手上，他不認又能怎樣？我們不清楚的只是案子的其他細節而已，他做了什麽，我們不需要他開口就能知道。

審訊進行的第二天，警方通知受害者前來指認嫌疑人，但最後到的只有包小爽一個人，這位漂亮的姑娘吊兒郎當的叼着根煙，隔着審訊室的玻璃冷漠的看着程少華，“我可以抽煙嗎？”

燕佑青皺了下眉，“你可以等離開警局之後再抽。”

“行啊，聽燕隊長的。”包小爽又把煙收回去。

她指了一下程少華，“這家夥我認得，來過幾次酒吧，每次只點一杯啤酒，我印象很深刻，呵呵，窮鬼。”

“你們說過話了嗎？”燕佑青問她。

“沒有，有什麽好說的，他坐的那麽遠，誰會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