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人心鬼26
第026章 人心鬼26
白瑜這時候突然插嘴,“林真然恐怕不止一輛車。”
燕佑青看着他,“怎麽說?”
“看這個環境就知道,林真然喜歡享受,追求奢華,自覺地高人一等,我不認為他會和他被統治的對象使用同樣的東西,而且長安并不算很好的牌子,低配版的五六萬就能拿到手,這個價格對于林真然偏低,所以這輛車絕對不是他使用。”
燕佑青聞言皺起眉,“車庫裏面有幾輛車?”
“就一輛。”
“去查一下監控,看林真然平時出入是用哪輛車,車現在在哪裏,他可能有個情人,車就在情人手上,把那人也帶回來問話。”
就這時候,鄭威那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燕佑青猛地擡頭,“找到人了嗎?”
“找到受害者了!林真然那夥人果然有私挖地窖!”鄭威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他指了指別墅前草坪的方向,那裏正有幾個一起下地下室的警~察跑出來大吐特吐,燕佑青立刻擡腳往前走,施亦年還在給他包紮,急的大喊,“诶!佑青,紗布還沒剪啊!”
燕佑青完全沒聽見施亦年的話,他的心思已經被案情抓住了,只想快點看到受害人,見他走了,白瑜也連忙跟了上去,鄭威一把拉住他,“小白,那裏空氣不太好,你就在這裏等吧。”
“我沒事!”白瑜瞬間掙脫掉他,跑的和兔子一樣快。
三個肮髒又消瘦的受害者被人從隐蔽的地窖裏抱出來,然後立刻被送上一直在此地待命的120急救車,勘察現場的物證人員換上大褂進去取證,白瑜過去時候,燕佑青和其他人的面色都十分難看。
“這裏面還有個孩子……”第一次出外勤的一位女警~察忍不住哭了起來,“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氣,太慘了,看不下去。”
燕佑青已經換好衣服,帶上口罩打算進現場,白瑜連忙也跑去向姜偉傑要裝備,“傑哥,讓我也進去看看。”
姜偉傑有點猶豫,“小白,你是編外人員,案子都已經破了還進去幹嘛?裏面太惡心了,我不建議你進去。”
“燕隊都進去了,我也要進去。”白瑜挺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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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偉傑還想再勸,就聽走進地下室的燕佑青又探出頭來,“偉傑給他一件衣服,他要來就讓他來。”
白瑜得到了一件隔離衣,他飛快的換上衣服,然後跟着燕佑青的腳步來到地下室,在地下室挪開的櫃子下方,有一塊一平方米左右的木板,木板下面又是一個幾十立方米的大坑,旁邊裝有通風管道,在它頭頂上,排氣扇正在烏拉烏拉作響。
這就是林真然監禁所有受害者的場所。
污濁的空氣即使帶着口罩都讓人覺得惡心,發黴的棉絮就是受害人用來睡覺的床鋪,整個大坑又黑又冷又潮濕,旁邊還有排洩物和血跡,這個地方讓牲畜住都覺得不潔,何況待在裏面的還是活生生的人。
白瑜臉白的不成樣子。
燕佑青眉頭皺的緊緊的,他對其他物證科的人說,“這裏不方便工作,你們看能不能先把這些物證挖出來,帶到實驗室再化驗。”
“好的,燕隊。”
燕佑青又說,“繼續挖一下地板,看看裏面有沒有其他屍~體。”
白瑜捂着口鼻,小心翼翼的觀察着整個牢房,他仿佛看見了林真然居高臨下面俯視着這些受害者的場面,站在地坑上方這個位置讓林真然感到很安全,他就和高高在上的神一般,只用簡單的言語就能讓底下的人失去人性,變成野獸,為讨好他而不停争鬥。
他忽然說,“他喜歡觀賞他們争鬥。”
燕佑青眉頭皺起來,“在這裏?”
白瑜爬出地下室,站在儲物間的中心四處環視,他看到一個幹淨的布藝沙發,“就是這裏。”
他坐在布藝沙發上,直直盯着面前那堵牆,試圖放松自己的身體。他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随意放在一側,旁邊有一個小吧臺,放着一瓶開了一半的威士忌。
“他喜歡在這裏玩弄他的受害者,看他們求饒哭泣讨好自己的模樣,也喜歡在這裏欣賞死去的屍~體,他自認為自己偉大,聰明,比誰都天才,他為什麽要坐在這裏,他在看什麽呢?這個方向不對着窗戶,對他有什麽意義呢?”白瑜自言自語道,好半天,他終于擡起頭,“燕隊,把這堵牆敲掉吧,看看裏面到底是埋着什麽東西。”
……
被敲掉的牆最後找到十二具屍~體,其中一位是這棟別墅的主人——鄭淑華老人。
與此同時,陳越濤也找到了林真然的車,他停在一名叫吳淩兒的女性家樓下,警方逮捕了吳淩兒,同時在她家發現大量的現金和很多張存折。
“總共有好幾千萬。”陳越濤查證後說,“都是存在這個女人的戶頭下,林真然也很小心,基本自己不露面,到銀行存款取款都是吳淩兒去做。”
“這個吳淩兒是共犯嗎?”
“她說她不知情,也不知道錢是哪裏來的,反正林真然給她她就收了。”
“她沒考慮這可能是髒錢嗎?”
陳越濤笑了起來,“她哪裏沒考慮過,不過這錢來的容易,林真然又對她有很大方,允許她随便花,所以這個吳淩兒就鬼迷心竅了呗,現在哭着鬧着說真不知道這是買命錢,她還說,林真然每周就來看她幾次,每次來都小心翼翼,她一直以為林真然是混社會的,自己是大哥的女人……”
“……還大哥的女人,這個吳淩兒是看電視劇看多了嗎?”大夥兒有點無語,“還有,林真然對她是真愛啊,這麽多錢放在她戶頭上,也不擔心對方卷款跑了。”
“她不會跑的,肚子揣着一個呢,八個月了……”
審訊室外頭,燕佑青站在玻璃窗的一側看明旭達和鄭威審問林真然。
“你有什麽可說的?”明旭達眼神冷冰冰的盯着林真然,他把一大堆現場照片甩到桌子上,“你怎麽解釋你牆壁裏面的這些屍~體?怎麽解釋你地下室監禁的這些人?”
“我不知道啊!”林真然一副很不知所措的模樣,“警~察同志,我是被逼的啊,你也看到了,我身邊可是有個危險分子,我雖然住在這裏,但是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記得,我也很可憐啊!”
“你裝什麽裝?”明旭達狠狠拍着桌子。“你做了什麽我們都很清楚,你現在不老實交代,等其他人口供出來,遲早要給我吐幹淨,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到監獄裏去?”
“我做了什麽,我一沒殺人,二沒打人,怎麽就犯法了?我是和那些人有過接觸,但是帶他們回來,把他們關起來,傷害他們的都不是我,我不知道我要和你們交代什麽。”
林真然堅持不承認滅門案和他有關系,而這一邊,王建交代了所有事情。
他承認林真然在這件事當中是主犯,并且命令他做了很多錯事。林真然越來越兇殘,越來越沒感情,好像一個惡魔,每天就知道掠奪和侵犯,王建很害怕,尤其是在越來越多受害者出現後,王建害怕林真然得不到獵物找自己下手,于是把自己的姐姐一家介紹給了林真然。
另一個攻擊白瑜的犯人叫徐峰,和被救出來的受害者是一家人,他就是殺死段志成和小女孩段文文的兇手,徐峰在警局裏也沒有反抗,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所有案情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