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腦殘粉兒

第15章 人心鬼15

第015章 人心鬼15

“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找到這兩家人之間的潛在聯系，搞清楚為什麽兇手挑選他們作為受害者而不是別人，只有搞清楚這一點，我們才能搶在兇手下一次殺戮之前追查到他的蛛絲馬跡。”

幾個人立刻分頭行事。

白瑜坐在位置上思考了片刻，忽然道，“燕隊，我有個問題不太理解。”

燕佑青看着他，“你說。”

“我對段志成殺死妻子的态度不理解，在李躍斌那個案子裏，李躍斌殺死妻子可以理解為替父母報仇和自保，其中替父母報仇的情緒更多一些，他恨他的妻子，這才讓他反反複複的拿刀子刺入妻子的身體。但是段志成這個案子情況不同。龍含芳死的時候，也許根本就沒有接觸過兇手，她應該是毫無防備就被丈夫殺死的，如果說王慧是早有預感到自己會被兇手殺死，那麽龍含芳則對事實根本一無所知，或許她到死都糊裏糊塗不明白發生了什麽，所以我不懂，段志成為什麽要殺掉龍含芳？就因為對方不肯聽他的話？兩人意見不合，可能會吵架，打架，但殺人……太過了，不符合常理，據我所知，段志成沒有家暴的前科，一個人不會無端端的突然變得暴力冷酷起來。”

燕佑青沒有說話，他的表情似乎若有所思。

而白瑜繼續說道，“我們假設，有這麽一個人，讓他習慣了用暴力對待別人，習慣了情緒失控和焦躁易怒，甚至習慣了非常的頻繁虐待行為，那麽，他慢慢的也就對鮮血和殺戮不以為意了，殺人對段志成來說，已經從一個駭人聽聞的不可能事件變成他生活的日常，讓他從一個從不家暴的好男人變成了徹頭徹尾的狂徒，因此他根本就不在意龍含芳和女兒的死活，他甚至是非常樂意把自己的孩子老婆帶回去給兇手主宰的。這也是本案兩個男性受害者——段志成和李躍斌最大的不同，段志成不是被人逼迫殺死龍含芳的，他是以自己意願殺死了他妻子的。”

“這就是為什麽龍含芳的死亡現場會與其他受害者不一致，歸根結底的原因在于她本不該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死亡，她的死亡是個異數，這是兇手的失算，也是段志成的失算。并且，我懷疑段志成不是第一次犯罪，他很早參與到兇手的大局當中，他殺死和控制也絕對不僅僅是自己的妻子，應該還有其他人。也就是說，段志成在本案當中是個很重要的突破點，我們可以從他入手，調查他最近一兩年的行動，看兇手有沒有讓段志成出面替他做事，段志成是個很聽話很好操作的棋子，兇手若是不想曝光自己，絕對不會放棄利用這點。”

周圍一陣沉默，大家似乎都在思考白瑜推斷的這個結論的可能性，過了一會兒，施亦年說，“燕隊，我記得你也說過，本案的兇手絕對不止一個，兇手有一個或者多個人在協助于他，開始我們認為産生多個兇手的原因在于脅迫作案，就像李家老夫婦的死亡是因為王慧遭到兇手的威脅才被迫動手的，雖然王慧是兇手，但她同時也是受害人，而她也只參與到自己家的案子當中。不過，有沒有小白說的可能，有人一直從中協助并且從中把控呢？這個人的目的和兇手保持一致，也是主觀意願上同意為兇手做事。他是兇手的代言人和執行人，如果這個人存在，那麽就和小白說的一樣，段志成可能就是那個人，他是本案最重要的從犯，值得我們從他入手。”

燕佑青沉吟一會，“你說的很對，龍含芳的死亡的确不符合其他受害者的遇害模式，但如果段志成曾經是本案主謀的從犯就解釋的通了，這也從側面解答了一個我一直思考的問題，兇手的協助者是怎麽産生的。”

“我想，開始兇手的确只有一個人，他很小心謹慎，所控制的人也只有一兩個而已，但他很快就不滿足只操控一個目标，這裏面的原因可能是因為他發現獨自行動帶來的風險，也可能是他認為區區控制一個人不足以帶來足夠的利益，還記得每個受害者家庭的流動資金基本上被取空了嗎？兇手的目的除了滿足自己內心的虐殺欲，還有一部分應該是金錢，正因為錢的緣故，他把魔爪伸向以家庭為單位的受害者們，而最開始被控制的受害者，從某種意義上地位升級了，他的存在會比後來的受害者地位要高一些，從而轉變為主謀—施暴者—協助者—受害人這樣的等級關系。為了自保，最初被兇手拿捏在手上的受害人變為了施害者，開始主動對新的受害者進行加害。”

“所以，段志成的死亡應該是被處理掉了。”燕佑青敲了一下桌板，“段志成原本在兇手的團隊中是擔任施暴者的身份，然而他卻在處理自家立場上犯了錯誤，他應該帶龍含芳和段文文兩個人回來，但他卻只帶來了段文文，龍含芳被他殺死了，他的不冷靜讓兇手處于被暴露的危險當中，于是他也被處理掉了。”

“段志成的死，就是兇手對他的懲罰，而處理完他，新的等級制度會重新産生，有人會接替段志成擔任施暴者，有人會變成新的受害者，這樣看來，兇手手下至少還有一到二個家庭。”說到這裏燕佑青面色凝重起來，“由此可見，這是一起大型、惡性、涉及多個犯罪者的連環殺人案，被害家庭絕對不止區區兩三戶，應該還有沒有被發現的受害者。你們馬上去查最近兩三年內失蹤的都有誰，小白，和我去一趟檔案室，我這裏有一些名單，是我認為有可能是以前沒有被發現的受害者，你和我過來篩選一下。”

所有人齊齊說了一聲，“是！”然後立刻開始加班加點的幹活，走訪的走訪，調查的調查，白瑜也跟着燕佑青走出辦公室。

燕佑青在前面大步流星的走着，他一邊開路一邊道，“做的好，小白。”

他沒有吝啬的誇贊讓白瑜心跳了一下，內心隐隐有些熱流湧動。白瑜在剛才思考的時候，忘記自己早上有多麽的失敗，把全部注意力用來分析兇手的想法上，但現在回憶起來，又隐約覺得有些不安。自己推斷出錯了麽？自己的想法到底有幾分可能性？現在時間是分秒必争，自己萬一推測錯誤，對案情的發展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白瑜強壓下這個念頭，“燕隊，您說兇手手上可能有其他幾戶受害家庭，這次我們回來得及嗎？”

燕佑青堅定不移，“會的。”他說，“相信你自己。”

白瑜捏着拳頭點了點頭，是的，要相信自己沒錯。自己的想法燕隊和施副隊都認可了，正說明他做的側寫有可取之處。有大家的支持，他應該更加底氣十足的往這個方向繼續調查下去，而不是不停的懷疑否定自己。

燕佑青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白瑜，“事實上我要對你道歉，小白。”

白瑜驚訝，“怎麽了？”

燕佑青說，“在你剛來的時候，我不是很喜歡你，我覺得你只是個累贅，會拖累整個特案組的工作。”這麽說着，他深深的看了白瑜一眼，“但是我錯了，蔡局說的沒錯，你很優秀，也很努力，是我們特案組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小白，我對你一直存有誤解，我很抱歉，你願意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