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腦殘粉兒

第13章 人心鬼13

第013章 人心鬼13

“是誰把消息透給媒體的？”陳越濤擡頭看了一眼，燕佑青又不在，估計還在和上頭扯皮媒體曝光的問題，燕佑青這次是真的惱火了，在辦公室差點沒把桌子給掀了。他偷偷扭頭問施亦年，“早上老大好像被蔡局叫去開會了，我聽辦公室的小林說蔡局要求老大十五天之內破案，不然就只能把案子重新移回重案組去，年媽啊，你說這件事是不是他們整的啊，這群人辦的也忒不厚道了吧。”

“就你啰嗦，誰都沒你聒噪，要不要給你起個名字叫包打聽啊。”施亦年給了他一個白眼。

“嘿嘿，這就不用了啦。”陳越濤假裝羞澀的摸了摸鼻子。

施亦年無語的搖頭，他根本沒誇對方好不好？這家夥還真是自我感覺良好，但轉頭一看，大家都一副假裝在做事，實際上偷偷豎起耳朵偷聽兩人講話的樣子，他也不好再裝沒事，站起來敲了敲桌子。

“你們幾個注意了，如果有人來這裏打探情況，什麽消息都不準透露出去，特別是那些媒體記者，統一口徑就說不知道，還在查，線索和案情進展出于保密要求不方便透露。”施亦年作為特案組的副隊長，最了解燕佑青的處境，他知道他們特案組的真實待遇遠沒有表面上來的風光，別看蔡局和王副局都十分支持燕佑青，但這裏面的水實際上深的很。燕佑青目前是把責任全部承擔了，才讓組裏的隊員們可以全心全意毫無壓力的工作。

李躍斌的案子被截胡到特案組，并不是所有人都像王建功那樣輕易放權，王建功手上有案子是一回事，但把這案子給特案組又是另一回事，一些人覺得因為特案組的存在自己晉升的機會沒了，因此不免心生不滿，沒有案子就等于沒有績效，這個案子影響這麽大，媒體這麽關注，這些人自然想把案子給搶回來。

“越濤同學說的情況可以不用擔心，蔡局不會把案子移到重案組的，這案子在我們手裏，誰都沒辦法搶，王隊當初也是這個意思，他那裏還壓着幾個團夥搶劫案，那些案子的犯人都沒抓到哪有心情管我們這裏。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線索，至少在十五日之內能提交案件進度和嫌疑人名單，讓有心人沒辦法插手我們這邊的事。”施亦年頭腦很清楚。

“這才案發幾天啊，就算我們有讀心術也不會這麽容易破案吧。”一邊的鄭威忍不住長嘆一口氣，為了能盡快破案，他們幾個人已經連續加班加點的工作快十天了，這一周他們更是家都很少回，衣服沒換過，吃住全在辦公室，昨天鄭威的女朋友還和他抗議，說他再不去洗澡不好好睡個覺，他們兩個就玩完，因為她不要一個會過勞死的男朋友。

唉，這麽通情達理，從來不嫌棄他是個加班狗的女朋友哪裏找啊。鄭威痛心奢望這個可怕的威脅不要成為現實。

再者而言，如果案子真的那麽容易破，那麽華國命案的破案率也不會只有百分之八十多，這還算好的，比起隔壁跨海的某發達國/家那可憐兮兮的百分之六十三，這個比例已經算是非常高了。

其餘人紛紛響應，“就是啊，都這樣了還整天搞什麽官僚主義形式主義，一點都不知道配合一下基層民警的辛苦。”

“上次去區局借調人手怎麽說，有人來麽？”

“來個屁啦，幾個區局的警隊說他們也缺人，快年底了，街上要有人手巡邏，我們這邊是不會有人過來的。”

“唉……你說燕隊去找領導要求有關部/門配合，這事能成麽？”

“成不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句話，閻王好過，小鬼難纏。”

“沒錯。我看這事玄得很，誰叫我們特案組新成立，資歷淺，又沒有破過什麽重案要案，要別人配合我們工作，難啊。”

一群人怨聲載道，只有白瑜沒說話，他手裏拿着本案的最新卷宗，正在一頁頁的翻看。

這次死者是一家三口，父親，母親，還有個讀小學的女兒，早些時候，這家的孩子因為不小心摔下樓梯向所就讀的小學連續請一個月的病假，但她直到請假結束一周多都沒有返校，老師打電話給家長也無人接聽，于是學校就派人找到家裏來，結果到了學生家裏，前來家訪的老師卻發現對方的家無人應門，他們喊來物業，破門而入，所有人的屍/體就在卧室被發現了。

施亦年為屍/體做了屍檢。

白瑜翻看資料和圖片後，心髒一下子緊縮了起來。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來遲了……

在第一個案子發生的時候，他一直抗拒去看現場的真實情況，他覺得他是特案組的編外人員，并不算真正的參與者，因此對案情雖然關心也遠沒到其他人那麽重視的地步。然而此刻他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一開始就客服自己的心理障礙，配合其他人去調查，會不會更早一部發現此案有其他受害者的存在？他本來是特案組的側寫師，察覺到這一情況是他的職責，但他卻失職了……

一陣挫敗感在他胸口蔓延。

辦公室內，一群人還在扯些有的沒的，這時候白瑜突然站起身。

施亦年注意他情緒有些不對，“小白，怎麽了？要喝水？”他伸手往自己的桌子底下掏了掏，拉出一大箱子飲料，“我這邊有功能飲料，提神醒腦的，要不要？”

白瑜胡亂的點頭，“謝謝施副隊，我不渴，就是煙瘾犯了，想出去抽根煙。”

施亦年道，“哦。你休息一下也好，這幾天辛苦了，難為跟着我們這群大老粗一塊兒加班加點，學校那邊沒什麽問題吧？”

白瑜笑得勉強，“王老知道我這幾天忙，沒給我布置什麽工作。再說，大家都是這樣來的，也別給我一個人搞特殊啊。”

這麽說完話，白瑜盡量鎮定自如走出了辦公室。可當他離開衆人的視線，還是忍不住長長的噓了口氣。

半個小時後，燕佑青回來就是看到這樣一幅場景，辦公室的大門口，一個年輕男人蹲在那邊，眉頭緊皺着，低頭當蘑菇。

随着自己的走近，他似乎聽到前方傳來的腳步聲，很茫然擡起頭。

燕佑青微微彎着腰，底下身子看着一臉郁悶卻不自知的白瑜，“怎麽，在這裏偷偷難過？”

“燕隊……”白瑜看了他一眼，随後又低下，“沒有難過，就是事情做的有點煩，出來抽一根煙。”

他手指的确夾着根煙，但是并沒點燃，剛才白瑜在褲子口袋摸了好久，始終掏不出一只打火機出來，索性就幹咬着煙濾嘴，嗅嗅裏頭傳來煙草的氣味。

燕佑青看了他，突然彎下腰，伸手在他臉上重重刮了一下。

白瑜對此根本沒反應，或者說他來不及有什麽反應，他只看見燕佑青的臉突然放大，然後對着自己伸出手……等到對方溫熱的指尖落到他的臉上，他才像是慢半拍一樣，傻乎乎的愣住了。

燕佑青移開手指，若無其事的重新站直身體，他拿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指尖，“怎麽還有麥片，跟個小孩兒一樣。”

白瑜早上起來很匆忙，随便喝了一碗牛奶燕麥就過來辦公室了。他心裏有事，吃東西也不安生，燕麥大概就是那時候沾上的。

結果才碰面，就被觀察敏銳的燕佑青發現了，在對方還主動伸手替他擦幹淨臉，想到這裏，白瑜不由得一陣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