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簡媽媽笑得很和藹, 就像是在看自己家的晚輩一樣, “原來你是童钰那丫頭的團員啊, 那就是自己人了。她也真是的,總是迷迷糊糊的,連位置都沒有說清楚。”
“其實, ”威廉的臉有點紅了,就像是一個羞澀的大男孩,“她只是在聊天的時候說過這邊的小區名字, 沒有說過是哪裏。我,我就是很久沒有看到團長了,想要見見她而已。”
陽光下,他的笑容十分真誠, 大多數人都會相信他的話, 因為他把一個暗戀着別人但是卻不好意思說出來的大男孩演繹的非常真實。仿佛,真的是有這回事存在一樣。
“哦,我懂,我懂。”簡媽媽笑得促狹,“每個人都是青春過的。”
“那,您能告訴我地方嗎?”威廉很局促, 也說得很小心, “我就只是看看團長而已,然後我就要走了。”
簡媽媽點點頭, 笑着說:“成啊,但是我看你也很累了, 要不要進來喝杯水再過去?”
“可以嗎?”威廉的臉上全都是驚喜,“會不會太麻煩?”
“不會不會,就是一杯水的事情。”簡媽媽給威廉開了院子的門。
“那好,麻煩了。”威廉撓撓頭,臉上挂着不好意思的笑容,然後走了進去。在他的腳踏入院子的那一刻,簡媽媽就從褲兜裏面拿出了一個改良的小型的麻醉.槍,對着就是一槍過去,然後他就倒下了。
“呵!”簡媽媽冷笑,“想騙我?你還太嫩了點!門口保安會不告訴你地點?當我傻呢!想搶劫,太天真了,呵呵!”
“汪汪汪,汪!”圓圓對着屋子裏面叫了起來。
簡媽媽走進了屋子才發現,手機一直響着。“喂?心心啊,怎麽了?家裏有沒有陌生人,有啊,讓我用麻醉.槍弄倒了。什麽,是變态殺手?看我收拾他。”說着就挂掉了電話,朝着外面走去。
但是,她才走出了屋子的門就感覺不對,頭一側,身子一翻就躲過了打過來的拳頭。簡媽媽一看,有點驚訝,“你居然沒暈倒?”
威廉冷笑了,“啊,我已經習慣了,所以醒得快。”為了不那麽疼,他試過很多迷藥,所以,早就已經習慣了。
“這是個bug,”簡媽媽非常嚴肅,一點都不為眼前的情況擔憂,“我應該和心心說一說,讓那群孩子幫着改一改。”
“你沒有機會和其他人說話了。”威廉朝着簡媽媽打去,他最恨疼愛孩子的媽媽了。那會讓他覺得不公平,別人有的,為什麽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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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媽媽輕而易舉就接住了威廉打過來的拳頭,反過來一腳就把他踢出去好幾步遠,倒在地上,一時之間起不來。“身為一個出名的畫家,還是經常在外面跑的畫家,沒有一點腳上功夫,那是不行滴!”
她家往上數三代可是開镖局的,只是後來她這一支因為某些問題移民了。簡媽媽的腿腳功夫,對付四五個大漢,不是問題啊。只不過她一直都被簡爸爸保護得很好,從來沒有需要派上用場的地方。哼,如果當初心心去露營的話,自己也在,絕對踢斷那個人的胸骨!
威廉被踢到了圓圓的面前,它汪地一聲就撲了上去,對準某個部位,一口咬了上去!
“啊——!”院子裏面響起了一個慘絕人寰的叫聲,真的是讓人,心驚膽戰,摸一把冷汗。
“圓圓,不要!”簡媽媽吓得撲到了圓圓的身邊,急得團團轉,“圓圓啊,快松手,啊,不對,是快松嘴。天啊,這麽髒的地方你也咬,萬一嘴巴爛掉了怎麽辦,快松嘴啊!”
圓圓才不管呢,這是欺負麻麻的壞人,咬洗他,不放,堅決不放!
“哎呦喂!”簡媽媽雙手捂臉,天啊,她的寶貝圓圓。刷牙,一定要刷牙,刷很多次的那種。
簡心他們三個人趕回家的時候,就看到家裏都是警察。但是,院子裏面有一攤血跡,看着吓人。
“媽媽!”簡心的臉都吓得白了。
“心心,媽媽的寶貝啊,你回來了。”簡媽媽推開了給自己做筆錄的警察和在一邊顯得很礙事的簡誠,熱情地抱抱簡心。“今天過得怎麽樣啊,和艾倫一起開心嗎?”
“媽媽,”簡心有點茫然,“你沒有受傷嗎?”
“沒有啊,你媽媽我怎麽可能會受傷呢。”簡媽媽不屑地看了一眼那攤血跡,“那個人太弱了,根本就不經打,媽媽都沒有熱身呢。”她摸摸簡心的臉,“不怕不怕,媽媽的心心,不怕啊。”
唉,可惜了,她的兒子是個棒槌(簡誠:......我可是律師精英),女兒身體一般。不然的話,這腿腳功夫還是能練一練的。就因為這個,簡媽媽一直都沒有和兩個孩子說練武的事情。
簡心驚悚,就像是看到了小白兔變身恐龍一樣,“媽,你把人打吐血了?”
霍奇的心情也是非常複雜的,一向都是美麗優雅的岳母突然變身,他很不适應啊。
但是呢,鄭童钰非常快就接受了這個設定。簡心的媽媽是武功高手,這不是很正常嗎?能生下大魔王的人,果然不簡單啊!
“不是,”簡媽媽用糾結的眼神看着躲在狗屋裏面的圓圓,“他被圓圓給咬了,八成,只能太監了。”
“什麽?圓圓咬了他?”簡心眨眨眼,“那怎麽辦,圓圓的嘴不就變得很髒了?”
“......”簡誠無言以對,你們還真的是母女啊。今天對他的刺激太多了,他覺得他需要緩一緩,真心的。
“......”霍奇的心情和簡誠同步了,難度重點不是應該在那個人的傷勢上面嗎?額,好吧,傷了也好,收繳作案工具,非常合理。
“我覺得要給圓圓刷牙。”
“嗯嗯,”簡心非常贊同地點頭,“一定要的,太髒了。”
“就是說啊。”
“圓圓不肯,躲起來了。”
“那就強制性,媽媽,我來看着它,你上。”圓圓平時最聽簡心的話,簡媽媽的話排在第二位。
于是乎,就連那些趕過來的BAU的人和警察局的人都不得不佩服這對母女了。你們這樣,對得起進了醫院并且以後都不能那啥的殺手嗎?喂喂喂,殺手也是需要尊嚴的。
他們想到了趕過來的時候,本來以為是要解救人質的,誰知道居然是來解救殺手的。他們和“受害人”簡媽媽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讓圓圓松口,那情況,可以說是祖國山河一片紅了。回憶起那副畫面,所有的男性都下身一涼,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捂,實在是太慘了。
唔,女人的話,還是覺得非常解氣的。
威廉被抓到了,但是案子還不能算就此解決。BAU他們推斷威廉的冷靜期是一個月,但是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這是不一定的。也就是說,還有很多的受害者屍體下落不明,他們需要把這些人都找出來。最少,給她們的家人一個交代。
只是,威廉傷的很重,還在醫院療養,而且他不肯開口,怎麽都不願意說出屍體的下落。于是,他們就去請來了弗朗西斯,他對于威廉來說,是特別的。也許,能夠有辦法。當然,還有威廉的家人,他的母親和弟弟。
弗朗西斯整個人都是懵的,他的好朋友是連環殺手,殺了無數的人,還想要殺他的心上人和心上人的親朋好友。他需要讓威廉說出那些受害者屍體的下落,可是,他過不去自己那一關。
弗朗西斯的行事雖然很嚣張,但是那是因為他的家世和他的能力給了他嚣張的資本。很多事情,一些違背底線的事情,他連想都沒有想過。他從小到大的朋友,居然是一個連環殺手?
究竟是威廉後來變了,還是自己一直眼瞎?
威廉看到弗朗西斯的時候,的确情緒變化了一下,但是他還是什麽都不肯說,仿佛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真是一個廢物!”
“瑪麗阿姨。”弗朗西斯看着一臉厭惡的女人,威廉的母親。
“你一直都是一個廢物。”瑪麗冷眼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威廉,“因為你,公司的股份跌了好幾個點。如果你還在乎我的話,就把該說的說了,說不定還能挽回一點。”
“媽媽!”湯姆脹紅了臉,“哥哥他......”
“你想學他?”瑪麗冷冷地一句話,讓湯姆的話消音了。
這就是威廉的媽媽?弗朗西斯有點恍惚,那個以前對着自己很和氣的人,是個假象?
“哈哈哈哈哈......”威廉笑了,笑得流出了眼淚,“母親,到現在,你關心的,都只有你的公司。”他轉過頭惡狠狠地看着瑪麗,“那些人都是因為你死的,她們的眼睛,和你一模一樣,她們都死在你開始打我的那個年紀。多少次我都想殺了你,可是我居然不敢下手。要是再多給我一點時間,死的就是你了。”
瑪麗吓得後退了一步,“你......”她從自己的兒子,順從的兒子的眼裏,看到了殺意。
“我喜歡裙子,所以我是怪物,我喜歡男人,所以我是惡魔,我不能幫你賺錢,所以我是廢物。”威廉越來越激動,“你總有理由打我,說到底,只是你工作不順心故意的,你是故意的!”
瑪麗的臉色變得鐵青,“是的,我就是故意的。你和你的父親一樣,都是怪物。既然喜歡男人,還娶了我毀了我,違背上帝的旨意,不是怪物是什麽?你是我的兒子,我想打就打!”
想到那個害了自己一輩子的男人,瑪麗就變得失去了理智。她被毀了,當然也要毀了他的兒子!怪物,都是怪物!
“哈哈哈哈,”威廉笑得瘋狂,掙紮着要從床上下來,手铐弄得嘩嘩響,“就差你了,就差你了。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摩根和霍奇上前按住了他,不再讓威廉亂動。傷口都裂開了,他現在還不能死。艾米麗和瑞德則是請他們三個人人離開病房,既然威廉的心理防線已經崩潰了,那麽問出需要的信息也只是時間問題,他們不需要待在這裏了。
弗朗西斯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他在保镖的陪同下離開了。威廉和小時候不一樣了,自己也有錯,他一直都沒有發現瑪麗做的事情。如果小的時候自己能夠阻止,一切會不會不同?
“哼!”瑪麗很快就變回了原來的樣子,趾高氣昂,“湯姆,我們回去。”
“不。”
“你說什麽?”瑪麗審視着自己這個近乎懦弱的兒子。
湯姆擡起了頭,“我要留下來,照顧哥哥。”
“我是你媽媽,你要聽我的,”瑪麗氣急敗壞,“和我回去。”
“你真的是我的媽媽嗎?”湯姆直視着瑪麗的眼睛。
瑪麗說不出話來。
“我要留下來照顧哥哥。”湯姆走到了病房,在門口站着。從小到大,保護他的只有哥哥。他知道,哥哥犯了大錯,是不能被原諒的,既然這樣,至少在生命的最後,是有人不放棄他的。
湯姆擡頭,覺得眼睛有點刺痛。要是,自己不那麽懦弱,不是只會哭的話,哥哥會不會變好一點?就算,只有一點點。
瑪麗僵在原地,她感覺到,自己徹底失去了什麽。但是,她很快就恢複了那副高傲的樣子,反正她不需要他們!
威廉從小到大都被他的母親虐打,再加上給他灌輸gay是怪物的思想,憋着憋着就變态了。他不敢朝着一直以來的權威,瑪麗,出氣,所以就找到了她的替代品。本來還稍微能控制,但是發現在自己喜歡上好朋友以後,自我厭惡和自我唾棄加起來就變得更加變态,徹底失控了。
他把剩下的沒有被發現的受害人的屍體所在全都說了,每一個,他都記得。因為,那一些都是他的母親。
“這算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鄭童钰聽到了加西亞轉述的事情經過,撓了撓頭。變态的想法,她不懂啊。
“啪!”簡心敲了一下鄭童钰的頭,“胡說,他只是借口而已。很多人也曾經受過傷害,但是他們沒有變成施害者,而是保護者,最少也是不傷害別人。所以,這都只是借口。”
BAU的人,哪一個心裏沒有傷口?但是,他們是保護者,就算很難很辛苦。
“哦。”鄭童钰乖巧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