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024章 第二十四章
神盾局秘密基地
“您的意思是，讓我假死脫離神盾局？可是為什麽？我好不容易才升成五級特工！而且這個月獎金還沒發！！！”
被勒令躺在病床上修養的梅洛蒂一個彈射起身，十分不解地瞪着弗瑞。
“我們為你準備了新的身份、新的駕照、新的戶頭，獎金和工資每個月5號都會按時打到這張卡裏。”弗瑞身邊的希爾特工遞給莉莉安一個白色信封，行事作風一如既往的幹脆飒爽，“至于你的特工等級……恭喜你，肖，現在你已經被提升為八級特工了。”
莉莉安微微張大嘴：“八級？可是八級不是至少要在局裏幹十年活才有資格獲得嗎？我還差兩年啊？”
神盾局八級特工，又稱絕密黑箱級，比五級（普通機密級）高了兩個檔次，離十級（絕密黑箱閱後即焚級）僅差一步之遙！
眼前，和她待在一個房間裏的希爾和弗瑞分別是九級和十級特工。梅洛蒂被提拔成八級特工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只要殺了面前這兩個人，她莉莉安很快就可以篡位神盾局！
弗瑞對梅洛蒂的了解比她想象中還深，她眼珠子一轉他就知道這家夥肚子裏憋不出好屁：“不管你腦子裏有什麽危險的想法，我都建議你現在最好安靜聽我說。”
莉莉安暫時壓下篡位的心思，默默看着他。
弗瑞嘆口氣：“你既然已經知道神盾局被九頭蛇寄生的事情，就應該明白局裏現在風雨飄搖，自身難保。我将你破格提拔成八級，再安排你假死脫身，都是為了讓你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受到局裏和九頭蛇的影響。”
“八級權限有哪些？”莉莉安問。她并不把弗瑞的任務放在心上，但她很好奇這個。
希爾：“你可以自行使用飛機、無人機或用衛星IMINT架空偵察，也可以訪問隐身技術，設計或存儲核武器有關的信息，打擊核目标*。”
“聽上去還不錯。”莉莉安說，“那現在來談談任務的事情吧。”
“我需要你去卧底偵察。”弗瑞說，“尋找一切有關‘罐子’的事情。然後把消息傳給我。”
“罐子？”莉莉安以為自己聽錯了。
弗瑞伸手比劃了一下：“就是罐子，大概是紅色的，可能要比花瓶小一點。”
莉莉安：“……”
弗瑞：“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莉莉安：“所以你也不知道究竟要我找什麽玩意兒，對吧？”
弗瑞咆哮：“都說了是罐子！紅色的！罐子！”
“行吧，那我要從哪裏開始？”莉莉安嘆口氣，感覺她就像同時打很多份工的可憐社畜，每天都需要應付甲方的不合理要求。
這讓她開始思考，讓梅洛蒂‘活着’，或許是個錯誤。
脫離神盾局後的16號特工如何接觸到史蒂夫呢？不能接觸史蒂夫，這個身份就失去了意義。
弗瑞：“哥譚，你從小長大的地方。那裏魚龍混雜，說不定就會有罐子的消息。”
希爾适時開口：“我已經幫你定了今晚八點的機票，就和證件一起放在信封裏，你到時候看看。不要遲到。”
弗瑞站起來。
莉莉安叫住他：“我是不是沒有拒絕任務的權利？”
“我很抱歉，但，是的。”希爾說，“祝你成功，十六號特工。”
好極了。就是這句話讓莉莉安堅定了讓梅洛蒂死去的想法。
她是惡魔，是來給超級英雄找麻煩的，而不是給神盾局打工的。
“對了。”弗瑞忽然轉身，“如果你遇到了紅罐的話，不要貿然接觸。那東西很危險。”
莉莉安：這麽關鍵的信息你最後才想起來！到時候如果真因為這涼了都怪你！等等——或許她真的可以這麽做？找到紅罐，占為己有，再假裝死掉，把責任全推給弗瑞，讓他一輩子飽受內疚之苦。
什麽？你說莉莉安明明答應過梅洛蒂，不會傷害弗瑞？
哦，确實是這樣。
但如果仔細回想，就能發現梅洛蒂的原話是“不管你将來要用我的這具身體做什麽事，都請你不要傷害弗瑞”。
——發現了嗎，不能傷害弗瑞的前提，僅僅局限于使用梅洛蒂身體的時候。
她完全可以用本體來對他做些壞事，不是嗎？畢竟，梅洛蒂當時可沒把這條也加在契約裏。
腦中百轉千回，表面上莉莉安卻大剌剌地翻了個白眼：“你是說讓我別碰可可樂嗎？”
“或許吧。”弗瑞聳了聳肩，離開了。
莉莉安拆開信封，看着她的又一個新身份。
艾娃·奧伯特。
哥譚某幫派頭目的私生女，九歲被送往歐洲，在仆人照料下獨自生活。
不久前，她的頭目父親死了，收到通知的艾娃，需要立馬前往哥譚奔喪。
——順便參與瓜分老父親的遺産。
唔，是她喜歡的那種劇本。
血雨腥風，暗藏殺機。
适合當作落幕表演。
·
飛機
某一等座
莉莉安假裝閉目養神，實則正在操縱複仇者大廈的本體醒來，去餐廳吃飯。等她重新回到梅洛蒂身體上時，聽見安靜的機艙裏突然響起一聲刺破耳膜的嬰兒啼哭。
莉莉安被吵得頭疼，擡頭準備罵人時，卻發現她周圍的景象變了。
飛機，乘客，統統消失了。
她被關在一個透明棺材裏，渾身僵硬，插滿了綠油油的管子，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動。
這不是她的身體。她被人強制召喚了。
這是在哪？莉莉安瞪着天花板上的白熾燈。
凄厲的嬰兒哭聲依然清晰地炸在她耳邊，而且有越來越響的趨勢。
“你醒啦。”
一張陌生的老臉出現在她的視野中。這是一個頭頂只有一撮頭發的老頭，四肢幹瘦，大腹便便，穿着白大褂，懷抱一個有着稀疏金發的嬰兒。
就是它在哭。
老頭對嬰兒的态度十分不耐，以一種和他年齡十分不符的速度飛快颠晃着嬰兒，試圖以此讓嬰兒平靜下來，但效果卻适得其反，嬰兒哭得愈發慘烈。
莉莉安：“……”
她本想說，“你快把它晃吐了”。
可當莉莉安這麽做的時候，喉嚨裏卻只能發出幾個破碎嘶啞的音節。非常難聽，就像鴨子在叫。
她緊緊閉上嘴。
“誰都知道我不會照顧小鬼，但他們還是把他丢給我，就因為我看起來最老。但誰說老人就一定會帶小孩？”老頭邊抖孩子邊抱怨，“有時候我真恨他們，哎，但看在他們讓我接手你的份上，我會盡量多些寬容。”
他低頭湊近棺材，又紅又大的鼻頭被透明玻璃壓得很扁，莉莉安都能數清楚上面有多少毛孔。
“——你現在還不能說話，小傑克。但沒關系，很快就會好的。”老頭對她露出一個堪稱驚悚的慈愛笑容。
“畢竟，你之前碎得有些徹底，為了把你拼起來我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剛開始你可能會感覺不太舒服，忍忍吧，我看，再過半小時，你就可以出來啦。”
莉莉安本能地想要皺眉，但這具身體竟然連這麽簡單一個動作都無法做到，無奈只能放棄。
小傑克？還“碎了”？這個形容怎麽有些耳熟？
……傑克·羅林斯？難道是死在爆炸裏的傑克·羅林斯？！
莉莉安瞬間猜中來龍去脈。
這群該死的九頭蛇——他們不但撿回了羅林斯四分五裂的屍首，還讓科學怪人把他重新拼了起來！并且成功複活了他！
難怪她會被強制召來。
在羅林斯本人将靈魂出賣給惡魔後，莉莉安就成了他身體的主人。科學怪人所複活的只有羅林斯的身體，重新煥發生機的身體自然而然地召喚着主人的靈魂。
不是，九頭蛇怎麽還搞回收再利用的啊？！莉莉安抓狂。
讓人安靜地去死不行嗎？！
半小時後，莉莉安被人從“棺材”裏扒拉出來——後來她才知道那是一個營養倉——坐在椅子上端詳自己的身體。
科學怪老頭說得沒錯，羅林斯确實碎得凄慘，拜那顆迷你卻威力十足的爆\\彈所賜，他身體有些部位直接被炸成碎片。
為了保持軀體的完整性，老頭在縫合羅林斯的時候，給他安上了點別的玩意兒。
還記得剛開始羅林斯帶領的九頭蛇小隊去搶劫的那輛車是幹什麽用的嗎？
……沒錯，老頭給羅林斯搞了點外星生物組織在身上。
這讓羅林斯現在的身體看起來不太像人。
他的皮膚變成了和外星生物一樣粗糙的鐵灰色，表面除了縫合傷疤以外，部分地方還冒出顆顆粒粒的小疙瘩，和蟾蜍有異曲同工之妙。
簡言之，醜得沒眼看。
莉莉安：這絕對是九頭蛇在蓄意報複！
她已經看透這個組織了。
羅林斯不就是在史蒂夫面前淺淺提了一嘴他們九頭蛇的口號嗎，至于這麽深仇大恨地連夜把人做成醜東西？
你還別說，這模樣和地獄某些家夥看起來還挺像，帶給莉莉安一絲奇異的親切感。
如果不是她正在這裏面的話。
科學怪老頭又抱着哭號的嬰兒晃蕩過來，一時間莉莉安感覺頭都被煩大了一圈。
她面色陰沉，雙手緊握成拳，竭力遏制住暴躁。
然而怪老頭還在喋喋不休。
“我是你的父親，小傑克，我給了你新的生命。而你，就是我的弗蘭肯斯坦。噢，看看你的表情！小可憐，你現在一定感覺惡心想吐，頭腦混亂，不知道自己是誰，從哪裏來到哪裏去吧？沒關系，這都是洗腦後會出現的正常……”
莉莉安站起身，單手扭斷了他的脖子。
世界霎那間安靜下來，就連嬰兒也不哭了。
怪老頭倒地的前一秒，莉莉安接住了嬰兒，沉默地和那雙浸滿淚水的藍色大眼睛對視。
莉莉安從這片純淨的藍色天空中，看見自己此時醜陋的倒影。
不知道為什麽，她居然感覺這崽子很像史蒂夫！
真是見鬼了。
莉莉安黑着臉抱着嬰兒，把它放進門邊一個垃圾桶裏。
而後她扭下怪老頭的腦袋提在手中，用他的虹膜識別打開了實驗室大門。
此時，門外正好經過一隊巡邏的九頭蛇士兵。
他們看見實驗室大門打開，走出來的卻不是不是雪萊博士，而是一個提着他腦袋的怪物後，就不約而同地紛紛用槍口對準它，扣下扳機。
砰砰砰砰！！！
博士的腦袋掉在地上。
掃射過後，硝煙散去，身中數槍的怪物身影在原地晃蕩一下，而後……
對他們露出了一個幾乎咧到耳根的微笑。
莉莉安也不想笑得這麽醜。可硬件條件擺在這，光是控制羅林斯這張四分五裂的臉笑就夠不容易的了，就別挑剔美醜了。
——反正，此時也沒人在乎這個。
“都下地獄去吧。”
人形的怪物嘶聲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