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打臉衛瑾
顧彤晚上睡得很晚，為了第二天能夠試鏡成功，她做足了功課。
雖然說她在還是林兮顏的時候，曾經算是紅極一時，不過，說來也是運氣好。她是憑借電影《盛世長安》一炮而紅的，之所以當時能夠那麽紅，多少還是借了男主角江行厲的光。江行厲不但演技好，也十分會帶人入戲，她論演技，是有，但是不得不承認，當年若不是跟江行厲演對手戲，她紅不了。
又或者說，她不會那麽快就紅成那樣。
而且，她不演戲也有幾年了，有些技巧性的東西，早就生疏。臨時抱佛腳，希望能夠管用一些。
顧彤在筆記本上寫了很多，都是一些提醒自己的注意事項，寫完後又耐心細細讀了一遍，覺得沒有問題了，這才關燈睡覺。第二天回家路上，坐在地鐵裏的時候，她又把筆記拿出來細細看了幾遍。
這個家的地址，她是從外甥俊澄那裏套來的，套完後又查了路線。
顧家住的地方在城北，這一帶都是老小區偏多，是還沒有拆遷翻新的老城區。這裏的環境，自然不能夠跟她以前住的別墅比，不過，熱熱鬧鬧的，卻叫人溫馨。
“彤彤回來了呀？你姐一早就去買菜了。”
“哎呦，彤彤，最近是不是拍戲了？我在那個什麽……一個電視劇上，看到你了。彤彤，将來是要當大明星的。做了大明星，以後我們就是大明星的鄰居，也跟着沾光。”
顧彤叫不出這些人的稱謂來，不過，笑總是沒有錯的。
“小姨！”俊澄趴在窗戶口，瞧見顧彤了，男孩子一個勁笑着朝顧彤揮手。
顧彤循聲望去，就瞧見一個模樣十分俊秀的小正太，她想這應該就是外甥俊澄，于是沖他揮手。
顧家在二樓，顧彤快走幾步上去，俊澄已經把門打開了。屋子還算不錯，裝修雖然老舊了些，但是地方挺大的。看着屋裏也十分幹淨，窗明己淨，十分舒服。
“媽媽，小姨回來了。”俊澄沖廚房喊一聲，然後拉着顧彤往一邊沙發上坐下。
“彤彤回來了啊？再等等，馬上就吃飯。”顧杉從廚房出來一趟，打了招呼，又回了廚房去。
“小姨，你回來就回來，還買什麽東西啊？”俊澄接過顧彤手裏的水果，抱着放到茶幾上，順便自己摸了根香蕉來吃。又扯了一根，遞給顧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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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不吃，你吃吧。”顧彤摸了摸俊澄腦袋，就見小正太自己吃起來。
“彤彤，俊澄，去洗手去，吃飯了。”顧杉端着菜出來，手擱圍裙上擦了擦，見妹妹不說話，也不如往常一樣一回家就撲來抱她，笑着問，“彤彤是不是在學校遇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怎麽不愛說話了。”
顧彤眨了下眼睛說：“姐，我下午去華鼎試鏡，這回，争取拿下一個重要些的角色。”
顧彤望着眼前這個年近三十的女人，忽然就想到了曾經的自己來，莫名一陣心酸。走過去，顧彤輕輕抱了抱姐姐。
顧杉道：“你大了，對未來有自己的想法跟規劃，不論你做什麽，只要不是犯法的事情，姐姐都支持你。先吃飯吧，吃完一起去醫院看媽。”又說，“對了，媽住院的費用也不曉得誰給付了，奇怪得很。”
“我也不清楚。”顧彤說，“要不回頭去醫院再問問醫生吧？”
顧杉點頭：“一會兒我去醫院再問問看，這事情實在蹊跷。好了，俊澄，去洗手去。沒洗手，不許拎菜吃。”
俊澄在沙發上滾了一圈，然後拉着顧彤的手，一起去衛生間洗手。
吃完飯，顧彤跟着姐姐去醫院看母親，又一起向醫生問了目前母親的情況。之後顧杉帶着俊澄留在醫院陪母親，顧彤則要坐地鐵趕着去華鼎試鏡。
她昨天晚上跟葉清一和夏如茹約好了，兩點在華鼎大廈門口見，她是掐着時間離開醫院的。
等到了華鼎大廈樓下，剛好兩點鐘。
“彤彤，你可終于來了。”夏如茹在人群中瞄見了顧彤，跑着來一把拉住她說，“我就知道今天過來試鏡的人會很多，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麽多。”
葉清一說：“班長把消息帶回班裏去，幾乎整個班級的人都過來試鏡了。再有啊，海市又不是咱們學校一所學校有表演系，其它學校也有。這些還都是科班的，那些不是科班出身的，有演員夢想的，也不在少數。我想，咱們還真是不能抱太大希望，一輪就被刷下來的可能性，很大。”
“那怎麽辦啊？咱們還去嗎？”夏如茹望着眼前的人山人海，有些打退堂鼓了，“要是确定這裏沒機會，咱們還是跑別的劇組去吧，省得浪費時間。”
“來都來了，是死是活，總得試過才知道。”見兩個舍友都還沒有進去呢，就想着跑路了，顧彤稍微板起了臉，嚴肅起來說，“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要是能夠試得上進這個劇組的話，可不抵得上跑好幾個別的劇組？而且，像咱們這樣沒有背景沒有人脈的底層演員，其實到哪兒都一樣競争大。”
“彤彤說得對，既然來了，就試試吧。”葉清一望了望前面說，“快到咱們了，彤彤你過來，站在我跟如茹中間。”
顧彤抱着腦袋站過去，果然就聽到後面有人小聲抱怨了幾句，但是好在并沒有說什麽。顧彤回頭，頗為抱歉地沖她笑笑。
這次來華鼎試鏡想要争取機會的人很多，光是顧彤看到的，就有近一百號人，這還只是今天半天的人數。就算《盛世長安》再是大制作，裏面重要的角色，不過就是那幾十個。而這幾十個重要的角色中，相當一部分角色，肯定早就內定好了。這般一篩選，剩下來的機會，就更小。
為了提高公司內部的辦事效率，這頭一輪的面試，自然就會粗糙得很多。
基本上，就是看長相、看氣質、看身材，或者說，看面試官的眼緣。
到了顧彤她們三個的時候，華鼎工作人員看了眼簡歷，又擡眸瞄了眼人，而後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掏出手機來悄悄打了電話。雖然那個工作人員說話聲音很小，手也捂着手機，但顧彤豎着耳朵去聽了，隐約還是聽到了那個人說的話。
“小王，我是麥迪，告訴衛姐，她們來了。”那個叫麥迪的女孩子，說了幾句，就把電話挂了，然後才擡頭看着顧彤幾人道，“行了，你們三個，先站在這邊等着吧，下一位。”
顧彤見情況不對勁，心裏多半也是猜得到了，昨天蘇冉兒，肯定是把夏如茹說的那些話告訴衛瑾了。
所以，衛瑾這是心虛了？還是憤怒了？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她們。顧彤忽然覺得，她根本不生氣，也不怨憤了，她只是覺得可悲，她覺得陸平昇實在是太可悲了。
那個男人，千辛萬苦想捧紅的人，原來是這樣上不得臺面的人。
“這算是怎麽回事啊？為什麽別人都有人領着去試戲，我們就要呆在這裏等？”夏如茹還沒有搞清楚情況，只望着那些被華鼎工作人員領着匆匆從她跟前走過的人，疑惑地問葉清一，“清一，咱們這是……”
“咱們這是沒機會了。”葉清一嘆息一聲說，“你沒看見嗎？剛剛收咱們簡歷的那個女的，打了個電話，我想，肯定是蘇冉兒在衛瑾跟前告狀了。我們還是走吧，不走的話，一會兒衛瑾來了，估計也是找麻煩的。”
“憑什麽走啊？我偏不走！”夏如茹火爆脾氣又上來了，紅着眼睛說，“她敢來，我就敢當面罵！”
葉清一怕夏如茹禿嚕嘴又說了不該說的，連忙一把死死捂住她嘴巴，小聲說：“如茹，你就算不顧及自己的前程，也得考慮一下我跟彤彤吧？我實話跟你說吧，我家裏為了圓我的夢，讓我上戲劇學院，花了不少錢。可是我沒本事，沒人脈沒資源，不像別的同學那樣，大一大二開始就接戲賺錢博人氣了。我到現在，就只演過路人甲跟小丫鬟。我家裏還有一對雙胞胎弟妹，弟弟妹妹馬上都要上高中了，我爸媽還指望我賺錢供他們呢。所以，我必須要接到戲！”
“對不起，清一，都怪我。”夏如茹道歉說，“要不，咱們去找班長吧？”
“算了，再去找找別的機會吧。”葉清一嘆息一聲說，“班長也忙，他最近好像簽了兩部戲，昨天晚上連夜跟劇組去橫店拍戲了，還是不要再給他添麻煩。”
“班長人好，他不會覺得麻煩的。他不是說過嘛，咱們是一家人，将來就算走出校園了，也得相互照應。”夏如茹竭力安慰葉清一，想了想，又說，“這個蘇冉兒，有事沖我來好了，為什麽要拖你跟彤彤下水。”
“等等，先別走。”顧彤無意間瞥到了一身普通裝束混在人群裏的高明山高大導演，連忙拉住夏如茹跟葉清一。
在顧彤還是林兮顏的時候，曾有幸跟高導吃過一次飯，當時，高導是想請她接一部宮廷類的電視劇的。可惜，她當時已經下了決心，退出娛樂圈，回家好好準備着，争取跟陸平昇要個孩子。
她算是比較了解這位高明山導演，他的戲，用人從來只看演技，只看演員本身适不适合這個角色，而不會管你有什麽裙帶關系。
這樣一想，顧彤心中倒是也有了計較。不走尋常路，直接入高導的眼，就憑衛瑾，根本奈何不了她。
“衛姐，就是她們三個。”正當顧彤心中有了辦法對付衛瑾的時候，剛好，衛瑾也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都閃開，顧姐要出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