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好聽
第71章 好聽
南枝終于離婚成功，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天，她請了小曹和白蘇吃飯唱歌。
南枝唱着唱着就哭了。
白蘇沒有去勸。
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雖然過程太過漫長。
接近十一點的時候，那位川渝的帥哥過來。
“怎麽樣？是給你們單獨相處，還是繼續？”白蘇問南枝的意見。
“繼續，通宵。”南枝振臂一呼。
帥哥陪着喝酒唱歌，還包安慰。
小曹接棒了麥克風。她平時看着有些腼腆，喝了酒，倒是解放了天性。
一口氣唱了十幾首，沒有帶停的。
白蘇卻有些招架不住了。
她以前在家時，都是作息十分正常的。即便是上了大學，也是如此。所以沈安安常誇她有一種氣血很足姨媽很準的美。
但她現在明顯有些撐不住。
不過是比小曹大了幾歲，體力上已經沒法比。
她靠在角落裏，看着南枝和帥哥再倒苦水，看着小曹唱起了一些煽情的歌，有些悵然若失。
她覺得人生百态大抵如此。
傅雲臣發過來消息。
最近已經不需要傅雲臣來接。傅雲臣是看她這麽晚了還沒回家，發過來消息詢問。
【在和南姐他們唱歌。她今天離婚成功了。】
傅雲臣又問她什麽時候回。
白蘇其實不知道，她今晚是陪南枝的，自然要聽她的。
正要回複，一條手臂搭着她的肩膀，将她手機抽走了。
眯着眼睛去看。
“南姐。”白蘇無奈的喊了一聲。
心知和現在已經醉酒的女人沒法講道理。
“是傅總啊？叫他過來一起玩。正好，我也要感謝他。再上兩瓶好酒。”
白蘇說，“他不一定有時間。”
“這個時候能有什麽事？你不喊，我自己給他打電話。”
白蘇只好說，“那我問一下他。”
南枝說要請傅雲臣吃飯，不止提了一次，但似乎約不到傅雲臣的時間。
這次的離婚能這麽順利結束，得益于傅雲臣查到的一些資料。
知道南枝是真心的，現在喝多了酒，難免會難纏一點，白蘇只能應下來。
白蘇簡單的和傅雲臣說了一句，重點強調了南枝現在醉酒，其實不必理會。
傅雲臣很快回複，【定位給我。】
……傅雲臣既然要來，白蘇也不能阻止。
小曹和帥哥還合唱了一首。
白蘇給她使個眼色，可別讓南姐吃醋。
小曹一點就通，又點了一首情歌，交給南枝和帥哥。
兩個人甜甜蜜蜜的合唱一首。
小曹又給白蘇點了一首。
白蘇雖然是彈鋼琴的，但其實唱歌有點五音不全，總找不着調。
“我就算了，我怕我唱的讓你們做惡夢。”
“唱嘛，唱嘛。大家都是開心。何況蘇蘇姐人美心善，我不相信能難聽到哪裏去。”
都來了，白蘇也不想掃興，于是點了一首楊千嬅的《野孩子》。
熟悉的旋律響起，白蘇拿着麥克風，稍顯緊張的輕咳了一聲。
“就算只談一場感情，除外都是一時虛榮。不等于在蜜月套房游玩過，就可自入自出仙境。情願獲得你的尊敬，承受太高傲的罪名擠得進你臂彎，如情懷漸冷……”
不知道這種老歌，能不能引起小曹的共鳴，白蘇唱的有些陶醉其中。
唱到高潮部分，“明知愛這種男孩子，也許只能如此。但我會成為，你最牽挂的一個女子。朝朝暮暮，讓你猜想如何馴服我。若果親手抱住，或者不必如此。許多旁人，說我不太明了男孩子，不受命令，就是一種最壞名字。我也笑我原來，是個天生的野孩子，連沒有幸福都不介意……”
想延續一個尾音，一偏頭，聲音就戛然而止。
門口不知道傅雲臣何時來的，正單手插兜站在那裏，認真聽着她唱歌。
他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只覺得昏暗的環境下，他的視線是鎖着她的。
白蘇将麥克風遞給小曹，坐回到沙發上。
南枝忙叫傅雲臣坐下，帥哥很自覺的要給傅雲臣倒酒。
傅雲臣擡手攔了一下，說，“抱歉，南姐，一會兒還得開車。”
傅雲臣什麽時候改了稱呼，白蘇心下明白，是跟着她同步的。
南枝笑眯眯的，“蘇蘇可是答應了要陪我通宵的，你別來了就打破了我們的約定。旁邊就有酒店，實在不行你去那邊開間房睡了。”
傅雲臣幾乎沒有猶豫，将手收了回來，“既然蘇蘇答應過的，自然不能因為我食言。”
帥哥倒了一杯酒，傅雲臣颔首表示謝意。他端起來，敬了南枝一杯，“祝你開始更美好的生活。”
南枝怔了怔，也端起酒杯，“傅總這祝福，真是到我心坎裏了。都在酒裏了……”
南枝仰頭一口悶。
傅雲臣也仰頭喝下。順着他滾動的喉結，他竟然也将一杯酒都喝下。
白蘇以為他只會小抿一口的。
這樣一來，他是真的不打算開車回去了？
包廂裏又熱鬧了一會兒，大家碰杯。
南枝喝完，靠在帥哥的懷裏繼續唱歌。
傅雲臣坐在白蘇身邊，問一聲，“他們……”
白蘇笑一下，說，“我也不清楚。不過誰管呢，只要南姐開心就好。”
她說着，看着南枝的方向，是真心覺得她開心就好。
白蘇收回視線，發現傅雲臣也在看她。
她自然的說，“你不應該來的。現在喝了酒，想回去都難了。不耽誤你明天的工作嗎？”
傅雲臣說，“你在這裏通宵，我也不能放心。正好，不是南姐想見我嗎？讓她還了人情，也不用一直念着了。”
白蘇沒法反駁。
在掰扯道理上面，傅雲臣言簡意赅，總占據上風。
傅雲臣可能是一杯酒喝的太快，這會子酒勁有點上來。
他懶懶的往沙發上一靠，淡淡的說，“以前不知道你還會唱歌。”
他果真是聽到了。
“我會的很少，因為覺得唱的不好聽，所以很少唱。人還是習慣去做自己更擅長的事情。”
“可我覺得很好聽。你是不是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白蘇有些吃驚，“傅雲臣，你确定不是在恭維我嗎？我唱歌難聽可是娘胎裏帶的。”
傅雲臣說，“我對你沒有必要恭維，實話實說而已。”
白蘇說，“那你就是聽人唱歌聽的少了。你身邊都是些什麽人啊。”
傅雲臣輕笑了一聲，“以後如果有機會，在那群人面前，讓我太太亮一手。”
白蘇一時沉默。
她想起來一個多月之前和沈安安的對話。
那時候沈安安告訴她，傅雲臣或許是愛她的，否則沒必要做那些事情。按照白蘇的理論，傅雲臣早就沒有巴結她的必要。
但這話被白蘇否定了。
她始終覺得傅雲臣是那種貪心且霸道的人，且還要絕對的掌控權。
離婚這件事，也是要按照他的節奏來。
他一面占着陸知瑾，一面又要維持和白蘇的這段婚姻關系，貪心的要把裏外都占了。
可人哪有那麽面面俱到，越是這樣，或許失去的更多。
白蘇主動去和小曹一起唱歌，避開了和傅雲臣坐在一起。
昏暗的環境裏，兩個人在角落裏獨處，又是深夜的情況，怎麽想都覺得有些暧昧。
傅雲臣期間又和帥哥還有南枝喝了兩杯酒。
又出去打了個電話。
南枝說，“這深更半夜的，怎麽還打電話？”
白蘇說，“他國外也有不少業務，或許是公司的事情。”
南枝仰頭看着天花板笑了笑，“我是不是不該喊他過來？”
白蘇無奈，“你才知道啊。”
“但他還是來了不是嗎？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不近人情。當然啦，我的面子很小的，他是奔着你來的。蘇蘇，我經歷了一段失敗的婚姻，但并不代表這個世界的婚姻都無法圓滿。反而會讓我覺得，如果遇到一個很好的人，就要好好經營和珍惜。你和傅總他……”
白蘇牽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南姐，你不懂的。我和他的情況有些複雜。”
“我也不勸你了。畢竟失敗者的經驗并不可取。”
白蘇說，“南姐，你不是失敗者。你是勇于和生活作鬥争的勇士。”
“就憑這一局，也得提三杯。”
白蘇忙擺手，“你找那位帥哥喝，我是真的不能喝酒。”
南枝也沒勉強。她一直說，勸酒是一種病，得治。
傅雲臣打完電話，又上了個洗手間回來，已經沒人唱歌了。一個個霜打的茄子，斜斜靠在沙發上。
他走到白蘇身邊，問，“還繼續熬嗎？”
白蘇擺擺手，“熬不動了。”
傅雲臣輕笑一聲，“那就走吧。”
“往哪裏去？”
“總不能在這睡了。不是說附近就有酒店？我把人叫起來，去酒店開三間房。還能走動吧？”
白蘇點點頭，推了推小曹，“小曹，我們去酒店睡，你還能走嗎？”
小曹迷迷糊糊的睜眼，手撐着沙發站起來，晃了晃腦袋，“能……吧。”
那邊帥哥畢竟年輕，體力還是好的。南枝喝的最多，叫了幾遍也沒醒。
帥哥幹脆将南枝背了起來。
“這樣可以嗎？”白蘇有些擔心，畢竟帥哥自己也喝多了。
傅雲臣鎖屏手機，說，“我查了，酒店離這裏兩百米。”
“那咱們趕緊走吧。”
白蘇将南枝的包提了。
一行人到了酒店，開了三間房。
白蘇一直在找機會想和小曹住一間房，但大家顧着照顧南枝，她沒機會開口。
恰巧小曹不和他們一個樓層，提前出了電梯。
白蘇頭暈乎乎的，想着算了吧。
和傅雲臣進了房間，她說，“我去洗個澡。”
她匆匆進了浴室，出來的時候，穿着酒店的浴袍。
傅雲臣站在外面的陽臺，推拉門合上。
她看到他好像在抽煙，在夜色下，像個孤獨的守夜人。
白蘇走過去，敲了敲門。
傅雲臣聞聲轉過身來。
他着急去掐滅煙，白蘇只隔着玻璃門，告訴他，她已經洗好了，準備睡了。
傅雲臣點個頭。
白蘇沒再說什麽，掀開被子上了床睡下了。
因為太晚，加上喝酒，白蘇很快就睡着了。
臨近天亮的時候，她渴醒了。
一睜眼，看到傅雲臣就睡在房間裏的沙發上。
那沙發也就是兩人位的，傅雲臣個子高，整個人是蜷縮在上面的，看着都覺得睡得不舒服。
白蘇猶豫一下要不要叫醒他，但一想，也快天亮了，于是作罷。
她也不想折騰起來喝水了。
翻個身，又睡着。
等白蘇再次睜眼的時候，傅雲臣已經穿戴整齊，似乎要走了。
外面是個陰天，白蘇判斷不出來現在是幾點。
他看到白蘇睜眼，走過來說，“王媽給你收拾了幾件衣服，你起來換上。老陳已經大堂等着，你要去哪裏讓他開車。”
白蘇嗯一聲。
傅雲臣去開門，白蘇好像聽到了許助的聲音。
白蘇摸了手機去看，才七點多。
昨晚大家都差不多時候睡的，何況傅雲臣還是在沙發上将就了一晚。現在還能精神抖擻的去工作，還真是精力好。
白蘇索性又睡了一會兒。
手機不斷震動，把她吵醒。
白蘇迷迷糊糊摸過來看了一眼，是南枝建的群。
她告知今天畫廊停業一天，讓白蘇和小曹都好好休息。
小曹回了一個歡呼的表情包。
白蘇回複了一個好，讓南枝也好好休息。
【再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和小奶狗睡了，剛結束。】
白蘇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早上就被驚了一下。
剛結束三個字的意味太暧昧了。
小曹回，【小奶狗好體力啊。南姐，不然明天也休息呗。】
【去去去，姐姐我是事業型的。完了，又要開始了。回聊。】
白蘇也幹脆起來。找了老陳，回了家。
路上雨就下了起來，越下越大，整個天都是灰蒙蒙的，視線很差。
她回到家，先吃了點東西墊了肚子，然後蜷縮坐在沙發上，聽着雨聲，等午飯。
她很享受這樣寧靜的時刻，心跟着也靜下來。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王媽已經開始布菜，喊白蘇過去吃午飯。
白蘇趿上拖鞋，卻有人進了院子。
白蘇走了幾步朝門口望去，被吓了一跳。
她忙拿着傘跑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