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小可憐貼貼(12)
第74章 小可憐貼貼(12)
勞鶴走後, 街坊四鄰都聽說了這件事,來跟勞家兩口打聽。
勞鶴的父母哪裏知道兒子犯了什麽罪,只覺得應是衙門抓錯了人。那群街坊聽了, 卻不以為然。
別人不清楚,他們這些做鄰居的哪裏還不清楚?
先是還敬勞鶴是個讀書人,後來被書院勸退,游手好閑,衆人就知道對方的品性了。估計是真犯了事, 不然縣衙裏的人也不可能這麽閑, 親自登門。
地方說小不小, 說大也不大,不出幾天, 勞鶴被抓這件事就傳得紛紛揚揚。
江木也聽了一耳朵, 沒有在意。不料隔天, 縣令就派人過來,說主使那群地痞流氓的人已經查出來, 就是勞鶴。
江木這才知道, 原來對方被抓這件事跟他有關。
只是他不明白, 自己跟勞家、勞鶴向來沒有交集, 為何會得罪對方?
“我們大人也奇怪, 按勞鶴所說,只是因為嫉妒江大夫,可勞家跟您在這方面并沒有沖突。”
勞家是不靠行醫吃飯的,勞鶴的父母後來也被傳去問話了, 聽到江木的名字時, 兩個人都有些迷茫。
他們聽是聽說過江木的名氣,但跟江木連話都沒有說過。
這番情态自然也落到了衙役的眼中, 回報給縣令以後,對方更是不解。
然而勞鶴咬定了就是因為嫉妒,才買通人尋釁鬧事。
最後縣令判了地痞流氓五十大板,勞鶴是主謀,打六十,剝去童生資格,且雙方都要賠償江木一定損失。
官差過來,就是通知江木這個案子有了結果,讓他回頭去衙門裏一趟,領回自己的賠償。
Advertisement
這也是縣令看重江木,要不然也不會特地派人過來通知他。
江木謝過了帶話的人,又親自寫了封信給縣令表示感謝。
他不知道地痞流氓欺負了琳琅,對于前番的鬧事,其實都沒有太放在心上。也因此,程家家主沒有一并寫信過去控訴那幾個地痞流氓。
那群人在打了五十大板,又交了賠償金以後,就被放回去了。
至于勞鶴,不但要給江木賠償,想要回去,還得再交一筆贖金。
勞家本就是捉襟見肘,此番為了勞鶴,把能用的人情都用上了,才勉強交夠了銀子。
至于固北侯府,是唯一還會跟他們來往的高門顯貴,不到窮途末路,他們還不想動用琳家的人情,也就沒有驚動。
可惜固北侯府主人雖都不在家,管家對于和自家往來的人倒是多有關注。
因此勞鶴被抓後,他很快就知道了內情。方管家在心裏記下,打算等固北侯一家回來,将這件事如實禀報。
念舊情是好,可交往的人家子孫不争氣,幹出混事來,也不多光彩。
往後就算還來往,也需得注意一下。
不說固北侯府這邊,勞家兩口把勞鶴從大牢裏接出來以後,又是肝腸寸斷。
走的時候還病着,獄中得不到好的照顧,還被打了六十大板,如今已經是病榻纏綿,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養好。
也是年紀還小的時候就虧空了身體,病勢一來,整個人就昏昏沉沉的。
勞家兩口聽勞鶴睡夢裏總念叨着什麽系統的話,擔心是中邪了,咬着牙又花了一筆錢請了驅邪的人來。
若不是得罪了江木,此番還可以叫人過來替勞鶴看看。
江木心地好,知道他們手頭困難,想必是連醫藥費都不收的。
真是造孽哦。
勞家兩口也想不明白,勞鶴明白無故的,對付江木作什麽?把江大夫擠兌走了,他是能在那裏當大夫,還是能在那裏開醫館?
沒人知道勞鶴究竟圖啥,前前後後,等他的病情穩定下來,就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原本那個屋了。
他掙紮着下了地,走到外面,發現何止是自己的房間變了,就連他們住的屋子,也不是以前的屋子了。
“爹,娘,這裏是哪裏,我們怎麽會在這裏?”
勞鶴的母親正在給勞鶴煎藥,父親在旁邊扇着爐子裏的火。
看到他竟然醒過來 ,起身出門了,先是一喜,待聽到勞鶴的話,勞鶴母親臉上的表情又變成了愁苦,而勞鶴的父親則是已經耷拉下了臉。
“怎麽會在這裏,還不是你幹的好事!我問你,你跟那江大夫有什麽仇什麽怨,招一群地痞流氓過去鬧事?”
“你知不知道那群地痞流氓是什麽人,就敢跟人家打交道!”
家裏沒錢,能當的東西都當了,只能賣屋。
屋子賣了,他們又在附近租了一所便宜的住處。不但環境差,地方也狹窄了許多。
他們原先的屋子也沒有多好,賣出去只能解一點燃眉之急。
這段時間,他們不僅要買藥,還要應付債主,最頭疼的,是那群地痞流氓。
他們認錢不認人,此番栽在了江木手裏,他們不敢招惹,便只能把一腔怒氣發到了勞家。
勞鶴第一次讓他們做事後,他們嘗到了甜頭,不過那時手上的錢也松泛,說是說要來這裏多走走,也沒有太上心。這回從大牢裏出來,幾個人換着班地堵在門口。
勞鶴的父母也知道躲不開,只能花錢買清淨。
賣房子得到的一大半錢,都填進去了。
想到這裏,勞鶴的父親就一陣氣惱,恨不得上來将勞鶴打一頓。
只是重病才起的人,哪裏經受得了?
勞鶴的母親見狀,連忙攔住了人。
“哎呦,孩子才剛剛好了一點,你這打下去,豈不是又要花錢買藥?”
“我打他讓他長長記性,知道什麽人不該惹!”
哄鬧了一場,總算是沒有再對勞鶴做什麽。
不過勞鶴的父親現在看着這個唯一的兒子,哪哪都看不上眼。
他算是明白了,勞鶴是指望不上了,還念什麽書,今後不把他們兩口拖累死就不錯了。
于是在勞鶴病愈之前,兩口拘着人,哪裏都不許對方去。
家裏比以前小,待着時間長了不免覺得悶。
可當勞鶴提出來要去外面散散心時,兩口尤其的堅決,無論怎麽樣就是不準。
沒有人知道勞鶴這麽做到底是圖什麽,琳琅在老板說起這件事時,也覺得十分奇怪。
到底勞鶴曾經救了他,琳琅想着,可以趁着現在這個機會,把救命之恩還了。
勞家現今最缺的就是錢,琳琅跟老板預支了一年的工錢。
他将這些工錢全部送去給了勞家,勞家兩口知道是勞鶴曾經救過琳琅,總算對勞鶴的态度寬松了一些,又對琳琅道了謝。
與此同時,他們又覺得怪可惜的。
琳琅還肯在這麽難的時候報答恩情,人品自然是無需置疑的,模樣也不俗,将來說不定還能出人頭地。要不是出了這檔子事,不至于把人情早早還盡了。
人情是最難要的,于他們這樣的人家,才更深有體會。
于是接到琳琅的銀子,兩個人回去又将勞鶴罵了一通。
從勞家回去的琳琅倒覺得身心輕松,雖然以後他在飯館幹活都沒有月錢領了,但那也只是一年。
更何況,老板包食宿,他平時也沒什麽要買的東西。比起以前,日子有盼頭多了。
琳琅想着,連腳步都輕松了一點。
一輛馬車從他的身邊快速跑過,琳琅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倒是坐在馬車裏的人,因那張一閃而過的臉,有些深思。
“先生,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覺得方才那小郎君有些眼熟。”
“那位江大夫當真如此厲害,也不知道他肯不肯為殿下做事。”
“江大夫不重名利,不過殿下既然發了話,你我也需盡力說服對方。”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如今朝堂上的局勢愈發激烈,這時候能有一名醫術出衆的大夫跟在身邊,何其重要。
孔梧是奉炎蘅之命,特地來請江木到七皇子府上的。
被打亂的時間線裏,有些事情原封不動地發生,而有些事情,已經在悄悄改變。
勞鶴病好了以後,父母依舊不肯輕易放他出門,一定要出行,兩個人都會留一個在對方身邊陪着。
聽說江木如今已經去了七皇子府,勞鶴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這個時間,分明是江木遇到琳琅,把人帶在身邊,還在繼續醫館的生意。
況且,江木不是靠着琳琅,才跟七皇子搭上線的嗎?難道說江木又一次認出了琳琅?
想着,勞鶴便坐不住了,又要往飯館跑。
只是父母勒令,他哪裏出得了門?
不知為何,從他病了以後,父母對他的管束就越發嚴厲。
生怕他趁着兩人不注意,自己就出去了。
勞鶴先是無意轉了這個念頭,随即又坐了下來。
“系統,你确定我重生了?我父母不會想起什麽了吧?”
他前世就是出門摔死的,如果父母知道了,會是這樣的态度也不奇怪。
可不是說只讓他重生嗎?要是各個都有前世的記憶,那他重生還有什麽意思?
“宿主,請不要質疑系統的能力。”
系統的聲音還是一如往常的沒有溫度,但這讓勞鶴安心了許多。
大概只是巧合,他前段時間惹了麻煩,父母擔心他又生事,也是正常的。
于是按捺着性子,在家中多待了幾日,還是選了個晴天出門了。
勞鶴病中也知道琳琅送錢的事,比起父母的可惜,他更覺肉疼。
這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結果白白丢了。今後再想用救命之恩拿捏琳琅,就不容易了。
一路暢通,順利到了飯館。
勞鶴急着調查江木去七皇子府的事,都沒有注意到路上的人見到他時的表情。
有住得近的,認識他的,都竊竊私語了起來。
之前勞鶴一直被關在家裏,衆人還以為要不濟了,沒想到而今又好了起來。
就是看起來元氣大傷,虛弱得厲害。
就怕是養好了,病根也留下了。
飯館裏面,夥計見了他,也不樂意接待。
誰不知道江大夫是好人,他平白無故地去找人鬧事,還不知道內裏包含了多少惡心想法。醫館如此,焉知飯館不會惹了他的嫉妒?
總之老板打過招呼,勞鶴要是再過來,不必客氣。
因此沒等勞鶴開口詢問,夥計就道:“不好意思,本店恕不接待,請另選別處。”
“你什麽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你聽不懂嗎?”
誰不知道,勞家已經這副模樣了,不把事情鬧得太絕,還是看在勞家以前交往的親眷份上。
至于勞鶴,他們完全沒必要害怕。
“我只想問小王在哪裏,我跟他說句話就走。”
小王是琳琅現在的名字。
前世江木把琳琅帶回去後,就給人取了“琳琅”這個名字。勞鶴倒是也想如此,可琳琅實在沒有給他機會。
他抱着一種惱羞成怒的态度,看着琳琅沒有了這個名字,将來肯定不會那麽快被認回去,到時候又要多受幾年的苦。
不錯,勞鶴那時回到以前,又找到了琳琅,可謂是春風得意,覺得只有他知道琳琅的身份,那麽對方将來如何還不都是由他決定的。既然琳琅這麽不服從他,他就讓琳琅晚幾年再回去固北侯府。
進了飯館以後,老板問琳琅有沒有名字,他搖搖頭,讓老板可以直接喊他小乞丐。
反正,以前別人也是這麽叫他的。
不過老板覺得這麽喊人不像話,她自己姓王,就讓琳琅跟着她姓,名字沒想好,暫時就叫小王。
聽到勞鶴說要見琳琅,夥計嗤笑了一聲,覺得對方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同處的時間長了,大家夥也都漸漸知道了琳琅的長相,哪裏不知道對方是少有的好看。
如此,也就明白為什麽勞鶴一開始對他這麽殷勤。
若是以前,還有個救命之恩,大家也不好說什麽。
但勞鶴那場大病時,琳琅向老板預支了一年工錢的事,衆人也都知道的。琳琅把錢給了勞家以後,兩個人就各不相欠了。
尤其還有地痞流氓那件事,勞鶴既然跟他們是一夥的,大家覺得當初對于琳琅的救命之恩,恐怕是別有內情。
多一件事罪名也更多,地痞流氓被抓回去後,自然沒有吐露太多別的事。
沒人知道勞鶴跟他們是不是還有一場交易,不過按照夥計們的意思,琳琅不用管也罷。
可琳琅一心想用這個機會,跟勞鶴劃清界限。
老板也明白他的想法,最終同意了琳琅的請求。
“呸,小王是我們的夥計,跟你這種人有什麽關系,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夥計說着撸了撸袖子,不同于琳琅的瘦弱,他人高馬大,站在那裏,氣勢上就先壓倒了勞鶴。
眼看是見不到琳琅了,勞鶴更擔心自己的猜測成真。
現在他也不太信任系統的話了,說要幫他,結果他現在過得比前世還不如。
前世這個時候,好歹他表面上還是風光的,往來同好也多。
如今人人都對他避之不及。
勞鶴是來飯館找琳琅的,他不知道,若是去別處,也會是同一個下場。
江木為人厚道,街上許多人都受過他的幫助。哪怕是為江木出口氣,那些人也不會對勞鶴有好眼色,更何況江木現在是七皇子的人,多的是趨炎附勢,會幫着江木解決勞鶴的人。
他在外面逛了一圈,意識到了這一點後,趕緊回了家。
勞鶴怕真有人想對自己不利,他好不容易才重生,不能又死一次。
想到系統,勞鶴不免再次埋怨起了對方。
“宿主,系統只幫您回到過去,改變命運需要靠你自己的努力。”
“我按照你給的信息去接近琳琅,可不但沒有成功,還成了這個樣子,難道你不該負責嗎?”
“宿主,請保持冷靜,另外還請您盡快取得成就,否則系統将考慮解除綁定。”
系統不是做慈善的,既然勞鶴無法履行約定,它也要及時止損。
聽到系統這麽說,勞鶴不信任歸不信任,可也不能真讓系統走了。
有系統的幫忙,總比沒有系統幫忙要好。
“你才綁定了我沒多久,怎麽就解除綁定?何況我現在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勞鶴的辦法,自然就是琳琅了。
不管江木和琳琅現在是個什麽情況,總歸他沒有聽到固北侯府傳來認親的消息。前世在認親之前,琳琅就已經和江木先住進了固北侯府。
勞鶴回到家後,還是留意了那邊的動靜。
主要是從他父母處旁敲側擊,最後将聽到的線索綜合到一起。
勞鶴明白,自己想要翻身的話,不能再拖着琳琅的身世了。只要他促成了琳琅和固北侯一家見面,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
當務之急,是先找到琳琅。
沒辦法直接見到人,勞鶴只能另想他法。
他給了一名叫花子幾個銅板,托對方給自己帶一封信給琳琅。
叫花子可不在意勞鶴的名聲,得了錢就去給他遞了信。
信交給琳琅以後,他還挺奇怪的,不知道是誰寫的。問了叫花子,對方也不說。
好在琳琅跟在老板身邊,陸陸續續也認得了幾個字——這也是老板欣賞他的原因,刻苦,又肯努力。
他拆開信,看着看着,眉頭皺了又皺。
竟然是勞鶴給他寫的信,而且信裏面還說什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要帶他去認親?
琳琅已經知道對方跟地痞流氓有牽扯,當初第一次見面說不定也有貓膩。不過他不想讓勞鶴用這點拿捏他,所以還是咬着牙跟對方還清了。
這并不代表,他就是個傻的,不管勞鶴說什麽,自己都會相信。
更何況信裏面語焉不詳的,從頭到尾都在打啞謎。
“小王,你在看什麽?”
老板過來,好奇問道。
琳琅便将勞鶴的那封信給對方看了,還說:“不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
老板在看了勞鶴的信後,沉思了一會兒。
如果說勞鶴是在說謊,又何必用這樣蹩腳的理由騙取琳琅跟他見面?況且,琳琅生得這麽出挑,老板一早就覺得對方恐怕不是一般人。不管勞鶴說的是不是真的,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那就是對方對琳琅的身世是有點了解的。
她将自己的想法跟琳琅說了:“勞鶴也許确實知道一點內情,這樣,不用急着跟他見面,我派人打聽一下,他這段時間都跟什麽人接觸過。”
勞鶴要是打算安排琳琅認親的話,必定不會什麽都不做。
打聽到對方跟誰接觸,好歹能知道對方話裏的真實度有多高。
“謝謝老板。”
“謝什麽,你是我的夥計,若是能找回家,也是好事一樁,說不得你的家世不同凡響,将來還要照顧照顧我這小飯館呢。”
老板說完,就去安排人了。
另一邊,勞鶴也的确想着該怎麽讓琳琅去認親。
總不能帶着琳琅,直接上固北侯府吧?
況且現在固北侯夫妻也不在家,只有一名管家。
勞家雖然已經這樣了,但勞鶴還是看不上管家的。
誰知道把人送進去了,記不記着他的恩情?前世琳琅被認回去的時候,好歹琳槿是回來的。
不過他的腦子也就擺在那裏,想了半天沒有什麽好主意。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了熟悉的敲門聲。是那群地痞流氓,勞鶴現在才算是明白自個兒父親當初那句話的意思,這種人一旦沾上,就休想甩開了。
上回才給了他們銀錢,不過幾天又來要。
家裏就連喝水的杯子都沒有了,平時都是拿碗來湊合的,那些碗還都是有缺口的,勞鶴的生活水平可謂是一落千丈。
再被這群人揪着不放,恐怕他這條命都得賠進去。
勞鶴已然是後悔不疊,左右想不出主意,管家就管家吧,他可是把固北侯的小兒子給找回來了,總不能賴掉吧。
這麽想着,勞鶴翻出自己唯一一件勉強還能穿着出門的衣裳。
地痞流氓在前面堵着,好在小院跟隔壁中間有一處通道,可以從那邊的後門悄悄溜出去。
只是勞鶴主意打得好,那群地皮流氓都是做慣了這種事的,前後左右都安排了人。
因為他才一冒頭,就有人喊了起來。
勞鶴也不看路,提腿就跑。
他在家裏待了這麽些時日,又是大病初愈,按理說是跑不過那群人的。可架不住他跑的地方人多,一會兒時間對方就跟丢了。
眼見後面沒有人了,勞鶴才松了一口氣,而後看起了自己現在到了什麽地方。
還好,方向是對的,再繞個彎,往前走一段裏就能到固北侯府了。
出門不利,勞鶴希望等會兒能順利一點,最好管家有眼力見些,給他幾錠銀子,讓家裏也好過一點,畢竟快要到過年了,總不能等到固北侯一家回來。這樣的話,他們家裏連年也過不好。
勞鶴一邊想着等會兒見到管家的措辭,一邊攏了攏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