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調令
那個女人……
傅清澤聽到傅霖的話一點都不意外，這些人都那麽喜歡說澹臺玥, 仿佛澹臺玥本身沒有什麽能耐, 都是靠着別人才那麽厲害的。澹臺玥現在之前那麽厲害, 不就是那個女人讓她學的麽, 一個個都這麽想。
“那個女人當真那麽厲害？”厲害到這些人無視澹臺玥本身的優秀, 什麽都要推到那個女人的身上嗎？傅清澤疑惑，這些人似乎就不覺得那個女人有多差，而是認為別人差。
一個女人能做到這個地步，确實也挺厲害的。
“誰知道呢。”傅霖道, “當年，借給她銀錢, 那也是因為她的身份。”
傅霖不可能傻傻地把錢借給別人，當然是有其他的原因在內，也不是單單覺得有趣。好奇心害死貓，傅霖也不想死在好奇心之下。
傅清澤沒有問過多的，他只要知道傅霖的态度就行了。
日後, 傅霖還是得跟澹臺玥有接觸的, 不可能沒有一丁點接觸。傅清澤不可能強勢讓他們錯開, 那明顯不是一個好方法, 而是應該讓他們遇見，但是他們又沒有看對眼，沒有過多走近。
朝堂上的那點事情本身就不是秘密，特別是都已經在朝堂上說了，朝堂上的人還多。
皇帝拿走了澹臺玥的莊子, 很快就傳開了。
現任的澹臺夫人也得知了這一件事情，她嫁入澹臺家之後，很少見到澹臺玥。要說她不想澹臺玥手上的東西，那是假的，沒有人會嫌棄手上的東西多。
不過她既然是澹臺家的主母了，就不能顯得太小氣，不能去計較那些東西。所以她就得表現得不在乎一些，也不能在澹臺珏的面前多提。她是一個女人，看中的就是那些胭脂水粉，跟澹臺珏的二嬸看中的一樣。
澹臺夫人到底不是那一位王氏，沒有想着去奪。在她嫁進澹臺家的時候，那些東西就不屬于澹臺珏，她奪什麽奪，還是得有點腦子。只是聽到澹臺玥的莊子似乎還有其他的東西，外頭說是澹臺玥自己研究的，可是有幾個人信想。
不是認為是澹臺玥的親娘留下的，就認為是前澹臺家主給澹臺玥留下的。
澹臺夫人認為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懂的那些糧食種植，認為這是前澹臺家主留下的。她在澹臺珏的面前就提了幾句，“父親對她倒是好，都準備得妥妥當當的。”
“什麽妥當不妥當的。”澹臺珏皺眉，他來妻子這邊，是來吃飯休息的，不是來聽有關于澹臺玥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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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夫人見丈夫冷着臉，忙道，“以前也沒去過那個莊子。”
“那個莊子很早就在澹臺玥的手裏了。”澹臺珏道，“她手裏的東西不多。”
他不希望妻子盯着澹臺玥手裏的東西，不管那些東西好不好，那都是澹臺玥的。他們這些人不應該去惦記，不管莊子上是不是讓水稻高産的方法，他們都不能在這個時候插手，也不能去找澹臺玥。
那個女人早就死了，早過三年了，否則澹臺玥又怎麽能參加科考呢。
澹臺珏不認為是那個女人安排好的，這裏面有澹臺玥本身的能力在裏面。否則別人不懂得，就她有那個莊子了，別說那個女人留下來了人，那個女人可不只有澹臺玥一個孩子。
是，那個女人更關心澹臺玥，但是那個女人更加冷情，更關心她自己。
而且事關那個女人的事情，父親也不可能不知道。
因此，澹臺珏不認為這件事情跟那個女人有關系，外面的人怎麽傳都好。反正這一件事情跟澹臺家沒有關系，他們澹臺家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湊上去，沒有想要分一杯羹。
澹臺家也不需要澹臺玥錦繡添花，澹臺玥這樣的人确實不該待在澹臺家裏。若是澹臺玥繼續待在家裏，澹臺珏想自己一定會忍不住弄死她的。
即便澹臺玥已經被趕出去，澹臺珏依舊不希望他們多提起。
“是不多。”澹臺夫人知道她夫君生氣了，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怕對方不高興，也怕夫君去妾室的房裏。
澹臺夫人可以算是一個端莊大方的正妻，她給陪嫁丫鬟開臉，送給澹臺珏當妾室。陪嫁丫鬟是她帶過來的，手裏拿着賣身契，她就能控制丫鬟，總比夫君去找其他女人強。
她不相信澹臺珏會沒有其他女人，也不想看到澹臺珏跟他父親一樣喜歡上別的女人。若是澹臺珏哪天真喜歡上別的女人，後院的女子多一點，還能讓其他女子出手對付。
在她嫁進澹臺家之前，她的母親就跟她說過了。別指望男人一心一意，就是那個女人都還三嫁了，最後嫁給一個鳏夫，但還是死的早。
所以女人還是別去想男人的專一，別想男人多深情。還是好好管好後院，掌控家裏的奴仆。
澹臺珏見妻子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也就沒有掉頭去別的妾室那裏，還是得給妻子面子。
而澹臺玥倒是沒有管這些，吏部的調令還沒有下來，她還能多玩玩。他們這些科考上的，不是一下子就能走馬上任，還是得等調令。
澹臺玥也不去想傅清澤讓她做什麽，反正有一個官職就夠了，想辦法慢慢往上爬就是了。爬不爬得上，到時候再看。
她萬萬沒有想到皇帝竟然還跑到她的面前，來到她的院子，問她更想去哪個部門。
澹臺玥驚奇，對方是在試探她？還是真的讓她選擇？
“事情少，權力又大的地方。”澹臺玥開玩笑道。
“怎麽，想躺着不做事？”傅清澤挑眉，“那只有皇後了。”
“……”澹臺玥想自己低估了眼前的人的臉皮，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不跟你開玩笑，我可沒有斷袖之癖。’傅清澤見澹臺玥一臉‘你很怪’的表情看着他，他想還是不能多說，怕對方當真，認為他是一個斷袖，“戶部之前抓了一批貪官，工部那邊要是沒有督造工程，倒也清閑一些，刑部的話，事情多不少。”
傅清澤想澹臺玥要是想用她自己的實力快速站穩腳跟，那麽她就可能去刑部，但是容易讓人心生恐懼，讓別人不喜。戶部的話，很難再抓貪官，就是計算各個事物需要用的銀錢，再有就是賺一些銀錢，操作起來更加艱難。其他的就沒有一一分析過去，他想澹臺玥也該知道。
“外放更加适合。”澹臺玥不認為自己能插到那些人中間去，那些人多半瞧不上她，做起事來束手束腳。還是得有一定的基礎，得讓人覺得她不是空降的。
不是她沒有信心，也不是她不想啃這一塊奶酪，而是她不想處理那麽多麻煩事情。
畢竟她本身沒有過硬的關系，她曾經聽人說過，關系戶的話，要麽就不做事，要麽就有能力做好事情，否則就只會添亂。而她這樣的，看上去靠着傅清澤，但是她不做事還好，要是能力不足，沒做好，那些人就會抓着她的小把柄，可發揮的餘地不大。
“別死在半道上。”傅清澤不同意澹臺玥外調，他确實可以派人保護澹臺玥，但這不代表她就不會被人追殺。留在京城好一些，就算真有人想要她的命，也得顧忌一二。
澹臺玥之前就知道這個皇帝不想她外調，而現在再一次聽到這話，便道，“待在京城也不錯，有方便告狀。”
靖遠候的兒子甘峻一開始就沒想是留在京城，還是外調。他這樣的，就算是外調，那也是刷資歷，很快就能回來。而他現在最關注的就是澹臺玥哪裏來的那麽大的能耐，澹臺玥竟然還在研究讓水稻增産的方法，還有些成果了。
要不是他打聽過，知道澹臺玥平日裏的功課就不錯，他都要懷疑皇帝是不是給澹臺玥洩題了。不管洩題沒洩題，澹臺玥本身确實是一個很有能耐的人。
“可要跟她争一争？”靖遠侯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是一個輕易服輸的人，便想着兒子是不是想跟澹臺玥打擂臺，比如一樣留在京城，或者一樣外調。
“刑部是一個好地方。”甘峻回答，像澹臺玥這種逐出澹臺家的人，一定更想去刑部吧。而皇帝的話，一定也喜歡澹臺玥這一刀紮得深一點，那麽刑部就是最好的選擇。
刑部有很多案件發生，有的還涉及不少權貴，甘峻想若是自己去刑部，也能早一點爬上去。不是靠着侯府，而是靠着他自己。
這一個兩個的都覺得刑部不錯，就連傅清澤也那麽覺得，傅清澤就沒想過澹臺玥怕不怕死屍，因為澹臺玥在地方當官的時候就遇見過。
事實上，澹臺玥并沒有打算去刑部。在刑部查案是好，多查出幾個案子，也算立功。可要是別人不配合，不好查宗卷，也沒有那麽好調查。別認為天上會掉餡餅，那還是很艱難的。
所以澹臺玥沒有傻傻地選擇刑部，而是選擇戶部。不怕別人說她貪錢，她幹嘛要去貪銀錢，也沒有那麽好貪。至于戶部賺銀錢，銀錢可以賺，至于其他部門的開銷，還可以再統籌計算。
反正上頭還有人頂着，就算出了什麽岔子，那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錯。澹臺玥沒有傻白甜地想自己能承擔起一切，對不起，她不承擔。
“戶部？”傅清澤意外，別看國庫看似充盈，實則花起來也快。戶部沒有那麽好待，還不容易立功，不好往上爬。澹臺玥去戶部，那也是一個小官員，不是大官，爬起來的話，就更加艱難。
心上人前世爬得快，那都是因為受過不少磨難啊。
作者有話要說： 傅清澤：皇後位子好，躺贏！
澹臺玥：皇後還要生孩子吧，又不是只能躺着。
傅清澤：那……不要孩子？
澹臺玥：……
這一位果然是一個沙雕皇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