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不當老婆73
第73章 不當老婆73
七十三章
霍靖川身上還帶着馥郁花香的餘韻, 別有用心地靠近:“夜裏起風,回去吧。”
“那你是不是該先放開我?”謝柏峥問。
霍靖川說着要回去,動作卻把人禁锢在懷裏, 下巴抵在人脖頸間。“不想放。”他不講道理地要求:“你今晚跟我一起睡。”
謝柏峥即便吃他這一套,也有些難以消受:“你這撒嬌怎麽沒完沒了。”
霍靖川:“好不好?”
謝柏峥:“那你不能被人發現。”
-
暮春時節,氣候格外舒适。謝柏峥在連軸轉了近一個月之後, 終于能放下忙碌,在柔軟蓬松的被窩裏好好睡一覺。
翌日清晨。
他在被子裏磨蹭許久, 才終于舍得睜開眼。一看,眼前好雪白的一團,霍靖川正靠在床頭,雪白的寝衣半敞開,用一種慵懶又好刻意的潇灑姿勢看着他。
謝柏峥:“!”
謝柏峥小心地撩開床帳看了看緊閉的門, 回過頭:“你怎麽還在我床上?”
霍靖川抓起他的手, 親了親。
意思是, 他為何不能在?
Advertisement
謝柏峥對他這種理直氣壯耍無賴的行徑好無奈的, 昨晚不是商量好了不能被人發現嗎?既然不能發現,難道不應該趁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離開, 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霍靖川把滑下去的被子往上一拉,“你看, 我要幫你蓋被子。”
所以走不開。
謝柏峥:“……”
他說話真是好有憑據。
謝柏峥從被子裏坐起來,他要起床了,根本不需要蓋被子。謝柏峥指了指窗戶, 跟霍靖川商量, 要不你跳窗出去呢。
霍靖川過來捏他的臉, “不要擔心,祝禧會解決的。”
謝柏峥問:“怎麽解決, 掩耳盜鈴嗎?”
霍靖川笑起來,笑得群魔亂舞的。他掀開被子邀請,“我們再睡一會?”
謝柏峥從善如流地躺了回去,休沐的日子多睡一會也是很合理。兩個人互相抱着睡,被衾間熱度升騰得很快,血氣方剛的,真的很容易出問題。
于是兩個人都睡不着了,人在被子裏,但是不想睡。慶王殿下絞盡腦汁地提議:“你這幾日累了,不如我給你按一按?”
說着話,手已經搭到了腰際。
謝柏峥于是也十分從容地随他去,只是霍靖川也沒有按,而是捏來捏去,不僅不解乏,還癢。
謝柏峥輕輕踢了他一下,不要拿手指在腰上畫圈!霍靖川假裝沒聽見地,湊近了一些,“那這樣呢?”
從捏,變成揉,并沒有好到哪裏去,可這位半吊子按摩師還提要求:“你也要幫我按。”
謝柏峥糾正,你沒有按,只是把我寝衣揉皺了。霍靖川聞言,解釋:“我怕太用力你會痛。”
謝柏峥:“……”
霍靖川深情款款:“我不舍得用力。”
謝柏峥很無語,如果你現在沒有頂到我,這話說不定還能信。謝柏峥要求:“你不要一直頂着我。”
霍靖川俯身壓過來,繼續商議:“那你幫我。”
謝柏峥:“……”
真是好直白的詭計。
-
于是在互相幫助中,兩個人磨蹭到日上三竿才起。謝柏峥多睡一場回籠覺,不僅沒有多休息,反而更困乏了。
他懶洋洋地起身,任由霍靖川給他穿衣服。因為慶王殿下真的事情很多,連裏衣都要求穿一樣的,謝柏峥也分不清哪件跟哪件有什麽區別,就随意讓人安排好了。
霍靖川替他穿好衣服,又挑了發帶。這種全然新鮮的掌控欲令霍靖川着迷,他忍不住抱着人說,“要是以後都能這樣就好了,每天醒來就能見你。”
謝柏峥很困很累的,“嗯嗯嗯。”
霍靖川将兩人收拾妥當,又拿出兩個吊墜,用紅繩串着,替謝柏峥戴上。他說:“好不容易才尋到一對成色相近的紅玉,你不許自己摘下來。”
謝柏峥點點頭。
紅玉的吊墜握在手裏有些溫良,霍靖川一臉期待地,看着謝柏峥替他也戴上,然後塞進衣領裏。
他充滿迷戀地低頭親了親,“怎麽辦,我好喜歡你。”
謝柏峥任他親,沒一會又躺到床上。正在興頭上的慶王殿下是霸道不講道理的,親一下是不夠的,要很多次,要把才穿好的衣服揉搓得皺皺巴巴。
霍靖川挨着嘴唇問:“衣服皺了,我替你脫掉。”
謝柏峥實在有些佩服他的精力,可既然不用自己動手,那就随他去好了。于是他很快又變成了只穿着裏衣的樣子,霍靖川又忍不住要抱,要親。
“你穿的是我給你挑的裏衣。”
“吊墜也是我送的。”
謝柏峥被抱得再次呼吸困難,他實在很不理解這種樂此不疲的勁頭,他雙手捧住霍靖川的臉,“行了,別再膩歪了。”
“你再繼續這麽下去,何時能出門?”
霍靖川笑起來,硬是要再親一親才能下床。再親一下,才給穿衣服。最後再親一下,才能牽着手出門。
謝柏峥:疲憊不堪。
這樣折騰下來,謝柏峥還沒有出門,就已經累了。他堅決:“咱們分開走,我帶着青竹去赴宴就好。”
霍靖川戀戀不舍:“可是我的車架更舒服。”
更方便你又來膩歪。
謝柏峥堅定地拒絕,麻利地坐上馬車。青竹煞有其事地說:“少爺擇席好生厲害,怎麽在國公府睡得好,在王府卻總睡不好?”
謝柏峥啞口無言地認下了這個擇席的毛病,差點被憋出內傷。
長公主府的宴會熱鬧得很,謝柏峥拿出請帖後,便有丫鬟替他引路。一路走來,曲水流觞,池塘中的錦鯉的确跳動得很活躍。
宴會的席面在花園中,花團錦簇得很。
謝柏峥才坐下,便有兩位穿金戴銀的公子入座,看起來有些眼熟。來人自我介紹:“在下劉循義,家父戶部尚書劉邴。這位是李成,他父親是禦林軍統領李鴻飛。”
謝柏峥與二人問好。
劉循義道:“不必這麽客氣,咱們在瑛國公府見過。你與沈大儒辯經一事,我已同認識的人都說了一遍,大家都很仰慕你。”
謝柏峥:“?”
劉循義:“不必客氣,主要是實在太解氣了,實在忍不住多講幾遍。寧遠侯府那幾位,見你得了沈大儒青眼,臉色一個比一個臭,真是令人開懷。”
李成解釋:“他說的是寧遠侯府的四位公子。”
劉循義純恨,“啧”一聲道:“說來是你家堂兄弟,可你從前不在京中,想來與他們也沒什麽情分。他們仗着人多,總在京中橫行無忌地抱團欺負人,大家都看不慣很多年了。從前在國子學,也是他們幾個一起纏着先生賣弄學問,自從那日你在族學中得了沈大儒的贊許,這一個月來他們也是消停了一陣。”
謝柏峥:“我沒在國子學中見過你們。”
劉循義:“上月剛好輪到我們學騎射,故而不得見。下個月,咱們就能一同在東講堂聽課了,你一定要狠狠滅他們的風頭。”
——國子監不僅會教授文學經義,還會教騎射。國子監的校場不夠大,尋常監生也沒什麽意見,武将家出身的學子卻覺得不夠暢快,借了京郊北大營的校場來用。不過也是因為北大營統領的小兒子同在國子監求學,這才行了個方便。
謝柏峥低聲提醒:“你說的人好像進來了。”
劉循義道擡頭,看了一眼又皺着眉移開。謝柏峥對永安侯府這幾位少爺也有印象,因為他們疑似“因不再是國公府唯四的外孫”而對他抱有敵意。
不确定,再看看。
今日這幾位侯府少爺一個個都穿着華貴,年紀不大,卻個個都看起來分外膀大腰圓,強壯得很。
他們身後跟着一位婦人打扮的女子,低眉順目的。這女子看起來比幾位侯府少爺都要年長幾歲,她伺候着四位少爺入席,交代丫鬟給他們備茶。
謝柏峥離得近,見她從自帶的匣子裏取出四包不同的茶葉,遞給丫鬟,再三吩咐千萬不能搞錯,這才離開。
公主府的宴會,是男女分席,只是互相離得并不遠。謝柏峥見她腳步匆匆,在一位盛裝打扮的女眷身旁坐下。
依舊是低眉順眼的。
謝柏峥收回視線,發現自己眼前丢過來一顆珍珠。
他撿起來一看,果然是珍珠。
劉循義取笑道:“謝賢弟生得貌美,才這麽一會便佳人有約了?”
“不是佳人,沒有佳人,是自家堂妹。”謝柏峥無奈:“我去去就來,失陪。”
謝柏峥離席,去到廊中。
蘇璟妙正在廊中等她。
謝柏峥疑惑地看她,蘇璟妙拉起他就走。直到無人處,才放開。
“江湖救急!”蘇璟妙道:“堂兄,不知你可否幫妹妹一個忙?一點小事,絕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蘇璟妙拿出一個荷包放到他手裏。蘇璟妙面帶請求:“祖母今日帶我來赴宴,恐怕是存了将我嫁給葉世子的心思。我聽聞堂弟與葉世子私交甚篤,還請給葉世子帶句話,叫他千萬不要選我。”
“荷包中是我這個月的月例銀子,給堂兄添點筆墨錢。”
蘇璟妙有些不好意思:“原本該多給你一些銀子,可是我太會花錢了,所以沒有積蓄。這些銀子還是我特意叫丫鬟提前從賬上支取的。”
謝柏峥哭笑不得,将荷包還回去:“帶一句話而已,堂妹不必如此。堂妹是有了旁的心上人,還是因為葉世子哪裏不合心意,故而不喜?”
“心上人自是沒有的,葉世子光明磊落、風姿綽約,若能覓得如此佳婿,自然也無可挑剔。只是……”蘇璟妙放低聲音:“我瞧堂弟是正人君子,與你說也無妨——只是我懷疑葉世子是斷袖。”
謝柏峥震驚,“……?”
蘇璟妙:“而且他的心上人是皇帝陛下。”
謝柏峥:“…………”
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