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當老婆07
第07章 不當老婆07
第七章
霍靖川:“……”
很氣,但他也無法反駁。
霍靖川盯着虛空看了好一會,“神女,你這個習慣不好,不能連自己都罵。”
謝柏峥:“不叫王妃了?”
霍靖川:“王妃。”
謝柏峥:“……”
他真是不應該搭茬啊。
謝柏峥轉頭——他一直觀察着四周,試圖找一個既關心這個案子,又藏頭露尾不敢光明正大出來的人,沒想到還真的有。
謝柏峥低聲:“你看西南方向那個糕點鋪子後面,是不是藏了兩個人?”
霍靖川沒有回答,反問:“那本王現在該不該說話呢,王妃?”
“……”
認識這個人之後,無語的次數變得好多。
謝柏峥喝完最後一口茶,起身結賬走人。霍靖川問:“不繼續釣魚了?”
“這不是已經釣到了?”謝柏峥幹淨利落地起身,縱然表面很篤定,但他畢竟沒有原身的記憶,因此很多事也只是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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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對于這一案件的記載中,并沒有寫明具體是如何查證的,僅僅記錄了這個案件最終的處理結果,受到處罰的有三類人。
其一,是主考官以及縣一級的學官,包括謝教谕在內。
其二,是兩位被指控科考舞弊的學子。
其三,則是言官。
當然了,言官和這個案件本身沒有什麽關系,他們只是特別會起哄架秧子。原本一個縣裏的舞弊案,放到皇帝主持的大朝會上去讨論,主要還是因為李縣令作為主考官意圖溜須拍馬,化用了永壽帝詩裏的一個典故,尤其還是一首沒有多少人知道的詩。
言官鬧大這件事,主要還是沖着永壽帝去的。
可是皇帝是那麽好得罪的嗎?某種程度上來說,言官們其實也沒有那麽冤枉,畢竟又不是永壽帝自己非逼着李縣令用他的詩出縣試考題。
不過那就不是他一介白身該考慮的事情了,言歸正傳,謝柏峥現在要解決的問題仍然是——
原主到底是怎麽提前預知到自己會出事的?
在一切都還沒有發生的時候,他必然提前知道——甚至是親眼看到過什麽,這個推測是來自于,謝柏峥的祖母在那位江湖郎中診脈的時候提到過,謝柏峥縣試之前曾不知為何受到過驚吓。
這個不知為何,就很值得留意。
從短暫的相處看,謝家人之間很和睦,受驚吓以至于生病這種事,一般不會故意隐瞞家人。
所以理由極有可能是——
原主受到了某種威脅,不敢說。
·
離開茶鋪後,謝柏峥掏了掏自己的腰包,對一旁的人說:“帶你逛一逛這長安縣,如何?”
霍靖川很感興趣,不露聲色地“嗯”了一聲。
謝柏峥同他玩笑:“高興了就高興了,你藏什麽?這是做王爺的職業操守?”
霍靖川第一次聽到“職業操守”這個說法,可是莫名覺得貼切,點頭說:“本王的确很有操守。”
謝柏峥笑笑,在一個老伯攤子上買了一份糖餅。
剛出鍋的糖餅混着油香,一口咬下去松軟香甜,他問道:“老伯,這是您自己的攤子嗎?您用的糖可是好東西。”
古代的糖是奢侈品,一般人可不舍得随便吃。
老伯還沒開口說話,旁邊攤子上的大嬸先開口了:“小公子平時不來南街逛麽,陳老伯原是糕點鋪的,東家換了行當卻又不忍叫他沒了活計,這才支起這麽個攤子。”
“哦?”謝柏峥奇道:“那着東家可是善心人。”
“誰說不是呢——”大嬸說着嘆氣,從一旁的框裏拿出了兩顆紅雞蛋:“這不,他家小子今年參加縣試,為了張榜前讨個好意頭,給咱們每人發了兩個紅雞蛋呢。”
謝柏峥訝然道:“還未張榜,就送紅雞蛋?”
“他家小子讀書是極有出息的!這一次縣試是要得頭名的!”大嬸道:“我家男人同他一起喝過酒,他親口講給大夥聽的。”
“那大嬸您方才為何嘆氣呀?”謝柏峥道:“我也想沾沾才子的喜氣,還請嬸子您将這兩個紅雞蛋賣給我吧?”
“真的?你要這紅雞蛋?”大嬸眼前一亮,又趕緊說:“可他家小子近日才被縣衙的官差铐着枷帶走了……”
謝柏峥表情不變:“無妨,二十文可好?”
“好好好!”大嬸喜笑顏開:“我這就給小公子包起來,保管您來年啊也中魁首!”
謝柏峥:“。”
突然就被卷到了呢。
謝柏峥拎着兩個紅雞蛋,打算繼續逛下去。霍靖川抱着胳膊道:“你就打算這樣一家家,找到那書生家的鋪子?”
“沒找,我只是閑逛罷了。”謝柏峥道:“可若我只是閑逛便能知道那書生必能中頭名,那麽在有心人眼裏又是什麽情形?”
世人都有嫉妒心,這是常情。
假設有這樣一位學子,考完縣試垂頭喪氣,恨不得掩面哭泣。為了緩解心情,于是約上友人出門相聚,可從街頭到巷尾都在議論鄭文清如何少年英才,小小縣試他必得頭名,那這學子該如何設想?
若是不止一位,而是幾十甚至上百位呢?
他們不會覺得是鄭文清天縱奇才,而是會覺得這其中有貓膩,否則他憑什麽在發案之前就認定自己必得案首?
不管有沒有,且先告他一狀再說。
讓他再張狂!
所以古人雲,做人要低調。
霍靖川很快想明白,他默了默,評價道:“讀書人的心思,怎麽不用在正道上?”
“……”
“你說有大學士為你開蒙,是誰?”謝柏峥說着眨眨眼:“是哪位曾經的讀書人,如今的當代大儒?”
霍靖川失笑:“王妃真是不肯吃一點虧啊。”
謝柏峥無奈:“你占便宜也是沒夠啊。”
“……”
誰又能說誰呢。
“那位提學官大人,聽說是翰林出身?”謝柏峥問:“你可知他是什麽來歷?可曾打過交道,他是什麽脾氣秉性?”
“嚴徵,康元十七年,我父皇欽點的探花,皇兄登基後任命他為展書官。”霍靖川帶着淺淺的笑意:“很不巧,正是那位當代大儒最得意的弟子,至于他的為人性情,我與他不是很熟,不好說。”
二人相顧,一時無言。
謝柏峥打破沉默:“你說他既是先帝欽點的探花,又是當今的展書官?”
霍靖川:“那又怎麽了?”
謝柏峥好奇:“那這位嚴翰林一定長得很好看吧?“
畢竟是兩任皇帝認證過的美貌。
探花自不必說,展書官也是要時常面聖,給皇帝翻書的,當然是挑年輕好看的擺在身邊啊!
霍靖川:“……”
霍靖川:“王妃是對本王的長相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