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 25.
Chapter 25.
“怎麽了?”
站在巴洛克風的噴泉許願池前,司嘉樂看出他一臉不感興趣的樣子,暗戳戳地提議,說:“來都來了,一起吧。”
說着把一元的硬幣分出來兩個給蘇燮,後者接過,繼而退出半步,後側些身子,對着水池面打了一個漂亮的水花,給司嘉樂看得一愣一愣的。
司嘉樂:“……”這突然的直男式耍帥又是怎麽一回事啊!!
這麽浪漫的場景,你卻在許願池前打水漂,這和婚禮現場踮腳投三分球有什麽區別啊!!
司嘉樂一陣黑線,小聲抗議說:“你這還是許願嗎?也太敷衍了吧。”
“奧,”直男挺無所謂的一聳肩:“那怎麽說。”
司嘉樂便帶他跟着人群排隊,等了一會,輪到他們投了,兩人站在許願臺前,司嘉樂一臉虔誠地閉上眼,開始許願。
司嘉樂的畢生願望實在太多,一時間腦子轉不過來,索性就許了個當下最迫切的——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元始天尊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保佑我掰彎身旁這個直男吧!!
司嘉樂神叨叨地默念完,擡手輕輕朝池子裏一抛,抛出幾枚銀閃閃的硬幣。
硬幣投擲到水裏後減速,緩慢地沉到了池底。
直男看着這一幕,一開口就很煞風景:
“你喂魚呢?”
司嘉樂:“……”
聽到這話,後排的幾名女學生紛紛捂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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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司嘉樂聽慣了直男的雷人語錄,都已經生成免疫了,走遠後,蘇燮突然回頭問:“你剛剛許了個什麽願?”
“啊?”
司嘉樂沒想到直男還會關心這個,顧左右而言他,說:“就……別挂科吧。”
蘇燮聽後沒什麽表情,這下輪到司嘉樂問了。
“那你呢?許願什麽?”
蘇燮:“不告訴你。”
“為什麽?”
司嘉樂一頓,當即不願意了:“不是、憑什麽?”自己的都告訴他了啊!雖然但是,他告訴的是假的……
“還能為什麽?”蘇燮想當然的說:“許願麽,說出來就不靈了啊。”
司嘉樂:“→.→”
這個直男,這時候又開始講究起來了嗎?那剛剛拿許願幣打水漂的人又是誰啊?!
接下來,兩人又參觀了葡萄莊園和地下酒窖,出來後便在露臺的試飲區品紅酒。
司嘉樂折騰了大半天,渴的要死,從接待小姐手中拿過紅酒杯,仰頭一口幹了。
接待小姐:“……”
“別這麽喝,”蘇燮拿過他的酒杯,讓服務生換另一種白葡萄酒倒好,手指輕握高腳杯輕晃了兩圈,激發出酒的香氣,再遞給司嘉樂,說:“再試一下,喝慢點。”
司嘉樂接過品了一小口,說:“我想來點冰塊。”
蘇燮:“……”
這場長達一天多的約會,實際下來進展卻不大。
半小時後,兩人回到餐廳,曹健點的幾道菜剛好上桌,陳靜靜替幾人擺好筷子,催促司嘉樂他們去洗手,又問:“樂寶,你們看看需要再加點菜嗎?”
“啊?”
司嘉樂這個舔狗有時候當得很不稱職,在這種腹中鬧饑荒的情況下,竟然将男神冷落一旁,自顧自地鋪好了餐巾,說:“不用了吧。”
剛才幾杯紅酒下肚,司嘉樂喝的暈乎乎的,落座後掃視了一眼桌上,又問:“有米飯嗎?”
曹健打斷他發傻,說:“樂子,這是西餐廳。”
這時蘇燮起身,與一旁的侍應生說了什麽。陳靜靜朝他遞過一個眼神,司嘉樂這才反應過來,不是他們三個人在吃飯,還有一個直男在呢,于是遲鈍地問蘇燮:“你要加菜嗎?”
蘇燮:“吃你的吧。”
司嘉樂:“……”
曹健與陳靜靜對視一眼,作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餐桌上,司嘉樂還想喝冰水,被蘇燮制止了。
“你剛才在試飲區偷吃了好幾塊冰,別以為我沒看到啊。”直男說道,語氣還很嚣張。
司嘉樂默默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擡手去拿面包,又被蘇燮制止了。
面包也不能吃嗎?這下司嘉樂真的忍不了了,剛要發作,侍應生端着一盤香氣四溢的黑松露牛肉炒飯迎面過來,停在了餐桌前。
曹健與陳靜靜面面相觑,蘇燮則是一擺手:“給他。”
炒飯擺在面前,司嘉樂消火了。
“不是要吃米飯?”
蘇燮将他面前的幾只空盤子拿走,勉勵地拍了拍司嘉樂的腦袋,說:“吃吧。”
曹健與陳靜靜對視一眼,如果忽略掉剛才蘇燮那喂狗似得動作和語氣,這對也還算有戲吧。
四人埋頭吃飯,蘇燮像是對西餐沒什麽胃口,沒吃幾口就放下刀叉,說:“你們繼續吃,我好了。”
說完起身走了,司嘉樂視線盯着男神消失的方向,還有些戀戀不舍。
曹健伸手打斷他,說:“司嘉樂,這趟出來我可下血本了,別和我說又沒什麽進展啊!”
曹健這話倒是真的,昨天司嘉樂那一摔,把曹健費力從競技社搞來的山地車都摔壞了,花錢修倒是小事,關鍵還要給人家說好話賠笑臉。
而且整出這麽個事,以後再想搞出點東西也難了。
司嘉樂舀了一大口炒飯,塞進嘴裏咀嚼,含糊不清地說:
“我有什麽辦法?我也不想啊!”
司嘉樂對着曹健甩鍋是有一套的,加之陳靜靜也在一旁跟着幫腔,說:
“一輛單車而已,樂寶也不是故意的嘛,再說了,你說的那個競技社社長我認識,我們師範學院學長,人很好說話的。”
曹健聽到這裏,頓時升起危機感,問:“你們院學長?什麽時候認識的?怎麽從沒聽你說過?”
“上屆學長,迎新活動上認識的,叫……”
陳靜靜回憶了一下,沒記起全名,說:“姓徐,他之前還組了一個校內樂團呢!人高高大大挺帥的,”看着曹健一臉緊張的樣子,陳靜靜又補了一句:“不過聽說,他好像喜歡男生。”
聽到這句‘喜歡男生’,曹健放下心來,轉而又替司嘉樂操起了心,說:“有對象嗎?要不給兒子介紹介紹。”
說起給司嘉樂安排脫單這件事,陳靜靜就抑制不住地激動,說:“沒聽說,”她想了一下,又恍然道:“好像真沒有!”
曹健聽完,也按捺不住了,開始慫恿司嘉樂:
“咋樣!一個也是追,兩個也是攆,我看你在做舔狗這方面無師自通很有天賦,你幹脆一氣兒追倆,兩邊押寶,誰答應了算誰的呗!”
曹健說着,腦子裏已經浮現司嘉樂朝秦暮楚左擁右抱的畫面了,直接拍板說:“就這樣吧,我看挺行!”
司嘉樂一口一口地幹飯,眼皮都沒擡一下,心想我看上去有這麽饑渴嗎?單方面追人還要一下追倆,當是超市打折,買一送一嗎?這傳出去也太丢人了吧!
陳靜靜說:“我有他微信,要不推給你?”
司嘉樂不為所動。
曹健忍不住游說,說:“你想想這事劃算啊!追一個人舔是舔狗,追一群人舔,那不就是海王嗎?不比你現在老天拔地當舔狗強?”
“得了吧,”司嘉樂說:“舔狗最重要的就是忠誠。”
噎完最後一口炒飯,司嘉樂噸噸噸喝了一杯水,說:“我吃飽了。”
他起身準備結賬,卻被前臺告知結過了。
蘇燮起身去了個廁所的功夫,不僅把賬單結了,回來時手裏還多出來個拎袋。
兩天假期就這樣告一段落,幾人乘大巴回民宿收拾行李,司嘉樂整理東西時拿出一個盒子,遞給蘇燮。後者打開一看,裏面竟然是一個金屬的鑰匙扣。
“買多的,送你了。”司嘉樂說。
說完還暗戳戳地看了眼蘇燮的反應,這個鑰匙扣其實是他精挑細選的,還是情侶款,他自己留了一個,就當漫漫追1路上的一點心理慰藉。
“紀念品嗎?”
蘇燮也沒怎麽看,拆了盒子直接收到背包裏,說:“我也買了個。”
司嘉樂:“?”
這科學嗎,直男也會突然文藝起來?
“買的什麽?”
司嘉樂問完,已經做好了被直男挑選紀念品雷到的準備了,蘇燮把沙發上的拎袋拿給他,司嘉樂拿到手後發覺還挺沉,以為是什麽珍藏紅酒之類的東西,打開包裝盒,着實愣了一下。
裏面竟然是一只俄羅斯套娃,足有一個巴掌大,戰鬥民族鄉村風,紅配綠的那種。
“買這幹啥?”
司嘉樂擺弄了一下,套娃被一層層打開,裏面的手繪娃娃還都不一樣。
“挺好看的啊!”蘇燮說:“擺着玩呗。”
直男的審美總是這樣與衆不同,司嘉樂把拆開的套娃一層層裝好,拿回給他時又說:“就這樣?也沒多買一個送我?”
司嘉樂有時很會順杆爬,和直男相熟了,什麽樣的話都敢往外冒。
蘇燮頭也不擡的理順充電線,司嘉樂看他無動于衷的樣子,索性加了一把火,有些委屈地說:“我買紀念品時還想着你呢。”
“是嗎,”直男開始攻擊他的語言漏洞,說:“你不是說你買多了嗎?”
司嘉樂:“……”
蘇燮裝好行李,有些無奈地看着司嘉樂,轉而拿過了禮品袋。
司嘉樂還以為他這是要把套娃送給自己,其實心裏十分拒絕,還在想一會怎麽推辭,就見蘇燮把套娃拆了,拿了個最裏面最小的套娃丢給他。
“拿着吧,當個紀念。”蘇燮還挺不以為意。
司嘉樂:“→.→”這樣的禮物你也送得出手?
還有,這霸總般就寵你一次的語氣又是怎麽回事啊!!
司嘉樂嫌棄歸嫌棄,還是把那個五官亂飛的小套娃收好,跟着蘇燮下到一樓,曹健正在樓下研究給山地車裝車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