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裴哥哥
第43章 裴哥哥
忘記了蕭平铮生辰這件事讓沈寧鳶很是愧疚, 為此,她決定好好操辦這個生辰宴,吃得不成問題, 娛樂也是好搞的, 就是禮物......
王府裏奇珍異寶衆多, 但都是現有的,借花獻佛顯得不夠誠心, 為此,沈寧鳶做了一番調查。
“錢将軍, 馬上就是王爺生辰了, 你覺得送什麽禮物好?”
錢铎:“将軍麽?嗯, 寶馬?”
“......”寶馬難覓, 再寶貝也寶貝不過驚冀了吧。
“孫将軍,你覺得王爺收到什麽禮物最開心?”
“軍隊大捷的消息。”
先不說有沒有打仗吧, 我收到消息會比蕭平铮更快麽?
“趙将軍......”
“小五......”
“趙先生......”
趙先生回:“寶馬,名劍, 烈酒, 夫人的愛心。”
不是, 最後一個是怎麽回事?
綜上, 沈寧鳶得出結論:男人一般愛的東西, 蕭平铮都愛。
啊,美人除外, 她不想再多喝一碗藥膳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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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鳶苦思冥想, 連晚上都沒有睡好, 足足晚睡了半個時辰呢!
這一日吃飯, 沈寧鳶心裏還在思索,見蕭平铮的筷子在伸向某個菜之後停了下來。
“怎麽了, 夫君,這個菜不喜歡麽?”
“沒有。”頓了頓,他又道:“這個菜的味道,跟我小時候的很像。”
對哦,蕭平铮也是新京人,廚娘做的都是新京本地口味,自然會有相似,只不過,看來這個菜的味道的确像的很,才讓他有所感悟。
有了!
一瞬間,沈寧鳶如醍醐灌頂——
可以做一桌跟蕭平铮小時候口味一樣的飯菜,人的童年有濾鏡加持,從蕭平铮和管家只言片語中可以得知,蕭平铮的童年還是快樂幸福的!
好,就這麽決定了!
解決了一樁心事,沈寧鳶心情大好,笑着道:“那夫君多吃一點。”
“嗯。”
等吃完了飯,沈寧鳶找到管家。
“莊叔,今日夫君說這個菜跟他小時候吃得很像,你嘗嘗看。”
莊叔吃了一口,連連點頭,道:“像,非常像!”
“莊叔,我想在夫君生辰那日做一桌他小時候一模一樣的飯菜,你知道他小時候家裏廚師是誰呢,可還健在,家在何處?”
“夫人有這個心真是太好了,我想想,少爺小時候,家裏廚師是新京本地的,我們叫他老梁,六年前少爺離開家,老爺也去世之後就離開了府上,原本在城裏開飯店,後來老了就回家了,我去問問廚房其他人,看還有沒有記得他家在哪的。”
“勞煩莊叔了。”
幸運的是,那位老廚師的家就在新京,而且老頭子身體還很健康,只是家裏兩個兒子各自成家,給他生了孫兒,他才退休在家弄孫含饴。沈寧鳶找到了這位老廚師,聽到了老主人家兒子要過生辰,老人家欣然同意。
“蕭家老爺夫人都是好人,對待下人十分寬容,如今王爺要過生辰,我這老頭子還能為他做一桌子菜,也是我的榮幸。”
“老人家,這一來是為了請您為王爺做一桌子菜,另一方面,可否請你再教家中廚師一兩道菜色,尋常也可做給王爺吃,自然,也會給您酬勞。”
“區區小事,用不得酬勞,王妃放心,老頭兒我必盡心盡力。”
辦妥了這件事,沈寧鳶心頭松了口氣,飯菜準備好了,剩下的就是禮物,只是這禮物實在有幾分麻煩,寶馬難得,若有好馬,第一個就是投入戰場,其次是利劍,要知道大陳管理鐵器嚴格,如武俠小說中的民間鑄造的寶劍,幾乎是不可能的。
蕭平铮眼界又高,這一來二去,沈寧鳶還真沒有法子。她正憂愁,兀自低着頭走在街道上,忽而一道熟悉聲音響起:
“五妹妹。”
這個聲音......
沈寧鳶驀然回首:“裴哥哥!”
——
蕭平铮午後回到家,還沒進門,管家迎出來道:
“少爺,今日府裏來了夫人的親戚。”
“親戚,什麽親戚?”蕭平铮沒有放在心上,将驚冀交給手下。
“是夫人母親一邊的親戚,說是她的三表哥。”
表哥?
蕭平铮眉心擰了擰,他對表哥兩個字并沒有多大好感,身在新京,時常聽到什麽表哥表妹的酸不溜秋的事,什麽棒打鴛鴦什麽月下定情,反正跟這兩字湊在一起的,多半都是些哄女子花錢的話本子。
他母親就愛看。
“人呢?”
“如今正在前堂和夫人說話呢,馬上開飯了,夫人留了他一道吃飯。”
這也是合理的,蕭平铮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蕭平铮才到客廳門口,就見沈寧鳶坐在客廳上方主人座位上,一側紅木椅子上坐着一個寶藍色錦袍的男人,那男人背姿筆挺,手腳修長,看着約五尺有半。
沈寧鳶率先看到他,喊出聲:“夫君,你回來了。”
那男人緩緩轉過身,尚屬端正的五官做出一個詫異的表情,眸中有一道光芒閃過,很快回過神來,起身行禮:
“見過王爺。”
“夫君。”沈寧鳶走下來,道:
“這位是我表哥,周明裴。”
“周公子。”蕭平铮淡淡寒暄:“我聽聞沈夫人祖輩經商,周公子也是商人?”
“正是,我自三年前就随父親行商,眼見着馬上就要過年了就回來了,本來想着來王府拜見王爺和五妹妹,沒想到今日就在路上碰到了五妹妹,就一同過來了。”
“是啊,那挺巧的。”
“是啊,我和五妹妹也這麽覺得。”
蕭平铮眸光暗了暗,拉着沈寧鳶的手腕走到上方,坐下。
“周公子做些什麽生意?”
“家中有幾家布莊,米鋪,我在外主要是南北經營,将南方的貨帶到北方,再将北方的好物帶去南方,賺些差價。”
“那也很好,南方織物柔軟華麗,素來得新京喜愛,至于北方,也有許多厚實牢靠的東西,拿到南方也能賺一筆錢,周公子果然是生意經。”
“讓王爺笑話了。”
沈寧鳶剛剛招待了表哥,也有些累,看他們男人在一邊說話,她這個女眷就能光明正大偷懶了,正在慢騰騰喝茶——
“寧鳶。”
沈寧鳶手猛地一顫。
寧鳶?
寧鳶?
誰啊?
沈寧鳶這輩子只從他口中聽到過“夫人”,“沈寧鳶”兩個稱呼,偶爾在外人面前叫“王妃”,生氣了則是全名,但還從來沒有“寧鳶”這樣軟趴趴好似無比親昵的稱呼。
他......他還正常吧?
蕭平铮見沈寧鳶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心說真是個小廢物,他臉上笑容不變,繼續道:
“周公子過來,你留他吃晚飯了麽?”
沈寧鳶愣愣點頭:“留,留了。”
蕭平铮當然知道她留了,但這不是重點。
“那就好,讓廚房做幾道周公子愛吃的菜,他這麽長時間在外面,應該想念新京的菜了。”
“哦,哦,夫君,你想得好周到。”
沈寧鳶以為蕭平铮是真心為他着想,就忘了方才的驚吓,真心實意地說。
“嗯。”蕭平铮餘光撇到周明裴臉上不自然的笑,心裏寬容了沈寧鳶幾分。
她雖然傻,但也足夠傻。
很快到了吃飯時候,往常沈寧鳶和蕭平铮是呈對角坐的,整個畫面呈現完美對稱,但今日有客人,他們這對夫妻自然要坐得近些,沈寧鳶從來沒有跟蕭平铮坐得這麽近過,頗有些不适應。
她還是更喜歡自己原來的位置,有種這位置就是我的的占有感。
桌上飯菜是新京家常菜,雖說家常菜,但既然出自王府,菜色自是精美,味道也是鮮美,這一點單是聞着空氣裏的香味就知道了。
初始,沈寧鳶還熱情招待周明裴,但随着進食的進度,她聲音漸漸歇了下來。
“我聽夫人說,她還在閨中時,有個待她極好的哥哥,便是周公子麽?”
這個周明裴可不好回答,沈寧鳶代為答道:
“是啊,就是裴哥哥。”
裴哥哥?
蕭平铮冷不丁聽到這個稱呼,眼睛都酸得抽了抽。
周明裴面容端正,雖是商人,但因家世良好,從小良師教導,一言一行頗有幾分君子姿态,但又比溫文儒雅的君子多了幾分豪邁,是走南闖北的商人獨有的做派,他笑着說:
“是啊,五妹妹從小體弱多病,我又跟承晖關系好,經常到家裏,家裏又是經商,怕她煩悶就帶些有趣之物,逗她開心。”
“是啊是啊,我那時候幾乎都不出去,出去就是看病,虧得裴哥哥時常過來陪我玩。”
“那也是五妹妹主意多,有許多好玩的。”
眼看着這對久別的兄妹又要激情回憶起往事來,蕭平铮突然插入:
“夫人得了周公子過去許多關懷,我作為夫君很感激周公子,這樣吧,我府裏也有許多皇帝賞賜的寶貝,雖然比不得周公子心意,但也是我們的一份感激,周公子切勿顧忌。”
沈寧鳶一聽這話,也有道理。
蕭平铮現在變得這麽豁達大氣,她好開心啊。
“是啊,裴哥哥,雖然情意不能簡單比較,但也代表了我的感激,裏頭有許多寶物,我平日都眼饞得很,拿回去哄舅舅,舅母一樂也是好的。”
周明裴臉上表情有幾分僵硬,笑着說:
“如此,多謝王爺,五妹妹了。”
這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也不知道蕭平铮哪來的興致,今日全程與周明裴侃侃而談,一點逗沒有冷場,倒是讓沈寧鳶能夠好好吃飯。
沈寧鳶心想,一定是他在衙門有什麽高興事,不管如何,總之沒有讓她表哥難堪就好了。
飯後,蕭平铮讓管家去庫房取了幾樣寶貝過來,毫不吝惜地轉贈給了周明裴,周明裴推辭不過只得接受。
“那明裴就謝過王爺好意了。”
蕭平铮身量比他還高幾分,更別提身份氣勢,他微微垂眸望着眼前俯首致謝的青年,道:
“不必客氣,你是寧鳶兄長,應該的。”
時間已經不早了,沈寧鳶和蕭平铮一同将周明裴送出門,冬日寒涼,蕭平铮派了馬車送他回去,等馬車頂消失在夜色中,沈寧鳶縮了縮脖子,一個噴嚏還沒打出來,她披風領口緊了緊,是蕭平铮拉着她披風,又将手掌捂在了她耳朵上。
“既然知道冷,就戴上你的耳套。”
“這麽點路,我懶得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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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這耳套手套,還被他嘲笑過呢,他體熱不知寒,他了不起行了吧。
兩人一前一後不到半步距離地返回府裏。
“說起來,夫君,你今日為什麽突然叫我‘寧鳶’?”
這個問題,沈寧鳶怎麽也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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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平铮頭也沒回:“我們是夫妻。”
“嗯。”
“他是你表兄。”
再“嗯”。
“這是我們成親以後第一回見你表兄。”
她還要“嗯”多少回?
“他不知道你我感情如何,定然心中關心,叫夫人過于正式,顯示不出你我感情之親近,我便叫你名字,如此一來,他就知道我們夫妻感情恩愛,也就放心了。”
“原來如此。”沈寧鳶恍然大悟。
好有道理。
“夫君你......”
“我什麽?”
“你最近,變得好深明大義啊。”
他從前,雖然也給自己面子,但應該是不至于想得這麽深入的,可見,二人結盟之後,他對自己愈發關懷了,這,就是結盟的好處!
“嗯。”蕭平铮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
“你說得對。”
......
......
原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周明裴不過初回新京,沈寧鳶才要接待他,既然已經寒暄過了,他們一人為外男,一人已是人婦,自然不該時常見面。
沒想到——
“少爺,回來了。”
“嗯。”蕭平铮将身上披着的披風交給管家,道:“夫人呢?”
“夫人跟周公子出去了,還未回來。”
“......”蕭平铮轉過身,盯着樂呵呵笑着的莊叔,一字一頓地道:
“夫人跟周公子出去了,還未回來?”
“......”莊叔眨眨眼,道:“是啊。”
“......”
蕭平铮怒了,她一個已經嫁人的婦道人家,怎麽可以天天沒事跟外家表哥混在一塊,回來之後他一定要好好質問質問她!
蕭平铮頂天立地英雄好漢,說話說到做到,沈寧鳶一踏進院子,他就質問道:
“你今天去哪了?”
“......”沈寧鳶慢騰騰擡起頭,她今日日落才歸,大抵是路上走得急,臉頰上泛着兩坨紅暈,像是抹了胭脂。
她好似不理解蕭平铮怎麽這麽嚴厲,比往常冷淡模樣要兇上兩分到三分之間,具體來說就是兩點三分的樣子,是衙門裏頭不順心麽?
“今日舅舅和裴哥哥回來,在家裏邀請諸多長輩吃飯,我就一道過去了。”
這樣,那好像也能說得過去。
不對——
“周明裴來家裏接的你?”
沈寧鳶眨眨眼,昨天還是周公子,今天就是周明裴了,看來果真是在朝堂上不順心。沈寧鳶點點頭,道:
“對啊,他家裏宴請,自然是他來接我。”這有哪裏不對麽?
不對的地方多的是了,你一個已婚婦人,就不能叫你舅母或者家中姐妹來接麽?
只可惜沈寧鳶不知道該說她腦子糊塗還是一片清明,完全沒想到這點,蕭平铮也懶得提醒她,想他之後也找不出借口了,總不能天天請客吃飯吧。
“......以後,晚歸要記得提前通知家裏,我會擔心夫人的,知道麽?”
這是又玩上恩愛的夫妻游戲了?沈寧鳶十分配合,從善如流地說:
“我知道了,夫君,若還有下回,一定提前派人通知府裏。”
“嗯。”蕭平铮看沈寧鳶乖巧模樣,順心地點了點頭。
“吃飯了,過去吧。”
“嗯!”
兩人邊說邊往膳廳走,蕭平铮又想起一事,假裝無意地問:“對了,你表兄成親了麽?”
“還沒有。”
“還未,我記得他跟你哥哥同歲?怎麽還不成家?”
“對啊。”沈寧鳶也疑惑道:“裴哥哥一表人才,怎麽還未成婚?”
還一表人才?
蕭平铮冷嗤了一聲。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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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平铮以為這次事情是真的過去了,又過一日,他從衙門回來,莊叔:
“夫人出門了,還未回來,說是稍微晚點回來,但會回來吃晚飯。”
“......”
又,又出門了?
呵,她一個婦人,倒真敢,這一回,自己得好好教訓她,身為已婚婦人,不得随意和外男出門!
——
日落時分,沈寧鳶踏入百草院,才進去,就看到一個坐在院子石凳上的男人背影。察覺到有人進來,男人放下手上杯子,扭頭朝她忘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麽,沈寧鳶有幾分心虛。
蕭平铮平心靜氣地開口:“今天又是為什麽這麽晚?”
“今天,裴哥哥邀我出去玩,我二人許久未見,便敘了會舊。”
“敘舊?前兩日還不夠你們敘舊?”
沈寧鳶目光赤誠地說:“第一日,我們才說了會話,夫君就回來了,昨日主要是長輩們在談天,我們都沒機會說上話。”
這麽說,你還很有道理咯?
蕭平铮慢悠悠道:“那這麽晚回來的原因呢?”
沈寧鳶眼神飄了飄:“就是不小心敘着敘着就忘了時間嘛。”
蕭平铮眼神愈發危險,敘着敘着忘了時間,這是有多少話要敘?
“你......”
“夫君,我好餓,我們去吃飯好不好?”
“好不好嘛,夫君~”
蕭平铮原本還想訓斥她作為一個婦道人家比丈夫還晚歸是不合規的,但沈寧鳶抓着他的手臂撒嬌,蕭平铮被她晃得頭疼,還有她那黏糊糊的嗓音,真不明白,她爹娘怎麽受得了她的。
“好了好了。”他擡起手道:
“別晃了,這回先饒了你,沒有下回了。”
“嗯嗯,夫君,你最好了!”
沈寧鳶連着幾日都跟那個姓周的見面,以至于當小五通報沈寧鳶再次出了門時,自己已經毫不驚訝了。
“這回又是去了哪裏?”
“今日沈家家主宴請周家,周家一家都過去了,夫人早上也出了門。”
今日去我家做客,明日到你家吃飯,沒個停歇了是吧?
蕭平铮斂下眉眼,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放下手上書信,蕭平铮靜坐片刻,才倏忽起身。
“王爺,驚冀已經在門口等了。”趙順昌不知何時,順了過來。
蕭平铮睨了他一眼,沒有拒絕他的“善意”。
“其實......”趙順昌邊走邊道:“或許夫人與那位周公子當真是清清白白,二人之間只有兄妹情誼,說到底,他們也只單獨出去了一次。”
“一次還不夠麽?”蕭平铮冷冷道。
而且,他看她的眼神,可算不得清白——
另一頭,周明裴等周家人正在沈府客廳裏頭坐着喝茶。
沈母與周明裴父親是一母所出,感情深厚,兩家來往素來頻繁,周明裴幼時時常到沈家玩耍,才有了與沈寧鳶青梅竹馬的過程,後來年歲見漲,為了繼承家業擴展眼界經驗,就随父行商,這一走,少則數月,多則大半年,他上回在京還是四月份,連回來參加沈寧鳶婚宴都趕不及。
周父也疼沈寧鳶,雖說成婚時周氏已經送了許多禮物,但周父還是又帶了不少禮物前來,為外甥女祝賀,兩家人坐在一道說說笑笑,氣氛活潑。
沈母道:“難得哥哥嫂嫂惦記,這禮物我就收下了,等到哪日明裴成親了,我再回禮。說起來,明裴你也不小了,看我們家承晖孩子都一歲了,還不着急麽?”
說到這事周父周母也是頭疼。
周母道:“誰說不是呢,咱家就是一經商的,不求名門貴女,哪怕普普通通人家閨女也行啊,偏這孩子,一直拖着。要我說,還是他父親不好,拉着他出去行商,連坐下來跟女孩家喝口茶功夫都沒有。”
周父連連抱屈:“怎麽怪我?在外頭認識的人才會多,我有許多經商朋友,可想把自家姑娘介紹給明裴了,是他自己不争氣。”
沈父:“明裴啊,這是怎麽一個事啊?”
周明裴起身抱了抱拳,苦笑道:
“爹娘,姑父姑母,你們就饒了我吧,我并非不願成親,只是來來回回都在路上,不願委屈了人家姑娘,不若等事業有成,定下來了再娶妻。”
沈父:“時程兄,看來還是你的問題。”
周父搖着頭道:“今年回來就不帶他出去了,說來說去都是我的錯嘛!”
衆人齊笑出聲。
就在這時,管家小跑着進來:“老爺,夫人,王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