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意外
第二十三章 意外
蘇成韞每次看到子桑玉歌的時候就會像一只炸毛的獅子一般沖過來,他看到那滿城鮮花的時候就已經坐不住了,走過來的時候正好就聽到了子桑玉歌親昵的稱呼。
他怒視着子桑玉歌:“感謝子桑公子替清風居士送給我未過門妻子的大禮,等秋後我和榕兒成婚時,還希望清風居士和子桑公子都可以到蘇府喝杯喜酒。”
“這是自然,到時候我定然會到場。”子桑玉歌微微笑着:“不過……我聽說榕兒妹妹還沒有理你吧?你真的覺得你二人可以成婚?”
子桑玉歌就是用這種清清淡淡的語氣把人氣個半死,果然,蘇成韞又氣的跳腳:“子桑玉歌,這裏是鐘離府我給謙之兄面子不和你計較,但我告訴你,你若是再敢對榕兒出言不遜,我對你不客氣。”
“謙之,難道本君在這宴席上連個位置都沒有嗎?”子桑玉歌完全不看蘇成韞,只是轉頭問鐘離桦。
一直沒有阻止他們對話的鐘離桦此刻也只好将子桑玉歌帶入席中。
蘇成韞氣得夠嗆,卻拿這個心黑的男人沒有絲毫辦法,也只能咬着後槽牙大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不少閨秀此刻興奮極了,畢竟長安前三的美男子聚集在一起的畫面太有沖擊力,看的不少姑娘臉紅心跳,想讓他們多看自己一眼也好。
其中最為激動的莫過于鐘離思了。
她很早之前見過子桑玉歌一次,就那一眼的相遇就讓鐘離思那少女心全給了出去。子桑玉歌實在是太好看了,就連自家兄長也完全比不過。
不過鐘離思也清楚自己的身份,無論如何也配不上子桑家的未來族長,所以她從未奢求過什麽,只是沒想到子桑玉歌竟然來了鐘離府,這讓她又忍不住心跳,甚至多了些不該生出的想法。
但是當鐘離榕出現的時候,鐘離思就明白自己大概是再一次輸給了這位名義上的姐姐。
今日的鐘離榕很不一樣,她一出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平日裏她總是喜歡穿着素色衣裙,像朵百合花一般清雅,可今日她卻難得穿了一件紅色的裙子,随風吹動之間臉上的面紗也像火一般跳躍着。
她其實很适合穿紅色,本就異域的眉眼在紅色的襯托下她傾城傾國,面紗的點綴更添神秘的美。
眉黛奪将萱草色,紅裙妒殺石榴花。
鐘離思清楚的看見子桑玉歌眼中閃過驚豔的神情,這讓她心中更是嫉恨。
“榕兒,你來了。”
鐘離桦是第一個上前的,他此刻又驕傲又心酸。
驕傲的是他的榕兒本就應該是最耀眼的姑娘,只是礙于這麽多年身份的束縛,讓她不得不藏拙;但他同時又擔憂,這樣一來,榕兒的身世遲早都要瞞不住,畢竟那張美的不尋常的臉與鐘離家沒有絲毫相似之處。
鐘離榕的眉眼與慕容夫人幾乎一模一樣。
*
“感謝各位貴客來我鐘離府,今日恰逢犬女生辰,載欣載奔,吾侪歡心,若是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各位海涵。”
鐘離族長和夫人起身向賓客敬酒時,鐘離榕和鐘離桦這一對極其優秀的兄妹就站在夫妻二人身側,一家人其樂融融,唯獨鐘離思像個局外人一般站在下面看着他們。
而作為妾室的南榮湘黎更是都沒有資格來到正宴,這就是在這個時代對女子的不公。
鐘離思赤紅着眼睛看着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大家閨秀們此刻谄媚着笑臉去與鐘離榕攀談,她內心的嫉妒快要淹沒了所有的良心。
想起宴會前收到的那封信,鐘離思此時不再猶豫,喚來貼身丫鬟後,将她腰間的牌子給了出去……
“長姐。”
鐘離榕剛剛和過來寒暄的幾位閨秀說完話後,好不容易借着更衣的借口準備休息一下,雖然提前讓哥哥準備的都是果汁酒,可還是被熱情的客人們灌的有些暈。但她走出去沒幾步,鐘離思袅袅婷婷的上前溫柔喚她。
這位妹妹她實在是沒有接觸過幾次,哥哥和父親都不喜歡她,所以從小到大她也很少去到那邊院子。
見鐘離思過來,她連忙笑着回應:“妹妹也來了。”
“長姐,我看你似乎有些喝醉了,要不妹妹陪你出去走走,醒醒酒。”鐘離思長着一張很無辜的臉。
她這麽說完,鐘離榕也不好拒絕,只好讓錦兒先去拿些提前備好的醒酒湯,錦兒離開後,鐘離榕就被那位妹妹挽着手朝着旁邊無人之處走去。
而一直想要找機會和鐘離榕說話的蘇成韞自然看見了這邊的動靜,他不動聲色的放下酒杯跟了過去。
鐘離思聞着身邊人身上散發着的淡淡香味,掩下眼中的嫉妒說道:“長姐你今日用的是上次陛下賞給兄長的那個西域香水吧?”
“是啊,上次哥哥将那些東西都送到了我房中,錦兒收起來那些東西後我就忘記了,昨日讓錦兒找出來後,想着今日場合要隆重些就用了,若是妹妹喜歡的話,我那裏還有一瓶,等宴席結束我讓錦兒給你送去。”
鐘離榕并沒有把這些身外之物當回事,可對于從未有過什麽好東西的鐘離思來說,她的這些話無異于在炫耀着自己的富足。
她立刻搖頭:“不必了,長姐的東西都是好的,只是妹妹無福消受,還是留給長姐用吧。”
算了算時間後,鐘離思指向院中的池塘:“長姐,那邊涼爽些,我們去那走走吧。”
鐘離榕不作他想,沒有任何懷疑的就跟着她朝着池塘那邊走過去,兩個人誰都沒有看見站在池塘假山後面的幾道黑色影子。
她們二人剛走到池塘邊上的時候,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從暗處飛出,朝着兩姐妹沖了過來。
“長姐小心!”鐘離思第一時間竟然沒有躲避,反而想要擋在鐘離榕前面,只是在她沖過來的瞬間,腳下一扭,直接就朝着地面撲倒下去,那黑衣人也趁機一把抓過鐘離思,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鐘離思被吓壞了,她哭着沖鐘離榕伸手:“長姐救我!”
“這位俠士,不管你要什麽,是錢財還是珠寶,不管什麽我們鐘離家都可以答應你,只要你不傷害我妹妹就好。”鐘離榕此刻面色不變,但是她的手在衣袖下緊緊攥在一起,手心中全都是汗。
那黑衣人冷笑:“什麽都可以答應?那用你自己的命去換她吧!”
說着,他猛然推開鐘離思,提着刀朝着鐘離榕砍過去,距離實在是太近,就算是一個精壯男子在這也沒有辦法躲開。
但鐘離榕絕對不是站着等死的人,她反應極快的扔出自己腰間香囊中的藥粉,白色的粉末剛好灑在黑衣人的臉上,黑衣人身子一晃,“噗通”栽倒在地。
見自己的同夥被鐘離榕放倒,其他的黑衣人都從石頭後面飛出,一人将昏迷的同伴帶走,剩餘的十幾個黑衣人都朝着鐘離榕殺過來,刀尖上含着殺意,是決心要弄死她。
糟了!今日因為是生辰宴,鐘離榕身上只有一點毒,其餘的都沒有帶在身上,就連那只蠱蟲也放在房中,她絕對沒有想到會有人膽大到來鐘離家殺她。
就在刀即将砍到鐘離榕的頭上時,一只大手猛然攬住鐘離榕的腰,她的後背貼在一個滾燙的胸膛上,然後身後之人抱着鐘離榕飛了出去,轉眼間就跳出了圍牆朝着鐘離府的後山飛去。
鐘離榕不必擡頭就知道來人的身份,那紅色的衣擺和身上的味道除了蘇成韞絕無他人。
“榕兒你不必怕,抓緊我,有我在不會有人能傷你。”蘇成韞的手十分有力,他将鐘離榕護在懷中,二人鑽進了後山的樹林中。
鐘離榕忽然想起什麽,抓住蘇成韞的衣角問道:“鐘離思怎麽辦?”
蘇成韞安撫的拍拍她的小手:“放心吧,那些人就是沖你來的,只要你不在,你妹妹不會有危險。”
身後的黑衣人依舊窮追不舍,蘇成韞帶着鐘離榕無法立刻擺脫那些人,他想了想,立刻帶着鐘離榕藏到一個下坡處,這裏位置隐蔽,除非是趴在他們頭頂上查看,否則絕不會找到他們。
“人呢!”黑衣人在樹林中找了半天都沒有發現二人蹤跡,還怕繼續耽擱下去會引來其他的人,就四散離開了。
鐘離榕很緊張的屏息聽着上面的聲音,直到聽到那些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她這才松口氣,一擡頭正對上蘇成韞炙熱的眼神,她這才發現,自己與蘇成韞似乎距離太近,兩個人幾乎身子貼在一起,只要蘇成韞微微低頭就可以吻到她的額頭。
下意識的,鐘離榕伸手推了一下,想要拉開兩個人的距離,卻沒想到她腳下一滑,直接朝身後倒了下去。
“榕兒!”
蘇成韞伸手去接她,因為慣性,兩個人一起摔了下去,這個下坡不是很高,但他們兩個人也實在是太倒黴,竟然摔進灌木叢中,身邊全都是灌木的尖刺,稍稍一動就渾身疼痛。
因為蘇成韞相護,鐘離榕沒有受傷,她此刻倒在蘇成韞的懷中,側過頭去就看見蘇成韞臉上被灌木的尖刺劃出了幾道傷口正在往外滲血。
她連忙問道:“你沒事吧?”
“你別亂動,小心劃到你。”蘇成韞忍着疼痛把鐘離榕保護在懷中,他一擡頭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鐘離榕臉上的面紗不見了,此刻兩個人的臉只有一指的距離。
剛巧鐘離榕因為擔心蘇成韞側過頭來,看着近在咫尺的嬌唇,蘇成韞再也控制不住內心對她的感情和渴望,朝着那嬌豔欲滴的紅唇親了下去。
那柔軟的觸感讓蘇成韞渾身緊繃,欲.望的促使下,他的吻越來越深入,舌尖也嘗試着探入那甜甜的小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