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雙生車白楊林脫險02
雙生車白楊林脫險02
“暫時沒有，繼續開車。”十二說道。
我們都沒再說話，謹慎地觀察外面的環境。大約過去十分鐘，任鳥飛一個剎車，怒道：“靠！奶奶的，真他娘的上當了！”
我們又回到十二下車的地方。
我了解老頭子，他不會無緣無故讓胡山把我們引到這裏，要麽是我們自己走錯了路，要麽是這裏有什麽需要我們知道的東西。
“換個方向，試試看。”我說。
任鳥飛啓動車，按照我說的往左邊開去。
我在心裏計算着時間，十分鐘過去了，十五分鐘過去了，我們沒再回到原地，萬木春說：“方向對了？”
我搖頭告訴他這是在碰運氣，但我有種預感，這片林子裏有東西正等着我們發現它。
半個小時過去了，我們看到的除了白楊還是白楊，任鳥飛逐漸不耐煩，我和他換了位置，我來開車，他坐後面拉着萬木春胡扯。
十二問我：“從失憶到現在，你有沒有想起什麽？”
“沒有。”我肯定地說，“什麽也沒有。怎麽了？”
“鹿門鎮也有一片白楊林，我尋着你的蹤跡一直找到那裏，然後中了埋伏。”
我感到吃驚，他能說出這句話，一定不像表面那麽簡單。任鳥飛也不胡扯了，抱着十二的座椅，興奮地聽他講故事。
老頭子給他的消息是：我在鹿門鎮身陷險境。
鹿門鎮地處千嶂裏東側，四面環沙，一遇到風沙，通往外界的路就會被封，等風沙停了，鏟沙車又要花費兩三天的時間複原道路。
他到的時候正好遇到風沙，駱駝和車都不能進去，于是他找到一輛二手鏟沙車，趁天黑繞過路障一路開到鹿門鎮。
天一亮，他就到我工作單位旁邊的早餐店打聽消息，幾口餅下肚，未等他找到機會詢問，後桌上兩個當地人開始說起鎮上最近出的怪事。
“诶，你聽說了嗎？旁邊。”一個男人翹起大拇指指向隔壁，“有三個人失蹤了。”
另一個男人趕緊放下手裏的碗，問：“什麽情況？”
“昨天那麽大動靜，你沒聽見？”
“我昨天不在鎮上，我回村裏看我媽去了。”
“哦哦，難怪。出動了好多人呢，真吓人，我們的路又封了，現在還出了失蹤案，你晚上可別出去喝酒了。”
“真的假的？到現在都沒找到？”
“啧，這還能有假？老李，你家就住這後面，你說。”
老李就是這家早餐店的老板，這個點還不是上人的時候，他坐在旁邊聽他們說話，被那男人一叫，幹脆坐過去和他們一起聊天。
“是真的，據講最後失蹤那個人報了警，昨天派了好多人去找都沒找到。”老李湊近，說，“屍骨無存。”
“哎呦，別說了，光想想都瘆得慌。”
“能不瘆嘛，那三個人我還認識，我昨晚一晚都在做噩夢，你看我眼睛腫的，一晚上沒睡好。哦對了，老光蛋，你們認識吧？”
最先說起這個話題的男人說：“認識，那個無賴，我們鎮上哪個人不認識。”
“我聽說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們失蹤的地方就是老光蛋家那裏。而且，老光蛋也不見了。”
聽到這裏，十二裝成風沙前過來看望親戚，結果被滞留下來的外地人和他們套近乎，一步步套出老光蛋家的位置，付完錢就馬不停蹄地趕過去。
那裏已經被警戒線封鎖了，還有警察看守現場，他從屋後面的白楊林繞過去，發現屋後竟然蹲着一個人，那人蒙着臉，見到十二如同老鼠見到貓拔腿就跑。
他不是十二的對手，很快就被逮住，但還沒問出什麽，警察聽到動靜過來制止他們。十二是違規闖進鹿門鎮的，不能和警察撞上，只好把那人扔給他們，趕緊跑了。
那天夜裏，看守現場的警察增加一倍，十二一籌莫展時，早上被他逮住的那人竟然毫發無傷地被放了，還主動找上門告訴他有方法進去。
他暫時沒有更好的辦法，又怕我遭遇不測，只能跟他合作。之後他被順利帶進老光蛋家，他還在想怎麽會這麽順利，意識到中計時，幾個人從暗處沖過來把他敲暈。
十二說到這裏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也能猜到，無非是他被丢進薩族墓，然後尋找出路時巧遇我。
這些過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片白楊林和這裏有多像？”
十二：“樹種、土壤一模一樣。”
任鳥飛驚訝地說：“不可能吧，鹿門鎮和這裏差得可遠了！”
秋月白皺起眉頭，身體探向我們，“有，有沒有，可可可能，那那裏是，薩族墓，的……”
“另一個入口？”我說，“不排除這種可能，土壤可能會因為地底下的東西産生變化，或許這底下也有個薩族墓。”
任鳥飛突然爬過來搶方向盤，“我們換回來！”
車頭開始扭來扭去，我極力控制方向，十二單手将他的手往後擰，他吃疼地松了手，秋月白和萬木春也在後面抱住他。
“你有病啊！想死就跳車，別拉我們墊背！”我說。
他沖我吼道：“到底是誰想死？你往回開，我不去！”
萬木春明白過來他的意思，說道：“你知道哪裏是‘往回’？繼續往右開只能原地打轉，不試試怎麽知道能不能走出去？”
我也說：“你有病吧，我穿個大褲衩下去找死啊？就算想去探探究竟，也會準備充分，還有我強迫你去能幹嘛？三陪嗎？”
任鳥飛估計想明白了，撤了力氣，被萬木春和秋月白拉回去坐好。
我換了種平和的語氣，說：“你沒事吧？”
通過後視鏡，我看到他抓住頭發，整個頭埋在胳膊後，似乎非常痛苦。他在地下城和托瑪縣都沒表現出這一面，為什麽和我們分開後再遇見就這樣了？
過了很久，他淡淡地說道：“沒事。”
他一定隐瞞了什麽事，我想他說出來可能可以幫我們解答一些謎團。
萬木春也有此意，和我在後視鏡裏對視了一下，說：“你有什麽事可以告訴我們，你去醫院找我們不就是去求助的嗎？我們在一起經歷過生死，雖然還不夠了解彼此，但能幫的，我一定竭盡全力。”
不得不說，萬木春這張臉長得都比我們可信，他說的那段話換做我們任何一個人說，都像不懷好意的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