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遠游歸
第77章 遠游歸
看康熙的臉色不好,海棠也不敢嚷嚷着要禮物,乖巧的坐在一邊。
随後梁九功帶着人送了東西進來,跟透明人一樣站在一邊了。
帳殿外邊因為收到了家書每個人都喜氣洋洋表現的很開心,四阿哥來找海棠,德妃給她的棉衣包裹被找出來了,四阿哥打算讓海棠先試試,不合适趕緊改,畢竟草原上溫差大,把人凍的得了風寒就遭了。
海棠就趁着找個時候趕緊和四個跑回去試衣服。
回到她的帳篷裏,她在床上提着棉褲使勁蹦了幾下,四阿哥在屏風這邊聽着就忍不住說她:“你動靜小點,把床踩塌了你晚上還睡嗎?”
“但是棉褲的褲腿有點緊,這個裆還有點低,我都使勁提了還是這樣。”
那就是不合适。
海棠這邊只有宮女沒有嬷嬷,四阿哥跟前是一水的太監,四阿哥就說:“讓蒙古的女人想辦法給你改改。”
棉褲被拿出來,四阿哥翻來覆去的看,最後只能問:“這是又胖了還是又高了?”不跟人家說清楚怎麽改?
海棠隔着屏風喊:“是棠棠強壯了!”
這妹妹沒法要了,大概投胎的時候是個小子卻投成了一個女胎!
四阿哥說:“你待着別動,哥哥出去給你找個會針線的人來。”
說着他出去了,剛出帳篷低頭一看,妹妹的花棉褲在自己的懷裏抱着,想想自己一個大男孩,抱着妹妹的花棉褲,怎麽看都不是一回事兒。
于是她轉身回海棠的帳篷:“走,你換了衣服,咱們禀告過汗阿瑪後給巴林公主請安。”
巴林公主是順治皇帝的親姐姐,是太皇太後如今還唯一活着的孩子,因為嫁給了巴林部的汗王被稱巴林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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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林公主之所以這時候趕來木蘭圍場,是想在康熙結束行圍之後跟着回京城,太皇太後畢竟是上歲數的人了,以往都經常有病,巴林公主在前幾年都往返巴林部和京城之間,為的就是去看望太皇太後。
康熙和太子在說八旗的事兒,看到四阿哥和海棠去而複返,兩人提着一個花包袱說是請巴林公主的嬷嬷給改一下棉褲,他就擺擺手:“去吧,別鬧公主,她老人家也是上年紀的了,禁不住棠兒鬧騰。”
海棠答應了一聲,跟着四阿哥去了。
巴林公主聽說他們兄妹來了,高興的從座上起來,一把把海棠摟在懷裏揉搓。
“小乖乖,可算是來找姨祖母了。前幾天就想叫你來說話,你跟個小公雞一樣東走走西跑跑,還沒張嘴叫你呢,人已經跑的沒影子了。”
海棠這會還是班布拉貝勒,官方身份是巴林公主姐姐的孫子。
海棠就摟着她的腰:“班班也想找您啊!可是前幾天您剛來,他們都說您舟車勞頓,要歇歇,才沒上門鬧您呢。”
“是有些累,不過一兩天就養回來了。”
兩個坐在榻上,海棠伸手拉着巴林公主的袖子說:“今兒來是求您了,宮裏送來的棉褲不合适,您派人給班班改改。”
“早說啊,我這裏有好皮子,身邊的人手藝還能看的過去,一兩天就給你做一身衣服。這樣,你去裏面,讓她們給你量一量尺寸,看看衣服怎麽改合适。”就有嬷嬷過來直接抱着海棠往屏風後面去了,巴林公主就招呼着四阿哥說話。
“胤禛啊,來,好孩子,和姑祖母說說話。”
四阿哥坐過去,巴林公主拉着他的手問他平時讀什麽書,這些常規的問題問完後,轉眼就問:“平日和姐妹們做什麽消遣?”
四阿哥以為她問的是妹妹海棠有什麽消遣,就老實的說:“和妹妹一道讀書。”
海棠在屏風後面都聽出來了,姑祖母問的是姐姐們如何?她這會帶上了□□衮表哥,明顯是想兩家結親呢。
這時候裏面已經量好了尺寸,海棠從後面跑到巴林公主跟前。
巴林公主畢竟上了年紀,坐的久了腰疼,就說:“你們先去玩一會,等會衣服就好了。”
又叫人把她的孫兒□□衮叫來,□□衮是個十四歲的少年,長的很健壯,被祖母叫來和表弟們一起玩兒。
□□衮對着兩個表弟有什麽說什麽。
“祖母帶我去京城,想在太皇太後跟前給我求一門好親事,可我不想跟着去。”
海棠正提着木棍對着旁邊的草一棍一棵掄的高興呢,聽了就轉頭問:“為什麽啊?”
“哎,你們是知道的,我是老二,上面有哥哥呢,我哥哥體弱多病,可他才是巴林部将來的首領,只是我祖母和阿布覺得他要不好了,一力推我上位。”
海棠說:“巴林部更想要一個強壯的首領。”
□□衮郁悶的抓了抓腦袋:“我不想搶哥哥的東西,我想去京城在皇上跟前當個侍衛,以後不回來了。”
四阿哥一聽,再看看旁邊胖乎乎扭着腰哼哈哼哈掄草棵子的妹妹,覺得□□衮瞬間眉清目秀了起來。
他仔細看看□□衮,年紀大了十歲左右,不過只要他留在京城,這不算缺點!
這簡直是最好的妹夫人選啊。
看看這出身,這是巴林部的小王子!
看看這本事,前幾日也是滿載而歸的啊!
看看這意願,人家是主動留在京城的,不是被迫的啊!
他也做不出什麽親熱的姿态,而是盡力擠出一個笑容來:“姑祖母想給你選一門好親事,叫我說,稱的上好的也就是在我們三家裏面選。伯王家的妹妹剛吃奶,叔王家裏和宮裏的姐姐有好幾位呢,姑祖母肯定在這些姐妹裏面給你選。姑祖母看上的是哪位?”
先打聽一下,做到知己知彼!
□□衮搖搖頭:“不知道呢,她自己都不清楚選誰合适。”
四阿哥看他的眼神就如大舅子看妹夫,再看看旁邊的換了一片草禍禍的妹妹,悄悄的跟□□衮說:“表哥,我跟你講……”。
一句話沒說完,就聽見對面有人喊:“班布拉,班布拉弟弟你在這裏玩兒呢,一起啊!”
噶爾臧高興的跑過來,看到□□衮和四阿哥在,很随意的打了招呼就往海棠跟前蹭。
一邊蹭一邊說:“班布拉弟弟,我聽我阿布說,你不是科爾沁的貝勒。”
海棠很煩他,轉個方向說:“你管的挺多啊!”
“不多不多,我就是問問,你有妹妹嗎?我想娶你妹妹當媳婦。”
“再說我揍你!”
“我想娶你妹妹當媳婦。”
海棠扔了棍子撲上去,舉着拳頭開始揍噶爾臧,噶爾臧也不是站着挨打的人,兩人開始摔跤。
四阿哥:“……”
爺怎麽讓□□衮相信爺的妹妹是個賢良淑德的好姑娘?!
最終□□衮下場拉架才止住了一場鬥毆,噶爾臧和海棠也就沒打起來,盡管沒打出火星子,但是大家也真的不愉快。
噶爾臧的父親就拉着他去給康熙請罪,康熙倒不覺得小孩子打打鬧鬧是大事兒,笑着說:“孩子都淘氣,不必放在心上。”
但是這人一轉眼就問海棠:“你吃虧了還是噶爾臧吃虧了?”
海棠就說:“肯定是他啊,我保證捏的他肩膀都烏黑了。”
康熙這下很滿意:“不吃虧就好。”
海棠看着他心情好,就問:“汗阿瑪,棠棠的生辰禮物呢?棠棠迫不及待的想看。”
“這裏沒有,朕知道你是個財迷,給你挑了些值錢的物件,回頭讓德妃給你收着。”
值錢的物件……讓德妃給你收着……
這話聽了就知道東西八成是貴重,但是海棠也沒法染指,更不可能自己處理!
“什麽啊?總要有個名字啊?”
“那名字可多了,比如瑪瑙珠數條、金镯子數對、暖帽後金花一枝嵌松石珊瑚垂珠、金佛一尊嵌東珠、耳墜三對嵌東珠十二顆、金腳镯數對……就是這些,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翡翠、珊瑚、白玉、珍珠、水晶這些。”
海棠繃着臉,都是些美麗的廢物!
您都不知道您女兒喜歡什麽嗎?
海棠問:“沒了?”
“你嫌少啊?”
“棠棠嫌棄沒用!”
“怎麽會沒用呢,你額娘一看就能明白這是給你攢嫁妝呢,每年朕賞給你一些,你額娘給你收着,等到你出嫁的時候,內務府再按照規矩給你置辦一份,加上這些年攢的,到時候你的嫁妝比你姐妹多多了。高興不?”
“您看到棠棠哪兒高興啊。”
“你不高興啊?沒事,你額娘高興,這會說不定高興的能看到牙花子呢。”
海棠被趕回帳篷裏休息,等到第二天,康熙對外宣稱要處理京城事物,讓太子帶八旗圍獵。同時把八旗的各處佐領也扣了下來,帶着這些人登高望遠,站在一出山包上往下看,能看到隊伍後面的人不緊不慢,還有些直接下馬找地方躺着,除了前面一些人一副奮力争先的模樣,後面的人都比草原上的羊還悠閑。
羊還知道低頭啃草喂飽自己,這些人只知道躺着曬太陽!
康熙氣的臉跟鍋底一樣的回了帳殿,跟着他去小山包上的八旗高官們個個被拖出去打了二十板子又拖回來商量這事兒怎麽辦?
怎麽辦?
有人憋出了個辦法“京旗回屯”。簡而言之,讓京城附近的旗人回到龍興之地種田去。
這辦法能不能用還不知道,如果要用該怎麽實施也是關鍵。
康熙和這些人商量了一天,到晚上就覺得分外疲憊,這對八旗而言是大事!他知道大事不能倉促下決定,正好今年要陪着老祖宗回盛京祭祖,正好看看龍興之地如今怎麽樣了。
對今日八旗這懶散的樣子他也沒多說,對着八旗的兵丁痛斥一番沒用,這事兒的根子不在這些普通兵丁,在上層的八旗權貴,在八旗的鐵杆莊稼!
因此康熙意興闌珊,就決定提前回京。
原計劃就是月底走,如今提前一兩天也沒人察覺有什麽不妥當的,于是大軍拔寨,個個歸心似箭,終于在十月下旬到了京城。
此時宮中女眷都從園子裏回到了宮中,就在康熙回宮的一兩天前,永和宮的章貴人生下了十三阿哥。
德妃以一種當仁不讓的姿态把這個阿哥留在了永和宮做自己的養子,對外說孩子小,天氣冷,先不必來回挪動,直接養在了永和宮的後殿孩子生母章貴人的隔壁。
這真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着呢,然而太皇太後漸漸的力不從心,對祖宗家法的維護也沒那麽嚴格了,所以大家都等着看德妃的笑話,看皇上回來德妃怎麽說。
自從佟皇後駕崩之後,宮裏名義上地位最高的是鈕祜祿貴妃,康熙對貴妃的态度很随意,他就去鈕祜祿貴妃跟前坐了一會,然後再去永和宮看看新出生的小兒子,打算晚上和宜妃聊聊順便溫存一番。
宜妃趕緊吃飯,又一番沐浴更衣,打算去乾清宮過夜,順便跟皇上吹枕頭風,請皇上去娘家坐一坐。
在宜妃忙亂準備的時候,德妃獲得了陪吃的殊榮,在吃飯前,先陪着康熙去看看章貴人。
因為生了十三阿哥,章貴人這下真的有貴人的名號。章貴人十分溫柔,因為生了兒子,這會一副豐腴的模樣,帶着些慈母的光輝,和往日大相徑庭。康熙又惦記上了她,溫言細語的安慰了章貴人,留下一堆賞賜,又去看看新出生的十三,這才和德妃回了前殿。
飯菜已經擺好,六阿哥和四阿哥在阿哥所,海棠陪太後去了。
德妃就把十二格格抱來。
十二格格膽小怕人,抱着進來的時候還樂的拍巴掌,一看屋子裏有個陌生人,瞬間就緊張了,轉身抱着德妃的脖子,那模樣要是她能控制了腿,絕對拔腿就跑。
德妃哄着她:“這是汗阿瑪,來啊桂枝,給汗阿瑪磕頭啊。”
桂枝:“哇啊~~”
她哭了。
德妃趕緊看了一眼康熙的臉色,立即說:“這孩子八成還沒睡醒,臣妾給她送出去。”
雙喜已經過來從德妃的懷裏接着十二格格,要把她抱走。
康熙說:“來,坐炕上來。”
德妃只能把十二格格放在炕上,自己準備提筷子給康熙夾菜。但是十二格格死死抓着額娘的手,看親爹都不敢正眼看,偷偷摸摸的看一眼。
康熙跟德妃說:“你也坐上來吧。”
德妃謝恩,坐到了康熙對面,十二格格趕緊爬到額娘背後躲起來。
康熙就說:“這丫頭和她姐姐差的也太多了,海棠那丫頭這麽大的時候站在炕沿上鬧着往人懷裏撲,不抱她人家還不樂意,看到吃東西她先張大嘴等着喂。”
再看看這躲在人後面不出來的桂枝,這性格簡直是南轅北轍!
康熙夾着一筷子肉:“桂枝來,汗阿瑪這裏有肉肉吃。”
桂枝連頭都沒敢露出來。
康熙也沒耐心,把肉塞自己嘴裏。
德妃對他了解的很深,趕緊說:“您給海棠賞賜的那些,臣妾已經收到了,都在永和宮放着呢。”
康熙點點頭:“收着吧,将來孩子出嫁了都給她帶上。”
德妃已經從四阿哥嘴裏聽到□□衮的消息了,提着酒壺給康熙倒了一杯酒:“聽說巴林部的小王子來了,有來相看的意思?您這是要做泰山了,臣妾賀您一杯。”大格格畢竟是抱養的,其他的格格才是親生的,巴林部的□□衮無論和哪位公主成親,康熙都能體會到做岳父的感受。
康熙搖頭:“先不急,巴林部那邊再等等。”
巴林部兩個繼承人的問題弄不明白是不行的,他的女兒嫁的是巴林部的下一個汗王,不是第二把手。
德妃心裏高興,覺得有門,唯一不确定的是□□衮能等多久,主要是□□衮的年紀大。不過這件事要徐徐圖之,不能操之過急。
她又開始殷勤的伺候康熙吃飯,這時候桂枝的小腦袋從德妃背後悄悄的探出來,剛伸頭康熙就看到了,沒搭理她,這時候越是搭理她,她越是躲着不出來。
桂枝拉德妃的衣服,她也想吃。
康熙擡了一下下巴,示意把一盤切好的鹵肉給孩子,德妃端了肉放在桂枝身邊,桂枝就伸出小手抓一塊肉捧着吃起來。
德妃悄悄的看看康熙的臉色,心裏明白,桂枝這丫頭不讨她汗阿瑪歡心,看來給閨女攢嫁妝這事兒,靠自己和她哥哥姐姐了,她汗阿瑪手裏是不會漏什麽好東西的。
德妃笑着問康熙:“九格格跟着沒鬧人吧,她剛才來,臣妾問她,她反而跟臣妾鬧了半日,說什麽怎麽能把她想的那麽不乖。問胤禛,胤禛那臉皺巴着,也不說。沒法子只能問您了。”
康熙臉上的笑容瞬間燦爛了起來:“她啊,給朕臉上增光了呢。”
此時壽康宮,太後摟着十一阿哥坐在炕頭上,大片地方讓給了海棠,海棠把外面的大衣服脫了,只穿着背帶棉褲和小襖,在炕上做出一個誇張的射箭動作:“……說時遲那時快,我手指一松,火箭如流星,朝着火堆飛去!”說完左右看看,假意咳嗽了兩下,太後問:“射中了沒有啊?”
海棠裝腔拿調:“這炕一燒起來就有點幹,棠棠有點渴,水呢?”
太後就知道她這德行,立即說:“給她水。”
說完沒多久,外面宮女端着茶水進來,門口的人打起簾子,大黃狗先鑽進來。
海棠一看,立即趴在炕沿上喊:“大黃,好久不見,你長這麽大了?”
十一阿哥也趴在炕沿上,對着大黃狗喊:“九九,九九。”
大黃狗舍棄了海棠,跑到十一阿哥跟前蹲着,很溫柔的汪汪了幾聲。
海棠問:“我的狗怎麽不聽我的號令了!大黃,你來這裏。”
大黃狗沒搭理她,十一阿哥伸手,這大黃狗居然主動把腦袋放到他手心裏蹭蹭。
這也太明顯了,海棠驚呆了:“大黃,你背主了!你忘了誰帶你回來的嗎?你忘了誰給你準備窩的嗎?你忘了誰帶你玩的嗎?”
滿屋子的人笑的肚子疼,太後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對大黃狗說:“出去九兒,再進來打你。”
大黃狗裝可憐的嗚咽了一聲,轉身出去,到門口的時候還回頭看看十一阿哥,門口的宮女打起簾子趕它:“出去,明日到門口等着。”
大黃狗鑽出去了。
海棠來不及感概它通人性,立即問:“它怎麽叫九兒?我排行第九,這是什麽意思?十一,你想挨打是吧!”
她氣勢洶洶的掐着腰,在十一阿哥眼裏就是個大魔王,瞬間撲到太後懷裏,一副小可憐模樣。
太後說:“你兇你弟弟幹嘛?也不是獨你一個人排行第九,你九哥不也是第九嗎?”
“哈?”
太後接着說:“那狗崽子大名九九,其實一開始是你十一弟喜歡你九哥,才叫了九兒。後來你九哥知道了,非要再加上一個九,說是你也是個好姐姐,這殊榮他不能一個人獨享。就成了九九,一個九阿哥的九,一個九格格的九。”
海棠立即捋袖子:“九哥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這事兒不過是家裏的笑談,不許急啊!對外說它是重陽節生的狗子,這不是個遮羞布嗎?不遮着點,你和胤禟哪裏還有臉面?”
“您知道啊!”
“你弟弟起的名,他小不懂,長大了再說他,不許鬧啊!九阿哥都沒鬧,我說的,要是這狗子但凡掉兩根狗毛,我找你和胤禟的麻煩。”
海棠看着十一阿哥:“我認了,我以後養只狗,給它起名叫十一。不,叫土土!”畢竟胤禟的名字裏帶個“禟”字,海棠的名字裏是一個“棠”字,禟和棠是同音,如果用胤字,又掃了一大片,總之,海棠必要報了此仇!
太後不管這個,就催她:“趕緊的,你喝了水給我講接下來的事兒,接下來如何?”
“哦,接下來,那火箭似流星,轉瞬即至,啪!欲聽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棠棠要回去睡覺了,棠棠明天要上學,棠棠要早睡早起!”
說着她跳下床來不及穿鞋,點着腳尖往自己的房間跑。
徒留太後在炕上罵她:“這遭瘟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