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幸福
第72章 幸福
第七十二章
趙旎歌和陸宴嶺只在蜀城短暫呆兩天, 就要回京市。
利用這兩天,陸宴嶺開車帶她在蜀城四處走了走。
蜀城風景不輸昆城,也有大美的湖光春色和山巒桃源, 還有最著名的國寶熊貓崽崽。
他們專程開車兩小時去看熊貓。
看着一只只小熊團子抱着竹子啃的憨态可掬模樣, 趙旎歌的心都要被萌化了。
她拿出手機一連拍了好幾張照片。
又拉過陸宴嶺, 倆人背對着打滾兒啃竹筍的熊貓崽崽, 自拍了兩張。
兩人難得有這樣空閑時間出來游玩放松一下, 陸宴嶺也縱着她。
路過動物園門口時,趙旎歌看到小攤賣的熊貓發箍很可愛, 拿起一個戴在頭上, 問陸宴嶺:“好看嗎?”
“好看, 喜歡就買。”
陸宴嶺正要付錢,誰知趙旎歌眼疾手快又拿起一個, 踮腳壓到他頭上。
“那你也戴一個。”
陸宴嶺擡手就要取下來:“我一個大男人, 戴這個像什麽樣。”
趙旎歌才不依, 撒嬌說:“你看人家情侶都這樣戴的, 我不管!我就要你跟我一起戴!”
陸宴嶺頗為無奈, 只得依着她。
他穿着一襲筆挺冷峻的軍裝,整個人氣勢威嚴, 黑硬短發上卻頂着那麽個萌萌噠的熊貓發箍, 莫名的反差感惹得每個經過的游客都頻頻回頭看他們。
看得陸宴嶺繃着一臉的嚴肅, 面無表情。
但趙旎歌才不管別人的眼光呢!
她高高興興挽着陸宴嶺的手, 一路走一路買小吃。
蜀城的特色美食小吃也是一絕。
趙旎歌每次都是眼睛饞胃口小,看到這個也想吃, 那個也想吃。
什麽烤串啊燃面啊, 還有各種讓人食欲大動的雞架鴨脖,每次趙旎歌買一大袋, 吃幾口嘗個味兒,吃不下了就讓陸宴嶺幫她吃掉。
游玩大半天回來,趙旎歌光是小吃就吃了個飽,而陸宴嶺,則任勞任怨把她吃剩的東西全部解決。
晚上回到滄鎮時,在街上遇到了段卓天。
段卓天老遠看到他們,就跑過來打招呼:“陸哥!”
又看看趙旎歌,客氣點頭:“趙小姐。”
趙旎歌也笑着打了聲招呼,轉頭看見街邊有個老婆婆在那兒賣手工編的竹篾鬥笠,想着那個可以拿回去當舞蹈道具,便說:“你們聊,我過去看看。”
目送趙旎歌轉身,段卓天才回頭:“陸哥,你們……?”
陸宴嶺看他一眼,說:“過兩月我們訂婚。你有時間便來,沒時間等明年正式婚禮來也行。”
哦,原來倆人已經要結婚了啊。
段卓天想,那那件事想來也沒有再說的必要了。
但陸宴嶺是何等洞察睿智的人,他一看段卓天剛才那猶豫的樣子,就知道他有話要說,睇他一眼:“有事?”
段卓天撓撓臉:“呃,也不是啥大事。就是之前你不是讓我查趙小姐車禍那個案子嘛,後來地方公安又派人去那河裏清理打撈過,除了那輛報廢車殘骸,什麽痕跡都沒有。我就在想,我們之前恐怕是誤會趙小姐了……”
而且現在看他們都要結婚了,想必陸哥早已弄清真相,不需要他再多此一舉說明了。
陸宴嶺聽完,目光落到街對面蹲在小攤前挑選竹編手工品的趙旎歌身上。
面龐上神情比這傍晚的風還要溫柔。
段卓天看見他唇角浮了下,轉過頭來,說:“不重要了。”
“下次見了,記得叫嫂子。”
陸宴嶺拍他肩一下,擡步朝對面的女人走去。
段卓天看見他走到街口,接過女人肩上的包,又将她買的那兩頂竹編草帽拿在手裏,兩人姿态親密地說了幾句什麽。
而後那位趙小姐回過頭來,朝他揮了揮手。
陸宴嶺便攬着她的腰,兩人并肩朝前方的車走去。
一對壁人,男才女貌。
光是這麽看着遠去的背影,都覺得登對般配,讓人心頭生出無限羨嘆。
*
回到京市後。
這幾月老爺子老太太不在家,陸宅除了鐘管家夫婦,平時就陸宴嶺一人。
到了周末,趙旎歌基本都過來和他住在這邊,兩人天天膩歪。
陸宴嶺是想讓趙旎歌直接搬過來。
可趙旎歌非要訂婚宴辦完後再搬。
一是因為趙家那邊離文工團上班近,再說他們倆婚禮都還沒辦呢,就搬過來住着,顯得她好像很急不可耐一樣。
也不差這兩個月的。
趙旎歌是個自己很有主意的人,她決定的事,通常陸宴嶺也拿她沒轍,只能嘆口氣再熬兩個月。
不過他的結婚報告審下來後,就在基地那邊重新批了一套軍屬大院的房子。
軍屬大院住的全是已婚軍官,楊參謀和他老婆就住在那邊。
按照陸宴嶺的軍銜規格,給他批的軍屬院是一套三室一廳一衛。
這樣,等以後他和趙旎歌結了婚。
她再到部隊來,就不用再和他住在那間單身公寓了。
七月底。
那套軍屬院房子裝整出來後。
趙旎歌周末特地過去和陸宴嶺在那邊住了兩晚。
去基地的第一天,楊參謀夫婦熱情邀請他們到家裏吃飯。
在楊參謀家時,趙旎歌見他老婆把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廚藝也特別好,上次陸宴嶺給她煮的臘腸就是她親手做的。
兩廂一對比,趙旎歌覺得自己好像一點兒也沒有即将為人妻的樣子。
大概是受了刺激,第二天早上起來,趙旎歌就突發奇想,對陸宴嶺說:“要不我們也去買菜,今天自己在家做飯吧!我親自給你下廚!”
陸宴嶺提起眉梢看她一會兒:“你确定?”
“當然确定了。”
趙旎歌說風就是雨,立馬就拉着陸宴嶺出門,開車去基地外面的超市買菜。
到了超市,趙旎歌俨然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架勢。
看到什麽喜歡的食材都往購物車裏放。
不到半小時,她身邊陸宴嶺推着的車就裝得快滿出來。
陸宴嶺又問了一遍:“旎歌,你确定這些食材晚上你都要做?”
趙旎歌立馬瞪他:“小瞧人是不是,回去我就給你露一手。”
陸宴嶺無奈,推着車去結了賬。
加上那些瓶瓶罐罐,一共裝了滿滿兩大口袋。
陸宴嶺在後頭提着東西,趙旎歌就在他旁邊一身輕快地蹦跶。
邊走還掰着手指頭碎碎念:“做個可樂雞翅,魚香肉絲,清蒸魚,紫菜蛋花湯,再來個素菜,我們兩個人吃就綽綽有餘了。”
陸宴嶺想到她第一次在他宿舍,就差點給他把廚房點着了的場面,已經有了種很不好的預感。
等回到家,趙旎歌讓他把食材拎到新家的廚房,就将他趕了出去。
“你去休息,這裏一切都交給我!一個小時後,就能吃到香噴噴的飯菜了。”
“好吧,需要幫忙叫我。”
陸宴嶺見她興致高漲,倒也沒有說打擊她的話,轉身去了書房。
趙旎歌撸起袖子,在廚房裏叮叮哐當一頓操作。
半個小時後……
她可憐兮兮跑到書房來:“陸宴嶺,老公~我手被油燙到了嗚嗚嗚,好疼!要親親!”
陸宴嶺從轉椅裏起身,捉住她手看了看。
纖細白嫩的食指上,被濺起來的油燙了兩個紅點,這還不算完,她另一根手指尖留長的指甲蓋都被切掉了半塊兒。
雖然沒傷到肉,出現在這雙凝脂一樣的手上,莫名看着就慘不忍睹。
陸宴嶺無奈一嘆:“叫你逞強。”
他拉着她到了客廳,去取藥箱找藥,剛出去,就聞到一股什麽東西燒焦的糊味。
“你沒關火?”
趙旎歌咬着指尖:“呃……我忘了。”
陸宴嶺敲了她腦門一下,大步進廚房,把炤臺上的火關了。
看了眼鍋裏已經黑黢黢分辨不出來是什麽的東西,陸宴嶺面無表情把廚房門關上。
等給她手上完藥,才下了命令:“以後不要再進廚房了。”
她每次進去,都弄得他提心吊膽的。
趙旎歌哭喪着臉:“人家不就是想親手給你做頓飯嘛……”
“安分待着,我去做。”
陸宴嶺收拾完,叮囑她一句,重新走進廚房。
趙旎歌在沙發上埋頭哼唧了會兒,不多時便聞到一股香味飄出來。
她跑過去,将門推開一條縫,看着站在操作臺前男人高大英挺的背影。
他不疾不徐處理那些食材,動作看起來竟有種迷人的賞心悅目。
剛才趙旎歌還有點怄氣,覺得怎麽她就征服不了一個小小的炒鍋呢?
但這一瞬,她立馬就舒暢了。
她根本不需要去征服炒鍋,她只需要征服這個男人就行了。
趙旎歌毫不猶豫放棄了當個賢惠妻子的想法,心安理得當起她的大小姐。
半個小時後。
陸宴嶺重新做好幾個菜端出來。
“過來吃吧。”
*
因為自覺在廚房闖了禍,夜晚兩人溫存時。
趙旎歌就特別熱情。
她翻身坐在他身上,夾着他的腰,讓自己像一片風雨中颠簸的樹葉般,起起落落,沉浮抛動。
一頭瀑布黑發随着兩人的動作傾散垂動。
陸宴嶺擡起晦暗如深的眼眸看她。
視線從女人緋紅如脂的面龐,落到她高仰的鵝頸,再到那兩團顫巍的渾圓。
終究還是沒忍住,将她摁進懷裏吻了上去。
……
到了八月,是一年當中最熱的季節。
但這天,趙旎歌要去一家私人設計師店裁量訂婚宴要穿的禮服。
因為只是訂婚宴還不是婚禮,所以暫時不用穿婚紗,選一件合适的禮服即可。
看完設計師送來的禮服圖冊,趙旎歌挑來挑去,都不太滿意。
這些禮服好看是好看,但更像是穿着去走紅地毯,不像是訂婚宴穿的。
趙旎歌在發愁時突然想起來,陸宴嶺不是很喜歡看她穿旗袍嗎?
那不如就訂做一件旗袍禮服,在訂婚那天穿。
趙旎歌把她的想法說了,設計師又拿來另一本旗袍樣式供她挑選。
這次,趙旎歌挑中一件玫瑰粉的無袖挂脖新中式旗袍,這件禮服的亮點在後背,有一個水滴形狀的镂空,剛好能若隐若現露出蝴蝶骨,镂空處由一條絲帶纏上去,在後頸處系上蝴蝶結。
玫瑰粉這個顏色很挑人,皮膚稍微沒那麽白的女生,穿着就很容易顯黑。
但這些短板,趙旎歌都沒有。
她皮膚白,身材好。
這件旗袍一上身,她就愛上了。
現在只需要根據她的三圍再改一改尺寸就行了。
“就這件。”她愉快拍板。
*
九月三號那天。
陽光明媚,萬裏無雲。
他們的親朋好友從各處趕來,同聚在陸家大宅。
庭院外的草坪,被布置成露天的宴會場地。
鮮花美酒,提琴悠揚。
今天的趙旎歌,有一種奪目的美。
她臉上的笑容,比午後的陽光還要明媚燦爛。
她身着一襲玫瑰金的旗袍禮服,挽着軍裝筆挺陸宴嶺的手臂,從前廳中緩緩走來,揮手和賓客們打招呼。
陸老夫人看着這一幕,竟忍不住有些老懷淚目,回頭和陸老爺子欣慰一笑。
剛從歐洲趕回的陸望舒夫婦站在旁邊,看着他們倆登對的畫面,也是滿臉微笑祝福。
草坪最邊上角落,陸少禹和一個年輕姑娘在說着什麽,還不時回頭指指他們,一臉的顯擺。
對面,趙旎歌的兩個好友餘倩和薛晴,也一人端了杯雞尾酒和點心,在笑着沖她示意。
趙旎歌環視一圈,目之所及,皆是她喜歡的人。
每個人都在祝福她和陸宴嶺,她聽到的每一句話,落到耳中,都變成了幸福兩個字。
她轉過頭,溫柔注視身邊的男人。
陸宴嶺感受到她視線,側身攥住她的手。
在親朋賓客們的歡呼起哄中,他含笑低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趙旎歌也不怕羞。
雙手環住他脖頸,踮腳就吻了回去。
從今天開始,她就要學着做陸宴嶺的妻子了。
以前的趙旎歌覺得,丈夫、妻子,這樣的稱呼于她而言是個很遙遠陌生的詞彙。
但現在。
她将這兩個詞在心裏默默念了兩遍。
只覺得是個好甜蜜好甜蜜的詞。
……
圓滿的一天。
訂婚宴結束,賓客們散去。
夏夜繁星,月亮悄悄躲進雲朵裏。
趙旎歌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她身上的那件玫瑰粉旗袍,白天是怎麽穿上去的,此刻就怎麽被陸宴嶺一寸寸退下。
嬌軟的手臂攀着他的肩,愛語,呢吟。
陸宴嶺總喜歡在親密的時候,讓她說一些他想聽的話。
而今晚,他最想聽到的。
是從她嬌婉嘤咛的口中叫出的那一聲聲‘老公’。
在趙旎歌享受又愉悅的表情中,陸宴嶺啞聲哄着她:“乖,再叫一聲。”
趙旎歌情動如潮,緊緊抱着他,一聲聲喊:“老公…愛你……”
陸宴嶺亦低下頭,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耳邊:“嗯,我也愛你。”
——正-文-完——
(婚後日常在番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