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名狀的聊天群

第5章 群成員的命運

第5章 群成員的命運

與渴望知道未來，規避風險的普通人不一樣，群成員格外妖豔不做作。

他們探讨的是漫畫背後的意義。

[【一階】左京：命運被畫入了漫畫，我會是反派嗎？（趣味）]

[【二階】白蘭·傑索：未來随時都在變化，我見識過的未來就不止一種，雖然不确定群主了解的是既定的未來，還是原本的未來，但是我想漫畫裏肯定沒有聊天群的存在，否則以此為聯系，我們的漫畫必然是一個系列的大IP。]

[【一階】太宰治：樓上為什麽這麽想？]

[【二階】白蘭·傑索：很簡單的推理啦，版權因素、漫畫家的思維、讀者的興趣等多方面綜合思考，還有我們世界各自的不同之處，這些難以組成一個大IP的基本要求。]

[【二階】白蘭·傑索：以我的世界為參考，要與之兼容，應該是異能力、超能力、科幻、外星人這類超越現實卻與鬼怪相距甚遠的東西。如果世界設定超出我的理解範圍，冒出一些左京先生世界裏的妖怪，那麽我對于世界的認知會被全盤否定，各項實驗參數需要修改，這是不亞于讓我重頭開始搞研究的大事件……]

[【一階】太宰治：結果傑索先生啰嗦一堆，擔心的是沒時間玩嗎？]

[【二階】白蘭·傑索：對哦~，太宰君這次猜得很準，我才不在乎什麽未來呢，沒有未來可以讓我擔憂，就算有，那也不過是增添幾分變數帶來的樂趣。]

[【一階】太宰治：（鼓掌）你的發言相當有反派風格，讓我想到了一個剛認識的家夥，他正好也是白發，神神叨叨着什麽無聊、不無聊的話……]

[【二階】白蘭·傑索：我是唯一的，才不會與任何人撞人設！]

[【一階】太宰治：世界這麽大……（惡意）]

[【二階】白蘭·傑索：說起人設，太宰治這個名字，左京先生發現了什麽嗎？（暗示）]

[【一階】左京：如果傑索先生說的是……那麽，我發現了。]

[【二階】白蘭·傑索：哈哈哈~。]

[【一階】太宰治：……]

太宰治盯着屏幕上的波浪號加音符，深深的懷疑起對方與左京發現了什麽秘密，并且這個秘密和自己有關。

可是隔着異世界，這兩人怎麽可能了解自己。

人設？

他與誰撞了名字嗎。

增援部隊到來，全部驚悚地看着中原中也與太宰治聯手後，敵方根據地毀滅的場景。這一戰注定打響了雙黑的名聲，為首的廣津柳浪再無任何懷疑，首領确實得到兩個非常優秀且可怕的部下，他低頭問道：“太宰先生，需要把中原先生送回本部嗎？”

太宰治心不在焉道：“送回去吧，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解決。”

說完，他朝旁邊的西裝男伸出手：“槍。”被調教得神經敏感的部下“嗨”了一聲，反射性地交出槍支，之後太宰治就拿走槍走出了港口黑手黨的保護範圍。

無人阻止這位少年的單獨行動。

[【群主】銀之鑰：大家對未來沒有疑惑，并且不打算知曉嗎？]

群主在聊天群裏的存在感不強，罕見的沒有給三位群成員帶來危機感，只是“他”一旦冒泡，就會令三位群成員不再嬉皮笑臉。這不是什麽對普通人撿到跨越異世界的寶物帶來的正視，而是對這個人揮之不去的神秘感的正視。

[【一階】太宰治：他們沒有，我有、有！]

不給白蘭·傑索和左京在群裏裝逼的機會，太宰治搶在了第一個發言。

他年紀小，這反而是他的優勢。

[【群主】銀之鑰：嗯，同在一個聊天群，緣分不易，我可以回答你們每個人關于未來的一個問題，請珍惜提問的機會，往後我不會再免費回答你們。]

已經忽略“征服世界”的正事，沉迷聊天群的白蘭·傑索挑了挑眉，換了個姿勢躺在沙發上，拿起手機搜索起“太宰治”這個人，進一步查看這位日本文豪的人生事跡。他可不相信什麽巧合，既然對方要先提問，且看看這人想怎樣吧。

與此同時，身處于貴賓席的左京也在短時間內拿到了一本《人間失格》，面前多出一臺較為笨重的電腦，上面顯示出津島修治的家庭信息與一些明面上不會洩露的情報。

他當作興趣翻閱起來，視線始終留意着聊天群。

這位年少的太宰治會說什麽……

[【一階】太宰治：群主，我不想知道未來具體發生了什麽，只想問我有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并且……等下！？我這邊暫時@#￥%……啊啊啊啊啊……！！！]

[【群主】銀之鑰：……]

這一回，猶格·索托斯不甚在意的态度都為之一變。

神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在克蘇魯神話裏全知全視，實際上接近如此的猶格·索托斯很少有情緒的起伏，除了見到系統帶給了祂驚喜之外，也就是要參加阿撒托斯的演唱會，會讓祂陷入一種憂郁的情緒。

自己管理聊天群最大的樂趣，不就是為了找到未知的愉悅嗎？

可惜，此刻的未知，下一刻就變成已知。

萬物歸一者浩瀚詭異的意志統一起來，思維跨越無盡的時空，甚至創造出一個個虛幻的《文豪野犬》的世界，根據情報瞬息之間推測出了幾個可能性。

其中最有可能的是——

【書】。

日本橫濱市隐藏的道具，一個可以改變現實的寶物。

IF線劇情，太宰治少年時期從【書】中得到了平行時空的記憶，與平行時空的自己共鳴之下，走上了一條拯救織田作之助，改變未來的道路。

系統被祂的操作驚呆了，發懵地問道：“為了一點小事，推演世界？”

吞下了系統的那一個不可名狀的氣泡漂浮不定，宛如一只亮着金色核心的水母，在無數“同類”中也是最閃亮的那一個。然而以系統的視角仔細去看，這哪裏是什麽水母，分明是根本無法理解、無法直視的恐怖化身！氣泡本身多變的虹色光芒是最大的欺騙色，隐藏着時空的真谛，是通往宇宙真理與終極智慧的銀匙之門！

“小事？”

外神的聲音仍然以男性的聲線出現，引無數生靈瘋狂的呢喃在系統核心裏響起。

“你以為什麽是大事……”

“你又以為……”

“能取悅我，讓我意外的狀況……會是一件小事嗎？”

猶格·索托斯在笑。

無盡宇宙之上的混沌海，偉大的存在發出的笑聲，震動虛空，無數時空的星球上信仰猶格·索托斯的種族在狂歡，為他們信仰的那位至高的萬物歸一者的愉悅而歇斯底裏的瘋狂。

時空縫隙中，一只探出頭的廷達羅斯獵犬像是發現了什麽，陣陣低吼。

沉睡的猶格·索托斯全面蘇醒了。

祂的意志扭曲時空。

位于通往宇宙終極深淵的第一道銀匙大門之後的巨石基座中，坐在王座之上的是猶格·索托斯最重要的化身之一，塔維爾·亞特·烏姆爾，祂披着微光的淡灰色面紗，好似一道人形的剪影，介乎于虛幻與實質之間，卻被提前蘇醒的本體驚動了。

“本體？不是說要睡過這個時間點嗎？”

猶格·索托斯能觀測到本源世界的過去、現在、未來，一般情況下不會被奈亞拉托提普算計到。那位匍匐挪動的“混沌”再有能耐，也喊不醒一個裝睡的外神。

塔維爾搖了搖頭，守護着通往本體所在之地的大門口，警惕着奈亞拉托提普。

“不管怎麽說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這回被信使唆使上門的會是‘鬧鐘’格赫羅斯，還是‘隐形狼惡魔’廷達羅斯之主？亦或者是‘生育專業戶’莎布·尼古拉絲？”

“亞弗戈蒙，你快點回來啊，我一個化身可能擋不住這些外神……”

他在線呼喚猶格·索托斯的另一個陰暗面化身。

然而，另一個化身已經浪得不亦樂乎，根本不在乎被禁足的塔維爾·亞特·烏姆爾。自從塔維爾·亞特·烏姆爾想找人類交配，對方就被從天而降的“僞·神聖淨化”劈中，從此變成了一個家門口蹲，一直在被罰抄“我不生觸手怪”的保證書。

不可名狀的聊天群內，群成員的異變結束。

[【一階】太宰治：大家好，我獲得了平行時空的記憶，即将走上人生巅峰。]

[【一階】左京：這……（煙掉了）]

[【二階】白蘭·傑索：不可能……（手機掉了）]

左京咬在齒縫中的香煙掉在褲子上，幸好沒有點燃，不然就要燒出一個洞。而白蘭·傑索的手機都驚得掉下來了，砸在自己的臉上，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平行時空的記憶哪裏有這麽好獲得！

現實中，披着黑大衣的棕發少年從地上爬起來，按住額頭，發出五味俱全的笑聲。他沒有聊天群裏表現得那麽開心，眼神甚至有些迷惘，貪婪而珍視地品味着那些自己未曾品嘗過的深刻感情，平行時空的自己獲得了友情的同時，失去了最在乎的友人。

還有武裝偵探社，自己這樣的人竟然可以踏入光明，成為救人的一方，怪不得白蘭·傑索說平行時空的未來會有無數種可能性。

“織田作……”

那些想要說出的話，全部被太宰治隐忍在了喉嚨裏。

不能說出。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那就是藏在心裏不能吐露，否則會有被發現的風險。幸好，自己加入了一個群成員互不相識、跨世界的聊天群，一個暫時不用他隐藏秘密的地方。

[【一階】太宰治：群主，我有了新的想法，可以換個問題問你嗎？]

[【群主】銀之鑰：可以。（欣然）]

[【二階】白蘭·傑索：哇哦，群主第一次發的顏表情給了太宰君，看來你給群主帶來了樂趣，不知道我們可以旁聽太宰君的問題嗎？]

[【一階】太宰治：無所謂。]

[【一階】左京：看來太宰君本質上是一個很豁達的人。]

[【一階】太宰治：不，等價交換罷了，讓你們聽只是為了換取我旁聽你們的資格。]

[【二階】白蘭·傑索：可以。]

[【一階】左京：可以。]

得到他們的同意，太宰治壓下突然獲得大量記憶的頭痛，情感與理智逐漸歸于一致。他正式向群主銀之鑰提出問題，這個問題的答案直接決定着他接下來的安排。

[【一階】太宰治：群主，我會實現自己的心願，獲得夢寐以求的結局嗎？]

片刻。

寂靜之中，聊天群內彈出群主冰冷的兩行文字，猶如扣動命運的回音。

[【群主】銀之鑰：如你所願。]

[【群主】銀之鑰：他會加入武裝偵探社，出版自己的小說。]

“哈哈哈——！！！”

太宰治暢快無比，笑得快要捧腹，眼角含着桃花般的淺紅，泫然欲泣，就像是望梅止渴的旅人終于吃下毒藥，溺死在河底的人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終于明白了自己的救贖，那就是…創造出沒有遺憾的世界。

[【一階】太宰治：我明白了，多謝群主。]

[群成員太宰治向【群主】銀之鑰贈送60點，請群主接收。]

[【一階】太宰治：我開直播沒有額外的獎勵，簽到得到的60點，便全部贈送給群主了，我的願望終究會在自己的世界裏實現，不必在異世界尋找。]

[【一階】太宰治：該輪到你們了。]

[【一階】左京：傑索先生，你先，我只是一個平凡的賭徒，結局不是生就是死。]

[【二階】白蘭·傑索：幹笑。]

捂住高挺的鼻梁，白發青年從沙發上坐起來，有點受到打擊。莫非自己已經在別的世界與其他人撞了人設，不然怎麽随便一個人就接觸到了平行時空的記憶啊！

他同樣不想被人窺探到內心，幹脆把自己的自信發揮到底。

[【二階】白蘭·傑索：群主，我是漫畫的主角嗎？]

[【群主】銀之鑰：不，你是被漫畫主角打倒的反派，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嗎？]

[【二階】白蘭·傑索：我怎麽可能會輸？！！（破音）]

[【一階】太宰治：笑死。]

[【一階】左京：傑索先生怎麽看都不像是主角，太宰君反而更接近主角的定義。]

左京彎起了眼角，少許的笑紋讓他平易近人許多，他站起身，去看玻璃窗外已經結束的戰鬥，妖怪們的歡呼與唏噓聲組成了黑暗世界難得一見的盛況。

輪到他詢問群主的時候，左京的心态格外的好。

如果自己的世界以漫畫的形式出現，他必然是反派之一。想要借助暗黑武術大會的勝利，許下打開魔界隧道的願望的自己，不知道在他人眼中會是怎樣的形象？

既然是反派，漫畫就一定有主角，格鬥漫的主角向來有着永不屈服的賣點。

主角會是浦飯隊嗎……

他把那根煙點上，以自己久經考驗的定力面對名為“未來”的誘惑。若說《黑之章》記錄了世間最黑暗之事，吸引着人類與妖魔的好奇心，他所面臨的選擇放到外界，是可以被所有妖魔鬼怪擠破頭也想要争取到的機會。

左京喜歡儀式感，通過呼吸調整心境後，才把內心最真實的欲望公布出來。

“【一階】左京：群主。”

“【一階】左京：如何在不借助暗黑武術大會的情況下，打開前往魔界的隧道？”

沒錯，成年人可以面對死亡，但也懂得怎麽省去不必要的麻煩，直接達成目的。他猜測到自己會在暗黑武術大會賭輸了性命，無緣獲得比賽的最終獎勵：實現一個願望的機會。他改變想法，決定通過聊天群去尋找第二條達成目标的方法。

比起賭贏比賽，左京更想去傳說中的魔界看一看！

左京思來想去，連自己的世界都未探索清楚的人，沒有必要去窺探更遙遠的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