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被近距離貼着臉,原本許諾在想要不要來一記膝蓋抓小雞,結果壓着她的人只是單純的貼近,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這麽近的距離,許諾甚至透過他那腫的不成樣兒的眼眶看到了眼珠的顏色。
兇惡且漆黑,完全不像一個未成年該有的眼神。
比起最開始的血腥臭味,許諾現在只聞得到清甜的橘子味。
這種酸甜的氣息怎麽看都跟身上的狼崽子不匹配。
她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人:“起來吧,雖然你輕的像風幹的屎,但也是有的重量好不。”
雖然知道面前人聽不見,但許諾還是說話了。
看着她一開一合的嘴,他還是沒動作。
偏頭看一眼牆上的時鐘,已經到她下班的點了,雖然跟系統商量延遲過在這個世界待着的時間,但也不能太久。
費了一番勁兒,她把自己身上的人推開了,那雙眼睛依舊盯着她,不知在想什麽。
“我要下班了,明天還會來。”
不僅說,她還将這句話寫了下來。
【系統怎麽辦,他看到我的臉了】
【放心,完成任務的時候會對所有跟你有接觸的人進行一遍記憶模糊,不會有人記得你長相】
【那你還要我戴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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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不能讓人看到臉嗎!?
【為了以防萬一,攝像頭跟其他電子設備】
将紙條放到他面前,許諾動作猶豫了一下,伸手過去想要安撫性的摸摸他的頭。
但被對方避開了,不但如此,喉嚨裏還發出類似野獸的警告聲,兇的一批。
“我都沒罵你害我摔了一跤,你倒先嫌棄上了。”
說完,她不服氣,表情比對方猙獰一百倍的呲牙咧嘴的發出一聲更大的野獸怒吼:“汪——”
系統:…………
走的時候,随着門被關上,那道如影随形,存在感極強的視線才終于消失。
許諾揉着撞痛的腦袋又捶了捶自己的老腰嘆了口氣:“累的像一夜之間長出居居,狂草八個大漢。”
系統:【…………我求求你閉嘴吧】
到底誰教你這麽比喻的。
走回她的固定傳送點(大橋)之前,許諾還跑了一趟顧弄旋現在的家。
到底是父母給準備的住所,別墅區,她連大門都進不去。
只好無功而返。
“唉,小顧今晚肯定睡不着覺了。”
她真想一鍵穿越到兩天後,讓導演快點聯系他。
意識重新回到正确的時間線。
她率先聽到的,就是許游的呼喚聲。
“姐姐,姐姐?”
“嗯……怎麽了?”
她不動聲色的眼神聚焦看向對面的弟弟。
以及他身後那個臉上有道明顯疤痕的壯漢。
說實話,光看氣場就知道是危險人物。
不是她以貌取人,但是她弟弟一向是滿眼只有學習的乖寶,明顯跟這位氣場不太搭。
“小游,這位是?”
穿梭時間的不适應感瞬間被好奇代替。
“這是刀哥,之前遇到勒索的混混時,是他幫的我,上次的車也是他的。”
其實是遇到勒索的混混,被他揍了一頓,然後路過的刀哥說他身手好,問他要不要跟自己混。
許游說沒空,但是刀哥說給錢,還不少,他就同意了,會去幫忙對賬,甚至讨債的時候他偶爾也會跟過去。
“謝謝您,刀先生,我們家小游從小太乖了,我一直怕他被欺負。”
許諾一改剛才的态度,主動過去跟人家握手。
刀哥回握,爽朗的笑了笑:“沒事兒沒事兒,經常聽許游提起你,這小孩就跟我弟弟一樣,我罩着他,不會出事的。”
嘴上這麽說,其實心裏犯着嘀咕。
就許游那打起架來專門玩陰的模樣,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這得多厚的濾鏡啊。
許游在一旁看着兩個大人寒暄,今天刀哥給他打電話說有個賬目出問題,他也剛好要還車,便約了見面,誰成想對方就在附近,說是路過。
正好兩人就碰到了早回來的許諾。
其實許游私心不想讓姐姐發現他認識刀哥的,畢竟刀哥怎麽看都像黑社會。
常在河邊走,哪會不濕鞋,這不,一次不謹慎讓碰了個正着。
心裏嘆着氣,但他表面上維持着淡定。
“哎,正好家裏菜多,刀哥吃了麽,來家裏吃飯吧。”
許游不動聲色給了刀哥一個眼神。
後者跟他對視一眼,擡頭看向許諾:“行啊。”
許游:“………”這是讓你吃的意思嗎。
三人一塊上樓了。
刀哥甚至還抽空觀察了一下他們家的條件。
雖然早知道許游家裏條件不太好,但這也太不好了,什麽破小區,燈都壞了,還得打着手電筒上樓。
好在許游家裏收拾的很幹淨,雖然不大,但能看出來兩人都是會過日子的人,布置的很溫馨,有一個櫃子專門放獎杯跟獎狀,還有許游小時候的照片。
“這……怎麽确認啊。”
他悄聲嘀咕一句。
玉佩這種私人的東西,難道讓他直接問你好,你是不是有個魚形玉佩。
這也不合适啊。
刀哥平時不是個話多的人,但今天見了許諾不知怎麽的,老是說些有的沒的,許游起了警惕之心。
不會是看上許諾了吧。
一改平時看自己上司的眼神,他眼神挑剔的将旁邊的刀哥掃了一遍。
不行,配不上許諾。
“刀哥,今晚不是還是有事兒嗎,吃完就快回吧,兄弟們還等着呢。”
只要牽扯到許諾,許游對誰都沒有好臉色。
刀哥見他表情明顯不樂意了,還隐隐透着警告,心裏也苦啊,但是又不能說什麽。
“哎,別聽小游的,刀哥再留一會兒啊。”
心想不能操之過急的刀哥站起身:“不了不了,小游說的沒錯,确實有人在等我。”
說完,他便走了。
下了樓,果不其然看見輛黑車,他調整一下表情,嚴肅的上了車,随後車子帶着他朝着某個方向駛去。
一個小時後,他不安的站在拳擊館等待室,低垂着頭,維持着姿勢一動不動。
不知等了多久,門突然被打開,一個人緩緩朝這邊走了過來。
還沒等靠近,刀哥便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壓迫感,逼得他酸軟的脖子垂的更低。
“說,多一句廢話,拔了你的舌頭。”
剛運動完,對方神經還處在高漲階段,短短一個句話,給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別人可能是吓唬,但這位開口了,那是半點不帶假。
當年他還不信那個傳言,直到見到本人,刀哥覺得可能一點都沒誇大。
聽說,這位當初第一次見他親生父親,只因為對方話太多,就活生生咬斷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