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好消息他喜歡他
好消息他喜歡他
“叮咚——”
門鈴聲響起。
“王媽?”喻宋拉開門,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中年婦女,穿着一身黑灰色的工作服,“怎麽是您?”
見到喻宋,王媽臉上露出個和藹的笑:“我帶他們過來收拾一下房間。”
說着,指了指身後跟着的一男一女的兩個同樣穿着工作服的保潔人員。
哦對,又到大掃除的時間了。
喻宋點了點頭,笑着讓人進來,然後趁人不注意,趕忙溜回自己的房間收東西!
天!他應該沒有亂丢東西吧?!!!
很好,沒有。
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房間,挺幹淨,喻宋為自己的形象管理放心不少:
“有什麽我能一起幫忙的嗎?”
閑着也是閑着,還無聊得很,喻宋主動找到王媽。
保潔人員負責客廳等區域,王媽則是要親自整理陳望津的主卧。
視線落在主動請纓的喻宋身上,一眼就看明白了男孩兒的拘謹,想了想,王媽道:
“要不,你幫我整理一下床鋪?”
“可以的可以的。”喻宋連連點頭。
“這個是新的四件套,”王媽拍了拍放在床邊的灰色布料,“換上就可以。”
“這邊有被套固定器和床墊支撐夾。”
“OK的。”喻宋右手舉起,比了個手勢。
平時他也自己換床單被套什麽的,再加上王媽這兒還有專門的工具,換起來不要太方便。
見喻宋動作麻利,王媽心裏也有了數:“厲害呀。”
“現在的孩子,很少有做家務這麽麻利的了。”
“沒辦法呀,”喻宋道,“打工仔窮嘛,只能自己學着做。”
“也是,”王媽點頭,“男孩子出門在外,也得愛收拾,愛幹淨。”
“要好好照顧自己!”
喻宋:“嗯嗯。”
“還有什麽要整理的嗎?”
該說不說,可能是陳望津房間裏的東西都比較貴,床單拿在手上,手感都不一樣,收拾起來還怪有成就感的。
“還有沙發抱枕的枕套之類的也要換新的,”王媽指了指旁邊的小籮筐。
“然後床頭櫃這些都得打開消毒,床沿臺燈之類的,需要用無痕布擦試一下灰塵。”
“衣帽間的話需要整理的就有點多了,我來就好。”
“嗯嗯。”喻宋點頭。
乖巧的樣子看得王媽高興不少:“那你看着弄,我先去整理衣帽間。”
“要是有什麽不知道或者不确定的,你就叫我。”
比起衛生間之類需要花費更大精力的地方,王媽交給喻宋的,都是一些輕松簡單的事情。
“好嘞。”喻宋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
陳望津的床頭櫃是深灰色的,高度與床齊平,兩層的款式,上層是抽屜,下層是個小櫃子,櫃頂放着臺燈和幾本經濟學方面的書。
喻宋拍了幾張照片,方便待會兒複原。
抽屜裏的東西挺簡單的,有幾個遙控器,還有個筆記本電腦、黑色筆記本以及一盒簽字筆。
很樸實無華的老幹部工作風。
櫃子……喻宋視線往下,電視裏這種櫃子好像都拿來放保險箱。
他還沒在現實裏見過保險箱呢。
打開櫃門前,喻宋還有點小期待,打開後……
紙盒?
米褐色的長方形柱狀紙質盒子,倒是挺厚的,但看着有點舊舊的,和這個房間格格不入。
喻宋小心地将舊紙盒拖出來,準備給床頭櫃消毒。
盒子沒有蓋子,從暗無天日的床頭櫃裏拿出來後,不可避免的,落入了喻宋的視野裏。
然後。
準備去拿消毒液的喻宋愣住了。
翻別人的東西,是一件很沒禮貌也很不好的事情。
可一向有分寸感的喻宋還是伸出了手。
紙盒的表面上都是一些小物件。
一個有點眼熟的米白色咖啡杯。
食指和中指夾起旁邊的塑封,巴掌大的類似相冊的塑封裏,是一張發票,第一行就是十分眼熟的潮汕砂鍋粥店。
發票旁邊的另一份巴掌大的塑封裏,是幾張有點眼熟的薄荷奶糖的糖紙,屬于它包裹過物品的褶皺都被捋得異常平整。
再往下,裝在真空塑料袋裏的,是一套有點眼熟的馬術服。
這些東西,都還OK,喻宋勉強能勉強過去,畢竟某種程度上來說也都不是他的。
但是。
這個粉色的豬頭捏捏,不是他上班第三天,開會過後就失蹤的那個解壓神器嗎?
還有這個向日葵的筆,頂上的花還能轉的,不是之前彙報一個文件的時候不小心落在了陳望津辦公室,後來就找不到的那個嗎?
還有這個……這是什麽?
透明的正方形玻璃小盒子,只有三指寬,裏面有紅褐色的繡花針粗細的彎曲物體,細看似乎還是一截一截的;還有兩片小拇指甲蓋大小的長方圓弧形的東西,像是某種昆蟲的翅膀?還有一個拐成直角……好的他知道這是什麽了。
還有……嗯?!!!
喻宋捏起另一個塑封,物品很小,只有兩只寬,是一張一寸免冠照片,藍底的。
照片上的男生穿着白襯衫,打着黑籃條紋的領帶,不長不短的頭發吹成了三七分,微微露出額頭,精神又幹練,非常的帥!
嗯,沒錯,這是他自己。
如果喻宋沒記錯的話,不對,沒有如果。
喻宋非常清晰的記得,這是他自己簡歷上的照片!!!
好的,破案了。
百分之一千。
咖啡杯是之前吳天川那次,在辦公室裏,他嘗了一口陳望津的咖啡的那個杯子。
發票是他喝醉了請陳望津吃,結果陳望津自己結賬的砂鍋粥。
薄荷奶糖也是那天晚上,陳望津送他到樓下,他給陳望津的。
馬術服是他和陳望津去馬場的時候,穿的那套。
至于那個玻璃盒子裏,應該是他每次變成不同年齡大小以及體質的蟑螂後,刷新在陳望津身邊随機地點時,發生意外而斷掉的,他的“殘肢”。
包括但不限于,他的蟑螂須半根,他的蟑螂翅膀兩片,還有他的右三腿。
喻宋:“……”
剩下的還有一些很雜的東西,塑封的草?看着像是已經做成幹花兩千多狗尾巴草。
以及奇形怪狀的鵝卵石、童年記憶的玻璃彈珠之類的,不過這些喻宋就沒什麽印象了。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
陳望津,他為什麽會把其他的這些,明顯和他有關的東西收起來?
還放在床頭?
現在再看,這個紙箱的“舊”,更像是被人拿了很多次,查看了很多次的舊。
喻宋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亂。
他是不是,有了勢均力敵的籌碼?
這算什麽?
喻宋看着紙箱裏的一切,懵懵的。
“怎麽了?”王媽從衣帽間出來,就見喻宋愣着。
“沒!”下意識将抱枕放在紙箱上,喻宋捏起消毒水對着床頭櫃噴了噴,“就是在想這些東西好像都是一樣的,換了也看不出來什麽區別。”
“望津是個念舊的人,”王媽笑,“他的好多衣服都是一模一樣的款式顏色。”
“我之前還跟他提過,要不選幾個顏色不一樣的也行,他說習慣了。”
“這件……也有很多嗎?”
喻宋的視線落在了王媽手上拎着的衣服上。
那是一件白T恤,胸口處還有彩虹圖案的印花,和陳望津平時的風格格格不入。
“這個比較特別。”
王媽将衣服挂進衣櫃裏:“這個好像是很早以前,望津姑姑給他買的了。”
衣櫃門大敞着,一排按照顏色款式排列好的深色秋季西裝裏,這件T恤實在引人注意。
“就挂這裏嗎?”喻宋疑惑。
這T恤是真的挺突兀的。
“對,”王媽點頭,“望津特地囑咐過的。”
“也不知道他怎麽忽然就這麽喜歡這件衣服了,前段時間,還特地讓我去馬場拿回來的呢。”
喻宋:“……”
很好,所以,這就是當初他在馬場拿來當睡衣穿的那件T恤。
好消息:
他一直以來的感覺沒錯,陳望津大概也許很可能,也喜歡他。
壞消息:
陳望津好像是變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