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第 35 章
鎖了門，不代表沒人找，他的手機時不時發出振動，他都不理。
“看看吧，萬一有急事呢。”
“晚點。沒關系的，我爸媽有事會發微信。”
那行。反正他是成人，能自己判斷輕重緩急，她沒必要管太寬。
她不會烘焙，先放大阿魅發來的照片，把店鋪裝修風格摸透了，再來研究面包制作，提取原料中最閃耀的點。
健康、美味，還得有另一美：要出片。
出圈的設計，決不能有一絲抄襲侵權的可能性。
附加一個背景故事能提升逼格。
小小一張紙，并不簡單。
她一工作就會很投入，所以完全不知道他在這時候幹了什麽，等她合上電腦，才發現它背面擺着午餐。
“怎麽不叫我？”
“早點晚點不要緊。”
他停工去洗手，順便拿來了碗筷，還有杯子。
又喝酒？
她想多了，他第三趟拿的是香蕉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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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杯，他小半杯，看起來像是不愛喝的樣子，但是喝完自己那份以後，只要她喂過去，他都不會拒絕。
這家夥到底是舍不得給自己喝，還是享受被她喂食的感覺？
還我單純小可愛！
午飯不知道是哪變出來的，味道不錯，他吃得很慢，像在特意等她，因為她見過趕工期的他吃東西有多快。
兩人一塊收拾，一起擠在小廚房裏。他有樣學樣，磨磨蹭蹭，擋着路不讓她走。她用濕手彈他，他笑着躲開水滴暗器，然後迅速回位，伸過來親她，親完還不走，黏黏糊糊地問：“昨晚沒休息好，睡個午覺吧？”
我才是大灰狼，不能輕易着了你的道。
“趕工。”
“長時間用眼，影響視力，要适當休息。你聽我的，我現在左眼1.5，右眼1.2。”
可把你牛逼壞了！
她沒憋住，大笑。他瞧準機會，擦了手摟住她，纏纏綿綿地啄吻，吻一次，就用上揚的“嗯”問一次。
撒嬌專制傲嬌，沒辦法，她頂不住這種稀缺資源的攻勢，半推半就地跟他上樓。
走到一半，她才想起要反擊，慢吞吞地提醒他：“二樓空調沒關，手機還在那。”
“哦。”
他皺了一下眉，但沒動，一只手在她腰上，一只手在她手裏。
浪費一點電，她無所謂，他肯定會心痛後悔。她松開手，催他：“去吧，關完再來，我等你。”
“嗯。”
還沒動。
她笑，親他一下，他總算肯放手了，一步三臺階飛奔下去。
她抓着扶手，從上往下看。
他很快重新出現在樓道裏，立刻仰頭看她。
如果沒有那個吊墜，她能理解為他是因為初開葷，沉迷那檔子事而興奮激動，但吊墜早幾天就開工了。
“勝男……”
他盯着她，眼睛熠熠生輝，嘴角眉梢都是笑，樓下帶雙重鎖，這是把她當財寶攢起來了？
不過出乎意料，他黏着人，但不胡來，正正經經地睡覺。
他興奮了那麽久，總算睡得着了。她一個人睡慣了，睡相很不好，原本以為被箍着會睡不着，但并沒有不舒服。
有個人擋空調風，好像也不錯。
一睡一下午，兩點睡五點多醒，又該弄晚飯了。一樓的廚房裏有菜，他主廚，她當小工，随性擇菜洗菜，沒人挑刺，幹活才有滋味。
臨近六點，何芬打來電話。兩家只隔堵牆，但家家做了隔音，關着門，根本聽不到，不怕露餡。
她搶着說她在外面，不回家吃飯。
何芬又想提那事，剛開個頭就被她怼了回去。
何芬越想越覺得阿丹好，她是越想越覺得他猥瑣——全身上下沒一個好處，是憑多厚一張臉來挑剔她的？
她剛感覺痛快點，何芬就朝她揚灰，煩！
金明開在切菜，沒回頭，做了這麽多年的鄰居，他非常熟悉這對母女的相處模式，聽到挂斷聲就開始安慰：“不要生氣。她在家裏管不上大事，就想在你這……”
“找存在感。”
他笑，回頭說：“勝男，過來。”
“別鬧，我洗菜呢，多重要啊！不能分心。”
“不鬧，有話要對你說。”
“說吧！”
“隔牆有耳。”
神神秘秘，她還真吃這一套，好奇心拉滿。
結果他說：“我摸的是獅子嘴。”
夫妻不吵嘴。
早有預謀，之前居然一本正經說需要結婚，但不想。
呵，男人心，果然不容小觑。
等下，後來的訂正版本是不想相親。
“我這脾氣，怕是改不了。”
他笑眯眯地說：“沒關系，不用改。我是小孩，我讓着你。”
這話成功把她逗笑。
這是以前她強迫他無條件服從時，使用的無恥歪理：你是小孩，要讓着姐姐。
那時候他什麽都不願意吃，穿什麽衣服都飄飄蕩蕩。一到臺風天，她就特意上門威脅他不要出去。她還有喂食癖，手裏有什麽吃的，看見他就塞。爸媽教他不能亂拿別人東西，所以他一開始很抗拒，可惜犟不過野蠻人，力氣也不夠反抗，被迫跟着她雜七雜八地吃東西。
“你家是特意跟人對換了地皮，才落在這嗎？”
“是的。”
他們家是追着過來報恩的，她幫的是小忙，他們加倍回報了——多虧他們在，她不在家的那些年，何芬才能大體上平安無事。
“對不起，我那時候對你……是因為我妹妹。”
“我知道，反正好處是我得了。勝男，你是特別好的人，不需要受那些狹隘的偏見影響。”
她被哄得有點飄，故意問：“好人卡沒什麽用，不如來點實在的。我長得漂亮嗎？”
“一百分的好看。”
“跟去我家的那位美女比呢？”
他秒答：“遠勝于她。”
小夥子，你審美不行啊，不過，這是好事，她終于有一個顏粉了！
他将洗過的菜板收回去，擦手擦臺子，轉身正經商量：“好看的勝男，今晚留下來吧，好不好？你看，我爸媽出遠門，家裏只有我一個，可能很危險。”
“我就是危險分子。”
他悶笑，把她抱起來放在臺子上，扶着她的腰索吻，淺啄之後低聲喃喃：“我願意以身犯險！”
這是要玩高級花活？不好吧……
“別鬧啊！”
他秒切正經，身體側轉，一臉嚴肅說：“我要炒菜了，你負責監察。”
左手還留在她腰上，他單手開火，單手炒菜。鍋子一滑動，她先忍不住，伸手扶了一把。他趁機邀請她一起來做。
兩個人交疊，湊出一對幹活的手，黏糊，肉麻，還有點好玩。
聞怪了別人家的戀愛酸臭味，現在自己制造，啊，真香！
吃完飯繼續工作，他先占用她一點時間，跟她确定牌子的制作。
過去十年，她跟阿魅相依為命，那是最重要的存在。一提到夥伴，她就滔滔不絕地全方位描述着。
他聽完這一段落，突然喊停。
她有點生氣，用力強調：“阿魅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在她腰上輕拍，柔聲解釋：“我知道，你跟我提過很多次。我這裏有更合适的石頭，要不要換一塊？”
你舍得？
他看懂了她的眼神，沒生氣，心平氣和說：“以前灑金雪花棉不值錢，但是相當有創作空間，所以我們照老師的要求，收了不少留着練習。”
她們都是被動為雕刻學畫，只有他是真心喜歡這一行，不厭其煩地反複練習，十二三歲就蹭到了老師傅身邊。他父母其實希望他将來做個老師，穩定，體面，也沒這麽辛苦。他一直堅持，他們只好妥協，尊重他的選擇。
“現在呢？”
“值點錢。”
“你有很多嗎？”
“有一些，去看看吧。”
小貔貅，你還藏着多少驚喜？
一樓的雜物間裏藏着小石頭山，切開的，沒切的，她都看不懂。他慢慢翻，一塊塊講。
“……這部分的灑金大小差異不大，可以雕成一枝臘梅。這團棉不要緊，山雀羽紋可以覆蓋，等會給你看下金城大師的畫作《臘梅山雀》。”
“臘梅的花語？”
“堅韌不拔，獨立自強。”
“那不用看了，就它！”
雕刻這方面，他是絕對的行家，這個主題又符合阿魅的個性。非常好！
他想盡善盡美，翻看着石頭檢查皮殼上的裂紋，再問：“大概能取12-14的厚度，厚裝可以雙面雕刻，背面想雕什麽？”
“不用。”
“灑金件屬于特色的東西，有人喜歡，有人欣賞不來，市場流通性差一些。你看這塊。”他從架子上拿來半塊小石頭，用食指劃出一塊區域，告訴她，“這裏可以出塊觀音或者佛公，中號。佛公會好一點，棉點主要集中在大肚這，寓意智慧和覺悟。也可以做成梅花鹿，不過尺寸會比較小。”
她拿着不停翻，看不出什麽名堂。
他繼續講：“起貨效果會比現在好很多，種水絕對沒問題。”
她聽出點意思來了，直接問：“你是要我來确定給值錢的，還是好玩的？”
他點頭。
她伸手挂在他脖子上，貼着他問：“以你的專業意見呢？”
“都給。”
哇！
“為什麽？”
“她幫你多接單，你就不用離開了。”
她踮腳，親他下巴，他垂頭來回親。她躲開，故意皺着鼻子說：“你前不久還跟我說我留在這會不開心呢，我覺得你說得很對。”
“是我錯了。”
他執拗地追上來，親到了才滿足，手收緊，朝空曠處扔石頭，雙手托着PP把她撈起來抱住。
“雪花棉，佛公，值錢的！”
“摔不壞，別擔心。”他含笑又親她一次，盯着她回歸的眼睛，繼續之前的臺詞，“勝男，不要走，你在那邊不開心，可以過來開心。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她不能随便糊弄小孩，收起玩笑的心思，仰頭回答他：“我不确定，我沒你想的那麽好。對不起，我不該随便撩你……”
“那是我的問題。先把你的不開心改造工程交給我承包，不行你再撤回。”
“小開，你不要投入太多喜歡，我不想傷害你……我是說我們試試，認真地試試，但是，如果你感覺難受了，一定要說出來，不要顧念過去或者別的什麽。”
“我答應你。既然要認真地試試，那這一個禮拜……”
“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