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不渝

第50章 平叛

平叛

第四十五章——平叛

【你将造你的城邦，在廢墟之上。】

時間倒退回一個月前。

納吉尼安然無恙地離開了霍格沃茨，回到弗恩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她輕手輕腳地上樓，發現Voldemort不在書房，也不在他的卧室，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不用對他說謊，納吉尼悄悄松了口氣。

她回來後的第二天一大早，斯內普就造訪了弗恩堡，艾比将他領了進來，納吉尼立刻去見他。

“早安，夫人。”男人欠了欠身，看上去神色複雜。

“不要告訴他我私下去見了鄧布利多，西弗勒斯。”納吉尼開門見山地說。

“夫人，你就這麽篤定主人不會突然對我攝神取念？”他忽然問。

“得了吧，別告訴我你不精通大腦封閉術，畢竟你在鄧布利多鼻子底下生活了這麽久——我不信他從來不曾試圖對你攝神取念過。”

斯內普感覺身上湧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納吉尼猜測得很準，只可惜全部反了，她不知道他早已屬于鄧布利多的陣營，而每次對他攝神取念的，其實是Voldemort而非鄧布利多。

“我的确會一點——那麽，還有什麽吩咐嗎？”

“沒什麽了。”納吉尼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請等一下，西弗勒斯——當年的那件事情，我知道你還心存芥蒂……但他畢竟一直以來待你不錯……”她叫住斯內普，猶猶豫豫地開口。

事實也的确如此，斯內普一直以來都是食死徒中唯一被獲準使用弗恩堡的魔藥儲藏室和黑魔法實驗室的人。

“夫人，主人的信任我無以為報。時間會磨平一切，況且您知道，我畢業于斯萊特林，在我眼裏，事業遠高于一切。”斯內普單膝跪地，鄭重地行了一禮。

“你起來吧，”納吉尼倦怠地擺擺手，“假死的事情，也別說出來——雖然是我為了老魔杖的等價交換籌碼，也不失為一個萬全之策，但我還是怕他知道會氣瘋掉。”

“我明白，夫人。”

Voldemort直到第三天下午才回來，他一回來，就秘密召見了幾個食死徒，也不知道又在商量什麽計劃。

他從會議廳出來的時候，納吉尼早已等在門口。

“Voldy，我有個禮物要給你。”

“哦？我記得最近并沒有什麽節日。”Voldemort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挑眉看着她。

他習慣了在每年年末收到她的禮物，她總是笑着說，感謝梅林，他的生日和新年太近，讓她只用準備一份禮物同時作為新年禮物和生日禮物。

她送東西一向沒什麽章法，有時候是很貴重的魔法物品，有時候是她自己做的小玩意。比如上次生日，她跑去海邊撿了好些貝殼，做了個風鈴送給他。他記得當時說，不要用這種麻瓜的玩意礙我的眼，卻默許她把風鈴挂在了露臺外面。

“難道我只能節日送你禮物？”納吉尼喜滋滋地從背後拿出一只狹長的盒子，獻寶似的捧在面前。

Voldemort伸手接過，打開了蓋子。

黑色的絲絨軟墊上，靜靜地躺着一根修長的魔杖。它甚至比Voldemort自己的紫杉木魔杖還要長一點，淺褐色的杖身上，凸起着一個個骨節一般的瘤疤。

“這是……老魔杖。”Voldemort的眼睛亮了起來，贊嘆般地輕聲說。他伸手取出這根夢寐以求的魔杖，擺弄了一下，又放在眼前細細端詳。

“喜歡嗎？”她打量着他的神色。

“你從哪弄來的？”

“偷的，我去霍格沃茨了。”納吉尼得意地說。

Voldemort沒有立刻回答，他深深地看着她，“你沒有跟他達成什麽交易——我是說——鄧布利多？”

“怎麽會呢。”納吉尼一踮腳，吻住了他。片刻後，她的唇離開了。

“喜歡嗎？”她又問了一遍。

“嗯。”他伸手把得意洋洋的女孩摁進懷裏，她總是能帶給他新的驚喜。

“那我有沒有獎賞？”她把臉埋在他懷裏，絲毫看不見他臉上貪婪與狂喜糅合成的扭曲表情。

“你想要什麽？”

“唔……我想要你給自己放個假。”

“嗯，我答應你，納吉尼。但是我要把這段時間的事情忙完——等我解決了哈利·波特的事情。”

“好啊，那到時候陪我去澳洲潛水，還要去瑞士滑雪。”她是那樣滿懷期待，興致勃勃，為她以為的一切塵埃落定後的美好未來。

“好，”Voldemort低頭親吻着她的發頂，“但你也要答應我，不許再孤身涉險。”

一個月後，霍格沃茨塔樓，鄧布利多被斯內普強行灌下未知魔藥後全身抽搐七竅流血，墜落塔樓而亡，死狀極慘。黑魔标記在霍格沃茨緩緩升起，拉開了戰争的序幕。

弗恩堡二樓一間小小的會客室裏，壁爐正安靜地燃燒着，斯內普跪在Voldemort腳下，黑發像簾子一般垂下來，擋住了臉上的神情。

“主人。”他低聲說。

“西弗勒斯，你是我的左膀右臂，但我以為這是我交給德拉科的任務。”Voldemort靠在椅子裏，姿态難得有些散漫，老魔杖在他蒼白的手指之間旋轉。

斯內普愣了一秒鐘，顯然已經有人提前彙報了他在塔樓的所作所為。

“主人，德拉科并沒有殺過人，鳳凰社的支援即将趕到，我擔心遲則生變。”他迅速反應過來，解釋道。

“既然達成了最終目的，我不懲罰你的擅自逾越。我能問問，你喂給鄧布利多的是什麽魔藥麽？以及——”Voldemort的眼中閃爍着危險的紅光，“你為什麽沒有用索命咒？”

“我的魔杖在先前的實驗中出了事故，當時我并未來得及送去維修。而我喂給他的魔藥，是坎特瑞拉，主人。毒性極強，入口即死，是我近來最成功的一份作品，藥方來自于《瑞普利卷軸》。”斯內普迎着Voldemort審視的目光，遞上一只深色的玻璃瓶，自然流利地說出早已編好的謊言。

Voldemort接過玻璃瓶，看了一眼。《瑞普利卷軸》正是他書房的收藏之一，他自然也知道那種毒藥。肩上的納吉尼為她的欺瞞感到一陣愧疚。但是鄧布利多退出了戰争，他們也不會因此得罪遠在奧地利的前代黑魔王，這樣的結果顯然是雙贏。

“西弗勒斯，如今鄧布利多死了，就由你來接替他的位置，怎麽樣？”

“主人，我以為還會有更好的人選——”

“我想不會有人比你更合适了，西弗勒斯，而我在霍格沃茨也正好需要一位代言人。你要拒絕Voldemort大人的賞賜嗎？”

“不敢，主人。”斯內普謙卑地低下頭。

“出去吧。”

斯內普一離開，納吉尼就變回了人，鑽進他懷裏，對愛人撒謊令她相當難受。

“納吉尼，你覺得我應該放過德拉科麽？”Voldemort莫名其妙地問。

“你是說他沒能殺死鄧布利多？唔……他只是個孩子，如果是我，也不一定下得去手的……也許是活的太久，我還挺喜歡小孩子的。”

“哦？”Voldemort饒有興味地低頭看着她，說，“那你覺得他怎麽樣？”

“我去拿你的日記本的時候跟德拉科相處過一段時間，那孩子的城府不及他父親和祖父，魔法天賦尚可，在年輕一代的斯萊特林中屬于翹楚了。只可惜……總體來看，的确是一代不如一代。”納吉尼嘆了口氣，接着道,“但我想這次足以讓盧修斯吸取教訓，也達到了殺死鄧布利多的目的。”

“姑且算是。”

“所以啊，別再拿那孩子開刀了，不然以後都沒有能用的食死徒了。”納吉尼輕笑了一聲。

“沒關系，我還有在巴黎的勢力。另外，北歐有德姆斯特朗，我想應該能在那裏找到很多甘願為我所用的人。”

“你會完成理想的，Voldy，我一直在。”她把頭靠在他肩上，伏在他耳邊說。

鄧布利多死後，英國魔法界陷入了動蕩，魔法部成立了麻瓜出身登記委員會，開始審查麻瓜出身的人。本該上七年級的哈利·波特作為“頭號不良分子”被通緝，他的照片大大地印在報紙和雜志上。

納吉尼也幾乎被限制了自由，Voldemort連哄帶騙地告訴她，由于變革，魔法界現在一片混亂，他不希望她受到牽連，也怕有人拿她威脅自己。

就在這個英國魔法界人人自危的時刻，外界傳出消息，妖精叛亂了。一部分妖精以古靈閣作為總部，挾持了在古靈閣工作的巫師作為人質。一些巫師為首的主和派派代表去談判，卻以失敗告終。妖精們嚷嚷着讓巫師交出魔杖的奧秘和古靈閣的實際控制權，并且允許妖精代表加入威森加摩席——叛亂的理由跟幾百年前一模一樣。

“Voldy，這是個好機會。”早餐後，納吉尼放下報紙，對Voldemort說。

“你是說妖精叛亂嗎——我聰明的女孩？”男人贊許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接着說下去。

“對，現在主和派的舉措顯然毫無效果，這時候如果我們站出來平息了叛亂，救出人質，我想那些保守派和中立者可能會轉而支持我們。魔法界不宜長久動亂，對經濟……還有你的事業……都不是什麽好事。”納吉尼指出。

“正有此意。”Voldemort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你可別告訴我，妖精叛亂是你挑唆的。”納吉尼狐疑地說。她随即意識到她的猜測很可能是正确的，因為不久前她在弗恩堡看到了妖精。

Voldemort不置可否。

“我能跟你一起去嗎，Voldy？”她試着央求，“天天待在家裏，我都要憋死了。”

“好吧。”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沒有拒絕。

他們幻影移形落在了對角巷。

曾經巫師界最繁華的商業街一片狼藉，所有店面都關了門，地面上滿是破損的招牌、玻璃渣和磚瓦，街道盡頭，古靈閣那氣度恢弘的青銅大門緊緊閉着。

“等你拿下了英國魔法界，我們最好拟定一條政策鼓勵商業。”納吉尼望着滿目瘡痍，輕聲說。

“不必擔心，我的朋友們有相當一部分精于此道。”

Voldemort執起納吉尼的手，将魔杖點在她指根的标記上面，召喚了食死徒。

一個又一個帶着銀色面具的身影幻影移形出現在空曠的街道上，很快，古靈閣面前聚集了黑壓壓的一群人。

Voldemort站在白色的大理石階上開口了：“我的朋友們，有一群卑賤的生物試圖發起叛亂，他們挾持了七名巫師，以此要挾我們共享魔杖的秘密。”

他頓了頓，接着說：“親麻瓜派和今天的主和派顯然是同一群人，是他們的懦弱和退讓導致了這些下等生物的野心日益膨脹。今天，攻進古靈閣，殺死叛亂者，不留活口。”

“是，主人！”幾十名食死徒異口同聲地回答。

Voldemort抽出老魔杖，率先對青銅大門發射咒語，一道耀眼的伴着電光的銀白色光束轟擊在古靈閣緊閉的大門上。納吉尼和食死徒們也紛紛抽出魔杖，各種攻擊性魔咒一股腦向大門上扔過去。妖精不愧為最擅長鑄造的種族，近百道魔咒擊打在大門上，青銅發出陣陣嗡鳴，上面的魔法紋忽明忽滅，卻并沒有如預想中那樣立刻碎裂。

Voldemort皺起眉頭，他的右手仍控制着老魔杖，左手卻取出自己原先的那根紫杉木魔杖，一道刺目的白光向門上射去。

青銅大門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嗡鳴，上面閃閃發亮的魔法紋路有一部分像是被撐破了，開始有光線溢出來。

終于，越來越多的咒語轟擊在大門上，随着一聲清脆的爆裂聲，那些魔法紋終于碎成了點點熒光，兩扇厚重的大門向後打開，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第二道銀色的大門在一衆食死徒的攻擊下也很快被打破，一群人闖進了寬敞的大理石廳堂。兩側的長櫃臺後原先坐滿了記賬的妖精，如今卻空無一人，安靜得有些詭異。

“也許……他們在地下。”納吉尼輕聲說。

“盧修斯、蟲尾巴、沃爾頓，你們幾個搜索大廳，其他人跟我去地下。”Voldemort指着櫃臺後面的一些房間，命令道。

“誰！”納吉尼擡手向走廊盡頭發出一道昏迷咒，她看到小半截猩紅色的鬥篷一閃而過。

“追！”Voldemort命令。

他率先向大廳正對着的最寬的一條甬道走去，食死徒們擠擠挨挨地跟在後面。穿過黑黢黢的走廊，又走了一小段下坡路，眼前豁然開朗，他們來到了一座天然的洞穴大廳。往下看去，還有一個面積不小的地下湖泊，周圍長滿了鐘乳石，如同一個巨大的天井。很難想象倫敦的地底還有這樣的所在。

Voldemort一把抱起納吉尼，像一只蝙蝠一樣徑自飛了下去。食死徒們跟在後面。衆人降落在地下湖的岸邊。納吉尼記得上次去萊斯特蘭奇的金庫時曾經坐小推車路過這裏，然而眼下鐵軌已經被炸斷了，扭曲着俯卧在黑色的石頭上，像兩條橫死的蛇。

長袍拖拽在地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沒有一個人說話，也不見了剛剛逃進甬道的妖精。

這個時候，地底突然響起令人不适的機關聲，湖邊的岩石裂開，升起了六座石臺，上面刻着奇形怪狀的妖精文字。冷藍色的光柱像噴泉一般從每一座石臺上噴薄而出，在一片嗡鳴聲中連結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巨大的、籠罩着整個地底大廳的光牢。

一名高大的食死徒對着其中一座石臺發射了一道咒語，但很快，在他的咒語接觸到那座石臺的一瞬間，其他五座石臺也在同一時間亮得刺眼，然後他的咒語被反彈了，衆人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名食死徒已經倒在地上，魔杖寸寸斷裂，生死未蔔。

光牢閃爍了一下，開始有收縮的趨勢。食死徒們有些慌亂。

“都給我鎮定！”Voldemort喊道。他蹙着眉，顯然事态有些超出了他的預料。

妖精是個歷史悠久的種族，他們有他們獨特的魔法與施法方式。魔法陣是一種很古老偏門的魔法，大概只有梅林時期的巫師或者其他種族才會使用。在古靈閣地底創造出這麽一個魔法陣，可見妖精早有異心。

“怎麽辦，Voldy？”納吉尼攥着他的手。

“所有魔法陣都會有弱點的，那六根石柱顯然不是，攻擊其中一個必會承受其他幾根的合力攻擊。”

“這個魔法陣……主人，他們是打算殺死進來的巫師？”一個食死徒戰戰兢兢地問。這時，光牢已經以肉眼可見地速度縮小了。

“沒時間了，我去解決，納吉尼。”說完這句話，Voldemort已經騰空而起，在漫天藍白交織的光芒中，他像一只靈活的大鳥，躲避着蛇一樣刁鑽的電光的襲擊，同時揮舞着魔杖。随着他一個又一個精準且強大的咒語，光牢被撕出一個裂隙。他從那個漆黑的口子飛了出去，地底再次傳來轟隆隆的聲響，與電光的聲音交織在一起。穹頂上有碎石和塵土落下，砸在衆人臉上。

忽然間，所有張牙舞爪的電光在一秒鐘之內消散了，六座石臺上明晃晃的妖精文字也熄滅了，Voldemort從穹頂上飛落下來，他的黑袍燒焦了一點，臉上有一小塊灰塵，卻并不顯得如何狼狽。

慌亂的食死徒們剎那間鴉雀無聲，他們主人的魔法造詣毋庸置疑，短短片刻就折服了所有人。

“主人！”一個食死徒跪了下來。其他人幾乎是同時也都跪了下來，最內圈的幾個人甚至上前親吻他的袍角。

這樣的情景納吉尼只在很多年前見過。

“我記得再往下，只有一條道了，通往那些存着貴重物品的金庫。”納吉尼沒有像其他人一般跪下，她只是走過去，伸手擦去了他臉上的灰塵。

“妖精們會付出代價的。”Voldemort宣布。

“重要的金庫都在700號之後，那邊……有火龍看守，大人。”魯道夫斯說。

“我記得它，那是頭年老的火龍。”納吉尼說。

“不礙事，都起來吧。”Voldemort冷笑了一聲，擺擺手，一行人繼續前進。

兩側山壁驟然變窄，他們已然走到洞穴大廳盡頭。穿過一條窄窄的甬道，眼前是另一個地底洞穴，兩側石壁上是一扇扇精致的門，上面刻着編號。

然而，就在第一個食死徒邁出甬道的同一時刻——一聲讓石頭都發抖的巨吼響徹整個地底世界。

納吉尼見過的那頭火龍卧在岩石上，帶尖刺的巨翅半張着，幾乎充滿整個地下大廳。它朝他們轉過醜陋的腦袋，張開大口噴出一股烈火。

有大約十幾名妖精擠在火龍後面的窄甬道裏，為首的兩個叮呤咣啷地搖着丁當片，那頭火龍痛苦地搖頭擺尾，想要躲避那種令它痛苦的聲音，失控的火焰從它滿是傷疤的口鼻噴了出來，兩個食死徒閃避不及，被點燃了鬥篷。

Voldemort迅速擡手熄滅了那兩人身上的龍焰。兩名食死徒惱羞成怒，綠光一前一後射向火龍。

“等等！別殺了它！”納吉尼喊道。

“我從來不知道你喜歡這種生物。”Voldemort詫異地瞥了納吉尼一眼，“你要是喜歡，我讓人從羅馬尼亞給你弄一頭來。”

“我上次來就見過它了，我一直覺得它有些像曾經的我……可以帶它回弗恩堡嗎，Voldy？”

納吉尼很少提出想要什麽東西，所以當她表現得如此滿懷期待的時候，Voldemort幾乎立刻就答應了她。

“好啊，如果你想的話——只是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有一頭火龍來看家護院。”

食死徒們覺得自家主人和女主人一定是瘋了。

“你們退後。”

Voldemort擡起魔杖，一道明亮的藍白色咒語射向巨龍的眼睛，原本狂躁的巨龍被擊中後，突然變得有些安靜，沒幾分鐘，它翅膀收攏，醜陋的大腦袋擱在上面，陷入了昏睡，任憑妖精們怎麽搖丁當片都沒有用。Voldemort僅一人就用出了需要幾名馴龍師合力完成的強大昏睡咒。

失去了最大的倚仗，妖精們驚慌失措，一哄而散，且戰且退，躲進了身後的甬道裏。

食死徒追了下去，Voldemort沒有跟上，他陪着納吉尼慢慢靠近了陷入沉睡的火龍，這是一頭烏克蘭鐵肚皮龍，據說是世界上最大的火龍。它的臉上比上次似乎又添了幾道傷痕，顯然在這裏過得不好。

火龍巨大的尾巴後面倒着兩個捏着丁當片的妖精，納吉尼變出繩索将他們捆了個結實。Voldemort變出一股清水澆在其中一個妖精臉上，他打了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你們為什麽要進行這種毫無組織、毫無勝算的叛亂？”納吉尼問他。

“我們當然不會為這種事丢掉在古靈閣的工作，這原本只是幾個大的氏族自己的計劃。”頭發有點白的妖精啐了一口，接着說，“他們為了得到古靈閣地底的資料，綁架了我的家人。”

“我大概明白了。因為叛亂，你們可能會面臨一場審判，屆時我希望你們能為食死徒組織作證，是我們救出了人質。只要你不說錯話，我保證你的性命安全。”納吉尼說着，偏頭看看Voldemort，以征求後者的同意。

然而Voldemort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在他看來，納吉尼其實玩了個文字游戲，巫師界并沒有死刑，最高的刑罰即“攝魂怪之吻”，遭受這個只會丢掉靈魂，當然可以稱之為性命無虞。

納吉尼壓抑着心底一絲對妖精的愧疚，想着等拿下魔法部，就把這些可憐的被利用的底層妖精放出來，讓他們繼續在古靈閣工作。不可否認，在魔法界，不論是鍛造，鑒定還是管理財富，這個種族都獨樹一幟。

正在問話間，甬道裏傳來一陣陣腳步聲，食死徒們陸陸續續回來了。七名穿着古靈閣制服袍的巫師以詭異的姿态漂浮在大部隊前，看上去都在昏迷中。

回到大廳裏，七名人質被粗暴地扔在石頭地面上。

“主人。”走在前面的一名食死徒單膝跪地，正要開口.交代，納吉尼阻止了他。

她擡杖擊昏了剛剛問話的妖精。

“你現在說吧。”她退後一步。

“主人，反抗的和領頭的妖精已經盡數殺死，剩下的願意歸順食死徒。”

“做得很好，古靈閣也是我們的了。”Voldemort道，語氣中的興奮不溢于言表。

魯道夫斯從萊斯特蘭奇家的金庫裏找出一個施了無痕擴展咒和空間折疊咒的手提箱，裏面大得像弗恩堡的禮堂，他們真的把火龍運了回去。

這是頭母龍，納吉尼給它取名奧莎娜。Voldemort對一頭老母龍取了個小姑娘名字表示相當不屑。

奧莎娜身上傷痕累累，由于上了年紀，它的鱗片和牙齒都有松動，Voldemort特地從羅馬尼亞調來了一個馴龍師負責飼養它。

也許是常年受到巫師和妖精的淩.虐，奧莎娜對巫師以及與妖精相似的家養小精靈仍抱有巨大的敵意，他們不得不拴着它。好在龍不是低智商的生物，它很快就明白自己終于脫離了暗無天日的苦海，在納吉尼靠近的時候，它也不會再打着響鼻試圖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