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不渝

第23章 澀果

澀果

第二十一章——澀果

【情話謊言，自縛作繭。】

自那場盛大的婚禮之後，Voldemort卻陷入了新一輪的忙碌。

他們漸漸聚少離多，很多時候，Voldemort都住在馬爾福莊園或者布萊克家的大宅，留下納吉尼一個人住在空蕩蕩的城堡裏，除了家養小精靈艾比，連個能說話的都沒有,這讓她覺得孤獨極了。他們的相處模式也并沒有因為結婚改變多少，有關食死徒和鳳凰社的事情，Voldemort似乎從不願意她幹預，納吉尼依然對他的事業知之甚少，她只能從報紙上了解到一點現在魔法界的形勢——那是戰争的前奏。

日子一天天過去，納吉尼越來越擔心，也越來越患得患失。她不希望Voldemort真的發動戰争，她能接受他的一切行為，并不代表她真的喜歡暴力。

1976年，在他們結婚五年後，納吉尼終于再也無法忍受Voldemort的忙碌和忽視，她産生了一個自私的想法，于是她不再喝避.孕魔藥了。

幾個月後的清晨，納吉尼面對着桌上烤得香噴噴的吐司和金黃的炒蛋，第一次有了早孕反應，沖出去抱着馬桶幹嘔不止。艾比以為是自己做的飯不和胃口，差點把自己的耳朵塞進烤箱裏。

好不容易阻止了試圖懲罰自己的家養小精靈，納吉尼來到樓上把自己關進了卧室。她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心裏升起一種奇妙的感覺，她知道，那裏已經孕育出了一個生命——有着她和Voldemort共同的血脈。

納吉尼懷孕的事情自然沒有瞞着丈夫Voldemort，但她十分不安。

“Voldy，你……不想要孩子嗎？”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色。

Voldemort聽到這個消息，臉色陰晴不定，什麽也沒說。事實上，他相當惱火，惱她的擅作主張，惱她從沒和他商量。他畢竟還有事業要忙，去年新上任的魔法部長哈羅德·敏坎是個強硬的人，他非常不喜歡食死徒組織的理念，經常在公開場合抨擊Voldemort，甚至在阿茲卡班周圍安置了更多攝魂怪，以期達到震懾效果。而鄧布利多和他的鳳凰社也從未停止過對他的打壓——無論明裏暗裏。

Voldemort并不認為自己需要有繼承人，如果結婚是他這輩子做的最荒唐的事，他絕不會容忍自己即将有孩子，這會讓他曾經的決定顯得更加滑稽。還有一點，他的母親就是生他的時候去世的，這多少讓他存了心理陰影。

他的沉默，成了壓垮納吉尼的最後一根稻草。這些年心裏暗暗積攢起來的委屈終于決了堤，情緒一下子上了頭，她幾乎崩潰了。

“這麽多年了，你把我當什麽？我以為我從寵物榮升到床.伴，然後終于熬到成為了你的‘夫人’，可到底還是我貪婪了……”說着說着她就哭了。

Voldemort感到一陣煩躁，于是他轉身去看窗外，眼神晦暗不明，他極度痛恨這種被懷疑被誤解的感覺，卻也十分清楚納吉尼因為受蛇的靈魂影響造就的敏感幼稚的性格。

玻璃上隐隐約約映出納吉尼捂着臉哭得瑟瑟發抖的樣子，Voldemort無奈地察覺到自己心軟了。他按捺住怒火，最終沒有發作。

良久，Voldemort口氣冷淡地說：“你喜歡的話，就生下來吧。”

“這是我們的孩子……”她仍是委屈。

“嗯，我知道的。”Voldemort嘆了口氣，沒有說什麽過分的話。他已經接近永生，所以并不需要一個繼承人。但這如果是納吉尼非常想要的，他覺得可以滿足她。

下午，Voldemort在書房裏看書，表面上在看書，其實他手裏的書本幾乎都沒有翻動。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神志不清了——先是結婚，然後他親愛的夫人又要給他生個孩子。梅林啊！他還要怎麽完成自己的雄心壯志？他該慶幸他們還有漫長的時間，而且這段時間鳳凰社損失了不少成員，讓他們不再頻繁出面對付食死徒，就把這段時間當做暫時休息吧。如果是幾十年前的Voldemort，一定會覺得現在的自己瘋了。

房間門口傳來響動，納吉尼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鑽進他懷裏。她明明曾是一條猙獰的毒蛇，此刻卻好像一只惴惴不安的溫良的幼獸。他的視線落入她溫柔的棕色眼眸裏。

“Voldy，對不起。”納吉尼先開口了。她覺得自己早上說的話實在是有些傷人。可她太貪心了，嫁給Voldemort以後，她想要的更多，也更怕失去他了。人都是貪婪的，納吉尼也不例外。她開始渴望更多能證明他們之間感情的東西。Voldemort愛她嗎？她一直拒絕思考這個問題，可現在她顯然已經無法逃避了。他要了她，縱容她，保護她，對她好，可是他人生的重心依舊是控制與征服，他的野心太重了。納吉尼真的很怕自己一個人拴不住他，她怕他終會遠走高飛，哪怕前方是地獄。

“真的對不起……”她還在說着。

“為什麽要道歉，我的小姑娘？”

“我……不是要逼你的意思。”納吉尼小聲說。

Voldemort素來能言善辯，可是看着她這般自責懊悔的樣子，卻什麽都沒能說出來。

“我知道。”他最終回答，并看到懷裏的人松了口氣。

他大概猜得到納吉尼的想法，他明白她是想通過懷孕讓他更多地關注她，想讓他的人生重心向她偏移。可惜這從來都是不可能的，納吉尼只是他生命中可有可無的一部分，她之于他，無疑只是個錦上添花的點綴。他曾設想過沒有她的人生，無非就是多一點孤獨罷了。如果自始至終沒有她的存在，他仍然可以憑自身的本事得到今日的權力與地位，他甚至可以養一條真正的魔法蛇，做成魂器帶在身邊，同樣安全且隐蔽。

如果沒有她，他似乎并不會失去什麽。

這樣想着，Voldemort嘆息了一聲，卻還是将闖進懷裏的人輕輕擁住，在她發頂落下一個輕飄飄的吻。他低聲在她耳邊說着冠冕堂皇的話：“我希望你明白我的苦衷，我在做的事情——你知道塞勒姆審巫案嗎？這是個糟糕的時代，一直以來巫師都活在麻瓜的陰影下，我們甚至不得不制定了《保密法》。而我要推翻這一切，建立由智慧和強大的男女巫師領導的新全球秩序。更何況麻瓜的血脈正在日益侵染着魔法界，我也要保護巫師的權益，阻止魔法血統逐漸被沖淡，這同樣是一項關乎巫師生存和發展的偉大事業。我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不希望在他出生的時候，我仍忙于事業分.身乏術。”

“Voldy，巫師和麻瓜的矛盾我不了解，但其實我并不覺得麻瓜血統會有什麽影響。你雖然是混血，卻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巫師。”

Voldemort聽到前半句，剛想皺眉，卻被納吉尼的後半句愉悅到了，他輕笑一聲，對她的唇瓣略施懲罰。

“Giny，你知道的，”Voldemort把她圈在懷裏，緊貼着她，聲音低沉，“我母親就是生我的時候難産去世的。”

“Voldy……”納吉尼瞬間覺得內疚極了，她理解了Voldemort的意思。

“我擔心你。”男人輕吻着她的發頂，接着補充。

他總是能很好地挑起她的愧疚。

“對不起，但我會沒事的，Voldy。”

“嗯。”他放開了她。

沒多久後，Voldemort在公開場合發表了一次講話，承認自己變革心切，手段過于嚴苛。并表示為了更偉大的利益，以後會以一種和平、漸進的方式實施改革，推動巫師社會的發展。他向來很擅長說這些冠冕堂皇的場面話，他以一種沉痛的語氣審視了自己的錯誤，也表達了理想和決心。除了新部長和鳳凰社，幾乎所有人都被他完美的面具蒙蔽了。

随後，Voldemort将手底下的大部分權力暫時交給了阿布拉克薩斯和布拉德裏克。他唯一承認的對手——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鄧布利多欣喜地發現，食死徒似乎已經銷聲匿跡很長一段時間，沒再犯出什麽命案了。

Voldemort盡管是一名傑出且法力高強的巫師，卻對懷孕和生産沒什麽研究，納吉尼對此也毫無經驗。但她懷孕的消息一洩露出去，布萊克和萊斯特蘭奇家就第一時間送來了很多營養品，而與Voldemort最是交好的馬爾福家除了營養品，甚至還派來了自家的一個家養小精靈一起照顧納吉尼——這多少讓她受寵若驚。

納吉尼時而胃口奇好，時而又聞到食物就惡心，兩個小精靈變着法子為她做飯。她變得有些嗜睡，于是某天她靈機一動，擅自用魔法把落地窗前的藤椅改成了秋千，從那以後的大多數時候都蜷在上面曬着太陽看書，有時候看着看着，人就睡了過去。不看書的時候，她就坐在秋千上捧着肚子發呆，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麽。

Voldemort心裏有些不是滋味，納吉尼肚子裏孕育那個他并不想要的小家夥，還未出生就分走了本應該是他的愛與關注。但納吉尼自己并未察覺，她沉浸在幸福和甜蜜裏，也時不時擔心和焦慮，她怕自己此舉太過任性，怕Voldemort不喜歡他們的孩子，怕孩子出意外……

Voldemort真的花了很多時間陪在她身邊，早晨跟她一起看書、下棋，下午陪她去花園裏走走，他會為她研究安胎魔藥，也會在晚上哄她睡覺，會替她按摩浮腫的小腿，也會陪她一起吃适合孕婦的清淡餐食。盡管因為早孕反應備受折磨，但納吉尼還是覺得，有Voldemort陪在身邊的這幾個月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一切不适在三個月後漸漸消減，納吉尼的小腹漸漸開始顯懷，她愈發地不愛動彈，每天不是窩在床上就是藤編的秋千裏。然而新來的家養小精靈露西建議，要适度運動才能順利生産。于是Voldemort又時不時帶她去麻瓜的公園散步，還會陪她逛逛對角巷。

Voldemort并未刻意掩蓋自己的容貌，于是他們成功地被記者拍下，配以相當狗血的标題登上了那一期《巫師周刊》的頭版：殺伐與柔情的碰撞——黑暗公爵陪孕妻逛街。動态照片上，Voldemort牽着孕妻的手，英俊至極的臉上寫滿了溫柔。那一刻他十分慶幸自己那一無是處的麻瓜父親留給了他一副好皮相，他早就在納吉尼的提醒下意識到了公衆形象的重要性，他也承認讓自己被拍到是刻意為之的。要在魔法界實施改革，只有塑造一個有血有肉，甚至有家室的正常人的形象，才不至于讓民衆過于抵觸。

果然，由于站在他這邊的記者們刻意的塑造和很久沒有發生過的襲擊，巫師們對黑魔王的抵觸越來越小，戰争的火藥味逐漸開始遠去，對角巷漸漸重新繁華起來，人們也漸漸轉變了觀點，認為他只是一個一開始手段偏激了些的政治家。

大半年過去了，納吉尼懷孕的日子過得十分平靜，根據聖芒戈的治療師和小精靈露西的經驗，納吉尼的預産期大概在下個月。她期待又緊張，Voldemort也放下了大部分手頭的工作，留在弗恩堡陪伴妻子。

一個雨夜，Voldemort難得抽空在樓上處理一些文件，而納吉尼像往常一樣坐在落地窗前，百無聊賴地盯着窗外發呆。淅淅瀝瀝的雨水敲打在玻璃上，又沿着崎岖的路徑拐彎抹角地流淌下去，她摸了摸肚子，感覺甚是無趣。正準備回樓上洗漱，腹部一陣的抽痛讓她跌倒在椅子裏。即使沒做過母親，她也幾乎明白了這意味着什麽。

Voldemort聽到動靜直接幻影移形到了樓下，“Giny，你——”

“我肚子好疼……Voldy……去叫治療師……”一陣陣強烈的抽痛讓她動彈不得。

Voldemort雖然不忍，卻也沒有猶豫，他迅速喚來露西和艾比，然後直接幻影移形了。

十分鐘以後，壁爐裏的火光突然變綠，Voldemort帶着一男一女兩個穿着墨綠色長袍的治療師出現在客廳裏。

納吉尼已經被兩個小精靈轉移到了樓上的卧室，壁爐被點了起來，以增加溫度，小精靈們還準備了熱水與毛巾。陣痛使她臉色蒼白，滿臉都是汗水。

女治療師說：“先生，我們要對整間卧室消毒，您恐怕不能旁觀了。”

“我是孩子的父親。”Voldemort強硬地說。

“除了治療師，任何人都不能在場，這是為了尊夫人着想。”她沒有顧及Voldemort的惡名，仍然堅持道。

“Voldy，我沒事。”納吉尼虛弱地說，她捏了捏Voldemort的手。

房間被施了隔音咒，Voldemort完全聽不見裏面的動靜。他在門口踱來踱去，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就在他無限後悔，幾乎産生了幾分破門而入的沖動的時候，露西帶來了阿布拉克薩斯。看到Voldemort難得有些焦急的樣子，阿布拉克薩斯哂笑道：“大人，生産大概要持續十個小時，這是每個女人都要經歷的一關，我本來是來道賀的，現在看是來早了。還請不要着急。”

Voldemort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停下了踱步，冷聲道：“你倒是消息靈通得很。”

“與其擔心夫人，不如先想想孩子取什麽名字？我鬥膽申請做孩子的教父。”

Voldemort沒心思同他扯皮，只是交代了接下來幾天針對威森加摩席的任務，就打發走了他。

看了看牆上的挂鐘，時間只過去了一半，Voldemort踱進書房，想接着批文件，坐下來拿起羽毛筆半天，才發覺完全集中不了精神，于是只好熄了燈，納吉尼那裏依舊毫無動靜，Voldemort心不在焉地來到露臺上，吹了一會風，一直到啓明星出現，他才回到屋裏。

天亮了，帷幔終于被掀起，先出來的是男治療師。他看上去相當恐懼，小心翼翼地說：“大人，孩子……的情況不太好，您先進去看看夫人吧。”

“她怎麽樣？”

“夫人沒事，只是受了些打擊。”治療師垂下頭躲避着Voldemort淩厲的目光。

後者松了口氣，孩子什麽的，他根本不在乎。

房間裏有些悶，納吉尼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汗津津的。她甚至沒有去看走進來的Voldemort，只是閉上了眼，緊緊咬着嘴唇，淚珠一滴滴滑落。

女治療師懷裏抱着一個襁褓。那裏面有一個勉強能稱之為嬰兒的東西——它有着暗紅色的仿佛長着鱗片的粗糙皮膚、扁平的蛇臉以及一雙纖細的手臂。

它已經沒有呼吸了。

“一忘皆空！”Voldemort瞬間對女治療師發難。如果不是念着納吉尼在場，他大概會直接滅口。女治療師懷裏的襁褓摔在地上，她的眼神開始渙散。

“Voldy！”納吉尼帶着哭腔喊道，她被他突然迸發出的冷冽殺意吓到了。

“回去吧，你今天什麽也沒有看到。”

女治療師面無表情地退了出去，轉身離開了。

男治療師僵立在門口，Voldemort俯身拾起襁褓，大步走出來，向後甩了個隔音咒，他将懷裏死去的小東西遞給男治療師，用冷酷得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說，“處理掉，如果有誰問起，就說我夫人難産，孩子沒有保住。如果你說出去，會死的。”

說完，他不再理會那治療師，回到房間裏關上了門。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了。納吉尼終于不再壓抑，身體上的疼痛和心理上的難過席卷而來，淚水決堤一般。

“對不起……對不起……”她斷斷續續地抽噎着。

Voldemort沉默地握着她的手，不知道說些什麽。斟酌良久，他輕聲說：“該說對不起的是我，Giny。我早該知道的。”

很難想象他這樣慣于發號施令的人竟然會說軟話。

只有當事情發生時，他才回憶起當年讀那本《尖端黑魔法揭秘》時，書中确有提到“分裂靈魂會影響生育”，只是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幾句。

他原以為他會責怪她，嘲諷她，畢竟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是她非要生下這個孩子……可是他什麽都沒說，只因為床上的女人看上去那麽虛弱，那麽難過。她的美麗的褐色眼睛阖着，睫毛被淚水打濕黏在了下眼睑上，下嘴唇被咬得毫無血色，蒼白的臉上布滿了淚痕，頭發早已被汗水浸濕了，糾結在枕邊。

Voldemort在床邊沉默地坐着，一直到納吉尼睡着。

納吉尼大病了一場，瘦得幾乎脫了形。Voldemort叫來了西弗勒斯·斯內普天天為她熬制調理身體的魔藥。斯內普從霍格沃茨畢業前就在盧修斯·馬爾福的引薦下投入了Voldemort麾下。他是個表情冷漠，蒼白瘦削，頭發油膩膩的年輕人，不僅有着勝于聖芒戈藥劑師的魔藥水準，對黑魔法也有着濃厚的興趣。他住在弗恩堡的期間，除了給納吉尼熬制魔藥，其餘時間都在Voldemort身邊幫忙。也許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Voldemort對他極是欣賞與愛惜，用心栽培，并特許他使用弗恩堡的材料儲藏室和黑魔法實驗室。

後來過了幾個月，納吉尼稍微好一點了，在斯內普送來魔藥的時候，她也會與他聊聊天，無聊之餘便讓他教自己熬熬藥劑。

認識久了，她發現這個年輕人并不像表面上那樣冷硬，他也有着自己的野心和抱負，他對Voldemort相當崇拜，他們之間甚至還有着相當多的相似之處——譬如都是混血，熱衷黑魔法，且才華橫溢。不可否認，斯內普雖然耐心差了點，說話難聽了點，但他教起人來還是很有一套的，納吉尼在他的指點下甚至已經掌握了活地獄湯劑和複方湯劑這種高難度魔藥的熬制。他們相處起來倒是很投緣。

“夫人，魔藥是一門精細的學科，熬魔藥要專注。”

“夫人，假設你剛剛有聽我講，你就會發現此時應該逆時針攪拌。”

“夫人，手法又錯了。”斯內普看上去有些咬牙切齒了。

納吉尼嘆了口氣，看着坩埚裏失敗的吐真劑，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三次失敗了，她明顯心不在焉。

“西弗勒斯，你說，Voldemort他是不是還在生我氣？”

斯內普聽到黑魔王的名字，臉色白了白，但還是硬着頭皮回答：“主人其實很在乎您，夫人。”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流露出淡淡的羨慕。

“我明白的……是我自己做了蠢事。”納吉尼沒有問斯內普的故事，她陷在深深的自責與煎熬中，她覺得自己是那麽脆弱、幼稚和自私，她從來不該動那樣的心思，從來就不該試圖生個孩子将他綁在身邊。

Voldemort默契地沒有再提那個生下來就沒有呼吸的怪胎，但他知道，這已經對納吉尼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她的臉上鮮少再有笑容。Voldemort也是從那時起，開始着手研究靈魂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