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不渝

第16章 游歷

游歷

第十四章——游歷

【曾羨慕閑雲野鶴，作客人間。】

Voldemort和納吉尼都不喜歡乘坐飛毯的感覺。于是，他們從雅加達的巫師港口出發，乘坐了當地每月一趟的魔法渡輪前往曼谷。途中，為了不吓到別人從而引起麻煩，Voldemort給自己的臉施了混淆咒。

曼谷彙集着衆多泰國代表性的特色市場，其中不乏赫赫有名的鐵道與水上集市。色彩缤紛的東南亞風情讓納吉尼心情大好，她買了不少木雕工藝品、手織披肩和香料塞進施了擴展咒的手提箱裏，Voldemort對這些麻瓜的玩意嗤之以鼻。他有些後悔了，他原計劃的游歷是深入那些最人跡罕至的雨林或者荒漠，同最危險最神秘的魔法生物搏鬥，而不是陪着納吉尼逛市場，買一堆麻瓜的破爛。

當然，這裏也不乏只有他們能看見的魔法商店。他們曾拐進了一條名叫“塔帕占”的街道，而這條街上的店鋪幾乎都是巫師開的，出售各種佛牌、法器、護身符、魔法蠟燭、水晶球等。Voldemort暗自慶幸，這些外國巫師随口報出的高昂價格打消了納吉尼的購買欲，她最終只買了一塊具有明顯中世紀風格的化妝鏡。

而到了晚上，這裏開放的民風讓身為英國人的Voldemort恨不得幻影移形逃離這裏。連口渴了進一家酒吧，裏面都随處可見脫.衣舞女郎和對着Voldemort抛媚眼的漂亮姑娘。兩人費了很大工夫才找到當地的魔法部，而他們居然不提供門鑰匙這種便捷的交通工具。最終，他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乘騎着兩匹夜骐從上空穿過了整個東南亞地區，進入了古老神秘的中國南部山區。

這裏的山川與英國有着十分明顯的區別。植被異常茂密，空氣濕度也大，使得陽光散射較多，并不通透，再加上綿綿不絕的雨天和霧天，一切都朦胧而柔潤。

沿着薩爾溫江一路向西，他們最終在一處河谷間的小村寨借宿。Voldemort懂一點點漢語，勉強能與主人家溝通。他們借宿的這戶屋主姓劉，是整個村寨為數不多的外來戶，然而他不過三十來歲就蓋起了全村最大的屋子。這裏的建築不同于納吉尼家鄉竹木結構的長屋，而是用竹篾作為四壁，頂上覆茅草，結構簡單；也有些在石基上壘垛整段的圓木，蓋成結實的小木屋。劉先生的家就屬于後者。屋子裏到處鋪就着用五彩線手工織成，質地柔軟、古樸典雅的毯子，頗具風情。

劉先生給Voldemort和納吉尼安排在了同一間屋子，這讓才恢複人身不久的納吉尼多少有些臉紅，可是考慮到此地有限的條件，她也并沒有矯情。夜裏，二人由于長途跋涉，皆是疲憊不堪，和衣而眠。然而半夜，由于實在耐不住蚊蟲叮咬，二人只得再次打擾屋主人，要來了一盤草藥做的蚊香。

這裏民風淳樸，山民多熱情好客，以種植和打獵為生。他們在此生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原本祭祀的場合不允許外人觀看，但納吉尼教了大祭司一種促進莊稼生長的咒語，是她幼時在家鄉學會的——她家鄉的魔法不需要魔杖，也不成體系，那裏的魔法師們以自然為導師，逐漸摸索出了各種各樣自然系的魔法。二人也因此被奉為了上賓。

一次外出打獵的途中，納吉尼和Voldemort見到了一頭身子像老虎，鬓毛像獅子，有着一對大眼睛和很長尾巴的大型貓科動物。

“納吉尼，那是只驺吾。”Voldemort的語調裏有着相當濃烈的驚嘆。

納吉尼不禁感嘆于他的博學，這個名詞是她聽都沒聽過的。

“這種動物非常罕見，簡直是最理想的坐騎，據說可以日行千裏。”Voldemort接着開口。

“那我去引它過來？”納吉尼注視着溪邊那頭漂亮的生物，輕聲說，“如果成功了，我們的下一程就會輕松很多。”

“可以試試，它們很溫順，不會随意攻擊人類。”

納吉尼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驺吾擡起頭，看到了她，那對水靈靈的大眼睛裏拟人化地流露出疑惑的光芒。它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狐疑地看向納吉尼身後Voldemort藏身的那顆大樹。納吉尼繼續試探性地往前走，這只大貓并沒有退後的意思，而是饒有興趣地注視着她，最終，她來到了驺吾身旁一碼多遠的空地上。

“嗨！你好呀……”納吉尼怯生生地向它打招呼，覺得有點尴尬。不過既然是魔法生物，說不定能聽懂她的話。

驺吾往前走了兩步，低下頭，嗅了嗅納吉尼身上的氣味。後者試探性地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它五彩斑斓的毛發。

“你真漂亮……”納吉尼贊嘆道。

身後傳來枝葉破碎的聲響，Voldemort也走了過來。驺吾緊張地打了個響鼻，突然間，那碩大美麗的尾巴一甩，一陣風吹過，眼前便什麽都沒有了。

“嘿，你把它吓跑了！”納吉尼有點懊惱，她剛剛都摸到它的皮毛了。

“我忘記了，驺吾是最仁慈的動物，它不喜歡我。”Voldemort平靜地說。

納吉尼遺憾地咂咂嘴，她實在很喜歡這種貓科動物暖烘烘的皮毛的觸感。可惜後來的日子裏，他們再也沒有碰到驺吾的蹤跡。

一個月後，兩人再次出發，由于沒有适宜的交通工具，他們只能順着怒江峽谷徒步順流而上，當年年底的時候，他們終于到達了中國的青藏高原。這裏幾乎與世隔絕，藍寶石一般的天空、一望無際的戈壁灘、蒼茫逶迤的雪山讓人怦然心動。

除了極美的景致，他們還在喜馬拉雅山麓遇到了一頭不知名的神奇動物。

一個傍晚，當他們安營紮寨的時候，那動物從雪坡上沖下來，一爪子按倒了納吉尼，嗅了嗅，對着她的腦袋就要咬下去，卻被Voldemort瞬間發出的魔咒擊退了。驚魂未定的納吉尼被Voldemort拉起來擋在身後，她看到那頭動物長得活像一頭長着翅膀的惡虎。

“這……這是龍嗎？”納吉尼顫抖着悄聲問。

“分布在這個國家的……我只知道中國火球龍，而且龍不長毛，納吉尼。”

那動物的皮毛顯然對魔法有抗性，Voldemort的魔法并沒有對它造成什麽傷害，它對着納吉尼嘶吼了一聲，但當它看到把納吉尼擋在身後的Voldemort時，卻露出了明顯感興趣的神色。接着，它揮動一對長滿羽毛的翅膀，像龍一樣飛了起來，兩人稍稍松了口氣，以為這兇獸就要離開，誰它掠向視線盡頭休憩的羚羊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了一頭羚羊，摔在了Voldemort腳下，然後退到了不會吓到兩人的安全距離。

可憐的食草動物在落地前就已經死了。Voldemort和納吉尼面面相觑，那頭兇獸不耐煩地打了個響鼻，用鼻子指了指地上的屍.體。

“Voldy，它好像要送你……”納吉尼藏在Voldemort身後小心翼翼地說。

“這種神奇動物我沒有在任何一本書籍裏看到過，我擔心它有什麽企圖。”Voldemort仍然警惕地盯着前方，手裏緊緊攥着魔杖。

兇獸看到Voldemort戒備的樣子，也許終于是不耐煩了，它四足一蹬地面，矯健的翅膀帶起一陣狂風，騰空而起，徹底消失在了黃昏中。

兇獸再也沒有出現，Voldemort在營地周圍施了比以前強數倍的、足以防住兩頭羅馬尼亞火龍的防禦魔法，再三檢查過那頭死去的羚羊，兩人愉快地接受了這來自不知名兇獸的饋贈。

冬去春來，納吉尼和Voldemort翻越了喜馬拉雅山脈，這片神秘古老的地區有不少魔法讓他們獲益匪淺。最終到達印度時，他們已經積攢了足夠多的珍惜魔法材料，得以用那些材料換的錢租用了一頭金翅鳥——這種長得像巨鷹的大型神奇動物只在印度河谷出沒，被這裏的巫師馴服。其實使用亞洲通用的飛毯能節省不少金幣，可是納吉尼和Voldemort都不想再嘗試了，在他們看來，飛毯簡直比飛天掃帚還要愚蠢。

金翅鳥載着他們來到了印度魔法部所在的加爾各答，這裏的魔法部終于“慷慨”提供了通往歐洲的門鑰匙，使用代價卻極為昂貴，他們只能花光了全部積蓄，使用門鑰匙回到了歐洲。

門鑰匙的落點一如既往的荒僻，這裏位于阿爾卑斯山北麓。蔚藍的天穹下，千峰萬嶺，極目一望，盡是白色，閃耀着一片連接不斷的銀光。

Voldemort走在前面幾米遠的地方，納吉尼深一腳淺一腳地吊在後面。長途門鑰匙的折騰和大半天的跋涉讓她精疲力盡，幾乎已經走不動了，前面的人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突然有些着惱，于是靈機一動，俯身拾了一捧雪，揉成雪球，就往前面的人頭上砸去。

毫無意外地，雪球在他後腦勺上綻開，紛紛揚揚落了一地。Voldemort驚訝又惱火地回過頭，看到女孩臉上惡作劇得逞的笑容，和她手裏已經成型的第二枚雪球。他還未做什麽，第二枚雪球飛了過來，Voldemort無奈地揮了揮魔杖，雪球撞在他面前的凝起的空氣牆上，碰得粉碎。

“嘿！不許用魔法！”她假裝生氣地喊着，蹲下身又掬起一捧雪。

Voldemort忽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他在孤兒院的時候，冬天，孩子們也會打雪仗，只是他從來不參與這樣無聊的游戲。有次一個小姑娘不小心把雪球扔到了他後背上，他直接把對方倒吊在了樹枝上，若不是科爾夫人解救及時，也許又是一起命案。

這樣想着，他卻沒有聽進去她的話，揮着魔杖同時團了數個雪球一股腦向她扔了過去，團雪球倒是極考驗魔力操控的細致程度呢。那一連串雪球的速度很快，納吉尼來不及閃躲，被砸了個劈頭蓋臉。

“Voldy！你好過分！”

她一把抹掉臉上的雪屑，學着他的樣子用魔法團了個特別大的雪球，期間躲開了他扔過來的，指揮着雪球向他飛去。Voldemort側身閃開，納吉尼打了個響指，幾乎要落地的雪球掉了個頭，劃過完美的抛物線，結結實實扣在了他頭上，紛紛揚揚的雪屑從他黑玉一般的頭發上散落了下來，像是給夜空點綴了星星。其實長久以來養成的危機意識讓他在納吉尼打響指的一瞬間就猜到了雪球會調轉回來。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他沒有躲開。取得了短暫勝利的納吉尼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就在她擡起臉的時候，Voldemort的報複也如期而至，一個幾乎跟她的臉差不多大的雪球兜頭砸來，綻開的雪片遮蔽了視線。與此同時，納吉尼不退反進，迎着那些雪屑，猛地沖過來，撞進他懷裏，Voldemort猝不及防，一個趔趄，坐倒在雪地裏。

她抱住了他，在他懷裏縱聲大笑，就好像當了這麽多年無法笑出聲的蛇類，憋壞了似的。Voldemort從來沒見過她這麽開心的樣子，一種古怪的感覺攝住了他的心髒。于是他沒有推開她，由着她抱了一會兒。也許是在雪地裏坐得太久，他又經不住咳嗽起來，雪地上落下了斑斑血跡。這可把納吉尼吓壞了，她趕忙把他扶起來，內心極度自責。

“對不起。”她小心翼翼地為他順氣。

“我沒關系，”Voldemort拍了拍她的頭，将她從自責中解救出來，“繼續走吧。”

納吉尼替他撣落身上的雪，又把自己的圍巾摘下來系在他脖頸上，才繼續踏上旅程。

他們在西歐逗留了相當長一段時間，Voldemort說十幾年前著名黑巫師格林德沃曾在這裏大肆活動，建立了名為“聖徒”的巫師組織。他本人被鄧布利多擊敗後，聖徒也就地解散，可是仍有相當多格林德沃的黨羽心有不甘，靜靜地蟄伏，等待着下一個能帶領他們獲得榮耀，創造歷史的存在。

為了結交這些巫師，Voldemort在巴黎租了公寓，和納吉尼在此長住下來。巴黎是一座美麗且歷史底蘊深厚的城市，法國巫師浪漫風趣，法國美食也無可挑剔，但納吉尼仍舊不太喜歡這裏，她仍記得在馬戲團的那些屈辱歲月。

他們住的地方位于諾查丹瑪斯街，類似于英國的對角巷。Voldemort每天早出晚歸，回來的時候身上帶着酒味、女人的香水味甚至是血腥味。納吉尼也并不清閑，她整理了他們在阿爾卑斯山脈采集到的魔法材料，拿到各種拍賣場出售，借機尋找能治好Voldemort的藥方。

一直到1956年底，Voldemort在巴黎已經有了一小股勢力，兩人終于結束了旅行，回到了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