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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44】

第044章 【44】

【44】/首發

既定下同行, 三日後,裴琏便帶着明婳出宮。

因是密訪,輕車簡從, 同行除了鄭禹帶領的數十名武功高超的禁軍, 便是兩名刑部官員, 一名軍醫,随從數名。

裴琏知道明婳身旁的兩個婢子手無縛雞之力,未免帶到路上反添累贅, 另給她安排了兩名武婢。

一個名喚天玑,一個喚作天璇。

武婢雖比不上她的貼身宮婢細致, 但勝在身手高超。她若想享清福, 大可留在東宮, 無人強求她非得出門奔波受罪。

對于裴琏的安排,明婳毫無異議——

當然, 也不敢有異議。

若她挑三揀四, 他不帶她了,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出發前一日,采月采雁才知道此事, 既擔憂又不解:“太子殿下出去辦差,您跟去作甚呢?”

“是啊, 還是去那麽遠的地方, 連馬車都沒有, 您的釵環裙衫也沒收拾, 還有枕巾篦子、面脂香膏這些……哎呀, 奴婢這就去給您收拾!”

“別忙活了。”明婳叫住她們:“殿下都讓人給我收拾妥當了, 我明日只要跟着他出門就成。”

采月采雁面面相觑,而後問:“那主子您打算帶我們誰跟着, 還是我們都去?”

明婳道:“一個也不帶,出門在外安全為主,殿下給我另外安排了兩個婢子,聽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兩婢愕然,蹙眉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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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婳知道她們的心思,忙安慰道:“別擔心,有殿下在呢。他雖面上看着冷冰冰,倘若真遇到什麽麻煩,他也不會置之不理。”

采月:“可這是您頭一回去那麽遠,什麽都沒準備不說,身邊連個貼心伺候的人都沒有……”

采雁也憂心不已:“奴婢們知道主子不舍得殿下,可……可太子殿下辦完事不就回來了麽?您在東宮裏舒舒服服等着便是,何必去吃那個苦呢?”

明婳眨眨眼:“這是吃苦?”

采雁:“沐雨栉風,奔波千裏,怎麽不算吃苦。”

明婳:“既是吃苦,那為何殿下要去。”

采雁道:“殿下是太子呀,他要去辦正事的。”

明婳:“那我是太子妃,我為何不能辦正事呢。”

采雁一時噎住。

自古便是男主外女主內,男子在外四方闖蕩,掙錢養家,女子在家生兒育女,侍奉公婆。

主子怎麽非得去攪合那些與她不相幹的事呢?

采雁不懂,也答不出來。

明婳其實也懵懵懂懂,這會兒行事只憑着心裏一股勁兒的驅使——

心告訴她,想去。

那便去吧。

反正皇帝皇後都同意了,身邊還有太子夫君陪着,還有什麽好畏懼不前的呢。

出發前夕,皇後在永樂宮擺了一桌席面,将許太後、永熙帝、小公主和東宮小夫妻都請了過去。

皇家人口不多,湊成一桌,也不過就六人。

許太後坐在上座,也深感人丁凋零,于是将目光投向了裴琏和明婳。

雖沒開口催,可眼中那殷殷期盼,明顯到想忽視都難。

明婳悄悄紅了臉,裴琏權當沒看見,淡定自若地給長輩們敬酒。

裴瑤滿臉豔羨地湊到明婳身邊:“嫂嫂你可真幸福,能去那麽遠的地方,我也想去!”

明婳喜歡與皇後、小公主說話,她們不會像旁人那樣,覺得她跟出去是胡鬧。

“你現在還小呢。”

明婳捏了捏她的手,雙眸彎彎:“等你再長大些,就能出遠門了。”

裴瑤點頭:“是,父皇答應我了,等我及笄,他帶我和母後下江南。”

明婳聞言,下意識朝帝後看了眼。

公婆恩恩愛愛,一派和樂,他們對小公主的寵愛,也是有目共睹,但對裴琏……

視線轉向一側自斟自飲的年輕男人,那張輪廓分明的側臉瞧不出半點情緒。

明婳想起幼年與他初見的宮宴上,他一言不發地坐在太後身旁,格外沉默。

還是永熙帝喚了他,他才上前與謝家三兄妹見禮。

那個時候,就是個冷冰冰的小木頭了。

似是停留的目光太久,裴琏冷不丁偏過臉。

四目相對,他皺了下眉,明婳讪讪避開眼,繼續與小公主說話。

夜裏回到瑤光殿,同床共枕時,裴琏阖着眼,冷不丁道:“你現下反悔還來得及。”

明婳:“才不反悔。”

身側靜了好半晌,才響起一聲輕呵。

明婳知道,他瞧不起她。

也沒與他争辯,她把被子一裹,就朝裏側去:“別和我說話了,我還要養好精神,明早趕路呢。”

帳子裏很快靜了下來,只聽得彼此起伏的清淺呼吸聲。

良久,裴琏睜開眼,朝身側看去。

像這樣的犟種,明日吃到苦頭,便知道好歹了。

轉過天的清晨,一行人輕裝趕路。

明婳那些精致華麗的釵環發髻、廣袖裙衫通通沒帶,那頭如雲蓬松的烏發被武婢們利落盤起個圓髻,單以兩枚銅制的簪子固定。

武婢們簪發時,還将那銅簪子的關竅告知她:“每根簪子接尾處有個暗扣,暗扣轉三下,便可發射毒針。每根簪有三根毒針,兩支共計六針,若遇危險,或可以此保命。”

明婳只覺無比新奇,仿佛打開一個新世界的大門。

待梳好頭發,她頭戴帷帽,面覆黑巾,身上穿着件玄色暗雲紋圓領缺胯袍,裝飾之物再不是什麽香囊荷包、玉佩絲縧,而是一條懸挂着算袋、刀子、砺石、契苾真、哕厥、針筒、火石袋七件物事的金銀錯麒麟紋蹀躞帶,靴子裏還塞了一柄削鐵如泥的匕首。

等她這般全副武裝出現在裴琏面前,同樣一襲玄色衣袍的男人滿意地點了下頭:“可。”

其他也沒再說,只讓侍衛将給她準備的馬牽來。

那匹馬通體棗紅,膘肥體壯,毛色油亮,一看便知是匹上好的寶馬。

“它名喚烈雲,性情最是溫順。”

裴琏走到烈雲身旁,看向明婳:“你在邊關長大,騎術應當不錯?”

“豈止不錯,那是相當的不錯!”

提到擅長之事,明婳像只驕傲的小孔雀,擡起下颌:“往年我們北庭有馬球賽,我和姐姐回回穩拿第一呢。”

裴琏颔首,不予置評,只朝她伸手:“過來。”

見他有意扶她上馬,明婳也不忸怩,将手放在他掌心,另一只手拽着馬鞍,踩着馬镫,利落翻了上去。

就這上馬姿勢,裴琏也瞧出她馬術不錯——

當然,也不排除小娘子有意在他面前顯擺。

待到一切都準備妥當後,裴琏擡手,一聲令下,便帶着隊伍出宮。

長安城內不能縱馬,是以騎馬的速度并不快。

等到了城門,與同行的官員彙合,敲定好今日行程,便開始疾馳趕路。

長安至幽州,約兩千五百裏,裴琏計劃在十五日之內趕到,最好能在年前将此差辦妥,還能趕回來過年。

明婳心裏也估算了下,覺着每日騎馬跑個一百八十裏,不算什麽難事。

事實證明,她想的太天真。

剛出城疾馳的一個時辰,她縱馬馳騁,沐風徜徉,宛若脫籠之鳥,只覺無比自由快活。

等晌午在一處食肆用過午飯,稍作歇息,再次翻身上馬,她就覺出了一絲不對——

腿間火辣辣的,刺刺的痛。

裴琏瞥見她輕蹙的眉,沉聲問:“怎麽了?”

明婳連忙道:“沒什麽,大抵是吃得有些撐了。”

裴琏沉吟,問:“再歇息片刻?”

明婳生怕耽誤行程,忙不疊搖頭:“沒事,跑一會兒大抵就消化了。”

裴琏看她一眼,也沒多說,只打着手勢,示意衆人上馬,繼續趕路。

晚秋的午後,陽光燦爛明亮,卻不會炎熱。

馬匹每跑一個時辰,便會靠邊歇息一炷香,人要休息,馬更要休息。

上午跑了一個時辰,下午跑了近兩個時辰,好歹是在太陽落山之前,順利趕到了金陽驿。

看到驿站前迎風飄揚的旗子,明婳險些沒哭出來。

第一反應是,可算是到了。

第二反應是,她做到了,沒有拖他後腿,沒有耽誤行程!

但問題來了,現下她該如何從馬背下去?

她從前雖也騎馬,但無論是騎馬狩獵,還是打馬球,從未這般騎上整整一日!

她只覺腰部以下的兩條腿已經不是她自己的了,酸痛到極致便是麻木,她握着缰繩坐在馬背上,一臉茫然無助。

裴琏和另兩位官員正随驿站小吏入內,恍然記起好似落下什麽。

扭頭一看,便見如血殘陽之下,兩名武婢站在棗紅馬旁,正舉着雙手,小心翼翼攙扶着那一襲玄色長袍的小娘子下馬。

晚風輕掀起帷帽輕紗,隐約可見她緊緊蹙着的兩道柳眉。

再看她那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勢,裴琏還有什麽不懂。

“主子?”

身側的鄭禹喚了聲,低低問:“不然您先去照看娘子?”

裴琏收回視線,淡聲道:“她有婢子照顧足矣。”

說罷,提步往裏,自去與随行官員商量起明日安排。

明婳這邊好不容易适應了走路,待步入驿站,鄭禹迎上前道:“主子與王、李兩位大人有事商議,讓娘子先回房歇息,雜役待會兒會送熱水與飯食上樓。”

明婳往前廳半掩的木門瞥了眼,雖知他是忙正事,但從下馬到現在,他連句話也沒與她說。

就連傳話,也是讓人代勞……

垂了垂眼睫,她盡量壓下心底的小小失落,輕聲嗯了下:“我知道了。”

天璇和天玑兩位武婢一左一右攙着她上二樓。

鄭禹站在樓下,看着那道纖弱窈窕的身影,心下暗自感慨,沒想到這位太子妃瞧着嬌嬌弱弱,倒還挺堅強。

若換做長安城裏其他貴女,怕是第一時辰就撐不住,嚷嚷着要歇息了。

可她一整日下來,愣是一聲累都沒喊。

馭馬的速度也很是不錯——

雖然殿下有意放緩了速度,但便是這樣的速度,她能一路不落地跟上,也是實屬不易。

旁人如何想,鄭禹不知,但經過這一日觀察,鄭禹覺着這位太子妃的堅韌心性,起碼勝過長安城內八成貴女。

不愧是隴西謝氏之後,謝家的兒郎在戰場上勇猛似虎,謝家女郎也并非等閑的弱質女流。

二樓客舍,窗明幾淨,簡樸卻整潔。

一坐在榻上,明婳幾乎癱成一灘泥。

太累了。

真的太累了!

她原以為和裴琏一夜四次已是她的體力極限,可今日颠簸下來,只覺渾身的骨頭架子都要颠散了。

大抵奴仆随主,兩名武婢的話不多。

見太子妃一臉生無可戀地倒在榻邊,兩婢對視一眼,一個去倒茶,一個上前替她脫鞋。

明婳喝過茶,卸下腰間沉甸甸的蹀躞帶和腳上的馬靴,的确輕松了不少。

待用過一頓茶飯,泡了個熱水澡,好歹緩過來了一口氣。

只她被天玑扶着躺回床上時,天玑并未離開,而是從袖中拿出一罐藥:“奴婢替娘子上藥。”

明婳這會兒正是泡得筋骨酥軟,一頭烏發披散在腦後,柔弱無骨地倒靠在迎枕上,聽到要上藥,烏眸泛起疑惑:“上什麽藥?”

天玑道:“娘子久未騎馬,今日一時騎了這麽久,腿間定然擦傷。此藥膏有活血化瘀、去疤生肌之效,正對娘子之症。”

明婳本打算先自己檢查一番,再視情況決定要不要向随行醫師讨藥,沒想到這武婢竟考慮得如此周全。

一時心生感激,她微微仰頭,嬌靥含笑:“你這藥膏來得及時,多謝了。不過不必你幫我,藥膏留下,我自己塗就行。”

天玑看着眼前這張堪稱人間姝色的臉,微微一怔。

太子妃生得可真美。

這般想着,再對上那雙月牙兒般彎彎笑眸,天玑驀得臉都有些發燙,忙不疊垂下眼道:“娘子自己塗,或有不便?”

“沒事的,你擱下便是。”

畢竟那傷處過于隐秘,哪怕同為女子,明婳也有些不好意思。

天玑見她堅持,也不再多言,将那小巧的白瓷藥罐擱在床頭,便叉手行了個禮,躬身退下。

聽到“吱呀”一聲木門輕阖,明婳緩了口氣。

再看那藥罐,她伸手拿過,同時放下了半扇青紗帳。

夜裏的驿站格外靜谧,明婳咬着唇,将牙白的薄綢亵褲退至膝頭,又輕輕撇開兩條蹆,低頭查看。

借着床頭那略顯昏黃的燭光,只見腿心處果然磨紅了一大片。

這處肌膚本就最為嬌嫩,她又生得白,有點痕跡就格外明顯,何況這緋紅一片,好似還磨破了皮。

明婳伸出一根纖細手指,輕觸了下傷處,那刺痛感霎時叫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好痛!

想到明日還要騎一天的馬,無異于雪上加霜,定然會更痛……

她心底輕嘆口氣,正準備塗藥,門外忽的傳來一陣請安聲。

明婳微怔,趕忙坐起身要穿亵褲。

只腿上疼得不輕,且越是心急,越是手忙腳亂,待那陣沉穩的腳步聲走近,明婳幹脆拉下另半邊的幔帳,朝外急急道:“你先別過來!”

屏風旁的男人腳步一頓,視線落向青紗帳後那道略顯慌亂的身影,鳳眸輕眯,“為何?”

“反正……反正你等會兒便是!”

“……”

若非知道她是個有賊心沒賊膽,這般情形,好似在帳子裏偷摸藏了個野男人。

裴琏負手靜立,直到帳中傳來一聲“好了”,方才提步上前。

掀起半片紗帳,便見榻間的少女一襲單薄亵衣,烏發披散,雪膚泛緋,看向他的眸光盈盈閃爍,“殿下忙完了?”

“嗯。”

裴琏颔首,黑眸在她紅彤彤的小臉掃過:“方才在做什麽?”

明婳垂眼,含糊其辭:“沒什麽,準備睡覺了。”

裴琏一眼看出她在扯謊,餘光瞥見枕邊那小巧的藥罐,霎時明白過來。

“藥塗好了?”

他站在榻邊問,高大結實的身軀擋住大半的燭光。

明婳掩着被子坐在床上,聽他這一問,還怔了下。

裴琏伸手略指向那藥罐:“這個。”

明婳回過神,遲疑:“殿下知道這藥?”

裴琏:“……”

他吩咐醫師送來的,怎會不知。

卻也沒多說,只看着她道:“今晚塗一次,明早再塗一次,會恢複得快些。”

明婳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裴琏垂眸看了她兩息,忽的開口:“磨得很嚴重?”

明婳怔忪:“還、還好。”

想到她下馬時幾乎無法行走的狼狽模樣,裴琏掀袍在榻邊坐下,道:“讓孤看看。”

明婳:“啊?”

裴琏面不改色看向她:“傷處,看看有多嚴重。”

明婳兩只雪白耳尖霎時緋紅一片,話也說不清楚了:“不、不了吧,小傷而已,一點兒都不嚴重。”

裴琏淡淡睇她一眼:“孤是你夫君,你身上哪一處孤沒看過。”

又來了!

這個人說這些話,怎麽一點都不害臊啊!

明婳只覺臉皮都要燙化了,眼前的男人卻面無波瀾地擡手,去解她的衣帶。

見她瑟縮,裴琏道:“你若害羞,閉上眼。”

“孤只看傷,不做別的。”

“……”

明婳無法,只得雙手捂着臉,由着他褪下她的亵褲。

惶惶燭光下,少女纖細白皙的雙蹆暴露在秋夜微涼的空氣裏。

“腿分開。”裴琏道。

“.......”

明婳咬着唇,始終沒辦法做到。

明明前夜才敦倫過,這會兒又羞成這樣。

裴琏無奈,幹脆擡臂将人攬入懷中,又在她小小的驚呼裏,另一只手抵着膝頭,分開。

一時間,昏昏暖光籠着那如雪肌膚。

兩側磨損的痕跡,如同打翻了胭脂盒般,紅得厲害。

“你別看了。”

明婳只覺兩只耳朵都要熱得冒煙了,然而男人落在蹆心的目光,愈發灼灼逼人。

“磨成這樣,如何還不塗藥?”

饒是眼前的美景旖旎誘人,裴琏此刻并無那等心思。*

只是驚訝于才騎一日馬,她竟磨得這般厲害,這身皮子莫不是嫩豆腐做的?

“我本來要塗的,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回來了……”

明婳一只手緊緊攥着他的衣襟,一張通紅的臉也埋入他懷中,不想去面對現下這羞窘的場景。

想到方才入內時她的慌亂,裴琏恍然。

默了片刻,他拍拍她的背:“躺好。”

明婳:“……?”

她不解,但見他要起身,還是從他懷中離開。

卻沒想到他只是走向水盆邊,淨罷雙手,取了巾帕擦幹,又折身回來。

明婳心裏陡然冒出個不好的猜想。

下一刻,便聽他道:“孤替你塗藥。”

明婳的雙頰陡然一熱,忙不疊夾緊了雙蹆:“不、不必了!”

只裴琏決定的事,極少改變。

他并未言語,只靜靜坐在榻邊,将明婳抱在了懷裏,大掌帶着她的臉摁在胸膛裏:“看不見便不羞了。”

明婳:“……”

這和掩耳盜鈴有什麽區別。

恍惚間,男人修長的大掌已抵在膝頭,稍稍一分,便又被看了個遍。

明婳閉上眼,破罐子破摔了。

骨節分明的長指挖了一團淡青色的藥膏,他動作輕緩地塗着,察覺到她的輕顫,他道:“疼的話,記得出聲。”

明婳咬着紅唇:“還好。”

裴琏便不再說話,只替她細細抹着藥。

那藥膏散發着淡淡青草香,塗上之後涼絲絲的,磨傷處霎時舒緩了不少。

明婳原本緊繃的身子也漸漸放松下來。

裴琏壓低眉眼,道:“現下後悔,還來得及。”

明婳的臉埋在他懷中,見他又要“趕”她,恨不得咬他一口,撇嘴悶悶道:“才不要。”

那根帶着薄繭的長指點了點她的傷處,“都這樣了,還嘴硬?”

“就是看着吓人,其實沒那麽疼。再說了,這不是在塗藥麽。”

明婳道:“再騎幾日,磨出繭子,應當就不疼了。”

見她如此執拗,裴琏無奈。

恍惚間又想起今日一整日,她明明累得不輕,卻咬牙一聲不吭。

秋陽疾風裏,那清麗眉眼間透着的那股倔勁兒,竟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奪目風采。

“殿下,還沒塗好麽?”

感受到那只手遲遲沒再動作,明婳疑惑問。

“好了。”

裴琏斂起心下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再瞥過掌下那細白蹆根,才将平靜的心緒,似有春風拂過,忽的又亂了。

只這種亂法,又是另一種了。

但她傷成這樣,又奔波一整日,怕是再受不住其他……

裴琏薄唇緊抿,生硬地挪開視線,“不必急着穿衣,讓藥膏晾一會兒,免得蹭了。”

說罷,将明婳從懷裏扶起,扯過一旁的被子替她遮好,便起身離去。

望着那道疾步離去的修長背影,明婳一句“多謝”在嘴邊打了轉又咽回去,兀自納悶,他走這麽快作甚?急着淨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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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3.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4.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16.3萬字
  17.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42.0萬字
  18. 鳳妾

    鳳妾

    他用食指挑着她的下颌,眼神波光流轉,充滿挑釁:“寄人籬下的滋味如何?”說完,一只手在她身後緊緊環住。她別過頭去,厭惡的冷哼着:“三軍之帥可奪,匹夫不可奪志!” 他扯扯嘴角,冷笑着:“長公主好大的志向!本王保證你今後的生活會十分的‘精彩’!”他惡狠狠的說着,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她是天潢貴胄,卻生逢亂世,時不我與。逃亡、做妾、代嫁一一經歷後,依然逃不出被他掌控的命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62.4萬字
  19.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8.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