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獸神獻上盛世[基建]

第74章 世界意識！

第74章 世界意識！

幾乎一瞬間,黎初回眸就跟青然對視在了一處。

不管青然是否聽見，顯然他是知道這個任務的。

黎初剛剛還在吐槽系統，他就給扔了這麽一個重磅炸·彈。

“他們不都在金獸王城有使團學習嗎？怎麽打起來了？”

青然面色不善,一手壓在城牆上,順着大地脈絡收集自己需要的情報。

“可能恰恰因為從這裏學了新的，反而激化了他們的矛盾……”

青然似乎捕捉到了什麽,站起身道：“我們去看看吧。”

黎初自然不會坐視不理,掃一眼金獸王城,這邊倒是沒什麽可擔心的,估計他們走幾天再回來都沒人發現。

所以也用不上臨別安排,讓他們自己發揮吧。

二人一路縮地成寸的往西方趕去。

水獸王城幾乎九成以上的領土都臨海,而圖獸王城是與之相連的大片大片平原。

兩邊相互算是鄰居。但如果因為些什麽就此開戰，以地形上看只怕會有很大傷亡。

系統給的很及時，二人過去應該來得及。

可就在這緊急的關頭，青然卻忽然停下了動作。

黎初身子一晃,回眸瞧見青然竟然合上了眸子,手也松開了。

黎初動了動指間，在青然身前晃了晃：“怎麽了？又發生什麽了？”

無人應答。

不對！太安靜了！

二人踏空而行,可低頭看下面,那茂密的樹梢上,樹葉是一動不動的。

連被驚飛的鳥兒都保持在了起飛的那一瞬間。

有一道難以捕捉的能量，黎初說不清那是什麽。只是登神後的第六感，叫他瞬間催動了體內的權能，以周身為半徑釋放了一個百米左右的領域！

當漆黑籠罩成球,周圍一切都徹底寂靜下來後,黎初看見了青然身上淡淡的白光。

青然的神力明明是十分溫柔的淡綠，這樣的白絕對不屬于青然。

他還是一動不動。

黎初不懂這個規則,也不太會掌控神力。如果繼續眼下的情況，他還是什麽都做不了。

擡手去觸碰那道白光，那一瞬間黎初只覺得指間刺痛，好像被仙人掌紮了一下。

翻手看指間沒有任何痕跡，但在剛剛的一瞬間，黎初好像聽見了人聲。

深吸口氣，黎初沒在猶豫，整個手掌按在了青然的胳膊上！

那種徹骨的刺痛難以形容，但緊接着黎初就聽見了一句完整的話。

【現在一切還來得及！我們可以讓獸人們回到原點！而不是現在這樣被戾氣浸染！】

這聲音空靈到分不清年級，也分不清性別。

更像是從心底傳播出來的某種信息，不用去思考就能清白“祂”的意思。

是誰？

【殺了他吧！不要讓那份污濁徹底毀了整片大陸！你已經在金獸王城見到了那樣的場景，難道你要看見未來獸人們屍骸遍野嗎？】

【什麽傳承！那不過是祂們死去的意識難以控制龐大的權能！比起巅峰時期，那些單純如幼崽一般，怎麽能夠成為佐證？】

【你忘記了你的承諾，青然。你親手滋養了這個禍端，也要因此負責。】

……

那仿佛源自靈魂深處的指責鋪天蓋地而來。

黎初無法形容那種感覺，好像一個半大的孩子獨自面對山崩地陷的威壓。

他懂得那種感覺，但無法躲避，也無法反抗。什麽都做不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聲音的來處，但絕對不是青然第一次與之交流！黎初還記得當初在黑蜥部落的時候，他也發現過青然的不對勁！

“一派胡言！你這家夥連最基本的邏輯都沒擁有嗎？”

黎初的聲音打斷了祂的喋喋不休，一瞬間紅香神聖的刺痛都淡了幾分。

“金獸王城之前的困難，難不成是我們造成的嗎？相反，是我們終結了那裏的錯誤，他們才會有今天的繁榮！”

那聲音停頓了片刻，再想起，黎初感受到了其中的諷刺。

【任憑你狡辯，也改變不了你那個世界的崩潰。污穢的泥土長不出純粹的枝丫，你只會将你那裏的不幸和災厄在這裏從頭到尾再複刻一遍！】

黎初當然知道怎麽反駁，只是話到嘴邊化作了一道冷笑。

他能感覺到那道聲音的執拗，當一個人固執己見的時候，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何況是能用這樣語氣與青然交流的存在。

“我說你毫無邏輯，并且毫無智商，你應當是不服氣的。”

【我對你那個世界的污言穢語無感。】

黎初并不理會他得嘲諷：“那就打個賭吧。那兩座王城不僅不會徹底崩壞，還會以最短的時間繁榮起來。”

那聲音只道。

【我并不會因為這一刻的事情而改變想法。你的那些想法、構思，只會給這片大陸埋下無數恐怖的隐患！你在創造一個個殺戮的影子，卻将他們美化成了繁榮。】

黎初感覺得到，它多半是看過自己那個世界的歷史。

确實，工業大革命一定程度上推進了人類對生命的收割，造成了血流成河的世界之戰。

可地球的世界遠比這個世界複雜的多，這些不能一概而論。

“所以你覺得，沒有我的話，他們就能世世代代平安無事的幸福下去嗎？靠領主和貴族？”

【……沒有你，青然也能做的很好。】

“你太天真了。品嘗過權利滋味的獸人，就算推翻了一次王權，他們也會有下一次，以此陷入無限循環。你口中所謂的殺戮隐患，其實有我沒我都會發生，總有不可控的時候。”

沒有讓他繼續下去，黎初接着道：“我沒說我能規避這樣的惡果。但比起你的紙上談兵，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去試錯。我不明白你是何等高傲，能這樣簡單忽視衆神的選擇，來審判我這個為了獸人鞠躬盡瘁的普通人！”

此時，黎初才終于聽見了青然的聲音。

那樣清澈，洗刷着此刻無數的争執。

【吾隕落之時，便已經盡了造物神之責。】

黎初的掌心微熱，瞧見青然身上白光寸寸褪去，逐漸被綠光包裹。

他睜開那一雙翠綠的眸子，開口才失去了剛剛空靈之感。

“首領無法指揮已經死去的獸人。你也無法束縛一個死去的神。我們都沉睡太久了。”

話音落，周身所有的能量盡數消散。

黎初撤回了領域，才發現身上已經被汗洇濕了。

“祂是誰？”雖然黎初心底已經有了猜測。

青然低眉略作思考，盡量用黎初能理解的話來解釋：“祂……是這個世界。”

黎初挑眉，青然以為祂無法理解：“祂不能算作生命，卻有思想。大地是祂的軀體，流水是祂的的血液。每個獸人都是他的……”

“跳蚤？”

……

黎初探手笑道：“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祂是這個世界的意識。所以一定程度上，你這個誕生在這個世界的獸神，也會被祂所制約。”

青然颔首：“能這樣解釋。但在千年前的那場大災變之前，其實祂從未提出過要求。好像祂也如同獸人那樣，會從幼崽一點點接觸認知裏的所有。”

這就解釋了為啥黎初會覺得祂的邏輯離譜。

原來是人工智障。

“所以他覺得那些困難，是源自他曾經的不作為，所以現在才會嘗試改變獸人的走向？”

青然颔首：“其實我是在你來之後蘇醒的。是專門喚醒來解決你的。”

雖然那個時候的黎初只是比獸人強一些。如果當時世界意識指派的是獸人們打車輪戰，也許黎初早就死在那片無邊無際的森林裏了。

可惜，祂自己高射炮打蚊子，結果還把炮搭進來了。

再之後的事情，黎初自己也能猜到了。

不外乎是找借口跟着黎初，一邊一解決獸人們的問題，青然一邊跟世界意識斡旋。

甚至也許青然自己也在考慮，到底哪邊的選擇才是正确的。

但這都不重要。黎初不會問的那麽詳細，他只是相信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這個世界，他這個人，一切聚集在這裏，就算不是千古佳話，也絕對不會成就一個千古罪人。

所以便也沒什麽可再議的了。

“祂不會忽然發瘋把我解決掉吧。”黎初比較在意這個。

“如果能的話就不會喚醒我了。”

就是說，祂确實只能算是這個世界的人工智能。就算違背了祂的意願，祂一時半會兒的也奈何不了他們。

那還浪費什麽時間了。

“繼續趕路吧，這一天哄了老的還得哄小的。”

那邊情況其實比想象的好很多。這必須要誇一誇系統了，這會确實及時。

等他們到的時候，兩個獸王城相互之間還算是淺嘗即止。差不多是派遣了勇士上場打了一場後，兩方各自正在動員，調動情緒準備一場大的。

現場聚集了數千獸人，一個個被帶動着用兇惡的眼神仇視着對面的同胞，只等待一聲令下就沖出去将對方撕碎。

黎初直将現場掃了一眼後，也懶得給他們打官司計較誰錯的更多。

直接聯合青然的力量降下神罰。

“既然已經閑到用對戰消耗精力了，可見一時半會兒獸化對你們而言也是多餘的。那你們就別再用了。”

話音落，數千兇神惡煞的野獸盡數縮小，在一聲聲無措的驚呼中變回了人形。

原本如獸潮一般龐大的獸群，轉眼就只剩下了人。雖然成千上萬的人聚集在一起場面也不小，但照比剛才的獸群顯然少了許多壓迫力。

兩方的領主跪在地上，無措的看着明明晴空萬裏什麽都沒有的天空。

“獸……獸神大人！”

“是他們在渎神啊！我們只是想維持獸神大人的榮光！”

……黎初抱着肩膀看了看，将袖子撸了起來。

又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