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大哥的惡趣味
大哥的惡趣味
在尚存的意識被激奮的海浪徹底吞沒之前,女仆提醒自己下了床就去找總管家辭職,縱使背上一輩子都還不清的債務也無所謂,她要徹底斷絕掉與大少爺的關系。
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她一躺就是十幾天,還在床上失禁了。
大開葷戒的伊爾迷少爺是半點都不裝了,按着舒律娅把人做到病床上,潔白的簾帳一拉,做得昏天黑地。
手指頭都動不了的舒律娅,隔着迎風飄起的白簾,瞪着與大少爺狼狽為奸,或者說是聽從少爺吩咐的醫生,就被伊爾迷掰着腦袋,轉了回去。
“你還有精力看別人,看來是我不夠努力。”
純白的簾帳飄飄,掩蓋內裏藏匿的污穢。工作态度極其認真的伊爾迷,努力的結果就是把女仆做到半身癱瘓。
認識到下半身沒感知的舒律娅,人都傻了,被做到認知歸于混沌的思緒,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癱就癱了吧。”易容好準備出門的男人,擺弄着她的輪椅,“反正上、下半身都還能用。”
聽聽他說的是人話嗎?嗓子啞到發不出聲來的舒律娅看向醫生。醫生聳聳肩,意為不要在揍敵客家族成員上找人心。
趁着大少爺外出執行任務,舒律娅着手複建。
她是被醫生擺了一道,但目前也只能靠揍敵客家族聘請的醫療機構重新站立,除非她這輩子都決定不依靠雙腳走路。
偏偏她的腿稍稍有氣色,返回家中的大少爺就會把這點起色做沒。
舒律娅強按着厭惡,主動應承替大少爺用嘴、手、腿……也不管用。伊爾迷總是擅自解釋她的說辭,在收割完她的主動服侍過後,依照個人喜好,發洩掉旺盛的欲求。
渺茫的希望被斷送是很可怕的,更別提一次次艱難地點燃希望的火苗,下一秒就被人随心所欲地熄滅。舒律娅暗地裏流了好多次眼淚,偶爾被大少爺撞擊了,就被做得更狠。
他純屬興奮的。
Advertisement
不信神鬼,連惡意都鮮少的舒律娅,不由自主地向看得見的、看不見的神明祈禱,伊爾迷大少爺能死在外頭。
令人憎惡的是,強到離譜的大少爺,似乎沒有天敵。
經常能按時回來,抱得她不可方物。有時她都要以為在神明懲罰大少爺之前,她會先死在大少爺身下。
幸運和不幸的點是,大少爺既沒有死在外頭,她也沒有死在床上。
舒律娅意識斷層的天數明顯增多,有時伊爾迷少爺沒來找她,在精神操控和軀殼殘疾雙重打擊下崩壞的仆人,就會坐着輪椅,對着玻璃窗外的景色發一整天呆。
表面服侍着五少爺的舒律娅,暗地裏被大少爺控制,隐隐有要淪為廢人的跡象。這樣的情況持續到三少爺奇犽的天賦遠超越衆人的期望,才稍有了好轉。
對三弟的愛意日漸濃厚的大少爺,雖然還是抱着她入睡,但是沒再弄她了,舒律娅時隔兩年,終于得以歇息的機會,能順遂地完成複建。
揍敵客家族成員自小實行毒物訓練,難以同普通人誕下子嗣。
因此她能用自己的雙腿走路,而不是依靠着遙控的輪椅來去,更沒落了個懷着大肚子,人還癱瘓着不能動彈的悲慘下場。
雖說目前的處境照樣沒好到哪裏去。
得知舒律娅能夠再度走路的伊爾迷,沒說什麽。單是蹲下來,在坐着的女仆膝蓋敲了敲。
恢複感覺的膝蓋頭傳來的震動,激得舒律娅腕部不自覺發抖,下一秒她就聽到了主人毛骨悚然的評語。
“可惜了。”
“只能依偎着我的舒律娅,被我抱着走路的舒律娅,半點都離不開我的舒律娅……要不,”伊爾迷話鋒一轉,“這雙腿就不要了吧。”
說着折斷他人後半生健全身軀的言語,男人的神色沒有分毫的變動。
甚至是目睹她大驚失色後,微笑許諾,“今後我會抱着舒律娅走的。”
揍敵客家族長子的手放在舒律娅膝蓋,鉗制膝頭的力道加大,大有活生生撕掉她小腿的用意。
這并非誇張的語句,而是正在實行的動作。
舒律娅被吓得魂飛魄散,她毫不懷疑大少爺喪心病狂的心理,與他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
她連忙勾住大少爺的脖子,笨拙地用嘴唇去碰他的唇,嘴裏含糊地喊着伊路。
一邊穩住自己,不耽溺于成瘾性的肌膚接觸,一邊快速搜索回憶,仿照大少爺親吻她的方式,穩住對方。
女仆主動的次數并不多,大多數用在有求于他時。
見到舒律娅主動,算是一種新奇體驗。這抹驚奇促使伊爾迷暫停了卸掉人腿的動作。他刻意別開頭,沉浸于快意的女仆已注意不了龐雜。
她黏黏糊糊地追逐他,像是吃布丁一樣,一下下舔着他的下唇。眉眼間流露出如獲至寶的竊喜。
“舒律娅?”
“伊路。”
“就這麽喜歡我?”
那些馴化到刻入女仆本能的回答,脫口而出,“我愛您。”
大少爺滿意至極。他惋惜地放棄了原先的計劃,單手抱起女仆,持抱小孩的姿勢,走回房間。“這次就放過你。”
他指的是這次先放過她的腿這件事。
至于其他方面,他可要一一地讨要。
要改變揍敵客家族長子的決定,是要付出等量代價換取的。
女仆改變他主意的債務,他可不會基于主仆之間的情誼賒賬。
得到舒律娅應許的伊爾迷放縱起來,加倍地肆無忌憚。
在陽臺、餐桌、樹林、草叢等位置,随時都能看到主仆二人交纏的身影。
被拉着共沉淪的舒律娅,哪敢不應,腿還要不要了?
她可以為了別人的性命,罔顧自己的生命,而這并不代表她能夠為了捍衛無用的貞操,下半輩子坐穩輪椅。
況且,難道她坐穩了輪椅,就能離開揍敵客家族,而不是被伊爾迷大少爺拿捏得更死了?
舒律娅名義上是服務五少爺的女仆,然,大宅子的人都明了,她實際上是被大少爺伊爾迷管控。
好幾次舒律娅被做暈前,瞥見了五少爺的身影。
她條件反射地要遮臉,卻被看準了軟弱之處,遭遇更加猛烈的對待。只能忍着歡愉又難堪的眼淚,嗚嗚咽咽地求饒。
這下當真是一條龍服務的女仆,在被揍敵客女主人指定了照顧五少爺後,依然沒法從根源斷絕掉和大少爺的聯系。主要是掌握事情的主動權不在她身上。
基裘夫人告誡自己的大兒子,發洩生理需求是尋常事,切莫過了心,惦記上一個連念能力都開不了的普通人。
她的長子伊爾迷托着下巴,閑散地看着天花板裝飾的水晶燈,姿态從容且優雅,“不過是個打發無聊的消遣娛樂罷了,媽媽,你想多了。”
在兩位主子面前被罰跪鐵釘板的女仆,膝蓋流出的血液浸入瓷磚的縫隙。
治療舒律娅太多次,都生生地混熟了的醫生,替她取出入骨的鐵釘,“再等等吧。”
等大少爺厭棄了你,一切就都好了。
這一等就是好多年,伊爾迷對三弟奇犽的關注度遠遠超過家族其餘成員的總和。
此間,舒律娅轉去伺候人人敬畏害怕,同時趨之若鹜的四少爺亞路嘉。
大少爺仍舊會不分時間、地點、場合地拉着她做,偶爾她睡到一半被撞醒,發現男人捉着她的腳踝,衣服沾着薄薄的血腥氣,兩人下身嚴密地貼合。
她注視着在自己上方起起伏伏的男人,在憎惡與歡悅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沖破大腦的阈值之際,有了明确的認知——
大少爺只是解決生理需求,覺着她使着合适,才一用再用,僅此而已。
重複乏味的人生只有無盡的疲憊和倦怠,一眼能看到頭的路程沒有些微的光亮可言。
舒律娅變得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少缺失表情。她善良、純真的本性沒有改變,只是被峥嵘的歲月蒙了一層濃重陰郁的灰塵。
她不停地盼望合同結束的日子,卻無論如何都等不來那一日。
不應該啊,女仆的合同日期有那麽長嗎?小小的疑惑冒出,又很快被某個存在壓制。
渾然不知自己在大少爺的念能力控制下,一遍又一遍地續下了本該結束的合同。遺失在原定航線上的船只,在霧氣缭繞的旅途中迷惘地跋涉。
除了死,這個女仆離不開揍敵客家族。升職為總管家的春河裏管家,為蒙在鼓中的女仆嘆息。
這就是大少爺的能力,能不知不覺地控制人的思想,扭轉別人的言行舉止,直至趁上他的意。
舒律娅本次服侍的四少爺亞路嘉,和五少爺一樣,終日被夫人基裘打扮成女裝。
四少爺、五少爺的性格有所差異。亞路嘉少爺活潑、開朗,柯特少爺沉默、內斂。
前者能讨揍敵客家族大多數人,包括衆星捧月的奇犽三少爺的歡心,又叫他們深深的畏懼着。奇犽少爺總會來找四少爺玩。
後者則相反,奇犽恐懼陰森森的大哥,厭惡着總是想要支配他的媽媽,和與媽媽如影随形,一心一意扮演着家人應聲玩偶的柯特。
伊爾迷大少爺密切地關注奇犽少爺的動向,與奇犽少爺接觸,約等于撞進伊爾迷大少爺的視線。
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着想,舒律娅盡可能地在服務亞路嘉少爺的同時,遠離奇犽少爺。豈料起了反作用。
“我說你啊,是不是在躲我?”繼承席巴家主發色的男孩,一拳砸裂她身後的牆壁。
舒律娅的臉頰被細小的石塊打到,尖利的銳石在她右臉劃出一道血線,叫她被搗得熟爛的軀體不自覺地戰栗。
僅僅是零點幾秒的觸碰,還是帶着攻擊力道的襲擊,她就禁不住軟了下肢,倚着破洞的牆體小口小口喘氣。
大少爺的手段險惡至極,搗鼓得她的身子都不聽她的使喚。豈止一個糟糕透頂。
她現在變得特別地不經碰,哪怕是稍微猛烈的自然風,都會吹得她站不住,更別提其他更親密的行為。
因而,不論冬暖夏涼,舒律娅都穿着高領的衣裝。
長袖長裙套滿身,雙手戴着藏青色的手套,不讓她的肌膚與外部的物品和人,有任何的觸碰機會。
衣裝的材質選用的也是不易摩擦,柔滑、輕薄無感的布料。
“你……”審視着女仆周身的變化,視覺、嗅覺發達的奇犽,敏銳地覺察出舒律娅的異樣。
他想起大宅子流傳的緋聞,不由得慨嘆起大哥的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