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幼年
幼年
可是她确确實實結婚了。
清然沒在說什麽,留江婉約一個人消化,直到晚上睡覺之前,她都沒回過神,一直不敢相信。
“然然……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啊?”臨睡前,江婉約拉住了清然的衣袖,一臉呆愣的問。
清然微微皺眉,想了很多形容詞都沒法準确形容,她思考了很久很久,說道:“對我很好的人。”
江婉約沉默,松了手。
清然拍拍她的頭,上床休息。
第二天還要軍訓,要早點起床。
清然早早起來洗漱換了衣服,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江婉約已經起來了。
才四點,江婉約一般都是最晚起的那個,今天這是怎麽了?
沒一會兒,江婉約擡起了頭,清然瞧見了她的黑眼圈,心裏大致有了答案。
她結婚的事實就讓她這麽難以接受嗎??
清然摸了摸江婉約的臉,柔聲說道:“沒睡好?”
江婉約臉色有些憔悴,黑眼圈重的很,眼裏還有紅血絲,目光呆滞。
“有些吧,我想象不到你會嫁給什麽人……”
江婉約想不明白,清然這樣入神一般的人,怎麽會嫁人,會嫁給什麽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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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江婉約眼裏,任何人都配不上清然。
她優雅,理性,高貴,清冷,渾身上下都完美無缺,就連身體都是那樣的美麗。
江婉約想了一個晚上都沒想明白。
清然嘆了口氣,拍拍江婉約的頭,道:“洗漱吧,一會兒去吃早餐。”
江婉約呆滞的點點頭,去了衛生間。
清然看着她的模樣,腦海裏突然浮現了謝椋的臉。
好看,雖并不能成稱之為絕色,但是都在清然的點上。
清然一直都知道謝椋在壓抑自己的本性,她太清楚坐在那個位置上的男人不會是什麽善類。
清然思索着,容珩也起了床。
三個人全部完事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軍訓而已,沒什麽特別的,清然站在後面,跟着衆人行動,站軍姿,學步子。
稍微特別一點的,就是才藝表演。
有的人才藝頗多,想展示自己,一時間廣場中間就如同一個表演舞臺,音響放着歌曲,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
清然在後面也看不太到什麽,便低着頭拔草。
很快的,她腳尖前就出現了一小塊光禿禿得土地,旁邊圍了一圈草,清然忍不住,蔥口袋裏拿了根一字夾挖土。
沒一會兒,便出現了一個小坑,清然找了塊小石頭放進去,埋起來,再用草蓋好。
然後,雙手合十,默默祈禱。
節哀順變……
清淮就站在她身後看着她這些小動作,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感覺到她還是個小姑娘,無聊的時候會做些可愛的舉動,打發時間。
清然知道清淮就在身後,于是從口袋裏拿了塊奶糖,回頭扔給他。
“吃糖嗎?”
清淮愣愣的看着手裏的奶糖,不自覺的笑了一下,拍了一下清然的頭,聲音低沉:“一會兒給你買糖。”
清然搖搖頭,語氣淡淡:“我不吃,這糖是我高中買的,快要過期了,快吃吧。”
清淮看着手裏的糖,陷入沉思,良久,他拍了一下清然的頭。
清然擡頭看他,眨眨眼,卻沒說話,擡腳在她埋石頭的地方踩了兩腳,把土踩實。
幾輪表演,氣氛來到了頂點,清然不太關心表演,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清淮搭話。
“這個月末爺爺壽辰,爸爸問我能不能聯系上你,能的話叫你回去。”
清淮皺眉,覺得站着講話不太方便,便蹲在清然身後。
即使這樣,他也比清然高出一截來,壓迫感依舊那麽強。
“他怎麽不直接找我說。”
清然抿抿唇,瞥了一眼清淮,幽幽開口:“他說他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你都不接。”
清淮哽住,眼神看向別處,好久才開口。
“所以他就認為你可以聯系到我?”
清淮臉頰微微的哄,不知道怎麽回事,清然也沒看到,用手指在地上戳戳,又拔了幾棵草。
“爸爸說小時候你很疼我,所以覺得我可以聯系到你。”
清淮再次哽住,看着清然不說話,忍不住捏住清然的後頸,用力捏了一下。
“他說的沒錯,你小時候我最疼你了。”
清然回頭,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清淮,那俊美的五官,精致的不得了。
兩個人明明長相一點也不像,但是就是神似。
“你八歲之前我還能回去,那個時候你見到我還很親,雖然什麽也不說也不做,但就是跟着我。”
想起來清然小時候,清淮就忍不住笑,看着清然的眼神更溫柔了些。
清然算了一下,她八歲之前的話,清淮也就是二十多歲。
“我那麽粘人嗎?”
清然輕聲的問,也聽不出情緒,沒有好奇,就好像再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清淮心裏一痛,摸了摸清然的頭發,道:“嗯,很粘人,身邊沒有人不行,我不在的時候你就粘着謝椋,我來了你就粘着,八歲之後你被接回去,我也忙了起來。”
想起這個,清淮就忍不住嘆氣,他們上次見面是在清然十八歲生日那天,再往前就是十六歲生日那天,之前的幾次見面,清淮都沒能和她說上話。
那個時候的清然,沉默寡言,像個人偶,精致卻沒有靈魂。
空洞的雙眼,淡漠的深情,看的清淮難受。
“那個時候你就認識謝椋了麽?”
從清淮口裏聽到了謝椋的名字,清然覺得稀奇,便忍不住問了一嘴。
提到謝椋,清淮咬了咬腮肉,想了一會兒,語氣有寫不屑。
“嗯,那個時候他也沒多大,個子倒是不矮,你就跟着他,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就跟着他,那小子也寵你,你跟着他他就抱着你,一抱就是一整天,他也不覺得累。”
清然眼神柔了下來,腦海裏浮現了謝椋的身影。
清淮還在說。
“他教你下棋,彈鋼琴,種花,帶你玩游戲,說起來,還挺像青梅竹馬的,但這竹馬大了點……”
清淮忍不住吐槽,嚼着嘴裏的奶糖,想起謝椋的模樣,總覺得別扭。
“話說回來,謝椋去哪了?”
清淮這才想起來這個問題。
清然又在前面弄了個小土坑,将口袋裏的一個小飾品扔了進去,埋上。
“他去錦川開會了,還有幾天才能回來。”
“錦川?”
“嗯。”
清淮想了想,才明白是因為什麽。
元首去世了,需要選拔新的元首。元首是從他們這種大家族的人選出來的,但是家主和元首不能是同一個人,而謝椋作為他們這群人中最有權利的人,自然是要過去的。
清淮不由得嘆氣,撸了幾下清然的頭發,站起身,吹了聲哨子。
“集合!!!”
才藝表演結束了,再訓練一會兒便是午休,清然從小土坑裏挖出了自己的小飾品,拿紙巾包了起來,揣在兜裏。
日頭并不烈,有一點微風,雲時不時将太陽遮住,帶來一絲陰涼。
清然站起來,看着前面的方向,心卻飄到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