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婚姻
婚姻
可惜很多事情都沒有選擇,自己的婚姻也是。
清然在得知自己要嫁給那個人之前,還以為能過上和普通人一樣的生活。哪怕沒有被愛過。
清然沒有愛人的能力,她卻是見過被愛的人是什麽樣子,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樣的,天真爛漫,敢愛敢恨。
和妹妹不同,清然長得十分精致,完全就是造物主的神作,完美的挑不出一點毛。
而妹妹清悠,則是像被愛灌溉長大的粉色薔薇,看見就令人心軟,一雙淺色的瞳孔如同春天的湖面,嬌嫩的嘴唇總能哄得的人心情愉悅。
哪怕是清盛傲,也是極其喜歡清悠的。
清然長得像景涼月,景涼月是清盛傲的妻子。
或許是因為這層關系,清然才不至于在清家活的艱難,只是不被重視而已。
沒有被刁難,就已經很好了,清然是個很容易就能滿足的孩子,不會要求那麽多了,只是看着父母和妹妹相處的樣子,難免心生羨慕。
明明是姐姐,卻不受重視,在家裏還是學校,她永遠是被忽視的哪一個。
若非哥哥不願意繼承,非要去搞什麽藝術,那份擔子是不可能壓在清然身上的。
清家的下一任家主,是清然,是當時還沒有成年的清然。
連帶着那個消息,傳進清然的耳朵裏——和謝家聯姻。
據說是很久很久之前就有的婚約,奈何兩家以來,要麽年齡不合适,差距太大,就是沒有能夠聯姻的人。
于是,清然變成了下任家主,也是謝家家主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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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消息傳開來,一時間,清然變成了上流圈子談論的話題。
“哪怕不被重視,也要繼承家業,偷着樂吧。”
這是清然聽到的最多的話。
她想和清悠說對不起,是自己搶了她的位置,是她搶了家主之位,是她搶了她的未婚夫。
可是清悠似乎并不在意,家裏人對她的态度依舊不變,只是清然每天多了一項課程。
管理學。
這個時候,清然才明白,自己只是個犧牲品,哪怕是嫁給最權貴的人,自己也是個犧牲品,豪門的犧牲品而已。
說沒有怨恨,那肯定是假的,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能做什麽,自己想要什麽,便由着他們去了。
若是能體現出一點特別的價值,那她也算是找到了一點目标吧。
成為一個優秀的繼承人,成為一個優秀的妻子。
唯獨沒有成為自己。
婚禮的現場十分豪華,來的人都是圈子裏赫赫有名的人,或許是太過于權貴,并沒有什麽記者來。
他們根本就沒有資格。
就像是你會知道那些有錢人的生活嗎?能發在社交平臺被人看見的,也只不過是一些炫耀的方式罷了。
在這個社會,不知道的太多了。
清然從來沒見過哪位謝家家主,能查到的也不多。
看着鏡子面前的自己,清然內心毫無波瀾。
婚姻嘛,不過就是把兩個有價值的人捆綁在一起的一個牢籠罷了,尤其是他們這種人,毫無自由。
過程很平淡,沒有宣誓,只有那句“我願意。”以及交換戒指。
清然實在沒心思去看自己的丈夫是什麽樣子,儀式結束之後,清然便回了休息室。
“姐姐?”
休息室裏來了一個人,清然擡頭看,是清悠。
只見清悠穿着煙粉色的小禮服,頭發卷成了大波浪,用珍珠的鏈子點綴在發間,耳邊別了兩個蝴蝶結。
像個洋娃娃一樣的精致。
“怎麽了?”
清然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她眉眼精致的不像話,金色的眸子裏卻黯淡無光。
清悠心髒一痛,卻明白自己做不了什麽,看着清然的模樣,她捏了捏自己手中的盒子。
“姐姐,對不起。”
突如其來的歉意,清然不由得愣住,看着她慢慢靠近自己,在自己面前蹲了下來。
小小的一只,很是可愛。
“怎麽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清然對于清悠的感情有些複雜,但畢竟是自己親生妹妹,再加之她又十分可愛,清然拿她也沒有辦法。
清悠抿抿唇,想到那些話,今天不說出口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便閉上眼,下了決定。
遞上自己的禮物,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認真道:“姐姐,對不起,讓你吃了這麽多年的苦。
我知道我說這些已經太晚了,但是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完全沒有準備,我以為我們會有很多時間相處,但是我想,以後我們相處的時間會越來越少,甚至不會再有什麽接觸了,我就覺得,有些話我是必須說出口了。
對不起姐姐,是我搶走了爸媽對你的愛,這十二年來,我一直想為你做點什麽,但是我總是會把事情搞砸,很多時候,我都是想靠近你的,但是我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才能讓你開心……”
她将盒子遞給清然,聲音裏帶了一些哽咽,眼裏含了淚。
清然愣愣的接過盒子,并沒有打開,她的目光依舊停在清悠身上,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清悠咽了咽口水,繼續道:“我知道我現在做什麽都晚了,但是我想說,我……我很喜歡姐姐……你可不可以原諒我,我以後……我以後會盡力彌補你……”
“可我并沒有怨你啊。”
清然輕柔的嗓音在頭頂響起,清悠猛地擡頭,眼底的淚花再也繃不住。
“我聽了那麽多年的話,你一直不被家裏重視,還要被拉着去聯姻……”
清悠不可置信,她險些坐在地上。
清然摩挲着清悠送給自己的禮物,輕輕道:“你并沒有做錯什麽,為何要我原諒呢?好了快起來,蹲着不難受嗎?”
清然将清悠扶起來,讓她坐到椅子上。
“我從未怨過你,這些年來,我從未怨過你,即便是以前,你也還小,一直被保護着,什麽都不懂,我又怎會怨你?”
清然擡手,幫清悠理了理劉海,輕輕笑了一下。
這是清悠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清然,不由得臉一紅。
她這麽漂亮,為什麽一直沒有被人注意到呢?
她和清然是同一個學校的,在學校裏,只知道清然是校花,仔細問起來,卻沒幾個人能描述起清然的樣貌。
只說那是一個語言描述不出來的女子,用什麽詞語都描述不出來。
清然今年已經過了十八歲生日,按照盛岚的法律,她已經到了法律允許的結婚年齡。
休息室內一時間安靜下來,只剩下清悠的抽泣聲,以及清然幫她拿紙擦淚的聲音。
清悠張了張嘴,剛想說話,便聽休息室的門被打開。
門口站着一個男子,白色的西裝,胸口別了玫瑰花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