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和你
和你
寒假補習結束，張瑜回到家收好東西，羅女士已經買好飛機票，四小時的裏程到南江，張瑜上飛機前跟周瑾丞發了條短信，就把手機關機了。
飛機上，張瑜閑的無聊就看了會書，她平時沒什麽愛好，閑着就喜歡看書，這會兒正在看英國作家珍妮特的《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你的人生還有別的可能。”
看了書就會有很多感悟，自己還有很多可能，她看了看坐在旁邊的羅女士和男人，覺得自己不應該拘泥于一方土地，自己也還有很多可能。
飛機準備降落，張瑜合上書。
南江的天氣不似北方，沒有雪，也不是很冷，到家時阿公阿婆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阿婆看見張瑜馬上迎了上去，“哎喲我的乖孫，可把你累壞了吧。”
“阿婆，我不累。”張瑜臉上笑盈盈的。
“爸媽，這是鐘吉。”說完那人也迎上去，幾人在門口寒暄完就進了房門。
張瑜下飛機時忘把手機開機，回到家就把手機丢在客廳桌子上，就和阿婆去買菜去了。
……
杆子瞄準，“啪”一聲，球沒落袋。
“阿丞，怎麽心不在焉的。”管蕭問。
周瑾丞不說話，繼續找自己的下一顆球，瞄準，動杆，但還是沒進，沒了興趣，周瑾丞放下杆子坐到沙發上。
周瑾丞随手撥了張瑜的電話，在嘟嘟兩聲後，電話接通。
“到家了嗎？”男生的聲音帶有一些沙啞。
“嗯。忘記把手機開機了。”
“在幹嘛？”
“剛吃完晚飯，現在在房間裏看書，你呢？”
周瑾丞剛想回答在打臺球，就聽到一道女聲。
“阿丞，過來玩啊，你女朋友又不在。”女生的聲音妩媚中帶有得意。
“你在忙嗎？”張瑜問。
“沒有，在外面玩。”說着撩起衣服出了臺球廳。
“那我剛才聽到有人叫你。”張瑜這邊極其安靜，周瑾丞那邊卻是車水馬龍的聲音，還有他打火機的聲音。
“剛才有人想泡我。”周瑾丞吸了一口煙。
“哦，那你還挺受歡迎的。”
“張瑜，你知道我想聽到什麽回答。”
張瑜不再開他玩笑，“如果下次還有人找你搭讪，你就跟他說‘我女朋友會吃醋’。”
周瑾丞嘴角上揚，“好。”
張瑜會心一笑，冬日裏的梅花似乎也綻放得更豔。
“瑜瑜，跟誰打電話呢，早點睡了，明天還要去買年貨呢。”羅女士在門外喊。
“在跟同學打電話呢，我馬上睡了。”
“同學？”周瑾丞似乎對這個稱呼很不滿意。
“我媽不讓我早戀，所以就只能委屈你了。”
“那我是你的誰呢？”
“是我的男朋友。”
是的，男朋友。全年級都知道的戀愛，也是多數人不看好的戀愛。
“嗯，這還差不多。”
張瑜掩聲說道：“我不跟你說了，我明天還要跟阿婆阿公去買年貨，得睡了。”
“行，女朋友，晚安。”
張瑜臉上暈紅，“晚安。”
……
周瑾丞一家去了新加坡過年，周典興過了幾天才到。
新加坡雖說沒有國內大，但是華人建立的世界級一線城市，可謂是東南亞最發達的國家，物價高，但是人人向往的紙醉金迷。
到酒店後周瑾丞就給張瑜撥了視頻。“寶寶，好想你。”
張瑜被他的昵稱整的有點臉紅，“你到了嗎？”周瑾丞出發前給她報備過。
“嗯，剛到。”突然一個小孩子湊到視頻面前。
“姐姐，這是誰啊？”張瑜臉上帶笑說到：“這是姐姐的同學。”
“哇，姐姐的同學長得好帥啊。”
視頻對面那人開始臭屁，“小孩還挺有眼光。”張瑜翻了個白眼。
“不帥嗎？”
“嗯，是挺帥的。”張瑜說着點點頭表示肯定。
“哥哥，我誇你帥有獎勵嗎？”
周瑾丞難得有閑心跟小孩子玩，“你想要什麽獎勵呢？”
“你能叫姐姐陪我出去玩嗎，她每天都在家裏看書，我好無聊。”
張瑜馬上反駁，“我哪有？”
“明明就有，哼！”小孩子肉嘟嘟的臉，撅起嘴巴。
“姐姐不陪你玩，我陪你玩好不好。”
張瑜有那麽一瞬間以為他就在自己身邊，但發現那人不過是在視頻裏回答的。
“瑜瑜，過來幫阿婆穿針線。”聽到阿婆喊自己，張瑜轉頭答應了聲“好”，又反過來跟視頻裏的人對話，“我阿婆叫我，我先挂了，你快休息吧。”張瑜瞧見他有些疲憊。
“嗯。”說完挂斷視頻。
周瑾丞拿上換洗衣物去了浴室，出來已經過了十五分鐘。
周瑾丞全家住的是一棟兩層小洋房，新加坡四季如夏，所以每年都會訂那麽半個月來度假。
唐萍端了果盤進他的房間，“今年你爸打算在這兒過完年等你開學再回去，我看你衣服帶的少，收拾收拾我帶你去添添衣物。”
這就意味着他要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張瑜，周瑾丞心想。
“不用了，我陪你們過完年就走。”
唐萍知道自己兒子的性格，萬事不能勉強，“行吧，那你回去就去你外婆家，家裏阿姨我給放了假。”
“嗯。”周瑾丞答應。
…………
鑼鼓喧天，鞭炮齊放，家家戶戶門前都挂滿了燈籠。年夜飯過後，小孩子約着在巷子裏放鞭炮，放煙花，大人們則聚在一起聊天打麻将，臨近新的一年到來還有五分鐘。
張瑜想給周瑾丞打電話，但又怕打擾他，拿着手機不知道撥還是不撥。
手機屏幕有新的短信進來，張瑜點開一看，是尹瞬瑤發來的新年祝福，還帶有可愛的表情包，張瑜也回了個可愛的新年快樂的表情包，熄了手機準備去聽大人們聊聊家常，這時心中想的人來了電話。
張瑜既緊張又興奮，調低音量，回房間把門鎖打上，走到窗戶前接通了電話。
“喂？”女生的聲音小心翼翼。
“怎麽那邊那麽安靜。”
“我回房間了。”
“張瑜，要過年了。”
“嗯。”
電視上的春晚裏主持人正在倒計時，各家各戶都在等待這一時刻到來，然後點燃自己的煙火。
倒計時在在數完“1”後，有不少的煙花開始在天空中綻放，五彩斑斓，張瑜擡頭望向窗外的天空，好久沒那麽開心過。
“張瑜，新年快樂。我愛你。”
“新年快樂！”
“除了新年快樂，你就沒什麽想跟我說的了嗎？”
“那我希望你天天開心。”
……
周瑾丞，我也愛你。
愛是什麽，不懂，只知在最好的年紀遇見了你。
年後學校組織了學生實踐活動，張瑜不得不提前回去，羅女士和鐘吉等到過了元宵節才回去，這幾天張瑜就一個人在租的房子裏生活。
張瑜該從超市回來就聽見房子裏的水聲，打開房門一看，果不其然，地上全是水，正準備打電話時，燈光一暗，張瑜在黑暗中沒了方向。
只能打開手電出去，給羅女士打了電話，物業要明天才能來修，今晚就只能暫住別的地方。
“嘟嘟……”
“喂，瑜瑜，怎麽了。”
“瑤瑤，我家被水給淹了，今晚能來你家借住一晚嗎？”
“啊，可是我今天回老家了，要不……”
尹瞬瑤還沒說完就被張瑜打斷，“沒事，我先湊活一晚上，明天物業就來修了。”
“行吧，真對不起，瑤瑤。”
挂斷電話後，張瑜打算在外面找個快捷酒店睡一晚上。
去房間裏收了一套幹淨衣服和洗漱用品時，周瑾丞打來了視頻。
“怎麽不開燈？”
“停電了。”張瑜無奈地說。
“在家裏等我。”說完只看見男生以很迅速的動作出了門。
張瑜打開手機電燈蹲在家門口，周瑾丞讓她等他，卻也沒問她家在幾樓。
沒過幾分鐘，就有人打着電燈射向張瑜，張瑜只覺得燈光晃眼，用手擋住。
“張瑜？”試探性的問，卻讓張瑜如此安心。
張瑜站起來，時間久了，腿有點麻，周瑾丞上前扶住她。
“什麽時候停的電？”男生的聲音有點硬朗。
“就剛剛。”
“物業來了沒？”
“明天才能來。”
“周瑾丞，我打算去外面住一晚，明天就好了。”
“我能讓你住外面？”
确實不會，他這個人，不會讓她吃一點苦。
兩人出了小區打了輛車去他的公寓。
公寓裏一如既往的幹淨，似乎每天都有人來打掃。
她上次來穿的鞋還在，張瑜換好鞋把包放下，卻不知道幹嘛。
周瑾丞給她倒了杯水就回房間去了。
張瑜四處打量，之前沒仔細觀看，這套房子的裝修風是現代的極簡主義，很适合現代的年輕人。
周瑾丞從房間裏出來已經換了一套很休閑的衣服，“水溫已經調好，去洗澡吧。”
張瑜拿上包，出來時已經是二十分鐘後。
周瑾丞坐在沙發上玩手機，聽見聲響看過來，女孩長發及胸，發梢的水把淺粉色的睡裙染成深紅色，臉上幹淨剔透，只有鼻頭和腮的部分有點粉色，小腿肚筆直潔白。
周瑾丞起身拉着她走近了浴室，手裏還拿着包的張瑜不知所措，只能跟着他走。
周瑾丞把吹風機插好，試好風的力度和溫度開始給她吹頭發。
張瑜身高一米六，周瑾丞身高一米八七，這個高度剛好給她吹頭發。
“周瑾丞，謝謝你。”
“什麽？”
“我說謝謝你。”張瑜放大了聲音。
“聽不見。”
“我說……”還沒說完嘴就被人給堵住。
“唔……”
周瑾丞關了吹風機，一手按着張瑜的後腦勺，一手把吹風機放好。
這會兒換成了兩只手，另一只手在她的下巴摸索，張瑜順着她的吻，但這個姿勢時間久了讓張瑜很不舒服，周瑾丞感覺到她的難受，一只手擡起她坐在了洗手臺上。
張瑜不用仰着頭，雙手交叉搭在他的肩上，周圍安靜得只聽得見兩人的喘息聲及水漬交融在一起的聲音。
幾分鐘過後，張瑜實在是沒了力氣，強迫着分開，從洗手臺上跳了下來，周瑾丞手扶住她，想跑，但被他拉住，“還要繼續嗎？”明顯張瑜已經不想了。
“去睡吧，要不然我怕我真控制不住。”兩人都明白。
周瑾丞從卧室裏拿了條毛毯，在張瑜額頭上落下一枚吻才放她去睡覺。
張瑜在床上睡不着，翻來覆去的，天氣還沒回暖，不知道睡沙發會不會很冷，但是又不能和他躺在一張床上，在思想掙紮中還是睡着了。
……
醒來，張瑜打開手機看，已經九點了，從來沒有起那麽晚，他應該起來了吧，張瑜心想。
換好衣服出去，發現他還在沙發上，兩手交叉靠在腦袋下面，張瑜不想吵醒他，蹑手蹑腳地去衛生間，洗完漱後拿上鑰匙出了門。
公寓對面有兩家早餐店，張瑜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麽，就都買了一點，回來時周瑾丞已經坐在沙發上玩手機了。
張瑜在玄關處換好鞋，把早餐放在餐桌上去廚房拿了兩個碗和勺子，周瑾丞聞聲走了過去。
張瑜在水池前洗碗，少女穿着淺粉色針織毛衣，緊身的牛仔褲顯得她的腿又細又直。
周瑾丞從她身後抱住她，頭靠在她肩膀上，張瑜心裏一驚，發現是他後，會心地笑了。
“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就都買了一點。”
“你買的，我都喜歡。”說完又補充道，“好想一直這樣。”
一屋兩人，三餐四季，春夏秋冬，好想身邊的每天都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