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蛇神強制飼養後

第3章 懲罰和崩潰

第3章 懲罰和崩潰

許書容看着蛇神消失的地方，意識到那就是這個山洞裏的另一個出口。

他站起來，背上自己的包，順着蛇神離開的地方走去。

出了洞室，他以為就是出去的路。

但他想多了，彎彎曲曲的道路，還有分支，他該走哪條路才能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許書容的情緒處在崩潰的邊緣，他好想大哭，但他知道哭沒有任何用。

省點力氣比較好，他看着分叉口，心想随便走吧，走錯了再掉頭回來。

他選了左邊的路，戰戰兢兢地往前走着。

運氣不錯，他選了正确的路，看到洞口的光了。

許書容的腳步都加快了不少，眼裏充滿希望的光。

當他要走到洞口時，高大的身軀擋住了洞口，也擋住了許書容眼裏的光。

蛇神回來了。

為什麽每次他要逃跑的時候，這個怪物就會回來啊？

蛇神看着癱軟在地的許書容，微微歪頭，十分不解。

許書容看着蛇神身後的洞口，想着或許可以拼一把，他鼓足勇氣往前沖。

快要出洞口時，腳下被東西纏住，撲通摔倒在地。

“啊！”

許書容捂着被磕到的額頭，氣憤地回頭看去，看到自己右腳腕上纏着尾巴尖。

他擡頭望着蛇神，他看到蛇神嘴角輕輕勾起，眼神裏也帶着不屑，像是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許書容轉過頭，最後看了一眼洞外的森林，又被蛇神拖進了洞穴。

蛇神抓着許書容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拎起來，扛在肩上。

許書容嘆口氣，無力地垂下頭。

扛他跟扛那條死魚一樣。

回到洞室，許書容被扔回獸皮上。

蛇神俯下身對許書容對視，眼神變得十分兇狠，豎瞳微微收縮，像是在鎖定獵物。

被這雙綠眸注視着，許書容不敢動彈，他怕自己被打。

蛇神突然張開嘴巴，露出嘴裏的獠牙，蛇信子在口腔裏胡亂揮舞。

許書容害怕得大聲尖叫，他拼命往後退，他以為這怪物要吃了他。

他拼命地往後退，後背靠在岩壁上，即使無路可退，他也不停地往岩壁裏鑽，想把自己塞進牆壁裏，徹底消失。

許書容吓壞了，臉色煞白，渾身打顫。

蛇神也閉上了嘴，信子快速探出又收回，有點狡詐。

許書容大口喘氣，他看到蛇神嘴角微微勾起，神情裏滿是嘲弄。

他就用那雙綠眼睛盯着許書容。

許書容突然明白，剛剛，是這個怪物在戲弄他！就是在吓唬他！

為了懲罰他逃跑是嗎？

額頭的汗珠滾落到許書容的眼睛裏，辣得眼睛痛，但許書容不敢閉眼，大口大口地喘氣，呆愣地看着蛇神。

蛇神看着許書容臉上的汗珠，他伸出手，看到自己的利爪時，又默默收回。接着他擡起尾巴尖，幫許書容擦去臉上的汗。

許書容心裏的恐懼稍稍退去，躲開尾尖的觸碰，自己擡手把汗擦去。

蛇神攤開另一只手，遞到許書容面前，許書容吓得往後一縮，看清手掌的裏東西後，有些震驚地擡頭。

是幾個野果，紫紅色的外皮，像李子，許書容能聞到那果子清甜的味道。

這些……是給他的？

許書容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拿，但還是畏懼蛇神，不敢觸碰這個強大的怪物。

蛇神微微歪頭，把果子放在獸皮上，往後退一步。

好像是知道許書容害怕，自覺地遠離他。

許書容撿起一個果子，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清甜的果香喚起他的食欲，是啊，他已經很久沒有進食，連水都沒有喝過。

蛇神目不轉睛地盯着許書容，眼神裏滿是期待。

許書容張嘴，咬下一小塊果肉。

酸甜的，口感像蘋果，味道還算不錯，能吃。

他把整個果子塞進嘴裏，一咬發現沒有核，只有小小的籽。

挺好吃的，因為饑餓，他一口氣吃完了蛇神給他的果子。

再擡頭，他看到蛇神眯着眼睛對着他笑，十分滿意的樣子。

蛇神收斂手上的利爪，一下又一下地撫摸着許書容的腦袋。

許書容再次确認，這個怪物把他當寵物了，像養小貓小狗一樣，聽話就順順毛，不聽話就一頓吓唬。

不管怎樣，許書容都松了一口氣。

至少……這怪物不會殺了他。

——

夜晚來臨，許書容餓得肚子咕嚕直叫，他好歹是個成年男性，兩天了就吃那幾個果子，怎麽能飽？

餓得許書容胃難受，饑餓是可以忍受，但黑暗帶來的恐懼，許書容一點也忍不下去。

幸好，他包裏還有個打火機，當他害怕得要瘋掉時，就按亮打火機，用那點微亮的火光消減心裏的恐懼。

他好想哭，可是哭有什麽用？而且他好久沒喝水了，再哭只會增加水分的流失。

他忍住不哭，但他忍不住抽泣。

時不時傳來的抽泣聲，和亮起的火光，讓一旁的蛇神睡不着。

他睜開眼睛看着蜷縮在獸皮上的許書容，他不明白，這個人類怎麽還不睡？

他都把自己的獸皮讓給這個人類，這個人類還有什麽不滿的？

那塊獸皮是島上的人類給他的。

他想，人類應該會喜歡這塊獸皮的。

為什麽這個人類不喜歡呢？

真難養啊。

難道這個人類和島上的人類不一樣？也對，島上的人類都是黃黃黑黑的，這個人類不一樣，頭發是黑色的，眼睛也是黑色的，皮膚卻是白淨的，毛發柔軟極了。

他還沒見過這樣的人類呢。

從前的他以為所有的人類都是島上這樣的，這樣獨特的人，很難養吧？

蛇神開始後悔，不該飼養人類，太麻煩了。

他起身來到人類面前，人類在擺弄他的……小盒子，一按就有火冒出來，很神奇。

在他看來，人類是脆弱的生物，但他們足夠聰明，總是能做出一些神奇的工具。

打火機再一次冒出火光，許書容看到了面前的蛇神。

這一次，他沒有很害怕，既然這怪物不會吃他，那這個怪物也沒什麽可怕的。

蛇神好奇地看着他手裏的打火機，伸出自己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用指頭敲敲打火機，又迅速收回手，生怕打火機爆炸一般。

許書容收回打火機，往後縮了縮，身體蜷縮起來，低下頭不去看蛇神。

蛇神默默收回自己的手，被寵物忽視的感覺，讓他有點不爽。

尾巴尖不耐煩地拍打着地面。

“你能不能放我走？”許書容擡起頭，對着黑暗中的蛇神哀求道。

“我就是來旅游的，啥也沒幹，你能不能放我走。”

許書容抱住自己的膝蓋，哽咽道：“我想回家，我真的害怕。”

蛇神聽着許書容的哭聲，尾巴更煩躁地甩動。

許書容哭得很小聲，即使情緒崩潰，也壓抑着自己的聲音，不敢太大聲。

良久，蛇神離開了，大概是忍不了許書容的哭聲。

許書容擡手把眼淚擦去，現在除了哭，他也不知道幹什麽，可他還是要堅強。

只要他還活着，他就活着回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