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影帝的兒子（五）
方奺被他扯的很不舒服, 雖然他沒有用多大力, 但還是反手把自己頭發拽回來，“我為什麽要敲別人的門，你不讓我過來就直說嘛，我走就是了！”
說着，她輕哼一聲站起來, “以後再也不來找你了！”
見她要走，顧錫還是無奈的拉住她胳膊，“我給你講戲。”
方奺眉梢一挑, 得意的往後一撲, 然後又趴在了軟軟的沙發上。
後者無奈的走去廚房，從冰箱裏拿出一瓶牛奶丢給她。
坐在一旁，他拿過她帶來的劇本看了幾眼，發現上面雖然密密麻麻标記了很多心得, 可有些地方卻還是不夠老練準确。
“這場戲并不是儒慕，而是敬仰，女二對男主從一開始只是敬仰而已, 她認為沒有女人能配上她敬仰的英雄, 但大衆看上去會以為是愛意, 我們要給的只是一種這樣的錯覺，讓觀衆去讨論理解，而不是給他們一個答案。”顧錫說完，就看到方奺正湊過腦袋就這麽靜靜的看着他，素面朝天的小臉上帶着一絲……敬仰？
“是不是這種眼神？”她眨眨眼, 立馬又笑了起來。
顧錫瞥了她眼，然後将劇本丢給她，“回去吧。”
“你那麽着急趕我走做什麽？難道後面還有別人敲門？”她眼珠一轉，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門口。
現在女藝人為了上位可什麽事都做的出，誰知道後面有沒有別人過來“敲門”？
“小小年紀，腦子裏全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顧錫拉住她胳膊，作勢要把她往外帶。
方奺不想走，只得死死拽住沙發，“你這麽激動做什麽？那麽被我說中了？”
“嗷～原來你是這種人，看樣子是我打擾你的好事了？”方奺撇撇嘴，不用他拉，自己冷哼一聲就往外走。
看着她氣憤憤的的背影，顧錫低嘆一聲，最後還是邁着大步拉住她胳膊，可方奺一個勁的往前走，似乎生氣了一樣。
“你做什麽？”他握住門把，攔住她開門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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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奺退後兩步，瞪大眼，“我回自己房間啊！”
看着她那一副鬧別扭的模樣，顧錫只得拍拍她胳膊，“別耍小孩子脾氣了，我待會還得看後期的剪輯，自己回去早點睡覺，晚睡會變老的。”
方奺：“……”把她真當小孩子了嗎？
眨眨眼，她忽然上前一步，仰着頭，伸手環住他腰，感受到面前的人身體一僵，她頓時得意的退後兩步揮揮手，“那我回去了，晚安～”
說完，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事開門出去，好在頂樓沒有人，她坐電梯的話也不會有人知道她從哪一樓下來。
看着她匆匆離去的背影，顧錫嘆口氣，無奈的合上門，不知想到什麽，忽然進房裏拿起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把周璇戲份改一改，後面不用男主救，直接扔蛇窟殺青。”
冷淡的語氣讓那邊的編輯一臉懵逼，在她印象裏，這位顧導可是從來不會假公濟私删減別人的戲份，難道這個周璇哪裏得罪他了？
“可是……劇本已經發了，現在改……周璇那邊怕是不好解釋。”編劇看了眼電腦，覺得自己今晚又要加班了。
顧錫來到廚房給自己倒杯水，語氣冷漠，“不用解釋。”
編劇：“……好吧。”
第二天方奺去劇組的時候就看到一些工作人員在那裏議論紛紛，看起來好像又發生了什麽大事一樣，吓得她連忙把手裏的豆漿給小琪，然後拿出手機搜了搜自己，發現她沒有出事後這才松了口氣。
不過她看到了一條新聞，是關于周璇的，說她在拍之前一部戲時假公濟私真打了一個小花旦一巴掌，現在被人爆出來後，兩方撕的厲害，那些微博大v也全站那個小花旦那一邊，周璇不知道被罵的多慘。
拿過豆漿吸了一口，她忽然看到周璇從她的休息室裏走了出來，助理還提着一個袋子，跟要殺青離開了一樣。
好似看到了方奺，她立馬臉色一變，邁着大步來到她面前，猶豫片刻，最後還是低下頭，“對不起。”
方奺：“……”發生了什麽事？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周璇拉住她手，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是她低估了方奺的後臺，如果只是一兩個黑料到好，可是今天她經紀人告訴她自己惹了一個□□煩，現在公司都要放棄替她公關了。
更可怕的是，之前想挖走她的公司如今也沒了聲音，好像都怕了她惹上的那個麻煩。
“你……你別急，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方奺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心想難道是女主發威了？
越想越有可能，只是沒有想到那拍照片的竟然是周璇，不過得饒人處且饒人，點到為止就算了，看她這樣，以後周璇肯定也不敢在找她麻煩了。
“方奺。”
那邊趙戚忽然走了過來，看了兩人一眼，忽然對着方奺揚了揚手裏的劇本，“我們去對戲？”
“喔。”方奺掙脫周璇的手，然後就吸着豆漿跟趙戚去那邊對戲了。
娛樂圈就這麽大，一有風吹草動大家都知道，趙戚也聽到了些風聲，他原本以為方奺只是一個普通的新人而已，沒想到卻是他看錯了。
“你不用管周璇，是她自己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他說着還拿過一袋小籠包給她，“味道不錯，試試？”
看起來很香的樣子，方奺忍不住笑着接過來說了句謝謝，然後就坐在片場一處椅子上吃了起來。
顧錫來的時候就看到她跟趙戚坐在一起有說有笑，那眼睛都要眯沒了。
臉色一變，他提着茶壺大步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看着兩人道：“現在還不去化妝，不知道今天的景只租一天的嗎！”
周圍路過的工作人員一臉異樣的默默路過，雖然知道他們顧導毒舌，但什麽時候已經多管閑事到這種地步了？
方奺擡起頭，默默的咽下嘴裏的包子，然後直接往化妝間那邊走。
化妝時她才聽見化妝師提起，原來周璇的戲份提前殺青了，本來她後面還有很多戲份的，如果按如今的戲份來算，到時候可能連女三都算不上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的戲份突然被人改了，換好戲服後，方奺又打着講戲的名頭悄悄往顧錫那邊溜。
這個時候正是男主和男二的對手戲，兩人很有爆發力，方奺看了很久，直到這一段拍完以後，才來到顧錫身邊，不過她沒有找到凳子，只能站在他後面說道：“那個……周璇怎麽提前殺青了？”
看到她過來，顧錫周圍的工作人員立馬默默走開了。
“殺青就殺青，哪有那麽多為什麽。”他冷漠的說完，又擡頭看了她眼，“你想的話，今天也可以殺青。”
方奺：“……”
她拿着劇本也默默的回去了。
之後幾天沒了周璇，劇組裏也沒發生什麽事，不過周璇在網上的事愈演愈烈，聽說已經在跟公司談解約了，不過解約的話她可能要賠一大筆錢。
方奺的戲份也拍的差不多了，最後一場是積壓很久的一場戲，也算是一場床戲，電影嘛，裏面一般都會出現幾個這樣的噱頭，顧錫的已經很保守了，只有兩三秒的鏡頭，不過拍的話可能會要一分鐘。
作為一個妖妃，她的露背和吻戲基本上已經全删了，這個再删的話有點說不過去了，而且這場戲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并不是很親密，所以她就沒和顧錫說把它給改了。
拍攝那一天是在一個基地的屋子裏，裏面都是搭好的景，輕紗飄飄，酒池肉林，看起來格外旖旎。
因為是最後一場戲她就可以殺青了，所以劉姐也早早的過來接她，換好衣服後，她就披着外套坐在片場裏喝飲料，想到周璇的事，她就忍不住朝劉姐問道：“周璇怎麽樣？”
劉姐正在給誰發短信，聽到她的話也只是淡淡回道：“不關你的事就不要問，你要是警惕，就不會在背後被人捅刀子了。”
方奺：“……”
偏過頭，她不再說話，繼續吸着她手裏的奶茶。
等顧錫來了後，趙戚就過去聽他講戲，方奺也跟着走了過去。
與以往不同，今天的顧錫特別的慢，泡壺茶後，還要仔細看劇本，然後詢問副導演其他事情，接着又要喝幾口茶，方奺和趙戚兩人那一旁不知道坐了多久，他仿佛才想起般回頭看向兩人。
“嗯……這場戲到時候剪出來只有幾秒，所以擺拍一下就好了。”他認真的盯着劇本，好久才來了這麽一句話。
一旁的趙戚皺皺眉，“可是裏面不是還有兩句臺詞嗎？”
“啊……皇上……你來抓臣妾啊……呵呵呵……”方奺照着劇本念完後就看向顧錫，“這個該擺什麽姿勢？”
趙戚：“……”為什麽他心跳有些加快？
顧錫臉色一變，一把奪過她手裏的劇本，沉聲道：“你想要什麽姿勢！”
一旁的副導演默默的吃着早餐走開了……
方奺撇撇嘴沒有說話，她能用什麽姿勢？
突然起身，顧錫邁步往片場裏面走，“跟我來。”
見此，方奺和趙戚都跟了過去，來到宮殿裏面後，顧錫指着那張大床沖方奺道：“你躺上去。”
沒有脫外套，方奺直接躺了上去，就看到顧錫對攝像師招招手，然後指了一個位置，“待會按這個位置拍，不用移動了。”
攝像師理解的擺了個k的手勢，就算給他拍暧昧一點，導演也不會放出來呀！
“趙戚，你看着我的動作。”顧錫說完，就俯身趴在方奺上空，雙手撐在她身側，然後低頭在她脖子上蹭了兩下，接着就抱着她腰一滾。
“差不多就這樣，看明白了嗎？”他說着一本正經的站了起來，方奺也立馬從床上爬起來。
其實顧錫真的很紳士，剛剛竟然都沒有占她便宜。
“嗯，我知道了。”趙戚點點頭，一副全都明白了的樣子。
見此，顧錫忽然對副導演招招手，“可以了，把替身找來吧。”
趙戚：“……”
他一臉懵逼的看着副導演領着一個身形和方奺差不多的女人走了過來，就連戲服都換好了！
“差不多了，那開拍吧，不熟悉的話你們兩個可以多練習幾遍。”顧錫說完，又看着方奺道：“還愣在這裏做什麽，你還不快走！”
方奺呆愣的看着那個她的替身已經躺床上去了，似乎真的想跟趙戚練習幾遍，這時候劉姐也走了過來，看着顧錫的背影淡淡道：“行了，換衣服走吧，你晚上還有個活動要趕。”
方奺：“……”為什麽劉姐總是這麽冷靜？
本以為還得拍完這場戲，沒想到最後不用拍了，等方奺換完衣服後，就跑去跟顧錫說一聲，順便拿紅包。
一般每個人殺青時劇組都會象征性的給個紅包，雖然不多，可能只有一兩百塊，但也象征着吉利，像她這種女二號殺青都會有個殺青的飯局，不過她今天晚上有活動，所以就沒組了。
“嗯，對，就是那樣，低頭，露肩，不要露臉。”顧錫對着監視器指導着那個替身的動作，看起來非常認真的樣子。
方奺提着單肩包來到他身邊坐下，看了眼監視器，然後悠悠道：“你什麽時候找的替身？我怎麽不知道？”
看到她過來，副導演又默默的走開了，給他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打擾導演和女朋友談情說愛呀。
“什麽都告訴你，我還做什麽導演？”顧錫偏頭瞥了她眼，然後又繼續緊緊盯着監視器。
方奺皺皺眉，然後繼續看着他道：“你之前還欠我一個條件，還記得嗎？”
顧錫沒有回頭，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看着他立體俊逸的側顏，方奺忍不住湊過去挨在他耳邊輕聲道：“我想你明天陪我去看電影～”
顧錫一愣，臉色似乎有些僵硬，眼珠久久沒有轉動。
“怎麽，不行啊？”她托着下巴，緊緊的盯着他。
後者半響才回過頭看了她眼，“我沒有時間。”
方奺：“……”就這樣的人，她要怎麽攻略？
“導演，可以開始了！”趙戚似乎看不慣她們在那裏咬耳朵，大聲的喊了一句。
霎那間，所有人都往監視器這邊看來，方奺有些窘迫，提着包就準備走。
顧錫一把拉住她胳膊，“我今晚有時間。”
方奺：“……”她沒有時間！
“好啊，那我今天就不回去了，我在酒店等你。”方奺說着便提着包往劉姐那邊走。
看到她過來，劉姐忍不住皺皺眉，“說什麽要說這麽久。”
方奺走在前面，笑着道：“沒什麽，不過我今晚有事，你幫我把那個活動推了吧。”
劉姐臉色一變，一把拽住她胳膊，“你說推就推，不知道要賠錢的嗎？”
“我……”
“方姐！”
方奺回過頭，就看到副導演手裏拿着一個紅包小跑了過來，還笑眯眯的把紅包遞給她，“顧導給的。”
紅包一般都是制片人給，不過顧錫也參與了這部片的投資，他給也是差不多的。
“這麽薄？”方奺握着那些薄薄的紅包忍不住皺皺眉，“太小氣了。”
“嘿嘿，禮輕情意重嘛。”副導演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方奺一邊往前走，一邊從裏面抽出一張……白色的……支票？
瞄了眼上面的位數，方奺立馬又把支票塞進了紅包裏，還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片場那邊。
“多少錢？”劉姐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告訴你！”方奺把紅包放進包裏，然後又繼續道：“應該不用賠錢那麽嚴重，大不了下次我參加她們活動時就不要錢了。”
這是她簽下的一個代言，今天得去出席一個宣傳活動，不過她們合約本來就到期了，還沒來得及續約，這次活動本來就是礙着之前合作的情分出席的，就算不去參加肯定也不會賠錢，就是續約的話就不好說了。
“随你吧！”劉姐似乎也很無奈，搖搖頭就沒有再說什麽了。
回到酒店後，方奺就在屋裏睡了一覺，醒來時又讓小琪給給她訂了一個外賣，跟着又在網上搜索今晚的電影票。
她喜歡看鬼片，不過國內基本沒什麽好鬼片，最近上映的就只有一部看起來不錯，主演是一個已經過氣了的男演員，曾經也紅過，長相和演技都不錯，不過娛樂圈更新換代太快，一不小心就掉線了，女主演則是一個小新人，看預告片演技還可以，最近也就這麽一部可以看了。
今晚不用趕夜場，所以顧錫應該很快就能回來，方奺立馬買了兩張九點鐘的電影票，這個時候看最有氣氛了。
七點半的時候，她就換好衣服去樓上敲門，電影院黑，她又不是特別紅，應該不會有人認出她來。
按了門鈴後，沒兩秒鐘房門就開了，不過出來的并不是顧錫，而是男主！
顧灏看了眼外面這個年輕靓麗的女孩，然後回頭對裏面的人道：“別欺負人家小姑娘，都是熟人。”
方奺：“……”
“顧……顧叔叔好。”她有些窘迫的退後兩步，似乎沒想到會在這碰到他。
顧灏現在基本已經不出山了，再知名的導演也請不動他，不過越是這樣，他的地位就越發崇高，當然，如果他兒子請他出山就不一定了。
“嗯，你進去吧。”顧灏看了她眼，然後就邁着穩重的步伐往電梯那邊走。
看着他高大成熟的背影，方奺忍不住感嘆一聲，男主果然是男主！
“看什麽！”顧錫不悅的把門拉開，看了眼她耳邊戴着的口罩，忍不住低聲道：“以你的名氣，你以為這麽晚會有誰認識你？”
方奺：“……”她記得顧錫小時候不是這樣子的，他到底是經歷了什麽？
“我就算再不出名，那粉絲也比你多，不想某些人整天就知道罵人，其實給他自己演，他還不如別人！”方奺冷哼一聲偏過頭。
顧錫深深的看了她眼，沒有說話，就轉身進了屋裏。
見此，方奺還是跟了進去，順便把門給關上。
顧錫已經換好衣服了，依舊是一身黑，放在角落裏都不會有人注意到，不像方奺還穿了一條小裙子。
從房間裏走出來，他就看到某人在那裏換鞋，他走過去從桌上拿起錢包淡淡道：“不用換了，走吧。”
末了，又忍不住看了眼她身上的裙子，“你不冷？”
不是說瘦子都怕冷嗎？
“我……”方奺撇撇嘴，覺得這人真是不解風情，她就沒見過情商這麽低的人。
“去換件衣服，我等你。”他拉着她胳膊就往外拖。
方奺轉過身攔在他前面，仰着頭道：“你為什麽要給我那麽多錢？”
那麽多個零，她片酬也才這個價呀！
顧錫偏過頭不自然的瞄了眼其他地方，“算是給你的補償。”
她知道他說的是這次流言的事情，不過……
“我不要什麽補償，難道你不知道我今天為什麽約你看電影嗎？”她緊緊盯着他雙眼，語氣充滿了認真。
視線一頓，顧錫輕咳一聲，然後拍拍她肩，“去換衣服吧。”
方奺：“……”
“既然你拒絕我了，那就算了，算我自作多情！”她紅着眼，強忍着不讓眼珠落下，轉身就去拉門。
顧錫嘆口氣，一把拉住她胳膊将她按在門背上，低着頭認真道：“你只是對我有種依賴感而已，這并不是男女之情。”
四目相對，方奺瞪大眼，忽然踮起腳在他唇上狠狠親了一口，然後紅着臉低下頭，“我……我們那麽久沒見了，哪有什麽依賴感，除非這是你拒絕我的借口。”
盯着她羞紅的小臉，顧錫眸光一暗，忽然俯身挨在她耳邊道：“我從不給任何女人開門。”
話落，不等方奺開口，就将她死死按在門上，低頭狠狠吻住她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