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046
第46章 046
“沈東, 我冷得很。”
星期五的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葉雲珠感覺到空氣中的寒意，一邊往沈東懷裏擠一邊嘟囔。
沈東大男人一個, 火氣旺，一點不覺得冷，要不是葉雲珠出聲，他都不t會醒。
他下床, 從櫃子裏翻出一床厚被子, 給葉雲珠蓋上後，他去沈秋房裏。
他開了燈，沈秋醒來，坐起來一邊困頓地揉眼睛一邊問：“哥, 你怎麽來了？”
不等沈東回答，他想到什麽：“難道你和姐姐吵架, 被姐姐趕出來要來我這邊睡？”
沈東：……
“你想多了，”沈東朝櫃子走去：“降溫了，給你換床厚被子。”
“就這啊。”沈秋語氣中帶着遺憾, 他重新躺下：“不用，我不冷。”
沈東：“給你抱出來放在床邊，冷了你就自己起來蓋。”
沈秋太困了, 閉着眼睛唔了一聲。
沈東關燈關門後回到他和葉雲珠的房間，發現葉雲珠睡在了他的位置上。
兩人睡覺的位置幾乎是固定的。
葉雲珠睡的那邊靠近書桌, 而她不喜歡他睡靠近書桌的這邊, 理由是當她看書時，他睡得太近, 會影響到她。
沈東覺得這簡直是無稽之談，她看她的書, 他睡他的覺，怎麽就影響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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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家這麽說了，他也不能非要睡這邊不是。
沈東在床邊坐下，輕輕地推了推葉雲珠：“睡過去點。”
葉雲珠将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見沈東後皺了皺眉，明顯不太高興，就是不知道是因為沈東讓她睡過去還是因為沈東打擾了她睡覺。
“我那邊冷，”葉雲珠不動，頤指氣使地道：“你去睡那邊。”
沈東無所謂睡哪邊，他來到葉雲珠常睡的這邊躺下，不一會兒，葉雲珠就主動依偎了過來。
沈東把人摟住，寒涼的深夜裏，兩人一起進入夢鄉。
沈東習慣了早起，他先去廚房做早飯，快要做好的時候見葉雲珠還沒起來才去喊人。
她已經醒了，擡頭看向進來的沈東。
“怎麽不起？”沈東問。
葉雲珠伸了個懶腰：“冷，不想起。”
沈秋也有賴床的時候，沈東的解決方法是一個冷眼，若還不起，巴掌或者棍子就打過去了，但他不可能這樣對葉雲珠。
沉默了下後，沈東看了看手表。
“你最多還能睡半個小時。”
葉雲珠和梅雪約好了今天去報社，第一次打交道，不好遲到。
天太冷，被子裏面很溫暖，葉雲珠是一點也不想起來，可她知道輕重，又賴了十分鐘的床後她起來了。
洗漱好後來到客廳，沈東沈秋已經在吃早飯了。
稀飯盛在碗裏，不至于燙得下不了口，但也不冷，配着沈東做的雞蛋餅以及鹹鴨蛋，剛剛好。
八月份那次，張瓊給他們的鹹鴨蛋早就吃完了，這些是前幾天沈東回去時，張瓊又給他們的。
時間不早了，沈秋吃完飯，擦擦嘴，就背着書包出門了。
葉雲珠他們也沒有拖，京市報社離他們家還挺遠，要做大半個小時的公交。
剛一出門，寒風吹來，葉雲珠就凍得一陣哆嗦。
沈東見了笑：“就這樣你還讓我騎自行車去。”
葉雲珠斜了沈東一眼，她讓沈東騎自行車是覺得這個時間點坐公交車擠得很，又悶。
葉雲珠穿了一件長到小腿的風衣。幸好原主身體雖然不好，身材卻不錯，也不矮，穿風衣十分的好看。
她把衣領拉高擋住脖子：“走了。”
話落，她不等沈東，率先走下臺階。
沈東鎖門，然後大步追上去，接過葉雲珠手中的包。
巷子裏，軍軍越走越慢。
餘嫂子送完軍軍要去上班，可她催促了軍軍好幾次，軍軍還是慢悠悠的。
她有點生氣了，沉下臉道：“你還去不去上學！”
軍軍停下腳步，擡頭，祈求地看着餘嫂子：“媽媽，可不可以不要讓姥姥來接我。”
餘嫂子皺眉：“不讓你姥姥接那誰來接？”
“不用誰接，”軍軍道：“我可以自己回來。”
餘嫂子之前就不放心軍軍一個人上下學，經過上次軍軍失蹤的事後，她就更不放心了。
“你一個人遇到人販子怎麽辦？”她道。
“可姥姥總是罵我，”軍軍小嘴兒一癟，委屈巴巴地道：“她還當着我同學的面打我，罵我是拖油瓶，我明明已經很聽話了。”
餘嫂子面色微變，她男人剛去世的那段時間，她媽就勸過她，讓她把軍軍過繼出去，說軍軍會拖累她，可軍軍是她生的，她怎麽舍得。
軍軍：“要不然我就還是跟着沈哥一起……”
他話還沒說完，餘嫂子看見了朝他們這邊走來的葉雲珠和沈東。
餘嫂子下意識地拉了軍軍一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軍軍茫然：“媽媽？”
餘嫂子拉着軍軍往前走：“你姥姥她不是有意的，媽媽跟你保證，她以後不會這樣了。”
軍軍失望地垂下腦袋，可是姥姥一直都不喜歡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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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下公交車時，距離葉雲珠與梅雪約定的時間點還有半個小時。
葉雲珠四下看了看，準備找個地方打發時間，可原主沒來過這邊，葉雲珠就更不用說，她對這邊不熟，一時之間真不知道去哪。
他們不可能一直在大馬路上站着啊。
葉雲珠猶豫要不要提前去報社，她是不想提前去的，既然約定了時間，就最好按約定的來做。
沈東：“我知道一個茶樓，我們去喝茶。”
“茶樓？”葉雲珠眼睛微微睜大，驚奇問：“你怎麽知道？”
沈東眉梢一揚：“你以為我不在家裏的時間就只會待在黑市嗎？”
茶樓不遠，距離報社只有兩三百米，但招牌很不顯眼，正門也小，第一次過來的人很不容易找到。
兩人在茶樓坐了二十分鐘才出來。
一出來，葉雲珠就看見了馬路對面的葉靈，更湊巧的是兩人穿了一樣的風衣。
因為一些特殊原因，這個時代，衣服的款式不多，所以經常能看到穿同樣衣服的人。
這學期報名那天，葉雲珠和宋杳杳就穿了相同的衣服，不過兩人都不介意，但葉靈就不是這樣的人了。
當她看見葉雲珠後，嘴角瞬間沉了下來，明顯不高興。
但有趣的是，她很快擡起下巴，還沖葉雲珠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
葉雲珠有種不好的預感，可她面上一點沒表露出來，還回以一個類似的笑容。
直到轉身，朝報社走去，她的眉心才微微攏起，腦海琢磨着葉靈的意思。
沈東忽然道：“她穿這件衣服沒有你穿好看。”
葉雲珠沒聽清：“什麽？”
“她沒有你高，撐不起衣服。”沈東道：“單獨看她還好，若是把你們放在一起，她就不夠看了。”
葉雲珠抿住嘴唇，不讓自己笑，不就是一句誇獎麽，她又不是沒被誇過，至于嗎。
但看着沈東一本正經的模樣，她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沈東也笑了，他伸手幫葉雲珠把碎發挽到耳後：“走吧，快到時間了。”
葉雲珠點點頭，不再去想葉靈。
到報社說明來意後，一個工作人員把他們帶到一間會客室。
不一會兒，梅雪來了，皺着眉頭，臉色不怎麽好。
她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葉同學，抱歉，報社不能跟你約毛筆字了。”
沈東眉頭一緊，不愉道：“為什麽，不是說好了的嗎？”
梅雪嘆了口氣，不好意思地道：“主編也找了個人，他沒跟我說。”
只是一個小板塊，一個人就夠了，她是副主編，人家是主編，比她有背景，只能聽對方的。
葉雲珠面色平靜：“那個人該不會是葉靈吧？”
梅雪詫異地看着葉雲珠，而後點點頭。
葉雲珠暗忖，怪不得葉靈剛才會對她笑，原來是知道她被她頂替了。
或者說葉靈是先知道梅雪和她約毛筆字的事，才找了人走關系頂替她。
葉雲珠傾向于後者。
且如果是後者，那就說明葉靈在京市日報有人脈，以後她給京市日報投稿還能過稿嗎？
葉雲珠暗道，是她小看了葉靈。
梅雪知道葉靈是走了主編的關系，但她以為是主編拿這個機會做人情，沒想到葉靈與葉雲珠居然認識。
葉雲珠想到的，梅雪也想到了。
她問：“你們一個姓，是親戚嗎？”
葉雲珠淡淡道：“不是。”
既然不約字了，就沒繼續留下來的必要，葉雲珠起身告辭，沒有把她帶來的手稿拿給梅雪。
梅雪也沒問，好似忘記了這事。
出會客室，迎面遇到被工作人員引進來的葉靈。
她把風衣脫了，這麽冷的天，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襯衫。
見到葉雲珠，她熱情招呼道：“葉雲珠同學。”
她神态自然，好像她根本不知道葉雲珠的機會是被她奪過去了。
輸人不輸陣，葉雲珠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葉靈同學。”
葉靈笑着：“好巧，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你。”
葉雲珠卻道：“我倒是想到了。”
葉靈神色一頓，葉雲珠什麽意思，她已經知道是她取代了她嗎？
葉t雲珠被梅雪約字這事是葉靈無意中從其他老師那兒知道的，她本來沒打算特意報複葉雲珠，可這個機會實在難得。
既能出氣，也對她有利，于是她就找了家裏人幫忙。
葉靈不怕葉雲珠知道，她還怕葉雲珠不知道呢。
但葉雲珠這麽說是想和她攤牌，把事情擺在明面上來說嗎？
她想說什麽，葉雲珠繼續道：“這麽冷的天，你怎麽把外套脫了？”
葉靈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知道今天在報社大概率會遇到葉雲珠，她特意打扮了一番，哪想到居然和葉雲珠穿了一樣的衣服。
上來前，她把外套脫了。
葉雲珠揚了揚眉，似笑非笑：“該不會是因為我們穿了一樣的外套吧？”
沈東接話：“你們的外套一樣？”
“對，你之前可能沒看見，我和葉靈同學在街上就遇到了，她的外套和我身上這件一模一樣。”話落，葉雲珠看向葉靈，一臉的無辜地道：“這有什麽，不就是衣服一樣麽，人又長得不一樣，實在沒必要脫了外套受凍，萬一感冒了多劃不來。”
葉靈臉上徹底沒了笑容。
梅雪與葉雲珠接觸下來，以為葉雲珠是溫柔娴靜的性子，聽了她的這番夾槍帶棒的話，梅雪驚住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
眼瞅着葉靈臉色越來越難看，擔心兩人吵起來，梅雪輕咳兩聲後對葉靈道：“你是來找主編的吧，他現在正好有空，你直接去他辦公室就行。”
然後對葉雲珠道：“我送你出去。”
葉雲珠微笑着嗯了聲，看着恬靜又乖巧。
把他們送出報社後，梅雪道：“這次的事我很抱歉。”
“您別這麽說，”葉雲珠道：“我想您看出來，我和葉靈有點恩怨，所以這次的事真跟您無關，您也不必自責。”
可到底是她主動跟葉雲珠約的毛筆字。
梅雪在心中略做猶豫後道：“你知道首都日報嗎？”
葉雲珠點頭，她當然知道。在京市，最好的兩個日報就是首都日報和京市日報。
當初她只投稿了京市日報是因為她找這兩家報社的地址時先找到了京市日報，就給京市日報投了稿，放棄了首都日報。
梅雪四下瞧了瞧，見周圍沒什麽人，她壓低了嗓音道：“聽說首都日報主編的毛筆字寫得很好，也很推崇寫毛筆字。”
這是梅雪給出的補償。
她是京市日報的副主編，京市日報和首都日報算是競争對手，她只能透露這麽一個消息，其他的并不能做什麽。
葉雲珠眸光微動：“多謝。”
與梅雪分開後，葉雲珠他們坐公交車回家。
和來時不一樣，回家時公交車上的人很少，空着的位置很多，葉雲珠和沈東選了最後面的兩個位置。
坐下後，沈東道：“葉靈應該是故意的。”
葉雲珠看着窗外不說話，這不是廢話嗎？
沈東坐直，把腦袋伸到葉雲珠面前：“生氣了？”
葉雲珠翻了個白眼，好好的一個機會被葉靈搶去了，她能不生氣嗎？
她是人，又不是普渡衆生的菩薩。
旁邊沒有人，前面的人不會回頭看。
沈東握住葉雲珠的一只手：“一會兒去買只東星斑回去吃。”
葉雲珠撇嘴：“你幫我當孩子哄呢？”
沈東：“你只說吃不吃！”
葉雲珠想說不吃，她在生氣呢，正常反應應該是氣得吃不下飯，但想到鮮嫩的東星斑，她又覺得因為葉靈氣得吃不下飯，還是東星斑，也太不值得了。
她不僅要吃，還要高高興興的吃，把身體養好，以後找機會報複回去。
為了買東星斑，他們特意提前了一個站下車。
沈東想中午吃，被葉雲珠攔住：“沈秋呢，虧你還是當哥的呢。”
晚上，蒸魚的時候，沈秋才知道今天吃東星斑。
“哇，今天發生了什麽好事？”他驚喜道。
“沒發生好事，是你姐姐被氣到了，我買來哄她的。”沈東坐在竈洞前燒火：“我本來是想中午吃，但她非要留到晚上，等你一起吃。”
沈秋：“氣到了？”
葉雲珠含糊道：“約毛筆字的事作罷了，他們主編選了另外的人。”
沈秋憤憤：“怎麽這樣，壞人。”
沈東：“因為我們無權無勢，他們欺負了我們也不會怎麽樣。”
沈秋：“那怎麽辦，就這麽白被欺負？”
“當然不是，”沈東拿起一根木棍刺向沈秋心口的位置：“就跟打架一樣，我們要瞅準機會，不說一擊必殺，至少也得讓對方知道疼。”
沈秋想了想：“萬一被報複怎麽辦？”
沈東把木棍丢進竈洞裏：“這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沈秋若有所思。
葉雲珠沒插話，沈東這是在教沈秋呢，雖然話是糙了點，但道理是這麽個道理。
不想吃完飯，沈秋突然道：“還可以努力成為比他們更有權有勢的人。”
葉雲珠正在和沈東說一會兒去澡堂洗澡的事，兩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沈秋不茍言笑：“他們仗着權勢欺負人，以後我們仗着權勢欺負回去不是更有意思。”
葉雲珠和沈東對視一眼後沈東道：“是挺有意思，但權勢不是說說而已。”
“我知道。”沈秋道：“我想過了，哥你這麽大年紀了，靠你是不行了，只能靠我。”
沈東以為他聽錯了：“靠你？”
還有，什麽叫他這麽大年紀了，他很老嗎？
聽出了沈東聲音中的不屑，沈秋不理他，他看向葉雲珠：“姐姐，我一定好好學習，以後當大官，給姐姐你撐腰。”
葉雲珠也想笑，可見沈秋那麽認真，她就笑不出來了。
“行啊，”葉雲珠也認真道：“姐姐等着你長大給我撐腰。”
沈秋伸出小拇指：“一言為定。”
葉雲珠也伸出小拇指，和他拉勾約定：“一言為定。”
沈東嗤了一聲，還拉勾，他三歲都不玩這個了。
從澡堂回來，沈東避開人，悄悄出去了一趟
他去得不久，一個多小時就回來了。
重新洗漱一番後他推開門，葉雲珠拿着一本書坐在床上，書是開着的，葉雲珠的眼神卻沒有落在書上，而是看着窗戶。
“在想什麽？”他問。
葉雲珠回神，她把書放到書桌上：“沈東，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下葉靈的背景？”
經過今天的事。她和葉靈已經徹底結怨。
葉靈不會就此罷休，她被這麽欺負，也不會就這麽算了。
她要還手，就得知道葉靈的背景，這樣她才知道該怎麽做，而不是盲目出手。
沈東：“已經在查了。”
京市大學搞國慶活動那天他就決定調查葉家兄妹的背景，只是後來他回了縣城，又忙于生意，就耽擱了。
他剛才出去就是為了這事。
沈東關燈，躺上床。
“首都日報那邊你準備做？”
“不怎麽做，”葉雲珠在沈東懷裏找了個舒适的姿勢：“就投稿。”
就算首都日報的主編喜歡毛筆字，欣賞毛筆字寫的好的人，可需要一個契機，她總不能大喇喇跑到人家面前讓對方看她寫的字吧。
再說了，報社終究是報社，毛筆字寫得好只能是錦上添花，她要下功夫的還是寫文章這件事。
與其想方設法地接觸首都日報的主編，不如多寫點好文章。
沈東也是這麽想的。
梅雪透露給他們的這個消息有用嗎，當然有用，但得要會用。
在合适的時機用，會事半功倍，否則事倍功半不說，還容易偷雞不成蝕把米。
天氣冷，葉雲珠一會兒就睡着了。
沈東卻是睡不着，他一會兒琢磨着生意上的事，一會兒想葉靈這個人。
葉雲珠是他媳婦，夫婦一體，葉雲珠被欺負了就是他被欺負了。
而他的性格是他吃什麽都不能吃虧。
第二天，是佟婉與秦勉辦酒的日子！
佟婉讓他們先去她家，再和秦家人一起去飯店吃席。
根據佟婉提供的地址，下了公交車後，還要走一段路。
在他們前面的是三個中老年人，兩女一男。
那個老頭忽然回頭看葉雲珠他們一眼，然後對另外兩個人道： “你們知道嗎，秦勉他新媳婦是鄉下人？”
葉雲珠眨眨眼，他這是在看有沒有熟人吧。
“不是吧，秦勉怎麽可能找個鄉下人。”
沈東：“鄉下人怎麽了，沒鄉下人，城裏人吃風啊。”
葉雲珠：“你在幫佟婉說話？”
沈東：“不，我是在幫我自己說話。”
葉雲珠白他一眼，繼續聽前面人的對話。
“是真的，聽說是她秦勉他爸的領導的媽介紹的，不好拒絕就去相看，結果一看就看對眼了。”
“秦勉他媽能同意？他媽不是一直想着給秦勉挑個好的嗎？”
“是她兒子娶媳婦，又不是她，要她同意幹t什麽？ ”
“啧，那以後他們家估計要熱鬧了！”
接着他們聊起了秦勉前媳婦的事，聽他們的口氣，秦勉和他前媳婦離婚主要是因為秦勉他媽。
“秦勉心裏也有怨氣，聽說離婚後大半年沒回過他爸媽家。”
“能不怨嗎，好好的一個家，硬是被他媽鬧散了。”
佟婉的家在一個家屬院裏。
進家屬院的時候，老頭忽然回頭，見葉雲珠他們也是進家屬院，他道：“你們也住這兒啊？”
葉雲珠：“不是，我們來走親戚。”
這個家屬院不小，老頭完全沒想到他們是秦勉新媳婦的娘家人。
到筒子樓樓下，老頭見葉雲珠他們還跟在後面：“你們也是這棟樓？”
葉雲珠點點頭，忍着笑：“對。”
老頭笑呵呵地道：“我大侄子也住這裏，他今天結婚辦酒。”
葉雲珠：“恭喜呀。”
老頭擺手：“嗨，娶個鄉下女人，有啥值得恭喜。”
葉雲珠笑而不語。
到了三樓，老頭他們就不繼續往上了，還問葉雲珠他們去幾樓。
“我們也到三樓。”葉雲珠道：“去我堂姐家，她今天結婚辦酒。”
老頭怔住：“你堂姐？”
“對，”葉雲珠道：“就是你口中的那個鄉下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