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告別過去
青雲山大竹峰上,灰色小猴蹦蹦跳跳的前行,不時回頭吱叫呼喚,後面一位紅衣玄袍的少年緩緩跟随前行,一人一猴就這樣來到一處懸崖旁邊。
見到懸崖邊正站着大竹峰首座田不易,少年止步不前。小猴焦急的跑了過來拉扯他的衣袍,少年終是走上前來在田不易身後不遠處站定,卻仍舊一語不發。
“是你嗎,老七?你回來了?”田不易似有所感,心中百味陳雜,可能是怕自己失望而不敢回頭,只是輕聲問着。
少年仍舊一語不發,田不易卻感覺着身後切實存在的氣息确定了來人。
“為師知道,你早晚有一天是會回來的。剛才我差一點叫出了你的名字,可是我想,你現在用的是別的名字吧?”田不易的話語平淡似家常。可語氣之中透露出來的疼愛,悔恨,懷念等等的情緒,一句話出口卻是百味陳雜。
“鬼厲。”鬼厲低沉的聲音自田不易身後傳來,雖不帶蕭殺卻也僅僅只有一絲溫度。
田不易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為師能感覺出來,你現在的氣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說着轉過身來,仔仔細細的觀察着鬼厲“一身肅穆的殺氣。”
“師傅的氣,還跟以前一樣。”鬼厲一句話出口頓了半晌,仿佛在猶豫着什麽“這段時間過得好嗎?”
“還是哪般”田不易露出一個笑容,感慨的說到“你猜我為什麽知道,你早晚有一天會回到大竹峰?是因為小灰還留在大竹峰。可我想這次你回來,是要将小灰帶走的。從此以後,你與我大竹峰也再無故人之誼了吧?”
“無論如何,大竹峰都曾經是我的家。這裏的一切,始終都存在我的記憶當中。子女遲早有一天會離巢,這是注定的。我現在仍然很感激,師傅當年在我這一生最孤苦的時候,收留了我。”平淡而低沉的聲音中,除了剛剛那一絲溫度,又多出了一絲緬懷,也多出了一分堅定。
“老七啊,不必客氣,這麽多年來始終是青雲欠你的。”他田不易從來不曾懷疑過他的愛徒,可他內疚,他後悔。他至今仍後悔沒能阻止道玄,沒能保護好自己的愛徒。
“不存在什麽虧欠,青雲收留了我,卻也殺了我,所以,我只能走。”似是想到了什麽,鬼厲的聲音再次轉淡。
“人生不想見,動如參與商,下次再見面時,,,少俠,不論你叫什麽,我想我們之間必定是兵戎相見。記着,不必留情。”田不易轉過身去故作灑脫的說着。他這小弟子,最是重情,如今既然已分屬敵對,且讓他這個當師傅的,來幫他斬斷牽絆吧。
“會有我再上通天峰的那一天,不過我不會與師傅動手的。師傅和師娘多保重,,,告辭。”話落人已回頭,鬼厲大步朝竹林中走去。
“你回來了。”鬼王,青龍和一旁的秦無炎看着步入正堂的鬼厲。
“和過去做個了結。”鬼厲放下肩膀上的小灰,瞥了一眼一旁的秦無炎又繼續對着鬼王道“既然你出關了,有些人,有些事,也該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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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無炎看着鬼厲,完全無法把這個人和之前的張小凡聯想道一起。除了一張臉,沒有任何地方相同,那一身簡直霸絕天下的蕭殺之氣,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以及仿佛黑洞一般的眼睛。都讓他覺得此人如此的刺眼。
“長生堂餘孽,天魔教,蒼松,他們的下落下面的弟子一直都有留意着。都按你的意思辦吧,需要多少人手,你自己調配。”
“不用。”鬼厲也只需要這夥人的下落或者是總部位置,碧瑤的仇他要去報,但這些在他給碧瑤療傷時跳出來的小醜,也要收拾。
“讓野狗跟着你吧。他自歸順以來就一直跟着碧瑤,倒是個忠心的手下。”
“好。”鬼厲清楚鬼王對他的不信任,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如今只剩一個碧瑤了。
時光飛逝,轉眼之間兩年時光匆匆而過,這一日渝都城城主曾書書,帶着他的未婚妻子周小環來到了雲山城游玩。
雲山城山海苑的飯館中,這二人正在讨論沿途風光,卻逐漸被說書人拉住了注意力。“只見那魔劍在鬼厲手中紅光大盛,煞氣逼人,你們知道鬼厲那法寶叫什麽?”見衆人搖了搖頭,那說書人才得意道:“叫噬魂!這法寶可不得了,出招必傷人,吸□□血,勾魂攝魄,這寶物雖小,卻不知藏着多少冤魂。”
見衆人面露懼意,那說書人飲了口茶,繼續道:“那鬼厲也是好本事,一人一劍就這麽和天魔教的十數個長老對上也不落下風,那一戰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方圓幾裏煞氣滔天,當日傍晚鬼厲下山,又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将天魔教的殘留勢力血洗了一番,斬草除根,可憐天魔教五百八十多條人命,竟是無一幸免,而且聽說個個都是失了全身精血。手段之殘忍,世所罕見,此戰之後,鬼厲就得了個血公子的名號。”
周圍之人聽了都是驚懼不已,也有自命正道的道這血公子手段太過,行事太狠,日後必遭天譴。
只見那說書人放下茶杯,搖了搖頭道:“可不是嗎?這些年這血公子可是替鬼王宗滅了不少門派,可以說說鬼王宗的戰神,據說,這血公子日前又給鬼煞教下了站書,也不知道這鬼煞教命運會怎麽樣。”
衆人吃了一驚,其中一人道“聽聞這鬼煞教離這不過一山之隔。”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色劇變。
聽着這些,曾書書二人哪裏還不知道他們說的是誰。周小環滿臉的擔心“書書,你說小凡哥哥會不會有事?”
曾書書正待回話,卻看見遠處一條身影閃過,連忙追了出去。
“哎,哎,放開!放開!告訴你們啊,狗爺是鬼王宗副宗主鬼厲,堂堂血公子手下頭號戰将。再不放開小心我們副宗主來了弄死你!”野狗這道行看起來仍舊是毫無長進。被曾書書随意擒住提在手裏,手腳胡亂的揮舞着,也就只能逞口舌之利了。
“你說小凡也來了?他在哪?”曾書書急切的問道。
“哎?怎麽是你們啊?小環,你想我了沒有,狗爺特別想你。”野狗一見是曾書書和周小環也不掙紮了,反倒向周小環獻起殷勤來。
“問你話呢!快說!小凡在哪?”曾書書作勢欲打要挾道。
野狗倒也硬氣,原則上的事情不糊塗,抵死不說。曾書書無奈只得放了他,在後面悄悄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