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三合一【含感謝13萬、13萬……
第41章 三合一【含感謝13萬、13萬……
和《不動如龜》更适宜巨龜使用的情況相反, 《龜小旋風》是一本更适合幼龜練習的功法。
它的效用就如同它的名字,可以令龜族化身一道旋風。
龜族們用自己高速旋轉的殼甲,破開對手防禦, 像是旋轉的飛镖那, 對敵進攻擊。
化身旋風第一步,首先, 變成龜形。
看看對手石剛, 目前情緒緊張。
他防備地看着言落月, 生怕這小丫頭随時随刻就從虛空裏掏一副棺材。
然後, 在他充滿戒備的目光之下, 毫無預兆地,言落月在擂臺中央變成了一只淺綠『色』的小龜。
石剛:?
不, 等等,你的功法名字不是叫《牛頓的棺材板蓋不住了》嗎?
這名字一聽, 就是某種和詛咒相的巫術。
但翻遍石剛的記憶, 他也确實想不起來,龜族什麽時候以巫術和詛咒見長了?
未留意對手過分戲多的心理活動, 言落月開始功法第步。
《龜小旋風》的原內容裏,有許多佶屈聱牙的專業詞彙。
在經過族學先生講解, 外加自己的一些領悟後,言落月在私底下, 将第步原理大致概括:
1以龜殼橫豎中軸線圓心,催動法訣,高速旋轉, 利用龜殼自身的弧度,将空氣向下推排,制造一氣流旋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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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根據牛頓第定律, 作用力和反作用力之間大小相等,方向相反。
3于是,在龜龜們給予空氣向下的推力時,空氣也将反作用于龜龜,給他們增添一股升力。
4當這股升力大于龜龜們自身的重力時,龜就可化一道小旋風,随即,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之下,把自己當成一只飛镖打去!
因越小的龜族體重越輕,所以這門功法非常适合小龜們使用噠!
怎麽,這原理是不是很簡單?
但仔細讀一遍呢?
誰看了不會心生懷疑:第一步是怎麽跳到第步的,第步又是怎麽跨入第步的?
至少言落月就感覺,這功法離譜到牛頓掀棺而起的程度了。
但偏偏她還施展成功了。
言落月還記得,她第一次用這法訣後,面對先生的表揚,還有小龜仔朋友們的祝賀,她雙眼放空,心中只有無盡的茫然……茫然……茫然……
言落月:不李姐.jpg。
但不管怎麽,言落月還是學會了這門功法。
甚至她還學得很不錯,可以在擂臺上當衆拿來使用,且分毫不慌。
說時遲那時快。
石剛僅僅了一剎,便見一淡綠『色』的物事,挾裹着高速自轉的可怕旋風,朝着自己面門匆匆襲來!
定睛一看,原來那物的本體,竟然是一枚沉重的、圓潤的、只是有腦子的,就絕不會想用它當飛镖的活體烏龜!
石剛:“……”
他雖然尚且不知道,牛頓是誰,什麽掀開棺材板。
但此時此刻,石剛的心情居然與兩年前的言落月異常同步。
——他不理解!!!
石剛匆匆招架,舉起肉掌迎上高速旋轉的龜殼。
作體修,石剛的手掌本來堅硬如同金石。
但靈氣催動之下,高速運轉的生物能轉化成機械能,帶來了石剛難以抵抗的力量。
就像是現代的電焊鋼條碰上電鋸那輕松,便宛如兵割開豆腐那般簡單。
僅僅是甫一接觸,石剛的掌心就被切開了一道染血的傷口。
大驚之下,石剛匆忙後撤。
他戰鬥意識還算合格,反應足夠及時,沒讓龜殼切割到自己的手骨。
而此時,石剛傷口中飚的血花,在高速旋風裏被攪動數圈,方才散着噴濺在擂臺上。
小烏龜的聲音從旋風中模糊地傳來:“怎麽,你還是投牌認輸吧?”
“……”
石剛張了張嘴,感覺自己的心态正在緩緩崩潰。
雖說他不想輸,但也沒有特別怕輸。
石剛不是第一次輸給別,更不是第一次輸給看起來很弱小的對手。
問題是你這獲勝方式……簡直……該讓他怎麽形容……
石剛曾在這張擂臺上對戰過無數選手。
在拳腳擂的規則限制下,他見過妖族爪的、見過族牙的、連陶發發那頭發的奇葩領會過。
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居然有妖族這麽使用自己的!
龜殼,它怎麽就能當做一門進攻武器呢!
他是真的很『迷』茫,真的很想不明啊。
随着石剛投牌認輸,司儀宣布:“擂主口口口,獲得本次擂臺賽的勝利!”
高馬大的體修石剛下臺去,臉上表情渙散空。
目送着他健壯又飄忽的背影,不少觀衆的面上,浮現一絲同情之『色』。
第了。
這已經是第肉./體上沒有受到太多打擊,可精上卻被不由分說狂毆一通的選手。
他們是在自以勝券在握之際,被用完全想不到的手法擊敗了。
啧啧,這位龜族的口口口擂主,看着玲珑可愛,但是真的有點邪『性』啊。
不管眼裏表『露』什麽情緒,觀衆手裏的靈石總會代替他們,做最真實的選擇。
很快,在言落月開始她今晚的第場擂臺賽時,至少一半的觀衆倒戈傾覆。
他們非常欣然地,主動把賭金壓在了“口口口”的名字上面。
…………
第場比賽,言落月仍舊不意外,大獲全勝。
一連進了場擂臺戰,即使是以耐力見長的龜族,也稍微感到些許疲憊。
正好言落月在實戰裏,将自己學到的功法試驗了一遍。
她來打擂的最初目的已經達成,便婉拒了司儀邀請她戰五戰的提議,去找言幹和桑戟回合。
“怎麽,妹妹?”
言落月剛剛跨後臺的選手通道,桑戟笑眯眯的臉就湊了過來。
他也擁有銀光擂場的擂主身份,可以從後臺。
“來來來,咱們快樂分賬啦。剛才和你哥場壓了你贏,賺得盆滿缽滿——來吧,見者有份嘛。”
言落月先前也想押一把的,不過被言幹阻止了。
畢竟賭擂帶點賭的『性』質,讓言落月這年紀的小龜參與進來,言幹感覺不太好。
他私下裏也和桑戟商量過,如果押妹妹贏了,賺來的靈石就平均分成份。是押輸了,那虧的靈石就算他們倆的。
言落月下意識面看了看,只見到桑戟和伍平原,沒看到言幹,不由問道:“哥哥呢?”
“看你打得輕松,你哥手癢,也去注冊擂主了。”桑戟随口回答道。
言落月忽然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幕,心中浮現一絲不妙的預感:
“等等,哥注冊擂主的話,他用的真名假名?如果是假名,又是哪假名?”
這問題問得桑戟微微一愣。
就在他不知如何回答之際,一只歡天喜地的言幹,腳步輕快地從他們身後跑來。
“也注冊完啦!從今天起,就是銀光擂場的擂主品品品啦!”
言落月:“……”
桑戟:“……”
言落月深吸一口氣,哀怨地看向桑戟:戟哥啊戟哥,這事怪你啊。
桑戟揚起眉『毛』,臉上劃過一絲心虛,但還是強撐着看回言落月:不對啊,妹妹,最先是你用“口口口”的名字開了好頭啊。
兩私底下,用眼争辯了好一會兒。
片刻以後,桑戟輕咳一聲,主動終結了這場沒有贏家的戰争。
“記得連贏場會有獎勵的,好像可以在丹『藥』、法器、靈石之間選擇一。妹妹你選了什麽?”
言落月:“沒有特別想的丹『藥』和法器,就拿了那一百靈石。”
“對了,他們還發給了這。”
言落月擡手示意,在小姑娘纖巧的中指上,俨然佩戴着一枚黑鐵『色』的獸頭戒指。
“據說凡是在銀光擂臺獲勝過的擂主,會發下這麽一枚戒指。勝利場數越多、難度越大,戒指的等級和顏『色』也會随之提升。”
這有點像是後游戲裏的段位制度,從黑鐵、青銅、銀,一路升級到黃金、水晶、翡翠。
會來打擂臺的,往往勝負心重。
雖然只是小小一枚戒指,但也容易培養擂主的打擂粘『性』。
言落月下意識在心裏分析了一下銀光擂場的用意,順便端詳了一番手指上的戒指。
別說,這枚戒指雖然雕刻着獸首,但外形不粗糙。
戒指的設計流暢細膩,連獸首口中小巧的尖牙顆顆分明,看久了居然還有點萌。
對着戒指看了一會兒,言落月就升起了新的靈感。
“你們說,給淨玄的指虎上,添加一新設計怎麽?”
言落月敲了敲獸首戒指上的牙齒,逐漸在腦海中勾勒新法器的藍圖。
“一般的指虎,指環上最多套尖刺。但給淨玄設計的這款指虎,指環上自帶兩排會自動開合的利齒。”
『摸』着自己的下巴,言落月憧憬地描畫未來的情境:
“到時候淨玄一拳擊,指虎上的利齒咬合。一拳撤回,順勢扯下對手皮肉,指虎上的利齒慢半拍分開……嗯,得跟淨玄說說,非大『奸』大惡之輩,不動用這對指虎。”
“……”
聽完了言落月的設計理念,言幹和桑戟面面相觑,忍不住雙雙打了一寒顫。
他們雙雙回憶起小尼姑的死亡金拳。
把幻想中的那對拳頭的威力,和妹妹口中的指虎結合起來……
“嘶——”
倒吸一口冷氣,兩眼前浮現一派腥風血雨的限制級場面。
戴上這件法器的話,那淨玄師父自帶的“噠噠噠噠噠噠噠”的伏魔拳音效,只怕就變成“嗷嗚嗷嗚嗷嗚嗷嗚”的撕肉效果了吧!
只是在腦海裏想想,言幹和桑戟就已經替那些大『奸』大惡之輩感到害怕。
本來想在沈淨玄的金剛拳下成功求生,就已經是件很艱難的事。
添上妹妹這這番助力,敵确實是活不成了啊。
言落月在空中描摹了一下,感覺兩排不斷開合的尖刺,跟含羞草有點類似,還怪可愛的。
她興致勃勃地跟哥哥們分享自己的新發現:“知道有一首歌,叫做《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
“你們說,這件新法器,就叫《羞答答的含羞草,靜悄悄的開合》,你們感覺好嗎?”
言幹:“……”
桑戟:“……”
實不相瞞,他們覺得不太好。
這名字,直接摧毀了他們心中對玫瑰和含羞草的原有意象。
現在,他倆感覺這兩種植物變得猙獰兇惡、青面獠牙了起來!
趁着言落月轉頭和伍平原說話的工夫,言幹和桑戟悄悄放緩腳步,落在隊伍後面。
言幹看似八風不動,雙唇繃緊,只『露』一條縫隙,用非常低微的氣聲跟桑戟說話。
“如果有一種可能,是說,只是可能——你覺得妹妹的這命名習慣,到底是受到了誰的影響?”
從“口口口”到“羞答答的含羞草靜悄悄的開合”,這根本不是普通龜族應該有的思路!
桑戟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此時,他們已經從擂場的後臺,繞到了擂場裏最熱鬧的自由交易部。
桑戟左看右看,發現有攤主推着小推車,正在賣鍋盔。
這位攤主烤來的鍋盔真叫一地道,黃澄澄的,又脆又硬,又圓又厚,中間還自帶凹陷,一看就仿佛是天然的鍋形。
桑戟當即拿起一只鍋盔,咔噠掰成兩半,将那一大半分給言幹。
他誠懇地反問道:“好兄弟,你自己覺得呢?”
言幹:“……”
他感覺哥們兒正在影『射』他,且他有證據!
一連在銀光擂場打了次擂,等往族中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時分。
言落月一邊着,一邊在心中感慨:多虧自己這輩子的身份是妖族,這才獲得了非同一般的自由度。
對于大多數動物妖族來說,晝伏夜本來就是天『性』,孩子夜裏在外面玩野,也不是什麽大事。
加上龜族的處事态度,一向非常非常佛。
從言落月落地會那天開始,她即使屢屢回家過晚,也從來沒被言雨批評過。
——什麽,孩子大半夜不睡覺,跑去外面玩了?
哦,那現在安全回來了嗎?
回來了啊,那就沒事了。
這是放在類家長身上,言落月早在第一次去月明集賣『藥』膏的時候,就應該被揍得屁./股開花啦。
一邊對比着族和妖族之間的小差別,言落月一邊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忽然,她下意識地轉頭朝身後看了一眼,感覺好像有什麽正在背後看着她。
“怎麽了,妹妹?”
注意到這突兀的轉身,言幹立刻問道。
“啊,沒什麽,就是随便回頭看一眼。”
言落月沒發現什麽異常,又把腦袋轉了回來。
說起來,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了。
有好幾回,言落月自己或者和旁一同在路上,隐約感覺有熱切的視線從自己身上一掃而過。
但每逢她回過頭來,尋覓不到對方一絲一毫的蹤跡。
言落月能感受到,對方偷偷打量着自己的目光裏,不包含惡意。
而且這的事也發生得不頻繁。
更多是像今天這,隔着五月的時間,她好像被悄悄地看了一眼,然後便杳然無跡。
既然至今止,這不知存在與否的注視,還沒對言落月的生活造成打擾,她就搖搖頭,不去想。
皎如紗的月『色』下,秋夜的涼風輕輕吹拂過一的發絲。
晚『露』無聲地打濕了言落月的褲腳,她随手撣了一下,又看見一片凋零的花瓣落在自己肩頭。
花瓣只在邊緣處幹枯了一線,微微打卷,瓣身仍然柔軟又鮮豔。
未等言落月伸手去摘,那花瓣便乘着長風,悠然歸去。正好似一段忽然興起的目光、一場擦肩而過的緣分,不知何時在會在天涯盡頭相逢。
直到一的腳步沙沙遠去,秋日的荒草中,才鑽一顆圓潤的小蛇腦袋。
蛇身瑩碧如玉,沁涼似水,閃動的雙眼倒映天上明月,是蒙了一層銀紗的兩顆黑曜石。
倘若言落月在場,就會發覺小青蛇此刻的目光,和她感覺到的注視,是何等相似。
那種眼,就好像是一貧窮的小孩子,渴切地望着水晶櫥窗中展覽的昂貴寶石。
他不必強求寶石落于他的手心,正如凡不強求明月他停留。
只能隔着玻璃,用目光觸碰一下寶石璀璨瑰麗的模,他就已經心滿意足。
因,那光彩已經溫柔地照亮過他的眼眸。
——————————
果然,對于言落月的晚歸,言雨沒說什麽。
見言幹把言落月送了回來,也只是多問了一句她吃沒吃飯。
聽言落月說自己吃過了,言雨又告訴她,廚下裏給她留了今天的夜宵,接着就慢悠悠地收起了桌面上的零碎活計,轉回屋子裏睡覺了。
五歲的小烏龜,在族雖然還是小娃娃,但在龜族裏,已經是自己可以給自己做半主的年紀啦。
由于慣『性』思維,言雨下意識就覺得,言落月一定又是跟桑戟言幹去逛集市了。
反倒是沈淨玄,一眼就看了言落月今晚不止去了月明集。
身佛門弟子,小尼姑慧眼如炬。
她告訴言落月:“你身上有紅塵氣。”
言落月上下打量自己一番,什麽氣沒看來。
她只發現衣角上多了指甲大小的油印——準是鍋貼渣渣掉下來時沾上的。
“你眼好利啊。”言落月大大方方的承認,“對,今晚去了趟擂場。诶,淨玄,于你的指虎,有一新的設想……”
沈淨玄靜靜聽着,直到言落月說完,方才雙手合十,誦了聲佛號。
“阿彌陀佛。佛家有‘輪回遞償報’之說,但貧尼一向覺得,既遞償,不必等輪回,不必期來。大『奸』大惡之徒,既然損了別的骨肉,那貧尼也應損他們的骨肉。”
言落月知道,所謂“輪回遞償報”,是佛宗中因果報應裏的一種,大概類似于諺語裏的“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前你傷了別的眼,後別也傷你的眼,前你打折了別的足,後別也打折你的足。
不過據言落月這幾年的相處來看,沈淨玄應該是那種不修前生來,唯願金光怒目,降今生業報的那種佛門信徒……
除此之外,她似乎還是那種更傾向于以自身佛的類型。
聽完言落月的講述,除了新指虎之外,沈淨玄對銀光擂場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