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肖諾說晚上想吃烤肉,肖羽栖陪了一會後起身說去超市買食材,程沐珂想陪着一起她沒讓,她點手指了一下靠牆邊站着的陳輝道:“你跟我去”
在超市裏陳輝推着車跟在肖羽栖身後走走停停,肖羽栖挑的很細致,選購好食材後兩人領着購物袋從超市走出。
“給我吧,我來拿,挺沉的,都給你手指勒紫了。”
“不用,沒多沉的東西,幾步路就到了。”
“不近呢,得走過一個路口呢。”
“我問你,你跟我們小諾認識多久了。”
“啊……九年多也快十年了”
“你為什麽找上我們小諾,那麽多同學你不去找,非得纏着小諾。”
“我……”
纏着,肖羽栖的用詞讓陳輝一時間語塞,稍微停頓幾秒鐘後,陳輝道:“因為那個時候只有肖諾一個人,對我展現出了她的善意,所以我想跟她成為朋友。”
“我們家小諾就是心思單純,好騙。”
“肖諾才不好騙,你看她被誰騙了去,她精着呢。她只是不在乎罷了,因為她有太多的選擇性,有牢固的依靠。她不在乎身邊失去了什麽,因為有你在,有珂姐在,她有足夠的底氣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喜歡所喜歡的東西。”
“你嫉妒”
“不,我只是羨慕罷了,像我這樣的人,能被同等對待是我的福氣,所以我很珍惜跟肖諾之間的友情。”
陳輝說着說着鼻尖泛酸,她低下頭不在言語,肖羽栖偏過頭看了一眼拉聳着腦袋的人,也沒再問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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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程沐珂家後,陳輝進到廚房收拾準備烤肉的工具和食材,肖羽栖去到卧室陪着肖諾。
程沐珂在肖羽栖進屋後起身出來到廚房幫陳輝,“我來弄這些,你把烤盤拿過去擦幹淨就行。”
“好”
“怎麽買了這麽多啤酒”
“哦,羽栖買的,她想喝吧。”
程沐珂看着那幾提啤酒不由得皺眉,她知道肖羽栖心裏不痛快,即便她今天來跟自己道歉緩和關系,但對方的妥協是基于自己是肖諾的妻子層面上,假若沒有這層關系對方斷然不會低頭。
待食材和工具都準備好後肖羽栖小心扶着肖諾出來,等程沐珂和陳輝落座後開火烤肉。
大片的蜜汁牛肉烤的滋滋冒油香味撲鼻,程沐珂将一片片牛肉烤熟後給肖諾放進碗裏。
肖羽栖看着悶頭吃得香的肖諾心情稍微敞亮些,擡手再次扣開一罐啤酒,随即仰脖咕咚咕咚大口喝下,一罐下肚将空罐放在手邊,再去拿新的喝。
陳輝眼看着身邊人一罐接一罐的酒下肚,眼看着空罐由一變成七,眼看着肖羽栖的眼神從清明慢慢混沌。
“別喝了,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輪得着你來管我麽”
“難不成你想當着肖諾的面醉酒麽”
當肖羽栖又一次拿過酒時,陳輝伸手握上了對方的手腕,她身子往左邊傾斜嘴唇貼在肖羽栖耳邊,壓低了聲音勸她少喝點。
陳輝知道她勸不動肖羽栖,但是如果提到肖諾,對方指定會有所顧忌,所以她這樣說了,她也只能這樣說才能讓肖羽栖少喝點酒。
肖諾又一次撐得肚子溜圓彎不下腰,肖羽栖摸着肖諾挺着的肚子寵溺道:“都是你的沒人跟你搶,瞧你這吃相啊,真是個小饞貓,想吃什麽想要什麽跟姐姐說,姐姐統統給你買回來拿回來給你。”
肖羽栖一直待到肖諾洗過澡躺下後才離開,她溫和的神情,溫暖的眼神在踏出房門那一刻蕩然無存。
陳輝陪肖諾又說了幾句話後才離開,她本以為肖羽栖已經走了,完全沒想到對方坐在車裏沒有離去。
陳輝剛在地下停車場露頭,她還沒走到自己車前,身子瞬間失去重心,整個人被突襲的人按在就近車的車門上,動彈不得。
“我最近給你點臉了是不是啊,你敢威脅我,你算什麽東西。”
“我不是,我沒有,羽栖你誤會了。我只是不想看你自己在那喝悶酒,你幾口一罐啤酒,那麽個喝發對身體傷害很大。我怎麽敢威脅你啊,你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啊。”
“不敢,我看你是覺得有小諾在,我不敢拿你怎樣是不是。”
“我沒有,我真的……”
陳輝話還沒說完,她就被肖羽栖拉扯着塞進車裏後排。
兩人的喘息聲在局促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羽栖,我不怪你一次次這樣對我,但我真的很疼很痛。你知道為什麽我會一直跟肖諾做朋友麽,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肖諾一個人在意過我的感受,這就是為什麽不管肖諾對我如何,我都願意跟她做朋友的原因。”
“或許你覺得我只是無足輕重的人罷了,對,就連我的爸媽都這樣覺得,我的訴求對她們來說毫無價值,我的存在不過就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人罷了。我心裏清楚我在你們心裏的定位,所以我謹小慎微不敢造次,我努力讨好卑微求全,這樣的我不管是在人前還是人後,經常會感到恐懼無助。”
“是,我很感謝你允許我跟肖諾繼續做朋友。但是羽栖,就算你不允許我也不會離開肖諾,即便沒有你的愛,我也不會放棄跟肖諾的友誼。”
“對不起,我讓你生氣了。對不起,我先走了。你叫代價送你回家吧,明天我去你公司給你賠禮道歉。”
陳輝忽然之間感到自己可悲到連說拒絕說不要的勇氣都沒有,她神情慌張衣衫不整的逃下車跑開了。
肖羽栖坐在車裏雙手按壓着太陽穴頭痛欲裂,隔了很久很久,直到程沐珂出現在地下停車場,走到車邊拽開車門坐在駕駛位上。
“陳輝給我打電話,讓我下來看看你還在不在,說你喝醉了讓我幫忙送你回家。”
“哦”
“羽栖,你到底怎麽了。”
“中邪了吧,走吧。”
“好,我開點窗戶,你吹吹風清醒清醒。”
“我對她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之間發生了什麽,但在我的印象裏陳輝還是個不錯的女孩,最起碼她對諾諾一直是真心誠意的。”
“我知道了,是我情緒失控了,以後我會盡量控制。”
微風拂面,肖羽栖靠在椅背上任憑呼呼灌進車裏的風打在自己的面容之上,回想自己離婚後的這兩年,貌似自己性格越加的執拗,情緒也總容易輕易找上頭。
肖羽栖也知道自己這種狀态不對,但每每遇到煩心事她就控制不住的煩躁,不假思索單憑直覺行事。
那人強忍着眼淚的雙眸赫然出現在眼前,那人在自己身下咬破下唇隐忍的神情浮現在腦海裏。
面色凝重的人在心裏問自己:肖羽栖,她也只不過是一個二十三歲的女孩,即便她在心機深沉,她又能在你面前翻起多大的浪花出來。
更何況她從來沒有傷害過你,更沒有背着你挑唆破壞過你跟妹妹之間的姐妹情誼。
為什麽你要對那個女孩心懷那麽大的敵意呢,只是因為你的單方面揣測,認為她對你心懷不軌心思不純麽。
就算是那你又對那個女孩做了些什麽呢,口口聲聲說着厭惡她膈應她,可自己卻對那個人做出了為之深惡痛絕的事,而且還不止一次的欺負人家。
肖羽栖,你怎麽能這麽無恥的一次次理直氣壯的要去人家的身體,還趾高氣昂的對被受傷害的人說,是你的錯,是你不要臉呢。
本就頭疼的人想到這裏更是痛感倍加,她的大腦陷入了混亂狀态,她心門外的層層防護也似乎開始有所松動。
陳輝……陳輝……
肖羽栖心裏知道從那夜的一夜情之後,她跟陳輝之間的關系便混亂了。
在面對陳輝所散發的表達的愛意面前,肖羽栖下意識條件反射的選擇将其遮掩,她自認為這一切都是虛假的愛情套路,是一場以愛為名的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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