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張津望被人拐跑了
第15章 張津望被人拐跑了
對象有最好,沒有也罷。主要是最近網文沒靈感了,張津望正好去舞會取取材,下回就準備寫這個。
“誰?”謝銳寫字的手停下來。
“黃钰,之前晚宴上遇到的那個。他後來找我道歉喝酒,我覺得他人不錯,就交了個朋友。”
謝銳嗤笑一聲:“我和黃钰認識十幾年,他倒跟你更親了,是不是該誇你一句交際花?”
張津望被謝銳陰陽怪氣的話酸倒了牙,“你去嗎?我跟他說一聲,加你一個,多大點事。”
“不去,無聊。”謝銳輕蔑地皺了皺眉,“你去找對象幹什麽?”
“什麽叫幹什麽?不找對象,難道單一輩子?”
“所以你就打算随便找一個?”
“怎麽能說随便,肯定還是看情況……”
謝銳不說話了,死死盯着他,好像要把他盯穿似的。
不是,老子去找對象是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嗎?怎麽跟審犯人似的。
“我沒空教你。”謝銳重新低下頭。
“那你說個屁呢!”張津望罵罵咧咧道,“不教我就算,我找黃钰教我。”
“我勸你也別去。”謝銳淡淡地說,“黃钰這個老狐貍不會無緣無故帶你去什麽舞會,大概率有所圖。”
“你怎麽老把別人想得蔫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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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警察,監獄都會被你做倒閉。嫌疑人得送你面錦旗,上面寫着火眼金睛。”謝銳陰陽怪氣道,“不過人總會為自己的天真付出代價,所以我原諒你……去哪?”
“氣飽了,出去透透氣!”張津望抄起沙發上的沖鋒衣,轉身就走,狠狠摔上了辦公室的門。
張津望不在,謝銳總算可以清靜地處理文件了。
然而沒寫幾個字,他又停了下來。謝銳捏捏鼻梁,思索片刻,還是用語音給黃钰打去了電話。
電話幾乎被秒接。
“小謝總,怎麽突然百忙之中想到給我打電話啊?”謝銳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他笑眯眯的樣子。
謝銳單刀直入地問:“你要帶張津望去舞會?”
“津望連這個都跟你說?”黃钰哭笑不得,“怎麽,還需要你寫批準書、蓋章嗎?”
“你想幹什麽?”
“聽說他單身,帶他認識點新朋友而已。”
謝銳沒有搭腔。
最後黃钰果然忍不住敗下陣來,投降般說道:“到底瞞不過你……其實也沒什麽,上次晚宴的時候有人看上津望了,托我牽個線,搭個橋。”
“誰?”
“王嫣然。”
謝銳對這人有印象,原沐地板家的小公主。因為家裏兄姐多,父母對她沒有任何要求,努力花錢就是她第一任務,據說感情方面玩得很花。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謝銳的聲音驟然降下來,仿佛結了一層薄霜,“張津望是我朋友的弟弟。”
“別激動,別激動,謝總。”黃钰急忙讨饒,“我只是負責牽個線搭個橋,如果津望不願意,人家小姑娘還能強迫他不成?現在是法治時代,沒有強搶民男這一說。”
“呵,你怎麽不把自己送過去?”
“謝總,人家嫣然妹妹是寂寞了,不是餓了。”
“……”
“說到底,我不喜歡女的,和嫣然妹妹無緣喽。”
“那你的期望可能要落空,張津望也未必喜歡女的。”謝銳嗤笑一聲,然後挂斷了電話。
啊?
黃钰懵了。
啊????!!!!
作為0基礎新人,張津望為了不在舞會上丢面,最近一下班就往黃钰住的地方跑。
黃钰家很氣派,江景大平層。把會客廳的茶幾一挪,就完全可以當成舞池用。
“跳華爾茲沒你想的那麽難,挺胸擡頭,肩膀放松。然後是步法,記住基本步,反複練習。和舞伴跳的時候,多用眼神和細微的動作來溝通。”黃钰把高腳杯放在原木壁櫥上,“當然學不會也沒關系,跳舞就是個幌子。看對眼後,床上才是考驗你實力的時候,表現不好,會喪失未來三年的擇偶權。”
“你們比《動物世界》還原始。”張津望大為震撼,“既然滿腦子想着那檔事,還辦舞會幹什麽?”
“開頭不跳會兒舞的話,不成亂j派對了?”黃钰的表情像是張津望問了個蠢問題。
怪不得《動物世界》裏,雄鳥求偶之前都得跳段舞。
“咱還是學跳舞吧。”張津望說,畢竟脖子以下的部分網站不讓寫。
“ok,先跟着音樂試一試。”
說着,黃钰上前,突然攬住張津望的腰,握起他的手。
張津望不習慣跟男人貼這麽近,身體一僵,別別扭扭得放松不下來。但沒給他準備的時間,B&W音箱細膩清澈的音樂即刻回蕩在空氣中。
黃钰不緊不慢地說:“左腳并換步123,前進右轉步223,後退右轉步323,右腳并換步423……”
張津望機靈,學東西很快。
剛開始還經常踩到黃钰的腳,但跳個幾遍就熟悉了。雖然有些動作不太标準,但跟着音樂已經是像模像樣。
可他總覺得不對勁,說不上來。
高昂的音樂逐漸進入尾聲,随着其突然驟停,兩人一個雙分點地造型。黃钰托着張津望的後背,張津望大幅仰倒,利落收尾。
保持動作,三、二、一。
“等等等,不對頭!”張津望整個人彈起身子,總算反應過來,“老子怎麽跳得女步?!”
“還不把他們迷死了。”黃钰笑眯眯地說。
“不是,這能迷死誰?”張津望有種不祥的預感,用力按住自己腰上的手,“別搞我兄弟,我不學女步,你好好教。”
黃钰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連連道歉:“抱歉抱歉,我知道了,是我搞錯了。”
張津望看着落地鏡裏面陽剛的自己,心說這他娘到底怎麽搞錯的?
合着津望是1,要跳男步。黃钰茅塞頓開。
舞會當天,黃钰特地開車來接張津望。張津望嘗試邀請謝銳,卻遭到不屑一顧。
不去正好。
沒人屁話一堆管我。
張津望沖謝銳的背影龇起牙。
其實對于這次舞會,張津望也不能說沒有私心。他從大學畢業後就單身至今,最近看了太多言情小說,突然有點想談戀愛了。
談戀愛應該是件特別特別好的事情吧?不然小說裏那些男女主,為什麽班也不上了、書也不讀了、生意也不做了,天天就在那談對象。談得天崩地裂,海枯石爛……
他也想裂一個,爛一個。
想到這,張津望臊得慌,為緩解尴尬,對着車窗的反光又理了理自己的頭發。
問題不大,今天的紋身是丘比特,絕對桃花滾滾。
然而理想就像你動筆前驚天地泣鬼神的腦洞,現實就像最終産出來狗都不吃的那一坨。沒過多久,張津望發現不對勁。
這丘比特好像是個基佬,光逮着男的射箭。
“帥哥,今天一個人嗎?”張津望正郁悶的時候,突然有個美女來搭讪。她留着齊肩鎖骨發,眉眼清純可人。
張津望還沒來得及開口,美女就被她的朋友用力拉開了。
“他不行,我聽嫣然說,他是……”
“真的假的?!”
“真的呀!”
“抱歉抱歉,打擾了。”美女立刻尴尬地陪着笑說,然後快步離開。
這種事不是今天第一次發生,就連張津望主動去搭讪的時候,女生往往剛開始答應,後面不知為什麽都找個借口閃人了。
他是什麽?把話說完啊。
張津望好奇死了。
張津望懊惱地揉亂頭發,“草,難道有人造謠我狐臭?”
“你沒狐臭,兄弟你好香。”旁邊的陌生男人無事獻殷勤,總往他身邊湊。
“其實我真有狐臭,滂臭。”張津望吓得趕緊扯淡。
孤身一人,張津望站在酒水區,一口一口抿着從未喝過的洋酒。洋酒柔順不紮口,卻因為太柔順了,少了點濃烈的味蕾刺激,張津望喝不慣。
他看向會場中央,悠揚的音樂描繪出盛大輝煌的舞場。男男女女交織又分開,分開再交織,像是空中若即若離的蝴蝶。女人手腕上的鮮花,反光的發膠,層層疊疊的蕾絲和亮片,能一路鋪到夢裏。
張津望這才後知後覺,領帶紮得太緊,西服也悶悶地箍着胸口,很不舒服。
舞會很無聊。
早知道就跟謝銳去吃海鮮大餐了。他想。
謝銳還欠我一頓澳龍沒有請。
突然,張津望手中的高腳杯被人輕輕碰了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Cheers。”
擡頭一看,有個女孩眉眼彎彎地看着他,随即站到他旁邊。
這女生很特別,臉頰棱角分明,聲音也低沉,而且個子非常高。張津望183,對方居然到他眉毛。
但她的确非常漂亮,蜜色的皮膚,身材挺拔有致,是那種健康油潤的漂亮。
張津望瞬間心跳加速。
男人點,張津望,去優雅帥氣地搭個讪。他這麽對自己說。
“美女,你對最近美國大選的局勢怎麽看?”張津望面向美女。
“?”
“咱們可以加個微信聊聊。”
黃钰突然聽到一聲爆笑,他轉向聲音的方向,發現張津望正和一個“女生”相談甚歡。
旁邊擺着無數喝空的瑪格麗特杯,兩人的臉頰都微醺泛紅。張津望說了什麽話,逗得“女生”哈哈大笑。
這家夥又開始……
黃钰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他沉下臉色,正準備上前制止,卻突然被人拉住胳膊。
“黃钰。”來人勾着黃钰的肩膀,“來,我給你介紹個朋友。”
黃钰又看了眼張津望的方向,最後還是選擇跟新朋友打招呼。互相留下聯系方式後,他笑眯眯地跟對方告別。然而他忽然想起什麽,一轉頭,張津望的方向已經空空如也。
黃钰急忙跑上前,四下環顧。周圍人頭攢動,就是找不到二人的影子。
沒有。
沒有。
哪裏都沒有。
于是他急忙叫住一個路過的男侍,問道:“你有沒有看到剛才在這的兩個人?”
“那位先生好像醉得厲害,他旁邊的女士把他帶走了。”
“帶去哪了?”
“不好意思,不清楚。”
黃钰的冷汗瞬間就下來。
因為張津望旁邊的根本不是“女人”,而是個叫崔正明的異裝癖。
如果只是個異裝癖,黃钰倒也不會緊張。問題是這個姓崔的在他們圈子裏很出名,那人長得漂亮,但偏偏喜歡各種變态玩法。每個跟他睡過的都被折磨得哭爹喊娘,從此沒了世俗的欲望。
人送外號“gay圈楊永信”。
名聲臭了後,崔正明找不到對象,又開始偷偷給人下藥。很多聚會都把他拉進了黑名單,這次不知道怎麽混進來的。
如果張津望被……
嘶——謝銳能把他吊在房梁上抽。
黃钰也沒心思參加舞會了,到處詢問兩人的行蹤,然而皆是徒勞。張津望的電話更是死活打不通,宛如人間蒸發。
随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張津望也越來越危險,黃钰思量再三,最後只能咬牙跟謝銳打去電話求助。
“小謝總,今晚過的怎麽樣?”黃钰先進行個預熱開場白,“你不來舞會,都感覺這舞會沒勁了。美女們都跟我打聽呢,什麽時候能把你請……”
“你熱臉貼我冷屁股了。”謝銳說,“有事說事。”
“哈哈,好吧。”黃钰艱難地松了松領口,“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個?”“壞消息。”
“張津望喝醉後被崔正明帶走了,現在到處找不到他們兩個。”
吱啦一聲。
電話對面傳來椅子腿劇烈摩擦地板的聲音,應該是謝銳站了起來。
“我有沒有說過,不讓你帶他去?”謝銳怒極反笑,“事情都這樣了,我倒想聽聽好消息是什麽?”
黃钰努力吞咽口水,“好消息是,崔正明是純0。津望今天醉得特別厲害,如果小兄弟站不起來,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