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孽緣吧
孽緣吧
坐在會議室等候的小鳥游绻在看到羽生結弦的身影出現時，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內心的雀躍是壓都壓不住，哪還在乎其他感受呢。
她是來給合作公司提供法務咨詢的，雙方需要專業律師的見證确認合同無誤。
在整個過程中她展現了優良的職業素養，并未顯現什麽異樣。
挺沒想到的，羽生結弦他媽媽和他長的好像，一看就知道兩人是母子關系。
唯一一點便是，小鳥游绻發現羽生由美看她的眼神貌似帶點驚詫。
她确信，在此之前，從沒見過她。
律師的業務十分廣泛，她目前在業務部輪崗，相比之前要輕松很多。
像現在來公司晃一趟，結束後找個咖啡廳做個簡單進度彙報，之後坐着等吃午飯即可。
看着小鳥游绻的面容，羽生由美笑着道：“小鳥游桑是結弦認識的朋友啊，那你現在是否方便一起吃個午飯嗎”
小鳥游绻內心哎，哎，橋豆麻袋？？
最後點點頭：“方便的，那打擾了。”
羽生結弦瞪大眼睛，疑惑看向母親。
卡桑不是會對第一次見面認識的人就請吃飯的人啊。
距離吃飯還有一段時間，小鳥游绻借着在車上趕路的間隙，迅速做好報告發出去。
怎麽說呢，偌大一個車，就只聽見她一人鍵盤劈裏啪啦的聲音挺讓人不自在的。
羽生結弦從反光鏡看到小鳥游绻拘謹的樣子，有點想笑，想必她也懵的吧。
在小鳥游绻收好電腦後，羽生由美道：“小鳥游桑工作很認真呢。”
幾乎沒怎麽和羽生由美這般大年紀的女性長輩接觸過的小鳥游绻渾身都不自在，只能僵硬裝害羞點頭。
接着羽生由美閑聊問道：“小鳥游桑是哪裏人呢？”
對于這個問題，小鳥游绻在面試的時候會統一回答京都，在面對熟悉的朋友時，她會詳細回答，出生于中國某省，八歲後來到日本東京生活至今，此刻她的回答是：“我是在京都生活長大。”
“這樣啊。”羽生由美認真地回憶着多年前因緣際會結識的好友的面容，低着頭思索了一會兒，難得直接表達了自己的來意：“抱歉，可能有點冒昧。今天看到你讓我想起多年前認識的一位朋友，你們就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聽到這句，小鳥游绻面色失神，下意識的就拿羽生結弦和羽生由美做對比。
羽生由美點點頭：“确實就像我和結弦這樣相似，不過沒有你們這般讓人過目難忘的美貌。”
這麽突然得知疑是自己親身母親消息的小鳥游绻并沒有很激動，反而臉色十分難堪，拳心緊握，淡淡回道：“我一直跟随家裏長輩長大。”
随即有點不受控制的看向窗外。
“我和她蠻聊得來，一來二去熟悉後經常一起喝下午茶，差不多認識一年後，有一段時間突然聯系不到她，之後去她住的地方打聽我才知道，瑤醬住的地方發生火災，鄰居說她已經去世了。”
聽到這個消息，小鳥游绻猛地回頭：“這位女士已經去世了嗎？”
“我去的時候已經是發生火災幾個月後，當時确認的消息确實是這樣，之後我也再也沒見過瑤醬，也沒有收到她任何信息。”羽生由美不确定道。
如果沒感知錯的話，小鳥游桑好像在知道可能是她親身母親去世後反而還更輕松了？
“瑤醬和我說過，她也有一個女兒......”
察覺羽生由美的未竟之語，小鳥游绻前所未有的冷靜客觀評價道：“您的這位好友看來是個很誠實的人。”
一下給羽生由美幹沉默了。
她當初也挺震驚江瑤會對一個認識不久的人坦誠自己曾抛棄了自己的親身女兒這件事。
畢竟，發生這種事的正常人誰不費盡心思隐瞞啊。
不過也證實了她的确把她當好朋友來着。
羽生由美驀地笑了：“小鳥游桑這樣和瑤醬簡直一模一樣。”
小鳥游绻瞬間垮臉，渾身散發着抗拒。
羽生由美将手覆蓋在小鳥游绻手背上。
旁邊聽着的羽生結弦是雲裏霧裏。
小鳥游绻感受到羽生由美的溫柔，比之前更放松了些：“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和您的那位好友可能剛好就長的像，而且她也去世了也無法采取其他手段證明我和她是否有血緣關系。”
羽生由美想到什麽：“瑤醬有和我提過一次，本來想在寶寶襁褓裏留一個小銀镯或者玉佩留個念想，但是怕其他人起歹心帶來麻煩，最後放了一個用紅繩穿過的墨綠色玻璃珠。”
小鳥游绻心一沉，閉眼長嘆。
随即她在包裏掏出來一個銀鏈穿過的玻璃珠。
“是從出生就有的，不過我不喜歡帶飾品，玻璃珠上刻的有字，不過磨損的太厲害，看不清。”
“那可能是個秦字，是你父親的姓氏。”
小鳥游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腦袋一陣一陣抽疼，想了很久，說了一句：“都過去了，其實已經，無關緊要了。”
又小聲補充了道：“雖然一切都還不确定，不過還是非常感謝您的善意傾訴。”
“不算什麽，要說的話就都是緣分。”羽生由美搖頭道。
“還是要的，不是所有人都像您一樣善良的多管閑事的。”
羽生由美摸了摸小鳥游绻的發頂沒再說什麽。
這頓飯小鳥游绻吃得心不在焉。
離開的時候羽生由美拉着小鳥游绻單獨說話。
羽生結弦不知道她倆講了什麽，就看到她們交換了聯系方式。
回家的路上他也沒多問，總歸應該不是那麽會讓人容易接受的事。
所以到晚上的時候聽到他媽媽讓他去門口接一下小鳥游绻的時候。
羽生結弦還以為自己幻聽了，然後穿着拖鞋就去了。
下午還有工作，想着第二天自己開車也來得及的小鳥游绻猶豫片刻後還是挺想知道照片上的這個江瑤到底和自己有多像。
羽生結弦看到小鳥游绻的時候就發現她心情沉重，眉眼間郁郁寡歡，猜到一點的他抱着些許同情的心思，禮貌接過伴手禮。
兩人一路沉默。
很像嗎？
小鳥游绻仔細看着照片裏的女人，從小美到大的她也不禁感嘆自己只有這人三分美。
面容比自己精致深邃，眼眸間的風情萬種隔着時光也不減半分，讓人看了心燙。
“她叫江瑤。當初第一眼看到瑤醬的時候，我就在想怎麽會有這麽美的人呢，和她說句話都怕會唐突到美人。”
“我覺得我和她沒有那麽像呢。”小鳥游绻第一次對自己的容貌沒了自信。
羽生由美：“鏡頭也會有誤差，如果你們兩個面對面站在一起，一定不會認錯的。”
小鳥游绻滿心複雜拿出手機拍下照片，不知道她自己是希望這人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呢，還是不是呢。
“如果你有想了解瑤醬的事情，你随時都可以聯系我，我會知無不言。”看着這和自己兒子差不多年齡的小姑娘經歷這樣的事情，還能這麽優秀，羽生由美忍不住說道。
小鳥游绻握着羽生由美的手，內心感觸頗深，害羞道：“感謝的話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我可以抱抱您嗎？”
“當然可以。”
得到允許的答案，小鳥游绻抱了抱羽生由美，然後在她耳畔說着：“您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我猜做您的孩子肯定很幸福。不是所有的母親都和您一樣的。”
最後，小鳥游绻雙手合十抵在眉眼間微彎腰表達她發自內心的誠摯。
看着她離開時背脊挺拔如松彰顯堅毅的身影，讓羽生一家人印象深刻。
在聽了自己夫人的講述後，羽生秀利這樣評價：“是個難得的有風骨的女孩子呢。”
了解來龍去脈的羽生結弦心裏也挺不是滋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