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身份的交換
第64章 身份的交換
“咔擦。”
“咔擦。”
“咔擦。”
大片大片的碎裂聲從四周傳來,周圍的景象如鏡子般碎裂,露出原本真實的面目。
村民們一模一樣的人影出現在頭顱的位置,他們四肢健全,身體并無殘缺。
以鐵鍋為中心分成了鮮明的兩界。
一方是陶罐中的人,他們身體放松的站在原位,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他們的嘴角不約而同的揚起一抹微笑,帶着看戲的成分。
臉上流露出些許的高高在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對面惶恐不安的村民。
另一方則是原先占據主導地位的村民。
剛才還在祈禱的村民們僵硬的站在原地,臉上流露出恐懼的情緒,他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在顫抖。
但盡管如此,他們也沒有逃離的痕跡,反而帶着絲絲的認命之意。
地上擺放的陶罐像是有生命般扭動起來,它們以跳躍的方式前進,開始尋找自己新的宿主。
陶罐裏裝載的水滴飛濺出來,形成一汪清澈見底的水潭。
水面清晰的倒映着村民們慘白的臉色,血色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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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對已知痛苦的恐懼,而且還無力反抗。
恢複健全的頭顱緊緊的把村民們包裹在內,把他們向陶罐的方向逼去。
除此之外,他們并沒有主動進攻的跡象。
但奇怪的是,村民們絲毫不敢靠近頭顱形成的人類,他們不停的向後退去,直至毫無退路。
局勢一度緊張,劍拔弩張的氣氛在空中彌漫開來。
陶罐的包圍圈越來越小,村民們就像植物大戰僵屍般被困在一個狹窄的角落。
顧夢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她微微低垂眼睑,發現了一絲異樣。
剛開始村民們的目光非常清楚,每個人都緊盯着一個陶罐,連眼睛都不敢多眨幾下。
可随着陶罐的位置不斷交換,他們的目光漸漸渙散,臉上流露出一抹懷疑。
他們的手指向掌心蜷縮,奮力捏緊拳頭,極力強裝着鎮定,生怕陶罐發現自己的異樣。
但……如果沒猜錯的話,每個村民都應該擁有一個獨屬于自己的陶罐。
沉思的視線一寸又一寸的從村民們的身上掃過,帶着些許的探究之意。
顧夢在衆多的村民裏看到了李翠花的身影。
她原先的排名比較靠前,看起來是神明忠誠的信徒。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倚。
正因如此,她現在被一個體型龐大的陶罐所盯上。
陶罐如同埋伏的猛獸般,準備發起致命一擊。
李翠花默默的往人群中退去,想要借助他人隐藏自己。
相比于村民們要用視線觀察,陶罐好像更偏向于本能的直覺。
它不斷的和其餘陶罐交換位置,擾亂李翠花的判斷,如同貓捉老鼠般逗弄着她。
細密的汗水緩緩在李翠花的額前上浮現,她的神經緊繃如同一張滿弓,随時可能崩潰。
她的視線除了尋找陶罐外,似乎還在尋找其他東西。
目光不停地在玩家之間來回掃視。
顧夢的薄唇微勾,臉上露出一抹冷笑,她知道李翠花這是在尋找自己。
李翠花答應給顧夢更改命格的最終目的,其實是用她的命格來代替自己。
這樣的話,現在處于被陶罐追逐的人就是顧夢了。
要知道李屠夫也姓李,和李翠花是一個姓。
而且在拿豬頭的時候,除了趙倩筠出現一點幻覺外,顧夢全程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她可不相信裏面沒有任何貓膩。
等到李翠花發現異樣時,已經為時已晚。
巨大的陶罐從空中跳躍而起,罐口直勾勾的對着她的身體,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她籠罩在內。
看到這一幕,李翠花渾身的血液都快凝固,眼底的恐懼和驚慌也達到了極點。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根據本能在嘴裏不停的喃喃道:“希望神明庇佑!希望神明庇佑!”
正當顧夢看的緊張時,唐卿突然湊了過來,輕聲細語的詢問道:“你希望我救她嗎?”
她的眼眸裏滿是信任,清晰的倒映着顧夢的身影,似乎只要她點頭答應下來,自己就會立刻挺身而出,拯救村民于水火當中。
“你只是一個普通的玩家,怎麽可能戰勝那樣的boss呢?”
顧夢的臉上流露出關心的神情,不明白唐卿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明明是一張普通偏純真的面孔,卻讓披着唐卿外表的季景澈的心髒狂跳不已。
眼前的玩家并沒有之前見到過的NPC一樣擁有精致的外表,會蠱惑人的心靈。
她的姿色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但不知為何渾身散發着令人着迷的氣質,讓季澈璟的心無論如何都放不下。
擁有她,占有她,掠奪她。
偏執而病态的想法,反複在腦海中湧現,讓他的心跳不斷加快,似乎即将要蹦出胸腔。
如果不是少女說出了NPC會屏蔽的詞語,季澈璟一定會懷疑顧夢換了一個皮膚。
細長而又濃密的睫毛下,一雙杏眸格外的清澈,靈秀中透露出純真。
冷白的皮膚在陽光下越發膚若凝脂,為普通的五官增添了一抹耀眼。
季景澈舔了舔嘴唇,深邃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晦澀不明的幽光。
他的薄唇微勾,為自己的貪心露出淺淺的笑容。
成年人從來不做選擇題,他當然是兩個都要。
望着眼前溫柔和煦的少女,他暫時沒有把棋盤掀翻的打算。
畢竟……這種關心是不屬于自己的。
正當兩人交流之時,陶罐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如同猛獸般把李翠花的身體全部吞噬殆盡。
“咔擦咔擦。”
可怕的咀嚼聲從陶罐裏面傳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聽得人毛骨悚然。
聲音不斷加深着人們內心的害怕,渾身的細胞都叫嚣着快跑,根本不敢和陶罐多對視一眼。
當然,敲擊聲也此起彼伏的從陶罐內部傳出,似乎是裏面的村民在不停掙紮。
越來越多的敲擊聲在空地上響起,也代表着越來越多的村民進入陶罐之內。
凄慘的叫聲深入骨髓,讓人的耳膜微微陣痛,似乎能感覺到主人的絕望。
而原本陶罐中的人替代了村民的身份,繼續在村莊內生活。